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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陀思乙女】福音天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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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舀了一勺纸碗里的冰欺凌球,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小姑娘在据他不远处的商场里,在武侦的支援到达前,独自应对一帮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
看得出来这是突发事故,武藤风泽身后三尺外还停着辆满载武侦内部人员委托商品的购物车。面前因走投无路而临时搭伙的前雇佣兵和Mafia那群怪物的危险性毫无可比性,但不代表侦探社员会就此轻敌。
蓝发姑娘右脚向后划了个半圆,摆好迎敌的架势,而后脚尖用力一点,冲进敌人中的速度在原先的立足地留下一道稍纵即逝的残影,上去就是一套漂亮的散打连招。被卸了胳膊或是腿后立刻放倒的雇佣兵们直接失去抵抗力,偶有几个反应快的,刚把枪对准她,下一秒就发现所指对象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紧接着视角天旋地转,人已经被她一个背摔狠狠砸在超市的大理石地砖。
虽说把首领拎至赶到的国木田独步面前,接着被前辈就差绕着转两圈地反复确认没有受伤后就挨了顿骂,但就结果来说是完美的。武藤风泽鞠躬道歉反复保证没有下次的当儿,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解决了他的甜食,把空了的纸碗扔进垃圾箱,在她向动身赶往下一个目的地的国木田挥手的时候,走上前去把人揽进了怀里。
“呀,小泽,”他感觉到怀中人明显一僵,“这么巧啊。”
“巧”这个形容实在不恰当。在横滨,老鼠所过之处皆有他的眼线,武藤风泽每时的一呼一吸都为他所知。比如接下来小泽会想也不想,挖一块手上的蓝莓蛋糕递到他嘴边,意表“闭嘴吃东西别吵吵我还有工作”,然后拖着他回武侦写关于刚才那些恐怖分子的报告,在此之前自己会怂恿正在控制饮食的女朋友再买一份刚才的双球冰淇淋尝一尝——
稍等一下。
陀思妥耶夫斯基慢慢放开了武藤风泽,然后以同样的速率缓缓举起双手。男人唇边未减的笑意让把枪口对准他颈部的武侦社员对关于这段存疑的亲密关系产生了长达半秒的动摇。
“请自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我现在随时可以把你带到没人的角落处决我也并不介意这么做!”
称呼是那串拒人千里的日式俄语发音,而不是已融入生活,成为他灵魂一部分的“费佳”,这足以令他确信方才的种种不对劲不是什么迟到的愚人节恶作剧。亏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时候还有兴致在心里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说,如果武藤风泽咬牙切齿地飞速说出这段话的时候没带上未意识到的羞恼,震慑效果肯定比现在强几分。
要是这番话真的说出了口,小泽听到后必然连谈判都想省了——被横滨最具威胁性的恐怖分子调戏两次!自入职以来,被根本不作为的太宰前辈阴阳怪气的频率已经够受的了,和呈指数函数增长的怒气值比肩成长的还有她的现实承受阈值,她几乎能预见自己成佛的不远未来。
“哎呀……因为衔接太顺滑,差点没注意到,这时候的武藤小姐还没养成对待过于严厉的上司批评划水过去的好习惯呢。”
面前的男人说着不明所以的话,眼底是令人火大的温和(那个相当肉麻的同义词原谅她说不出口),笑得跟狐狸一般狡猾。武藤风泽在大脑飞速运转期间保持执枪的动作,权衡着找地方给他枪毙和带回侦探社交给太宰前辈处置哪个可行性高,不忘甩给陀思一个意表别想逃跑的眼刀,祖母绿的眼中盛满警惕。
“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哦。”
魔人好整以暇迎上她的目光,依旧笑盈盈看她,武藤风泽在这样的注视下,发现自己的心跳很没出息地漏了一拍。
“虽然可信度一定很低,但现在的我会去往任何小泽需要我的地方。”
……不是,未来的我真泡到魔人了?费奥多尔中间略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刚好同名同姓脸也是她喜欢的型这样的?保真吗?
