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塔[GB]》Srrrrrr2

1、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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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她可知我心意？”

　　我在御花园找到郑翀时，他正蹲在那里低着头，自言自语。

　　我笑出了声，看着他因我声音吓一大跳，转过身后立马弯下腰不再看我。

　　“霍大人···”他这么喊我。

　　“她若知你心意，你又缘何要躲呢？”

　　我俩心知肚明，他只是沉默，丝毫不理我。

　　我半蹲着身子凑过去，脸几乎要贴着他的脸。

　　“郑司命，若我现在亲你，你是躲或不躲？”

　　郑翀不动，他僵直的身子算是回答了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他带有一丝期待。

　　我觉得没劲，远离了他，眯着眼睛看他难堪到额头密布细汗。

　　“大人身居高位，奴才自然是不躲。”

　　“哦？”我快被他气笑了，“这么说来，贵妃答应，宰相寺卿，凡是比郑司命官阶高的亲郑司命，都不躲？”

　　他好不容易有些仰起的头又落了下去，我看着他紧张到颤抖，却闭口不言。

　　“罢了。”我走过去，提着袖子用官袍替他把额上的汗擦干净。

　　“多吃些，都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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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见到郑翀是在皇帝的宴会上。

　　我一个女文官不愿参与这些，却着实馋宫里的好酒。

　　听着他们跟皇帝虚与委蛇，我心里无聊就拎着酒壶一口一口的喝。

　　刚喝完半壶想要喊小太监续上，却真有小太监朝我走过来。

　　“霍大人，郑司命差我来跟您说，酒喝多伤身，您别再喝了。”

　　“嗯？”听到郑司命我勉强醒了些，眼睛往上看，站在皇帝身边的男人果然跟我对上了视线。

　　见我看他，他眼皮一动，慌张躲开。

　　胆小鬼。

　　我笑着摆摆手，让小太监把酒续上顺便差他带话，“要让我不喝了，得让你们郑司命亲自来劝。”

　　我端着酒杯小口地抿，看着郑翀见我仍然在喝皱着眉，听到小太监的传话后眉头皱得更深。

　　算了，本来也只是想梗他一下。

　　我与他皆是宫中人，哪能那么随意。

　　见他仍看我喝酒真的着急我也不再逗他，我俩再次对上视线后我冲他眨眨眼，慢慢把剩下的酒倒进了面前的汤壶里，表示我不会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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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总算是有些累了，郑翀扶他回了寝殿。

　　我看众人散去，也一个人慢慢往宫外走。

　　刚要踏上马车，一个人影冲我小跑过来，手上还拎着食盒。

　　郑翀在我面前站定，将食盒递给我。

　　“霍大人···回去先吃些糕点，再喝了醒酒汤，早些休息。”

　　我没动，今晚月亮分外亮，我好像又能看清他额上的薄汗与涨红的脸。

　　“郑司命，这醒酒汤是独我一份，还是每个大人都有？”

　　我明知故问，这普天之下，能让郑翀亲自来送食盒的人除了皇帝怕是只有我一个。

　　郑翀又不说话了，他把食盒往前递了递示意我收下，又让车夫回头驾稳一些。

　　“你呀···”木头一个。

　　我接过食盒，对着他笑了一下，用手很快环握住他的手腕又松开。

　　“谢过郑司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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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朝廷不安稳，事情很多。

　　我虽然在朝堂上性子寡淡，做事倒也算兢兢业业。

　　书桌上的折子摆了挺高一摞，我一直在写，没意识到又已经正午了。

　　突然我的侍女走了进来，告诉我郑司命来了。

　　我坐在椅子上没动，郑翀穿着一身藏蓝的袍子，背着光皱眉看向我。

　　“他们说你已经三天没吃午饭了。”

　　我没去追究他们是谁。郑翀在我府上安插了许多眼线，他总归不会害我，我也由他去。

　　我摸了摸手上的笔杆，不带什么感情。

　　“这几天太忙了，顾不上。”

　　“那么忙么？”他朝我走过来，看了眼我桌上的折子。

　　我抬头看了看他，忍不住笑出声，“藏蓝色果然衬你。”

　　自我夸过一次，他次次来找我都穿藏蓝色。

　　他抿了抿唇，应该心里是高兴的，面上却不显，“那也要吃饭。”

　　“若是我当初随意找个官子弟嫁了，现在倒也轻松。”

