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师》小小角落

32、第 32 章

　　卅二、

　　周冰这次没有要我挂号，中午她同意出来，我们约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比较安静的餐厅。

　　“你有帮手了？”她意思是晓美，“你们找到计大夫了吗？”她马上用上了“你们。”

　　“她是计勇最后一个病人的未婚妻，上次和你说过的。她也想知道她未婚夫坠楼的真相。计勇还活着，不过我们不知道他现在躲在什么地方了。”我简单和周冰说了我们的进展。

　　“你们这次找我有还要问什么，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

　　周冰散发出的气息对男人来说是魅力，但对女人来说绝对是敌意。她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晓美很看不惯她，其实更多的是两种雌性气息的相互排斥。晓美努力克制，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我和她接触多了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的。周冰则比她老道的多，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女人之间还是有天然的嫉妒的，说不清来至于那些具体的方面，但这是基因里带的天然的情绪。我们坐在一起，如同军演的电子对抗演习一样，虽未交火但已经相互厮杀开了。

　　我又简单的介绍了我们去计勇老家得到的信息，希望周冰也主动些提供信息，但是她不为所动。不得已，我只能突然问她：“周医生认识张军吗？”

　　“什么？你说的那个张军？叫张军的人可不少。”她的眼流露出了一点点的慌张。

　　我急忙缓和语气：“好像是规划局的张局长，还是副局长我记不清了。”

　　“哦，副局长，他是我的病人，算认识吧。怎么了。”她故作镇定但是我看得出她的紧张。

　　我见她游移躲闪，只能直奔主题：“我们发现可能有人觉得张军和你发展亲密关系，他们甚至想借此来对付张军，像跟踪偷拍你们。”

　　她听后故作惊讶：“你们这都打听到了。好吧，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个程度了，看来这事情一定不简单。我们的事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也不拍和你们说。张军是个有公职的人，也是有妇之夫。我和他是在医院认识的，他当时工作压力大，身体吃不消。我是他的主治医师。后来我建议他去计大夫哪儿调理，其实对于他的病，计大夫的中医手法更有效。我从来是站在病人角度考虑，不介意中西医之辩。”

　　她转头又看看晓美，“在这个过程中他对我产生了好感。总找机会约我出去。”

　　“那你们发展到、、、？”我问。

　　“我们没有发展到什么程度，说实话，我前夫不是在体制内没办法和他比级别，但在经济实力上比他只能更强而不是更差。何况他不是单身，我又不是年轻小姑娘，不至于给他做小三。他要是有什么想法先离婚再说，否则免谈。”她说的坚决。

　　“你和他说过这是你的条件。”我问。

　　“我才不会这么说呢，他要真想就应该主动提出。否者我何必呢。婚姻完全不是我优先考虑的。”她现在到轻松了，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那你那段时间有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你之类的事情。”我问。

　　“对了，你刚才说有人跟踪我，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查到什么了，我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常，我的生活很普通，就算有些异常的事也不会往跟踪上想，所以没什么印象。”

　　我给了他高帅的照片：“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周冰眼睛一亮，然后反问：“这个人是？”

　　“他就是高帅，坠楼死掉的哪个，她的未婚夫。”我指指晓美。

　　又盯着照片想了一会：“这个人找我看过病，时间有点久了，不过他挺年轻的，我的病人中年往上的居多，或者有些先天问题的。他嘛，我还是有印象的，查了一圈没什么毛病。我还以为他是什么罕见病呢。”她眼睛里还有内容，回答的都是敷衍。

　　“有没有发现他跟踪你？”我直接问她。

　　“你是说高帅想得到张军出轨我的证据，然后要挟张军。不可能。”周冰往后退了退，戒备的高声问，语气充满了惊讶。

　　“不一定是他，他应该是拿钱做事。可能有人这么想，躲在幕后。”我解释。

　　“那也不可能。”她连忙再强调。

　　“什么不可能。”我问。“高帅不可能干这事吗？”

　　“我是说，不可能拿到。放心吧，他拿不到的，因为我和张军之间本来就没什么。”她的眼里流露出的是坚定。看来她之间确实还没发生什么。不过之前的慌张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别人会不会以为你们到计勇的诊所约会呢，然后设法偷拍。”我追问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另外我也没觉得有人跟踪我。”她有点想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