小泽的脸上闪过了一系列能像这样一眼看穿的情绪。
费奥多尔显然心情好到把祸从口出的道理放到了一边,他错开对准大动脉的枪口,以调情大于安抚的姿势,伸手将风泽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而且小泽潜意识不觉得此刻的‘我’具有危险性吧?保险栓都没拉开,枪里也没子弹呢。”
武藤风泽对此回以称得上明艳动人的微笑——这个笑和后脑随之传来的钝痛成为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映像。
拿枪托给人砸晕后,风泽便架着他艰难地挪向购物车,拎着大包小包发动异能,传送回了武装侦探社。
江户川乱步在看到她的裙角出现后惯例伸手,看见第二个人的身影后讨薯片的动作一顿,完全认出被风泽扛在肩上的人后睁开了眼。
“小风泽,这是?”
武侦社员的眼神飘忽不定:“大概,也许,是费奥多尔?”
……怎么是疑问句,而且,“我是在问这种情况怎么发生的,魔人先生亲自解释一下如何?”
才装了片刻死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揉了揉仍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不着痕迹将施加给风泽的重心移回自己身上,无奈道:“不愧是名侦探,被看出来了啊。”
“为了不从小风泽身上掉下来扒那么紧,你根本没想掩饰吧,好了赶紧从她身上下去然后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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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异能所以回到了过去,这样啊。”
江户川乱步咔吧一下咬碎了手上的棒棒糖,咀嚼,吞咽,整一小袋不二家的牺牲终于换得他在精神上堪堪接受了魔人会在将来跟侦探社的潜力股后辈建立恋爱关系这一不争事实。
国木田独步在通讯里听到这一炸裂信息后以极高的效率赶回了本社,武藤风泽被前辈墙隔绝,背手立于距离客座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最远的地方。名侦探在进一步审问陀思前朝她瞥了一眼,虽说眼睛已经又闭上了,风泽依旧接收到了恨铁不成钢和刮目相看交织的复杂目光。
未来的自己干的,关现在的她什么事。武藤风泽决定装没看见。
“是回到了两年前啊,”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了眼袋子上的生产日期,“这个品牌出新口味的当天乱步先生记得准时去官网抢购,若要成功就需无视所有突发事件哦。”
太宰治拖长调哦了一声:“真是多谢提醒,那么烦请神通广大的魔人先生给那个时间点的自己一个提醒,毕竟跟恐怖袭击相比,零食新品上市实在微不足道,到时候失落的乱步先生只能迁怒在监狱任人宰割的你了。”
“呵呵呵呵呵您说笑了怎么会呢。”
“哈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啊,那么闲聊到此为止该说重点了,你和小风泽到底怎么回事?”
太宰治此刻的耐心值出奇得低,他好奇得快疯了——害横滨陷入史上最大危机的始作俑者,心甘情愿陪敌方阵营的小姑娘玩你情我愿的爱情游戏(从套近乎的熟练程度上看甚至疑似打进了武装侦探社内部,总不至于是为爱情买单打白工吧),还不赶紧多剧透点越细越好,这个瓜他吃定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一笑,以沉默应答,事实上从提审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在用春秋笔法和江户川乱步周旋。魔人转头看向武藤风泽,她身边的小辈们围着她聚成一圈,正天马行空商量对策,跟这边硝烟四起的战场呈现截然不同的画风。
“是魔人本人的话,我们这儿关不住的吧……风泽姐带他去看看横滨特色景点和吃点好吃的如何?”
“是哦!说不定领略了和平时期的风土人情就不会想当恐怖分子了!”
“你们这群家伙,当发动恐怖袭击是赶超市打折吗,根据心情和时机随便决定的?”
