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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血洗玉兰殿 ...
雍璟看清来人,睡意尽退,被惊醒而乱的心跳平稳下来,他讽道“我当是谁。许凌洲,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竟还敢找来!”
说着,他抬手便要打来,却被人一把握住。
“你!”雍璟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他抽了抽但手臂却纹丝不动。
“殿下,被水呛咳的滋味可真应该让你尝尝。”许凌洲就这雍璟的手腕一把将人从榻上扯了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可惜了这玉兰殿中也没池子,只能委屈殿下了。”
“你想干什么?”雍璟被拖出了一段路,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人来查看,他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房内备的马子和恭桶正是许凌洲的目标,他一脚踢开了上面的坐垫。
雍璟立马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挣扎着往后退“不,许凌洲,你怎么敢……”
许凌洲没理会他的话,用行动告诉他,他当然敢。
夜中休息,雍璟放下了头发,这倒是方便许凌洲行事。
他一把抓住了雍璟的头发往桶内按去,在快靠近桶时,他堪堪停住。
雍璟心有余悸,他眼泪混着鼻涕苦苦求饶,他这会儿倒是拎得清状况了,不敢再大放厥词。
“许凌洲,你放了我吧,我,我保证日后再不敢了。”
“呜呜呜……求,求求你放了我吧... ...”
“呵。”静静地看着雍璟求饶滑稽的样子,多么可怜,许凌洲轻笑,脸上的笑有这不属于这个年龄的讽刺和冰冷。
他手上的力气大得出奇,将人狠狠摁了下去。
雍璟拼命挣扎,慌乱害怕侵占了他的大脑,但是他竟出奇得感觉到擒住他后颈的手是那样粗粝,像是遍布了老茧。
那真的是一个孩子的手吗?
他没有机会再去思考,更没有机会得到答案。
感受到手下的挣扎逐渐疲软直至再没了动静,许凌洲松开了手,全身像是被抽了力气一般跌坐下。
他靠在身后的屏风上,双目空洞。
“溺呛的滋味,不好受吧... ...”他喃喃道,不知在跟谁说。
不知过了多久,许凌洲站了起来,洗干净了手,平静地走出了雍璟的寝殿。
他脱下了脚上不合脚的皂靴,将它还回了同样住在玉兰殿的皇子伴读乌桓仁的房间内。
是的,还回,物归原主。
站在乌桓仁的榻前,许凌洲眸色黑稠“是了,我是克星,克父克母,不过,门下侍郎尚在人间呢... ...”
今日,我来克你了。
许凌洲赤着脚,披着清冷的月色而归,地板是午后还未散去的热,但他好像仍觉得四肢厥冷,仿佛连血都冻结了。
大仇得报,他快意吗?
许凌洲问自己。
大仇得报,他快意吗?
许凌洲眼神空空地看向宫门,那个人,当时写下那句诗,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何惭刺客传,不着报雠名。
报仇是自己问心无愧要做的事情,哪怕《刺客传》不留名也不在意。
他也问心无愧了,但是眼眶酸涩火辣,心如同被一只手捏着。
他依然茫然,为什么是他?
如果有的选的话,谁会想要他的人生呢?
沈赫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仰头看着无尽的夜,手抚在心口,安静地感受着那里的酸涩感。
眼下的情况他应该是与许凌洲通感了,看到了他过去的经历。
通感,此术记载,以魂附体,可观其生死。此术从前他常用,但是,观其生死,也能感受他的感觉吗?
眼眶再也承不住悲伤,滚烫的泪争先恐后地涌出,划过脸庞,又一点点凉了下去,身体里所剩无几的热意也被消耗殆尽。
沈赫深吸了一口气,气息颤抖。
他轻而易举地就能回想起那寒潭蛇窟的十年。
身体残缺,寒意彻骨,茹毛饮血,他在那底下,不人不鬼地苟且偷生。
他不解,为什么偏偏就是他呢,他被沈家人下药竟然能有幸得师父相救,他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
他不该恨吗?他不能恨吗?
他,只能恨啊!
如果连恨都没了,他就什么都没了。
在失禁羞意逼人时,在饿得像个野兽一样吞血吃肉时,在五感慢慢消失时,大概最坏就是这样了吧,他告诉自己。
可是突然有一天,身下变成蛇尾了,他看不见,只能疯了一样地去摸,去确认。
用剑去刺得血流不止,彻骨的疼痛无时无刻地提醒他那是真正长在他身上的一部分,他成了一个怪物。
几番寻死,他只能靠着恨意支持下去。
即使将司徒阑拉进了蛇窟,但当他真正走出蛇窟时,恍若隔世,他的骨骼都在颤栗。
但当身上沐浴在光下时,他却像被灼烧一般。
再也不能站在光下了,他像一条真正的蛇一样畏热喜寒,这就像一盆冷水泼下来般。
他衣不蔽体地站着,瘦骨嶙峋,三八的年纪却不过那些年轻修士的肩膀高。
仙门百家,宗门各派就这样如临大敌地围着一个孩子。
他好不容易活着出来了,没有一个人高兴,他们畏惧他,恨他。
而他,只不过是想活着罢了。
好,那就惧他,恨他!
