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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笼中囚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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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余番外画风不一样,慎入,个人xp大放送,可能也许和正文及其它番外比有轻度ooc但本章剧情仅仅基于if线的基础上不用太当真看个爽就行。
健康的恋爱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
本章剧情:没有重生,谢筠没被赵蘅下毒害死黑化后篡位成功的if线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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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
高度紧张的神经似乎在被一把无形的钝刀凌迟着,浓稠如墨的黑暗让我几近窒息,未知难言的恐惧则在我心上砸出一个又一个坑。
阴冷快要浸透了我的背脊,如同附骨之疽般让人反感。甚至精神恍惚间我感到似乎有一双手有如实质般抚过我,带着恶意的戏弄。
谢筠……谢筠……
我恨恨地在心底不断咀嚼着这个姓名,似乎这样就能让我不那么崩溃难熬。
当时没杀死他,真是很可惜。
不过没关系的,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了。我冷冷笑着,心情是连日来难得的愉悦。
我轻轻抚了抚掩在袖袍下,紧贴在我手臂上的软刃,面无表情。
被幽囚在黑暗里久了,近乎丧失了视觉,听觉便变得格外敏锐。我极快捕捉到门外隐隐约约的声响——
他来了。
门被推开,带着灼目的光直直打在殿内。我像是久不见光的鬼魂一般乍一下难以适应,立刻闭眼,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得流泪。
那一瞬间我难以看清他的身影。
我微微垂下头,错开视线,努力展露出示弱的姿态。颓败的阶下囚面对继位的新君,应该就是这副模样吧,惶惑、恐惧,像是被折断羽翼的囚鸟,可怜至极。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被我这么一副无害的外表麻痹了。
“阿筠。”我阖目酝酿了一下,睁开眼,眸中闪着泪光,近乎恳求地看着他。
他并不应声,我也看不出他的情绪。于是我暗自揣测着,然后凑近了他。带着些怔忡和和被蛊惑般的执着,讨好般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这是亡国之君的示好和求饶。
他没有甩开我,于是我更笃定了几分。我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我,所以才会为我谋得帝位。他喜欢的那么隐忍,发乎情止乎礼,压抑的久了可能他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何种程度,可我旁观者清。
先前他既然不宣之于口,我也就乐得装作不知道。
只是不妨碍我利用他。
而现在我依然可以利用他,我始终坚信着,局势是有利于我的,因为他喜欢我。
我并非断袖,对男子并没有任何感觉,当时察觉到他喜欢我时,诧异之余是真真切切地有些生理性反胃。
所以当我现在刻意地想去勾引他时,心里仍是有些难以克服,但为了我的目的,只能勉强压下那种惊涛骇浪般的不适感。
久居高位的人,难免会心生傲慢,有些时候我发自内心地觉得所有人都该是被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而他那么喜欢我,也更该是如此。
所以哪怕时至今日我也从来都不觉得我真的败给了谢筠。
谢筠垂眸静静看着我,他的眸色深得让我有些发怵。我发觉我竟然有些畏惧他。
可这怎么可能?
他看着我慢慢笑了,伸手随意地扯散我的发冠,动作有些轻浮,但却温柔地俯下身对我耳语道:“怎么不跪下行礼?”
我茫然了一瞬,接着面色一白,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半晌我抿了抿唇,错愕地看向他。尽管难以置信,但形势比人强,我并非那种不识好歹的人,所以只能屈辱地跪下身。
我绷紧了手背,因为用力手臂和软刃更贴近了几分。
再忍一忍,我垂眸,不断在心里重复着,慢慢按捺住心下的恨意。
谢筠没有要让我起身的意思,我只能隐而不发。我的身体很差,从来都是很金贵地养着。
所以哪怕是在幽囚的日子里谢筠也没有亏待过我,吃穿用度都是一如既往,甚至在我的用药上,他比我本人还要上心。这也是我这些天来底气的来源。
所以我还是头一回这么难受。
跪得太久,我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了,腿一开始发麻,接着如针扎蚁啃般细细密密的刺痛,再到现在我的腿几乎没有知觉了。
我掐着自己的手,努力尝试保持清醒。
但终于我还是撑不住了,有些颓然,只能去主动示弱。
我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忍不住去唤他的名字。
“阿筠。”我低低道。
他扶住我了,我低着头慢慢恢复了一二。发丝掩在我的两侧,于是在他不曾窥见的地方,我没有任何表情,近乎漠然。但在抬眼的瞬间,恢复成方才所展露的脆弱和可怜。
他拥我入怀,我顺着他的动作,轻轻覆上他的唇,接着不容我反应,探入我的唇舌,逼得我狼狈不堪。
我被他吻的脑子一团浆糊,但总算还是没有失了神智。勉强挣扎出几分清明,忖度着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抽出袖剑。
猝不及防间,我的手腕传来一阵钝痛,接着尖锐的刺痛让我忍不住惊叫出声,疼得我手中的软刃坠落在地。
极快的一瞬间甚至我还来不及去看他的神情,但我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我恐怕是完了。
谢筠反反复复摩挲我的下颚,力道之大几乎要磨出血痕,我挣扎不得。
良久,他终于开口:“为什么?”