……随后与谢野晶子和谷崎润一郎就这个问题展开了辩论。
…………不知道说谷崎和贤治心大好还是乐观好,武藤风泽总觉得是因为事态超出了他们所能想象的猎奇极限,所以在解决问题上选择听天由命,然而受这迷之少年热血漫气氛影响,风泽下意识朝舌战群儒的战场中心看去,她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到了他们的闲聊。如果两年后的魔人真的放弃了毁灭世界,那么到底是由于什么契机……
她对上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双淬了紫水晶的眼睛,里面不含初见时的算计和阴谋,取而代之的是如他本人一般深邃的爱意。武藤风泽在这样的眼神中不受控制走向客座,在跟陀思妥耶夫斯基隔着一张茶几的地方站定。
哎呀,是不太好插足的气氛,太宰治跟江户川乱步对视一眼,默契地一人一边架走了处于暴走边缘的国木田。
“武装侦探社,一直都有着这样温馨的氛围呢。”
“因为大家都是很好的人。”
“小泽不问问我为什么做一系列那样的事吗?即使有理由,我可是差点毁了这里哦?”
“问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各有各的立场和考量罢了。我们各自拥有不同的理想,虽然不会认同,但我对同样拥有决心的你表示尊重,”武侦社员顿了顿,是因为这一位魔人与她不在同一时空吗,交心竟变得如此容易,“老实说,我很佩服你的毅力和行动力,近乎只身一人与整个城市分庭抗礼,如果没有武装侦探社的大家在身旁,我不会有能够战胜你的自信。”
陀思妥耶夫斯基依旧是毫不意外的表情,“那你也可以问问别的事,比如——”
“关于这点还是等我慢慢摸索吧,未来于我而言非既定,'你'出现在这里不会改变什么的。”
“哎呀,我可没说会是感情相关的问题呀。”
“我说的是侦探社会如何破解你创造的死局!”
“……咳咳,”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武藤风泽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总之,先假设你说的都成立吧。”
“假设啊……这么抗拒吗?乱步先生都已经接受了哦?”
“关于一不小心成为当事人了这点真是不好意思啊!”
费奥多尔适时地往边上挪了挪,留给武藤风泽的位置和他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他成功渗透进了小泽属于‘自己人’的社交泡泡,证据是武藤风泽在谈话中逐渐向沙发靠近,方才的抱怨话音刚落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费奥多尔曾真心实意地怀念过这个时期一板一眼、有问必答的武藤风泽——在耳濡目染太宰治日常翘班,尝到摸鱼甜头后一去不复返了,能省事的地方绝不多事,交往后变本加厉滥用他洞察人心的能力减少自己开口次数……好吧他还挺喜欢这种被普世定义为心有灵犀的相处,被划入社交圈前的互呛固然有趣,到底是及不上成为她的偏爱,于是怀念成了过去式,现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放任自己,沉溺于和现在的武藤风泽享受彼时还为自己所不齿的,能令阴谋家甘心沉沦其中的千古迷思。
爱情。
“费奥多尔先生知道该怎么回到原来的时间线吗?”
“要是我说不知道,侦探社能接受我的委托吗?”
“是知情者的口吻啊。”
“主要是为了和小泽再待久一点呀,况且侦探社的大家对我不太友善呢,如果能顺带提高点印象分就好啦。”
那么在此提问,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这番话是在干什么呢?
选项一,装可怜。
选项二,触景生情,有感而发。
选项三——
“做了那种事的家伙真敢说啊,这还只是开端吧……”
费奥多尔抬头望天思索片刻,而后托着下巴歪头看她:“透露一点应该不要紧,既然我出现在这里了,小泽应该能意识到未来朝着你们想要的方向被改写,我做的一切变成了让人心惊的怪谈。”
“在这之后费奥多尔先生是在侦探社服役吗?”
“可以这么说吧,这是神明予以我赎罪的机会呀。”
“赎罪啊……”
——完美拿捏武藤风泽心里最软的地方,真心实意地装可怜。
“好吧,既然是委托就没办法了,工作不谈私人恩怨,请等我一下。”风泽叹了口气,随后闭上了眼,费奥多尔知道她这是在记忆宫殿搜索需要的异能者信息。
“国木田前辈,您的电脑现在开着吗?”
“要找什么?”
