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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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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无忌右眼皮自上朝开始便一直在跳,回来便发现自己的金丝雀不见了。
醉仙居歌舞升平,可施绾绾眼中却沁出来点点泪花,沾湿了长长的睫毛。
这般繁华的景象她并不是没见过,父亲还在世时将带她出入繁华之地,只不过时过境迁,父亲去世后,只能和母亲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施绾绾不再想过去的事。
“过去的就先过去吧。”她拿起桌子上的鸡腿,塞进嘴里。
片刻过后,身边嘈杂的声音顿然消失,只剩下小声的窃窃私语,众人面露皆面露恐惧直色。
还在阁楼的施绾绾,也察觉到异样,不过不是来自卫无忌。
施绾绾刚到酒楼就察觉到二楼的一间房并不招待客人去,屋里却闪过一道人影。
卫无忌一进门便将目光锁定在了施绾绾身上,冷声开口,“绾绾,跟我回家。”
卫无忌的声音冷得让她害怕,赶紧把另一个鸡腿和几块桂花糕揣好放进兜里,才准备下来。
“嗖”的一声,利箭穿过原本喧闹的空气,扎进施绾绾的胸膛。
满酒楼的的人都纷纷逃窜,生怕再出现什么利器来误伤自己。
痛,施绾绾痛得听不见周遭的嘈杂,双手捂住刺进身体的箭尾。
卫无忌狭长的眼睛瞪大,他转过头盯着跳窗逃跑的身影,眼神由震惊转为阴森,“去追。”
雾七得令,立马派人去追凶手。
卫无忌抱着施绾绾的尸体,慢慢走出了醉仙居,脸上看不出喜怒。
回到相府,卫无忌把她抱到了她原本住的小屋。
卫无忌将她好好的放到床上,兜里的桂花糕掉在地上,卫无忌嘴角勾起,捡起地上的桂花糕,塞到了自己的嘴里,也不管粘上的灰。
“丞相,人是四皇子派来的。”
“滚出去。”
雾七看了眼床上的施绾绾,识相的退了出去。
“绾绾,等我为你报仇。”卫无忌眼中的泪再也绷不住了。
魏朝三十五年,四皇子魏瑾阴谋篡位,意图谋害皇帝,与自己兄弟相残,已经下至贬为庶人,不日问斩。
卫无忌把魏瑾的罪行逐一揭发,无论他到底做过什么。
皇帝被起得一病不起,意识恍惚,朝中不能无人。
楚贵妃去年刚刚诞下一位皇子,今年不过一岁,卫无忌要挟众大臣,扶持小皇子为皇帝,自己踩着无数条人名登上摄政王的位子。
施绾绾死后,他更无所顾忌,本就无父无母,他要这天下和朝廷掌握在自己手中,将世人玩弄与鼓掌之中,以此为乐。
“王爷饶命!”雾兮重重的把头嗑在地上,额头渗出了鲜红的血。
“我不是有意要帮四皇子害王妃的。”雾兮一直重复这几句话,恳求能让卫无忌饶过自己。
当年卫无忌救下她和她哥哥的时候,便倾心与他,卫无忌把所有塞给他美人都处死了,唯独施绾绾来到府中,卫无忌不仅留下她,还好好对待,那些所谓的恐吓,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卫无忌嗤笑一声,摆弄着手指上的扳指,“去拔了她的舌头,本王觉得聒噪的很。”
“再打二十板子,自生自灭罢。”
卫无忌并没有好好安葬施绾绾,而是将她的尸身一直放着一个四季如冬的阁楼中。
周遭的寒冷是为了护住她尸体不腐,卫无忌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命人寻找能让她尸体永远不腐的方法。
今日上朝,户部侍郎称发现东海夜明珠可让其尸身不腐,永葆容颜。
卫无忌一回到府中便将那所谓的夜明珠,放到了施绾绾的口中,他那里不知道这不过是那些谄媚的人为了邀宠,随便乱说的。
他把施绾绾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紧紧箍着她的身子,生怕她离开自己。
他捧着施绾绾已经有些凹陷的小脸儿,语气微怒,“再敢离开我,我就把你吃…掉。”一字一句都透露着他的病态。
拆之入腹,骨血相溶,便一生一世不能分离。
“别杀我!”施绾绾从梦中惊醒,脑袋上缠着纱布,眼泪汪汪,楚楚动人。
施绾绾手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她环顾这四周的环境,觉得十分眼熟,这是她年少时的家,她还以为是自己弥留之际的幻觉,掐了掐自己的乱,有明显痛感。
她下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不自觉瞪大,这分明是十二,三穗时的自己。
“难道我真的重生了?”
