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师》小小角落

17、第 17 章

　　十七、

　　我确实没有任何有效的证据。是不是我真的在做一件自嗨的傻事。也许过几个月计大夫就回来了。要不算了吧，等他消息吧。

　　很快我等来了消息，不是计勇的，是张晓美的。

　　在我对我的行为是否有价值犹豫的时候，张晓美约我见面。

　　“我去过公安局了，他们说高帅的手机和电脑被错误销毁了。”见面后她开门见山的告诉我。

　　“怎么可能，不是要恢复数据吗？”我觉得很惊讶。刚听郑光明说他们办案严谨，怎么能出现这种失误。于此同时我立刻联想到了李珍珍的手机也不见了的这个情况。

　　“是的，他们说是内部工作失误，已经对相关责任人进行了处分，给我一份赔偿协议，照价赔偿或者赔偿新的同款设备。”她从包里拿出几张纸，递给我看。

　　我看了看，说：“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这里面会有问题吗?怎么会这么巧？”我问道。

　　“不知道，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原以为就是意外，结果你来了，和我说了李珍珍的事。现在手机电脑又都被销毁了，我更搞不清楚情况了。”她露出了着急的神情，内心急需依靠的焦灼已经溢于言表。

　　“我给你说说我这几天了解的新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你搞清些。”我和她详细说了我按名单调查的结果，特别强调了林有海的死亡。听后她沉默不语。

　　“那你有什么打算？”我找个话题想打破沉默。

　　“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你对这件事很上心。比我这个出事的人准家属都上心。”她疑惑的反问。

　　我不得不和她说了计勇给我钱的事。钱能让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变得合理，能让人们难以理解的行为容易理解。她紧张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下来。默念了一句：“看来计勇才是一切的起因，他知道有事情发生，否者不会拿这么一笔钱开玩笑的。”

　　“名单上还有一个人我没见面。另外当年计勇涉及的案件我也想了解一下。还有计勇住的地方我也想去看看。周冰的情况我也想进一步了解。林有海死亡时的情况。还有就是郑光明和我要的证据。”

　　“看来你还挺可靠的，认识没多久，饱经风霜的老大夫都敢把重要的事托付给你。”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我给他的解释里面。根本没听我的计划。

　　“计勇失踪前拜托过我帮忙，我又有时间，力所能及就做了。”既然我已经没能信守承诺保守住计勇不让我说的秘密，诉了郑光明，再多告诉一个人也无所谓。

　　“这么说你认为现在可以帮他了，就是说他说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张晓美问我。

　　“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以花他的钱了。”我顺便开了个玩笑。

　　“你很在乎这笔钱？”张晓美问道。

　　“不能说在乎，我在钱方面没有压力。但是要我自己出钱调查可能没有那么大动力。既然有经费，我又有时间，另外也算是信守对他的承诺。还有就是，我觉得这是我的人生以前没有体验过的。命运的安排吧。以前没这么热衷过什么事情。”我实事求是的说了我的动机。“伟大的灵魂追求真理；有趣的灵魂追求真相；平庸的灵魂追求真爱。”我说，“我命中注定是个有趣的灵魂吧。”

　　“谁的名言吗？我在你的眼里应该是很平庸吧？”她的话有些伤感。“我对高帅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这么多年了，是不是真爱我说不清，但是找个人依靠相濡以沫过日子也不是奢求吧。我和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们之间的小矛盾现在只能让我觉得更对不起他。”她的眼圈红了，泪水在眼里打转。“但是，就像你见的那个警察说的，我们这些都不算证据，都是猜测。现在他的手机和电脑又没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继续纠结下去，还是全当作意外，慢慢忘了他重新开始。”

　　“你想多了，你不是平庸，只是你现在的人生阶段会有些焦虑。”我安慰她。

　　至于她该怎么办的问题，我没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确定结局会不会是徒劳无功，但对我来说，不管什么结果，我没有任何损失。她就不同了，她在高帅身上再花时间意义不大。虽然这么说有些冷漠。

　　我们见面的地方是沿街的一家咖啡店，我们坐在窗边，来往的人群能看到我们。这时一个带着眼镜、身体微胖的年轻人朝张晓美招手，转眼间就进来了。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至于吗？”他说话又急又快，声音还高。惹得周围的人都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真的没有心思见大家，我不知该怎么面对大家。”张晓美低声解释。

　　“没空见我们，有空见大叔。”他看了我一眼。说完坐在了我们中间。

　　“不是这回事，你别乱说。”张晓美急忙撇清关系。

　　听他们谈话我了解了，高帅还是有一些合作伙伴的，也是比较好的朋友，但是最近因为内容题材问题，张晓美和他们产生了分歧。张晓美不希望搞偷拍之类的内容。而他们则为了热点，很热心的往这个方向发展。高帅不得不站在中间调和，比较为难。

　　“高帅出事了，大家都很伤心，以前的分歧都放下吧。相信高帅也是这么希望的。对了，高帅还有东西在我哪儿。有空你来拿。算了。明天我给你送去。”

　　死亡让一切计较都不值一提。他见没有什么可继续聊的就离开了。

　　第二天，张晓美又打来的电话。我急忙赶到了他家。

　　高帅留在朋友那里的东西是一个摄像头，他确实背着张晓美偷偷搞起了偷拍，为了不让张晓美发现，把摄像机放在了朋友哪儿。

　　她们的朋友已经走了，他说从没看过里面的内容，不管真假。好奇心驱使我们一定要看个究竟。

　　这是个分体摄像头，摄像头可以通过无线局域网连接到接收机上，而且摄像头可以依靠电池工作，不用电线。但接收机需要电源，如果要上传到网络的话还需要宽带。接收机里又储存卡，我们拿了出来，插入电脑准备读卡。

　　“真的要看吗？”张晓美张大眼睛看着我问。

　　如果里面有什么秘密的话这可是个会让人意外死亡的秘密。我也有些犹豫。

　　“要不我先看，毕竟我是有偿的服务。”我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如果真有问题，你觉得目前的情况就算我不看，我们还跑得掉吗？说没看过有人信吗？”她撅嘴反驳。

　　“没人信，快播放吧。”我打开了视频。

　　视频果然是诊所的视频录像。角度是固定的，我回想了一下诊室的布局，可以推断出摄像机放置的位置。位置挺隐蔽的，不仔细找还发现不了，尤其是计大夫的角度，按照他活动的几个区域，摄像头不容易被他发现，但是摄像头却能拍下他和病人的举动和对话。

　　视频记录有很多条，都是原始记录，按时间排序的，没人编辑过。我们首先去掉诊所下班后没人的视频，剩下有人出现的视频记录不算多，我拿出了病人就诊记录，对照着视频的内容。一一对照查看。

　　视频里出现的病人和就诊记录都对的上。李红姗、郑光明、我还有高帅都出现在了视频里。这些人的视频和她们和我说的情况都对的上。倒是有一个人的视频有着非比寻常的地方。这个人我一直没联系上，自然也没见到，但是他在我的“嫌疑人。”名单上。就诊记录上写着，他叫龚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