“异能者夏洛蒂·勃朗特,能力名为‘简·爱’……唔,是'塔'那边的人,能初步浏览的信息只有这么多……”
“小泽。”
武藤风泽刚要起身就被费奥多尔拉住了手。
“请带我回刚刚的商场吧。”
武藤风泽转头往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的方向看去,前者开了包薯片朝她摆了摆手,后者则是点了点头。
说起来他是怎么知道……啊。
武藤风泽反握住费奥多尔的手,所在之地扬起一阵轻柔的风将二人包裹。魔人笑着与她十指相扣,在她发动异能之际与她同声说道:“风过——无痕。”
也对,这位可是幻雾的化身,怎么可能没发现她每次离开常去的地点都会预留一张便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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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藤风泽不止一次感激过自己的定点传送异能,特别是今天,开玩笑,难道指望身边这个天大的麻烦乖乖跟她挤地铁吗,呃不过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能缓解人口过多的问题……
显然地狱笑话并不能缓解独处带来的压力,刚刚和乐融融的闲聊让她几乎忘了,这个俄罗斯人只是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风而已,在这里换回来的话,万一把在场目击者作为威胁侦探社的筹码,再把她绑架回去当人质……
可是太宰前辈和乱步先生许可了,那是不会出问题的意思。
而且为什么,她发动异能的时候下意识觉得,就算现在这个时间线的费奥多尔换回来了,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呢?
“我们到了,费奥多尔先生。”
“小泽的顺风车果然永远坐不腻呢,太宰君或许此生都搭不了便车真是遗憾。”
“上班确实方便。”
费奥多尔依旧牵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并未试图挣脱,迎上魔人的目光。
“是察觉到马上要换回来了吗?”
“这是个很有趣的异能呢,失效的契机既不在勃朗特女士也不在我,而是在你哦,”费奥多尔答非所问,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来自未来的礼物,还请笑纳。”
“什……”
费奥多尔再度睁开眼睛,他眼底含笑的温柔爱意不见了。
“风泽小姐,日安。”
“……日安,费奥多尔先生,”什么礼物,这不是烂摊子吗。武藤风泽不着痕迹抽出手,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那个,每逢超市活动就有的约定俗成的那种休战日,你了解过的吧,这次就当普通偶遇,我们……呃?”
魔人拽着风泽的手,不由分说地揽她入怀,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上。
“你真的做好觉悟,选择接受了吗?”
“我说得够清楚了,‘你’也拥有那段记忆的话。”风泽下意识回到。
“真是意外,我以为你会反驳的。”
“一言既出。话说能不能先放开我……”
来自未来的礼物吗?
即使他和她在此刻,及不远的将来背道而驰,也会不可遏制地被对方的灵魂所吸引,达成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点不高兴。
“就算是自己……”
他以微乎其微的声音在武藤风泽耳边低语。
“我也不希望爱上了你这件事,是从别人口中了解到的。”
什么意思?
“回去吧,风……不,小泽。”
他刚刚那番话什么意思?
“下次见面,可不会有这样平心静气的氛围了。”
费奥多尔的身影在她面前消失——他被另一个空间传送系异能者带走了,估计也是事先安排——两年前的事也记这么细,太扯了吧,虽然她这个超忆症患者说这种话没什么立场……
……
武藤风泽拨通了侦探社的电话。
“怎么了小风泽,这么快就解决完了?”
“乱步先生,请做好应战准备,”武装侦探社社员闭了闭眼,抬眸时徒留下凝重,“我们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真正的战争。”
那么便朝着各自认定的方向前行吧,即便未来注定,也不会辜负此刻的决心。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如此,武藤风泽亦是如此。
在约束之地他们终将重逢。
END
彩蛋1
“乱步先生往他披风的毛领子里扔了什么?”
“太宰君看到了啊,是宣战书哦。”
江户川乱步把袋子里剩下的薯片渣子往嘴里一倒,然后心满意足开了下一包。
“内容是?”
“要真是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不○家新品发售当天发动恐怖袭击,才导致我没抢到想要的零食,就把他丢到最深一层的监狱永世不得超生。”
“您想写的其实是地狱吧。”
彩蛋2
“陀思君陀思君,杯子满了!满了!”