　　“那你觉得计勇会不会知道张军的想法，帮你们提供机会。”我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因为，在她生气动手打我，赶我们走之前，我要得到更多的信息。

　　“那你们问计勇去吧。我要回去了。”她不耐烦了。

　　“拜托！想想高帅。”我目光恳切，“高帅可能就是背后出钱的人害死的，你不怕吗？”我只能一鼓作气，把疑问都解决，毕竟像她这高冷的性格，下次能不能见都难说，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拿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可以当杀手锏。

　　“怕也是张军怕，你这么一说我现在不会再他联系了，本来我对他就没有太多想法。计勇倒是也对我有好感。”

　　她看了一眼晓美，继续说：“到了我这个年纪，如果各方面都保持的很好，虽然身边没有很多年轻小伙围着，但还是有男人关注的。计勇确实对我表示过，尤其是知道我离婚了以后，他更主动了。但是我也明确的拒绝了他，他的年纪不合适。张军呢，各方面条件比计勇好，但是他没有离婚的勇气，我当时也是不太愿意和他交往。你说计勇给我们撮合，我觉得不大可能，那个护士有没有在张军的授意下故意帮我和张军约在一起，我不确定，计勇绝对不会，毕竟他也想和我，你们懂的。现在想想，那个护士到有可能，难怪每次我去都能碰到张军呢，他总是借机会约我。最主要是我对他们俩都没感觉。目前我的生活状态挺好的，没必要再担风险，在尝试婚姻。对了，他去诊所可能用的就是周军的假名字，手机号也是不常用的手机。我给你们他的联系方式，你们直接找他吧。另外帮我转告他，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们不合适。”

　　“高帅有没有约过你出来？”我突然问了一句。

　　周冰没有说话，晓美先跳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说完脸已经涨红了，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把喷火的目光射向了周冰。

　　周冰没有说话，默默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说：“我们一起吃过两次饭。他主动找的我。这是聊天记录。刚刚知道他就是高帅，我以为坠楼的不是他。”

　　晓美一把抢过手机，咬牙切齿的看着里面的内容。“漂亮的医生姐姐。请你吃晚饭好不好。-----”“天使姐姐，忙吗？----”“----弟弟请你吃大餐。”看了一半，晓美丢下手机，捂着嘴跑了出去。

　　看着周冰无辜的表情，我说：“年轻的猎手，爱上了自己的猎物，结果一顿错误的操作，丢了性命。”

　　周冰听后，完全卸下了之前的拘谨：“谁让你问的，这回都告诉你了。去安慰你的小女朋友吧。”

　　“你已经习以为常了吧。”我看着窗外坐在长椅上抱头哭泣的晓美。“习惯周围的各种男人了吧。”

　　她没回答，但答案是肯定的。“高帅真的要偷拍我和张军？”周冰问。

　　“是的，不过用的是他自己的认知去拍。他认为计勇的诊所是个合适的场地。估计他是这么想的。他可能只想拍你。或者他和你。”我逐渐找到了高帅的思路。

　　“他日本电影看多了吧。”周冰说。“高帅找过我吃饭，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可是老狐狸，哦，不是，老猎手。”我扫码付钱。“我能问出味道来。钱我付过了，我去安慰外面那个了。”

　　晓美见我出来，一下子抱住了我：“他怎么这么对我。我对他这么好。他竟然和一个离婚的老女人勾搭。气死我了。”晓美的眼泪、鼻涕都蹭在了我的胸前。

　　“也就吃吃饭而已，也许就是多了解了解拍摄对象。”我尽力安慰她。

　　“那么肉麻的话，从来不对我说。还医生姐姐！年纪都快赶上他妈了。我还这么傻的等着嫁给他。”

　　“没那么夸张吧，差十几岁而已。他可能也要释放一下恋母情结吧。”晓美好像意思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看我：“那也不行，我可以，他不行。我要和他彻底结束，回去就烧纸告诉他。”

　　“这么绝情。”

　　我转过头，看到餐厅里桌边的周冰，正在朝我露出难以名状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