我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般,甚至于能忽略掉方才手腕被废的疼痛,低低笑了半天:“谢筠,你一个乱臣贼子,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他的眼神渐渐凝固。
我不欲和他多做纠缠,闭上眼干脆道:“杀了我。”
谢筠久久没有回应,久到我禁不住有些发慌。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终于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施舍般的回应:
“赵蘅,有的时候,我恨不得将你的眼睛挖出来,把你的手和脚通通废掉,然后关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闻言我睁开了眼,细细打量着他,不禁生出了几分奈何明月照沟渠的遗憾和惋惜。
即便到了这个地步,说着这样的话,依旧掩不去他身上雪后竹君子般的皎洁气质。
我忽然就没那么怕了,反而有些怜悯他,甚至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想同我纠缠不休,我甚至会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最该做的我早日把我除掉,而不是把我这个心腹之患留在身边。
“你将我关起来,是想如何呢?”我生出了些兴味,很有耐心,循循善诱地问着。
他沉默半晌,淡淡看我:“拨乱反正。”
闻言我不置可否。但谢筠似乎被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质问我:“赵蘅,你在位数年,扪心自问,你为了你要除掉我的一己私欲,究竟做了多少错事,你的所作所为同暴君何异?”
我直直同他对视,反问道:“那又如何呢?我不放心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不是吗?”
我觉得他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将我也一同淹没,但我心存死志,早已无所畏惧,所以我步步紧逼:
“你一直以来口中的挚友之情,君臣之谊,便是如此吗?你将我幽囚终日,只是为了你所谓的拨乱反正?”
我心情很愉快,笑得明媚而开怀。故意践踏他的真心,再心怀恶意地打量着他的神色,旋即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锁链,铃铛的响声清脆悦耳。
然后我直直地盯着他,神情无辜而残忍去戳穿他:“还是为了你那见不得人的一己私欲。你是想将我囚在你的寝宫内作禁|脔吗?”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响。
但我毫不在意:“谢筠,如果你没有这个心思,那么在我方才吻你的时候,你就不会给我反应了。”
“啊!”谢筠拽着那链子将我扯到地上,我狼狈不堪地栽倒,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我几缕长发,疼得我眼中生出蒙蒙雾气。
“你做什么?”我惊呼出声,疼得我难以承受,缓了半天才惊疑不定道。
我狼狈跪坐在地,呜咽出声,眼前阵阵发昏,好半天才慢慢缓过神,下意识揉了揉手腕,深入骨髓的刺痛让我又清醒了几分。
“当然是做陛下所期望的事了。”他声音很淡,听不出任何语气。
现在已经是新朝,作为旧朝君主,此时谢筠称我一声陛下,让我以为他是想要戏弄和嘲讽我。
因为他方才的举动,我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开始害怕。
但当我抬眼看着他时,却发现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谢筠的神情很平和,甚至是带着些虔诚,让我生出了几分他似乎是在怜悯他所信仰、但却已经陨落的神明的错觉。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他方才的所作所为完全称得上是亵渎。
这让我有种割裂感。
我用另一只勉强用得上力的手撑着,尝试一点点向后挪。
但我很快失败了,手臂脱力,没了支撑整个身体都栽倒在地。宫殿内铺满了软毯,虽然并不疼,但我很恨我现在不堪的模样。
他冷眼旁观了一会,接着走近我,半弯下身。
他突然的动作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筠将手放在我的腰间,想要去解我的衣带。我到此刻才意识到他想要做的到底是什么。方才他那些掩在眼底我看不懂的情绪在此刻变得如此明晰。
我反感至极。
“滚开,别碰我。”我甩开了他的手,几乎是用尽了我全部的气力。
我咬咬牙,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躺着方才掉落的软刃,我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那刃再迅速断腕自尽。
毕竟死了也总好过同昔日的臣子在床榻上纠缠不清。
我的动作很快,但终归是因为受了伤,被谢筠看出破绽。他一手并拢制住我的双腕举于头顶,一手捏住那袖剑的刃,动作是如此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但神情却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让我阵阵发慌。
我终于还是先承受不住,连日来的幽囚让我有些崩溃,我只能涩声祈求道:“杀了我,谢筠。杀了我。”
他将我压在地上,背对着他,我感受到冰冷的刃顺着我的脊背缓缓向下。此时我的意识已经有些解脱般的游离。
他终于要杀了我吗?