“啊,是呢,我都没注意到。”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哦,你在想侦探社那位冷冰冰小姐吗?”
“没有。”
“这么惦记她的话,当时完全可以请她来做客的嘛!传送距离上比我更胜一筹的空间系异能者放在敌方很危险耶。”
“……”
“还是说你在短短几小时里有了改变心境的奇遇?”
“算是吧,阿果想听吗?。”
“讲嘛讲嘛刚好我很闲。”
听完情景重现的果戈里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但出于对自己智商和反应力的信任,在“接收到了另一个宇宙的陀思的信号”和“自己耳朵出了问题”间他果断选择了前者,并委婉表达了自己对好友的担忧——
“陀思君你没疯吧?”
“呵呵。”
“陀思君这种反应给人的很强的既视感啊,我想想我在哪看过……哦!”小丑一敲掌心,“不就是被长辈在包办婚姻打点好一切的男方——”
“哈哈。”
“或者一种数学天才攻克国际竞赛附加题结果被自未来的自己的答案详解糊了一脸——”
“哎呀,真是优秀的修辞手法,那么作为故事会的报酬,能拜托阿果去这个地点出一趟外勤吗?”
“就交给无所不能的魔术师好啦!我看看坐标……”
“……南太平洋?”
“这个坐标点真的是在陆地吗?”
??
??
彩蛋3
费奥多尔恢复意识后,第一眼便对上了武藤风泽祖母绿的眼睛,一改她往日的波澜不惊,个中担忧不言自明。
“你还好吗?夏洛蒂刚走你就毫无预兆地倒下,于是擅自带你回侦探社歇着了。”
谢谢夏洛蒂·勃朗特,谢谢“简·爱”,在女朋友的膝枕上醒来简直福音天降。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笑着牵起武藤风泽马尾的发尾,顺手把玩起来。
“我没事哦,勃朗特女士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开玩笑。”
蓝发姑娘回以一笑,毫不犹豫上手一把掐住费奥多尔的脸搓揉:“你当然没事,跨时空刷好感有意思吧?知道我回去后被前辈们关怀到什么程度吗?任何一个フィ开头的单词都会让整个侦探社警铃大作,你倒是给两年前的自己铺路铺得很开心啊?”
“哎呀哎呀……一本正经的小泽太可爱,一不小心逗过头了。虽然现在说这话有雨后送伞的意味,其实那个时候的‘我’有在心底嫉妒小泽的接受能力哦?”
“你居然会有这种心情啊。”
“只花了两个小时就能用平常心看待自己未来会与敌对势力相恋什么的,就算是我去消化,也得耗费至少五天呀,眼看距离正视心意的那一天那么远,看着可怜的西西弗斯做无用功我于心不忍,没忍住就推了一把。”
“哼,巧舌如簧的家伙。”
“而且那是回应啊。小泽那句‘未来的费奥多尔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不就说明那时候,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了吗?”
武藤风泽的眼神在几秒内经过了“好欠揍啊能弹他脑瓜崩吗,但是不太舍得破坏这张伟大的脸”到“实在气不过多少骂两句吧”再到“又装可怜,知道我吃这套就天天演演演”的精彩转变,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而后低头,在他眉心落下浅浅一吻。
“……你这麻烦的家伙。”
“但小泽还是收留我了呀。”
“自找麻烦我乐意。”
没有这段经历的话,迟到的感情要到大战终末,在武藤风泽将抢到的书页扔给太宰治后,在体力用尽之时仍义无反顾使用当天最后一次传送带着自己离开时才被堪堪意识到。
横滨远离战场的某个无人之地,费奥多尔低头,盯着怀里脱力昏迷的风泽看了许久,澎湃的爱意与死里逃生的恐惧交织,他颤抖着搂紧她,终于选择直面这份背神的感情。
世界和平,时间重置,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再是魔人,他捧着花束敲响武藤风泽公寓的门,等待好心的女士收留无家可归的俄罗斯人。
他和她终究殊途同归,那么就此歇下来,普通地谈场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 请当文中的严重恋爱脑陀某是被我从平行宇宙拉来的同名同姓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