胃绞得钝疼,沈赫缓缓蹲下,捂着胃,双目充血,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步一步地行走在这冰冷的宫中。
夜幕被捅破了一个洞,雨来得突然,如针尖般的雨水穿身而过,雨幕里的那个背影越来越模糊,他一时分不清那时十八岁的沈赫,还是那个许凌洲的。
第二日,宫内一阵慌乱。
“到底发生了何事?”崔然拦住了一名步履匆匆的宫女问道。
“三殿下出事了。”其实哪止是出事了,那死得实在是难堪,说罢,便提着裙摆向玉兰殿跑去。
竟然是三殿下出了事,崔然下意识看向站在窗边的少年。
许凌洲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破绽,只是脸色有点白。
“郎君。”崔然抱着盆进了寝殿。
“外头吵吵嚷嚷的,发生了何事?”许凌洲接过打湿的帕子,擦拭着脸。
“听说是三殿下出事了,多的奴婢也还未打听清楚。”崔然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许凌洲的表情。
少年垂着眸,浓密的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眼,一副恹恹的模样。
“郎君昨夜可是没歇息好?今日没有课,不如再回去歇会儿?”
“不了,更衣吧。”许凌洲可不觉得还能安稳地睡一觉,毕竟贤妃也不是虽以贤为封,但可不是吃素的,如今她唯一的儿子一死恐怕不把皇宫掀个底朝天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崔然替许凌洲松了衣袍,却发现他手腕间隐隐有一道红痕,昨日从御花园回来以后替他沐浴的时候也未曾发现这道痕迹。
“这套颜色太艳了些,奴婢替殿下换一件吧。”崔然心思微动,问道。
许凌洲看了一眼崔然手中的红色衣袍,确实,今日穿得这般招摇恐怕会招来祸端。
但就凭他那拙劣的手段,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全身而退。
不过是猜准了贤妃那疯狗一般的性格,宁可杀错一万,绝不可能放过一个,所以乌桓仁也难逃此劫。
这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法子虽然只解决了雍璟和乌桓仁,但是一命换两命,够了。
“换吧。”许凌洲眼神微闪,他还要想办法将崔然保下,此事他断不会牵连了无辜的人丢去性命。
崔然立马应下,立马去换了一件宽袖的圆领外袍,许凌洲在宫中并不受待见,更别提上头还有一个德妃压着,宫里的奴才个个都是看碟下菜,对许凌洲的态度更是敷衍。
虽然不敢在面上苛待,但是司衣制给许凌洲做的一副皆是各个宫中剩下的料子,尺寸更是随意估量,时常不合身。
不过这次到算是因祸得福,这套一副做得偏大了些,袖子刚好将手全部遮了进去。
许凌洲看着镜中的崔然替自己拉扯着袖子,眸色渐深。
对上少年的郎君,崔然突然一笑“郎君身姿挺拔,什么衣服穿在您身上都很是好看呢。”
崔然并不比他大多少,从他记事以来就跟在他的身边。
许凌洲微微收拢了手,轻轻应了一声。
“许郎君可在?”
外面进来一队侍卫,颜面凶恶,语气透着不耐。
“不知何事?”许凌洲出了寝殿,面对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面色不变,淡淡问道。
“贤妃有请,许郎君,请吧?”领头散散地行了礼,虽然嘴上说的是请,但他那个态度可不像是请人,颇有一副许凌洲若是不肯去便要绑人的气势。
不过许凌洲也没想着要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便一声不吭地带着崔然走了。
领头的人见他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没爹没娘的东西,果然是没半分教养。”
许凌洲的脚步半分没停,因为他知道,如果今日之事他能活下来,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如果他今日死了,那恰好,他这个没爹没娘的克星自然会化作厉鬼来索命。
只是隔了一夜来玉兰殿,里面却大头不同。
许凌洲踏入院内,一道鲜血便飞溅到了身上,白青色的袍子上的红色格外明显。
地砖被染得鲜红,浓稠黏腻的血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向外寝室,而路两道的花圃中精心料理的花受了这荤腥的滋养,似乎开得更加娇艳荼蘼。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多人,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好!”贤妃手中提着刀,神色已然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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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抱歉啊宝子们,最近更新的不是很规律。因为最近有一些考试所以比较忙,这个周末可能会有一章,等忙过这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更新。 喜欢的宝子可以先放书架养一养,我会有修改完善,希望把更好的成品呈现给大家。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