思索间,施将军和施夫人爱女心切,赶紧来看看女儿的伤势。
“绾绾,怎么伤还没好就下地了。”施母有气有心疼,自家闺女哪里受过这么重大伤。
“是啊,乖女儿,赶紧上床休息去。”施江涛不领兵打仗已久,在府中当个闲散将军,也乐得其中,肚子吃的老大,倒是略显憨厚。
施绾绾已经许久没听见过爹娘的关怀了,时隔多日,再一次捡到康健的父亲母亲,霎时,她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施江涛看见女儿眼中的泪水,不禁紧张了起来,粗糙的手为她擦眼泪,“怎么了乖女儿,是不是头疼啊。”
施绾绾摇了摇头,“女儿想你和娘亲了。”
施江涛摸了摸她受伤的头,“这不是天天都见得着爹娘。”
折腾了半天,施绾绾感觉到头确实有些痛,施母和小丫鬟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她有些疑惑,“娘,我的头是怎么受伤的。”
施江涛和赵灵都面露难色,二人相识,“咱们女儿这是撞傻了?”
听了赵灵的叙述,施绾绾才知道,是自己放风筝的时候撞到将军府院子里的古树了,她轻轻地碰一下自己的头都钻心的疼,才知自己撞的不轻。
施绾绾搜索着自己前世的记忆,也没这段啊。
她淡淡的望向自己的爹娘,却暗自下定了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得保护好他们,上一世都是爹爹护着自己和母亲。
“夫人,药来了。”进门的是一直侍奉在施绾绾身边的白芷。
白芷看到自家小姐清醒过来,瞬间泪洒当场,连忙跪到施绾绾的身边,抽了抽鼻涕,“小姐,你可算醒了,可叫白芷担心。”
施绾绾扶额,心想,“还是那么爱演。”
“快起来,伺候小姐喝药。”茯苓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扶起来。
茯苓同为伺候施绾绾的人,性格却截然不同,一个性格活泼,一个性格安静。
云水阁是青州有名的青楼,不过青楼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其根本是奴隶的角斗场,里面皆是右丞相所养的暗卫。
右丞相裴广多年来为左丞相所欺压,皇帝也便爱左丞相,其谋反之行蓄谋已久,培养暗卫便是其谋反的最后一步。
为了能够找到真正的高手作为暗卫,水云阁的阁主不得不把送过来的奴隶进行筛选。
这些年来,角斗场的鲜血多的可以汇成一条河,十人为一组进行筛选,最后活下来的人才可成为暗卫,为右丞相所用。
为了活命,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
今日,水云阁便召集权贵,对这十名奴隶进行押注,押中的人可或得白银千两,水云阁阁主时尧看了眼卫无忌,阔绰的把银子全部押给他。
卫无忌感受到他的目光,只觉得一阵恶心,眼神冷漠的别过头。
角斗场众人的喧闹声不断,一阵角逐后,果不其然是卫无忌胜出,除他一人无人生还。
时尧坐在二楼看到场内的一切,冷笑一声,“哼,还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其他奴隶的鲜血溅入他的眼睛,把他眼睛染得猩红,浑身透着很大的血腥味,走出角斗场,女眷们都捂住了鼻子。
卫无忌瞥了眼她们,强撑着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破烂的衣服,露出薄肌,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
右臂已经被匕首划的血肉模糊,这显得那些旧伤都暗淡无光了,
他在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止血药和绷带,因为行动不便只能牙和左手搭配着来,牙咬着绷带的这一头,手拿着绷带的那一头,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全程面无表情,像是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
卫无忌疲惫的躺倒床上,眼睛慢慢合上。
时尧紧跟着卫无忌来到了他的房间,原本打算敲门的手停留在空中,直接推开了他的门。
卫无忌眼睛的兀睁开了,随即盘腿坐起来,死死盯着时尧。
目光太过阴森,盯得他直发毛,“你这是什么眼神。”
卫无忌出于恭敬,“时阁主怎么过来了。”他回想起那些人的眼神,“阁主也不嫌我这奴隶身上脏。”
时尧毫不客气的坐到卫无忌的身边,把手搭在他的身上,眼神透露出一丝猥琐,“怎么会?今日这么一出,想必你将来前途无量。”
卫无忌看着他的手,想起之前没少被他揩油,没想到堂堂阁主居然还有龙阳之好,一阵恶心涌入心头。
看卫无忌并未像之前那样抗拒,时尧起身去关门,“早点想开不久好了,何必还要经历这生死角......角逐。”
卫无忌一把长剑直接刺中他的喉咙,整个门被鲜血染红。
卫无忌难得的笑了出来,蹲下,把时尧瞪大的双眼合上,“你死了,我不是也一样尚未吗?哈哈哈哈”
他居高临下,眼神睨了眼地上姿势诡异的尸体,心中升起莫名的快感,“一个废物也能坐到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