不会很疼吧。我意识模糊地想。
直到布帛撕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着背后一阵阴冷,我猛地回神。他将我的衣服划烂了,但是却没有伤及我分毫。
他的手顺着我的脊背向下,带起我一阵战栗瑟缩。
“你要干什么?”我惊惶回头想去看他。
但等我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整个人被他彻底压制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他吻住了我,暧昧却冰冷,将我全部的求饶都堵了回去。
*
分明是隆冬,谢筠却将这殿内熏得恍若暖春,不知他究竟燃了什么香,熏的我昏昏沉沉,见到他硬生生连骂他的力气都没了。
在这里没有昼夜之分,也没有四季更迭,我仿佛被囚困在谢筠亲手打造的牢笼之中,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
在这个牢笼里,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看见他,气不打一出来,但是使不上劲,只能有气无力地嘲讽他:“谢筠,你说我是暴君,那你呢,你这样奢靡无度,又同昏君有什么差别?”
谢筠神情很淡:“劳您费心了。整个后宫的用度都在您身上了。”
他一口一个敬称说的我气闷,见他又将我同后妃相提并论,暗恨不已。
这里很热,谢筠只让我穿了一件薄似纱的衣服。我垂眸,透过那层纤薄的纱我甚至能看到我因为被他终日囚禁不见阳而病态到几近半透明的肤色。
我有些不堪承受地闭眼。
但很快我还是选择抬眼看向谢筠,恨声问道:“你拿我当成什么了?”
我不敢忤逆他,即便质问也是放软了语调的。我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被他逼到这个地步。
我疑心他是故意的。被这种恶心的香熏久了,我甚至不再反感谢筠的接近,因为他身上淡淡的皂香会让我清爽很多。
他没有应声。
“谢筠,这里太热了,你减一些香,算我求你了。”我忍不住道。
谢筠静静地看着我,应了。
翌日醒来时那种暖意已经在可接受范围内,我也不那么昏昏欲睡了,精神稍稍好起来了些。但随之一起需要变化的是,我需要添些衣裳。
他早朝结束来看我,可我看了眼他给我准备的衣服,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来。
“你疯了吗?”我还是没忍住,失声道。
玄色金丝盘龙纹,是件龙袍。
衣服很精致华美,看得出来谢筠对我很上心,我本该满意的。可它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我这个前朝君主的身上。
我觉得谢筠是真的疯了,虽然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看着他珍而重之地为我更衣,实在很想问。你不是一直都最在乎礼义了吗?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紧接着他将我压上榻,我怕得有些抖,生怕他要对我做什么。我已经禁不住他第二次折腾了,上一次噩梦般的体验让我畏惧,直到现在我的腿依旧是软的。
“别过来。”我惊惶道,想要躲闪,但依旧没能躲开。
谢筠没做什么,只是为我换了条更长一些的锁链,并将另一端固定在床柱上。
他将困住我的镣铐内垫上了柔软的布料。
我见他动作好了,觉得他要起身。被半压着的姿势让我腰有些酸,我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不料他轻轻扣住了我被锁住的手腕。
“陛下大概不知道,这个场景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很多次。”
谢筠的几缕发丝垂落在我的脸上,勾得我颊侧有些许痒意,只能偏开头。但听到他说完这些,我又转回去,不安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您方才说,我对您的感情一直止于君臣。所以您猜错了,我很早以前就想要那般折辱您,各种方式。”说到越后面他的声音愈来愈轻,但听得我面色苍白,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说完这些,他放开了我,缓缓起身,从一旁的暗阁取出了一个箱子,打开盖子。我下意识朝里面瞥了一眼,忽然整个人都僵在原处。
“从宫中一些老人那得知的。这些宫廷秘物,我特意命工匠打造的,都是些很贵重的东西,我想,您一定会喜欢的。”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让我不寒而栗。
我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谢筠疯了吗,他不会想将那些东西用在我的身上吧。
见我的反应,他轻声笑了一声,温柔地用手勾起我的发尾,温柔低语道:“看来您是认识的。”
我当然认识,这些东西虽然我没有亲自用过,但多少也见过一些。那都是些把人往死里折腾的小玩意。
他手掌下我的身体在轻轻发颤。
“别怕。”见状他温声诱哄道:“您只要不做一些让您会后悔的事情,我不会伤到您。”
说完他略微停顿了一会。
“而且,别求死。您死也要入皇陵陪葬的,别想着离开我。”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冷得像是浸在冰里。
身上酸软的厉害,腰也有些颤抖。我有些麻木地认命了,我被困在了谢筠亲手为我打造的牢笼里。我想这大概是我活该,我不该那样对不起他的。
此后生同衾,死同穴。
这是我欠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改了没法放到文章开头,所以把高亮内容放在正文前。
到这里就完结啦
感谢追更,下一本是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