　　我故意拿话激他，郑翀果然沉默下来，眼眸都变暗。

　　“我会帮你。”片刻他才张口，声音都嘶哑。

　　“不用。”我又看完一本折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站在他面前。

　　他在宫里估计也累坏了，脸削痩得更厉害了。

　　“郑司命还有时间陪我吃个饭吗？”

　　“有。”他很快应下，差人将他从宫里带出来的饭菜端上来。

　　“都是我爱吃的？”我笑得眯起了眼睛，觉得郑翀果然可爱。

　　“嗯。”他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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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郑翀的关系一直是这样不上不下的。

　　我知道他性子内敛，心里想得多。

　　我也不逼他，遇上了就点拨几句，遇不见就过好自己的，确保他没受委屈没受伤就行。

　　这几天邻国派来使臣与皇帝商议，偌大一个朝廷懂邻国语言的官员寥寥，我就这么被推上去负责招待使臣。

　　说是招待，不过也是领着他闲暇时在宫中转转，介绍介绍东西，翻译翻译话语。

　　使臣性子随和，慢慢地我俩都不拘束，聊些朝堂里的事也聊些奇闻轶事，他带我听他们的胡琴，我带他听我们的琵琶。

　　我俩大概就是这样的时候遇见郑翀的。

　　我被使臣逗得直笑，估计郑翀听见了我的笑声，带着人绕路往我这边走。

　　郑翀虽然面上不说，却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只为多见我几面。

　　见我与使臣在一起谈笑风生，他先是一愣，很快收敛了情绪。

　　“霍大人···使臣。”他朝我俩行礼，我随意惯了，便让他收起来这些礼数。

　　我刚要领着使臣转去别处又想到什么回了头，“郑司命，胡琴好听，哪天你也可以陪着皇上听听。”

　　他抬头看着我，低低应了一声便又带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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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我安排在他身边的小太监给我传话，说郑司命没什么事，就是屋里总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在锯木头又像是在拉曲儿。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备了马车去了郑翀的府邸。

　　我是郑翀府上常客，示意侍女们别声张就一个人去了他房间。

　　推开门郑翀看见我吓一大跳，慌慌张张扔掉手里的东西，我听见胡琴摔到地上响了好大一声。

　　“霍大人，霍大人这么晚怎么来了？”

　　他在宫中着红袍，见我穿藏蓝色，私下里却尽是黑白，长发就这么随意披着，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好看。

　　见我不说话他有些着急，站起来问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眼里的关心骗不了人，我摇摇头将他的手抓起来，灯下看着果然有几道血痕。

　　他身子一僵，指尖颤得厉害，却手尽可能保持平稳，根本不躲开。

　　“在学拉胡琴吗？”

　　我从里衬掏出药，用指尖一点点地涂在他手上。

　　他的脸突然有些红，嗫嚅了好一会儿才说“是。”

　　“想学会了拉给我听？”

　　他不说话了，不点头也不摇头。

　　“一门心思学那么多东西，却从来不展示给我看。”

　　郑翀在我手下抖得厉害，我担心是他冷着了，便把他挂起的外衣取下来给他披上。

　　我看他这样更想逗他，“难不成我又猜错了？郑司命是学给别人的？”

　　他猛地抬起头，认真地摇了摇。

　　我看着这样的郑翀心神荡漾，忍不住又问出了那个我问了许多次的问题。

　　“郑翀，我如果现在亲你，你躲或不躲？”

　　他如我所想，不回答也不拒绝，只是梗着脖子僵在那里。

　　“好吧。”我只当他是没准备好，放开了他的手打算去把胡琴捡起来。

　　他可能察觉到我要离开，猛地一下拉住了我。

　　我诧异回头，他脸都羞得血红，“我、我没躲。”

　　我轻笑一下，把他按在椅子上，双手抱着他的后脑勺。

　　“好乖。”我这么感慨着，看他颤抖的眼睫毛。

　　我半蹲下身子凑了过去，贴上他的嘴唇，终于尝到了郑翀的味道。

　　只是他抖得更厉害了，抖到我一边亲他一边心里在担忧。

　　把他放开后他眼角都是红的，眼里又是羞又是怕。松开的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刷地一下站起来，急切地要赶我走。

　　“霍大人，夜要深了，您快、快些回去歇息吧。”

　　郑翀肯让我亲他属于重大进步，我当然不会听他的就这么离开。

　　“既然夜深了，郑司命留我住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