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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井底之蛙,不过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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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卿姒哪甘心就这样被死对头制服,脸上肌肉抖动着,还强撑着意志,打着哆嗦,道:
“白...白弦月,我告诉你,你不能伤害我,我可是师尊亲封的乾坤宗九长老,你也是乾坤宗的长老,你没有资格处置我”。
“温九,你可还记得宗规?”白弦月冷漠注视她道。
“...”温卿姒愤愤瞪着她,耿着脖子,道“我不过是处罚了下你的徒弟,有何错,况且,是...是你...你自己不好好管教她,叫她撒谎成性,我身为乾坤宗九长老,代为管教,有何问题?!”。
“师尊,我没有”沈漓急忙摆手辩解道。
白弦月瞧了她一眼,又看向温卿姒,一挥手,冲她打去了一道灵术。
正是妙灵真言。
温卿姒还在喋喋不休,且越说越来劲,完全没有察觉自己以被打入了妙音真言。
她抱拳环胸,鄙夷冷‘哼’一声,慢慢道出了心里话:
“也是她自己倒霉,那天碰上了我,真是可惜——我还想收她为徒的,你能给她的资源,我照样可以给,但她死活不同意,我那里比不上你”
“白弦月你个缩头乌龟,连跟我打个架都不肯同意,要不是你整天躲在弦山里不出来,我又怎么会针对她”
“我一气之下,就罚了她,她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在我面前,她永远只能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窝窝囊囊,这就是你白弦月的徒弟——这就是你们师徒俩得罪我的代价”。
沈漓小嘴微张,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瞪的大大的,里面有‘吃惊,震惊’就是没有被温卿姒这番真心话影响到。
她此刻,只觉白弦月那就是神!
——师尊竟然强大到,能无知无觉控制温卿姒的份儿上了嘛?
她以前到底是怎么容忍温卿姒,一次又一次在自己面前蹦跶的?
...
而温卿姒丝毫没有示意到,自己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还一脸的得意洋洋。
“说完了”白弦月冷漠的俯视温卿姒。
轰然。
温卿姒脑中巨震,面色突然大变。
她...她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这...怎么可能?
抬头,仰望那单薄白衣,白弦月的影子恍若巨人,不过一指便能撵死她。
温卿姒头一次觉得白弦月可怕。
后背发寒,她在那一瞬间,突然就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挑衅白弦月的一贴贴一幕幕,清晰无比,清楚无比。
每每倒放,都让她无不骇然。
“你...你——”
温卿姒只觉呼吸困难。
白弦月常年在弦山中闭关,所以外人根本不知白弦月修炼到了那重境界。
温卿姒从小就十分自信,所以她想当然的就以为,白弦月同她修为一致。
井底之蛙,不过如此。
...
“温九,你破坏门规,不思悔改,你说我不能给予你处罚,的确”
白弦月空灵冷漠的声音传遍了卿山。
“但你忘记了,师尊的教诲,你不听,掌门如何不听!我又如何不——听!”。
“我此来,你还认为,你能继续为所欲为嘛?”
“既验证了真相,你就在卿山好好思过,十年之内,不许离开半步!”。
白弦月说完,右手捏诀,白素手纤纤一勾,懈怠着冰寒之力的灵气便冲着温卿姒袭去。
“凭什么...凭什么!”温卿姒不顾死活的叫嚣着,还想反抗,岂料,下一刻,她腰间挂着的九木长鞭,瞬间游了出来,宛若细长灵蛇,直接捆住了温卿姒。
“白弦月,你敢用我的法器来绑我?!”
温卿姒那是急的直接跳脚了,怒不可遏,一双美眸瞪的老大,胸腔起伏,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
因为她发现,被白弦月控制的九木长鞭绑住她后,她连一丝灵气都动用不出了。
“白弦月,你敢!”
温卿姒知道她要来真的,一张脸都温红了,气急败坏的怒吼。
“放开我——放开我!白弦月,有本事你就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一架,趁我不备偷袭我,算什么本事,我不服!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白弦月——白弦月!!!”
沈漓摇头心想: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服,这九长老是有点子疯批执拗在身上的,我师尊不杀你,只能说,她不喜欢杀生。
活该!
