《月亮在我心尖》十二月的橘子

1、阿利布吉

　　　望舒常清，庸者遥望。
　　——题记。
　　八月的阿利布吉阳光很好，积雪之下整座城市都熠熠生辉。
　　街道边的商场店铺顾客络绎不绝。几个酒足饭饱的好兄弟正站在饭店门口的路灯下胡天海地。他们脸颊通红，时不时仰头大笑，勾肩搭背走远了。
　　与外面的烟火气不同，城堡里用来举办活动的大厅座无虚席光鲜亮丽。主持人念完最后那个获奖者的名字退在舞台旁边。
　　一个女人不疾不徐地走上前去。银色水钻礼服裙摆曳地，后面露出的肌肤温白如玉，脖子上一条看不出出处的蓝宝石项链，更显肌肤白皙。
　　和这里的大多数女人不同，她的身材更加娇小。腰肢纤细，一头波浪齐腰长发乌黑亮丽。
　　她走上颁奖舞台，在话筒前站定接过颁奖人手上的奖杯。众人这才看清女子的样貌，大概二十来岁。眉眼不似阿利布吉人的粗犷。她眼眸沉静看了看台下，红唇轻启：“大家好，我是姜离。”
　　话音刚落，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与他们截然不同的容貌，又或许是因为太过年轻的模样。亦或是刚刚那一句流利的阿利布吉语。台下阵阵私欲。
　　一段毫无新意的获奖词过后，她提起裙摆缓缓下了舞台。一抬头看见台下一位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正和蔼的看着她，姜离浅笑快步上前，两人拥抱问候。
　　“老师您怎么来了？”姜离有些惊喜道。
　　摩尼格看着姜离眼里满是自豪：“不错，这次的作品值得这个奖杯。恭喜你了。我本来是来不了了，可你师母突然放了我的鸽子。我想起你来领奖，就过来看看。”
　　两人拿上自己的厚外套边聊边往出口走去，在门口站定摩尼格又问道：“什么时候回去？今晚有没有时间来我家吃个饭，你师母也好久没见到你了。”
　　姜离眉眼弯弯：“明天的飞机，我去您有没有好酒？”
　　听到这话摩尼格脸色顿时一变皱着眉：“那你还是别来了，我那点儿酒还得留着。”
　　自从第一次邀请姜离去家里吃饭后，摩尼格后来每次见到姜离总要黑着脸。说再也不要姜离去家里吃饭了。
　　不为别的，姜离每去一次就要顺走他一瓶好酒，偏他的妻子还喜欢姜离喜欢得不行。总叫姜离一起吃饭，吃一次饭，他那些宝贝酒就要少两瓶。
　　姜离见摩尼格这番不乐意的模样不禁笑出声：“哈哈！老师，你不要我去我偏要去。我这就给师母打电话。让师母帮我备上好酒好菜。”
　　摩尼格阻拦无果，姜离还是去吃了晚饭。与摩尼格夫妇告别后，姜离没有急着招出租车。
　　这座城市白天阳光还刺眼的很，晚上又下起了雪。
　　姜离全副武装裹得很严实。她撑着伞，慢慢地走在街道边。街道除了来往的车辆已经没什么人了，但旁边店铺里的人还有很多，透过缝隙也能窥见里面的热闹和温暖。
　　雪很大，伞面上不一会儿就落满了一层。她倾斜着伞柄将雪抖落下去，仰头看了看漫天的雪花伸手接住了一些。
　　温度很低，掉在手套上的雪化得很慢。雪水渗进手套，手指感受到一点儿冰凉。她又皱着眉甩甩手，将剩下的雪花甩掉。
　　……C国北城
　　从阿利布吉回来，姜离还需要倒时差。在公寓里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只剩几束月光踏进窗台勉强可以视物。
　　她坐起身靠在床头，头发有些凌乱，两条白莹莹的胳膊伸出来压着被子。转头，愣愣的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突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回过神伸手将手机摸过来——“喂？”“什么！？我马上过来！”一边挂断电话，一边掀开被子跳下了床。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匆忙抓起门边柜子上的车钥匙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