“聒噪”白弦月也不想再听温卿姒大言不惭的声音,直接挥挥衣袖,劈开了卿山,把温卿姒给丢了进去。
“啊——”
随后她淡漠的收回视线,又一挥手,卿山闭合,桃花花瓣娇美柔弱,那里经的起这番来回折腾,她们就开始大片大片的随风飘散。
顿时整座卿山变成了光秃秃一片,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有了。
沈漓看着眼前这一幕,心情颇好,特别是原本红艳艳的卿山,此刻变成了一片狼藉。
这可要比杀了温卿姒要叫她难受多了。
“走吧”白弦月兀自离去。
“哦...是”沈漓连忙追上去,满目星星眼,崇拜,道“师尊...师尊你好厉害啊,一下就把九长老给打败了”绕绕头,沈漓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也能像师尊您这样厉害啊...”
白弦月看了看她,道:“你勿要操之过急,力不是为了争斗,她犯了错,理当受罚,你自保守本心勿忘,持之以恒,终有一日,会——”
白弦月的话顿住——
沈漓好奇的追问:“会什么啊?师尊?”。
“...”白弦月常年没有任何波澜涟漪的眸子闪了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蠕动几分“...会成功的”。
“嗯”沈漓立马舒心一笑,重重点头,没有注意到白弦月刹那的迷茫。
“那我就谢谢师尊吉言了”她俏皮的眨眨眼睛。
对于亲近之人,沈漓本就随意些。
白弦月是她的师尊,她出了事,她又这般护她。
沈漓心里早不止将她当成长辈了,更是将白弦月当成了来到仙界后的半个家人了。
“...哦对了,师尊,还有那个紫衣,前日我听她说,您对她说话很是和气?”。
沈漓状似不经意的问起。
“...”
白弦月却没有回她。
好半晌,才道:“谁?”。
“?”沈漓懵道:“师尊,你不认识紫衣嘛?”。
“...”
白弦月又是低眸思索。
沈漓抿抿唇,心想:师尊不会是压根都不记得紫衣这个人吧?那前日紫衣还那般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言之凿凿的态度。
真是叫人有够无语的——
白弦月,道:“她是前日拦了你去路的弟子?”。
沈漓想起此时此刻,紫衣估摸着还被蛊虫折磨呢,摸了摸鼻子,不免心虚,道:“...算是吧”。
白弦月,道:“她欺了你,你可与她大惩小戒一番,勿伤及性命”。
白弦月这话完全就是在告诉沈漓,她可以报复回去!
沈漓却是一愣,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早上跟阿姐放出蛊虫的事。
若是这样,那她是不是还可以猜想,白弦月也是在警示她‘不可用蛊虫害了紫衣性命?’
其实师尊什么都知道,甚至一清二楚,只是在假装不知罢了。
这个想法,一旦有了浅显的认知,便愈发根深蒂固。
沈漓倒是没觉得害怕,跟暴露秘密的恐慌。
她早就做好了同白弦月坦诚和受罚的准备。
另外,如果是这样,那她跟阿姐这段隐秘的关系师尊也应该早就知道了。
沈漓细细想着。
若这个人是师尊,她觉着,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甚至沈漓隐隐想要带着阿姐得到白弦月的认可!
很奇怪。
这个想法溢出,沈漓觉得她是不是脑子糊涂了。
晃了晃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沈漓追上白弦月,还是想同师尊清说一翻,她给紫衣下了蛊虫的事——
白弦月知道后却表示,没什么,紫衣也害的沈漓抄了几遍门规,算惩戒了。
至于掌门那边,她自有交代。
回去后沈漓就迫不及待的将这些事统统告诉了沈清璃,叫她安心。
由此,此事在两姐妹的心中已经化了——
而另一边的乾坤广场上却是另一副场景。
乾坤大殿的庄严大门敞开着。
所有在广场上围观的弟子也在这时看到了他们身后站着的掌门,齐齐低头行礼。
“掌门...”
“掌门...掌门...掌门”
声音断断续续,有男有女,全部畏畏缩缩,不敢看他的脸色,毕竟刚刚紫衣口中骂的还是掌门之女呢。
秦时鸣黑着墨脸莅在原地。
昨夜,他本还想着,今日召见紫衣,沈漓,温卿姒,山清水秀,林煌化生,慕焰真等当事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好好理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但是显然,还没等他召令,紫衣一大早就到了乾坤广场上发疯。
虽他发现了蛊虫的痕迹,也发现了那蛊虫上面残留的灵气乃出自沈漓。
但比起他现在听到紫衣咒骂他女儿(妙音)的话,根本不值一提。
而且蛊虫已然消亡,就更加没有什么危险了。
许凌也看到了秦时鸣,霎时惊的面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了,背脊低低垂下,跪向秦时鸣的方向,低着头,诚惶诚恐。
“师,师尊...”。
秦时鸣胸膛起伏,不怒自威。
“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