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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合作? ...

  •   几杯酒下肚后,叶烟凝冷眼看着顾家这群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她连拖带拽将顾泊然带到了顾府一个单独的房间。

      将一枚药丸塞入了他的口中后,便站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看着他幽幽转醒。

      顾泊然皱着眉头抬起手敲了敲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眼前的情况。

      “今日怎么一杯酒就醉了,姐姐,我不是有意驳你的面子,可能是今日的酒,有些烈......”

      叶烟凝就这样冷眼看着顾泊然,直到他晃晃头后,睁大了双眼。

      “姐姐这是......”

      她蹲下来与顾泊然平视,微笑着开口道:

      “泊然,姐姐有些话想要问你。”

      不同于以往装乖讨巧的样子,叶烟凝眼下的样子便是她最为真实的模样,凉薄而又冷静。

      这副反差仿佛让顾泊然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他张张嘴便用手拄在地面上,想要撑着起身,却刚一用力便又跌坐回去。

      顾泊然轻蹙眉头看看自己的手,又抬眼看向叶烟凝,全然没了平日那副活泼天真的模样。

      叶烟凝见状轻笑了一声,抬眼看着顾泊然,不带丝毫感情地说道:

      “三分毒药二分解药,你如今也只剩下与我对话的力气了,顾世子你猜的没错,我确实还是同母亲学了些医术。”

      顾泊然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审视与疑惑。

      “世子不必担心,我只想问你些问题,不想伤害你们。”

      虽然脸色不善,但顾泊然淡然开口:

      “姐姐有问,泊然自是不会隐瞒。”

      “你与林舒是何关系?”

      “姐姐这是在说什么?我与林将军,不过是亲家而已,若真算起来,我勉强可以叫他一声伯父。”

      叶烟凝没有理会他这个回答,看着顾泊然的眼睛,伸手一把扯开了他左侧的衣衫。

      初冬时节,天气尚冷,又刚饮了热酒,肩膀突然裸露在空气中,激起一阵寒颤,令顾泊然下意识“嘶”了一声。

      左肩上一个刚刚长好不久的剑伤,依然猩红扎眼地展露在两人面前。

      顾泊然却仿佛混然不觉,嘴角还带着一丝调笑: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孤男寡女,你......”

      叶烟凝瞥了一眼伤口,回过头依然看着顾泊然的眼睛,伸手抚上了那道伤。

      “那日林府祠堂的人,就是你吧?”

      顾泊然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低头挑了挑嘴角。

      “那日在去涿州的路上,遇到的刺客也是你吧?”

      “否则怎么可能有两个人,如此巧合,受了一模一样的伤?”

      “你,究竟是何企图,接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叶烟凝每说一句,按在顾泊然伤口上的手便用力三分,这几句话说完,那伤口已经重新浸出血迹,而顾泊然如今中了毒,五感甚为敏感,额头上已然浸出薄汗。

      “哈哈哈哈哈姐姐,这是打算严刑逼供吗?”

      顾泊然伸手想要去抓按在自己伤口上的手,却刚触碰到叶烟凝的手,便滑落下来。

      他仰着头大笑几声,也不再掩饰,看着叶烟凝甚至还有打趣的心情。

      叶烟凝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中有些愤怒,眯眯眼,手下力气又加重几分:

      “你那日在林府曾经提到,林舒在叶家入狱之时所做之事,他做了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顾泊然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挂着笑:

      “姐姐有没有想过,若真的是巧合,你如此不是冤枉了我?”

      叶烟凝松开手,看着顾泊然倏地笑了,接着起身退后几步,不过为了防止顾泊然搞什么动作,再次蹲在了他的面前。

      顾府上下都被她的迷药迷晕,她又将那大门紧闭,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人闯入,但该有的警惕,她一分都不会少。

      “那日在林府祠堂,我便觉得那人身形有些眼熟,不过我打交道的人甚多,自然没有猜到是你。”

      “第二日林舒便中了毒,叶家军军中起了谣言,刚从林舒那边得到消息,说证据在涿州,我便被贬去了涿州,路上还遇到了刺客,到此为止,我依然可以猜,这也许都是林舒做的。”

      “可是接下来的命案,你也到了涿州,并且让我跟着一同查案,你晚了我一日,颈间又有一个和那刺客相同的伤,接着所谓的东南方向正东方向,又刚好和李府小姐扯上了关系,而那李府小姐又刚好是我要找的人。”

      “李府小姐,原来这般巧合吗?这泊然倒是真的不知道呢。”

      叶烟凝看着顾泊然眼中划过的一丝戏谑,轻声笑了笑,继续说道:

      “是啊,更巧的是,我刚见过李府小姐,便立马来了一道圣旨,将我召回京,虽说圣意难违不可预料,但结合起来是不是就更加刻意?”

      “你说不知道,可你将李氏曾参过军一事透露给我时,可是看着与他们很是熟悉啊。”

      两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对峙着,好一会儿,依旧是叶烟凝打破了沉默:

      “顾泊然,我如今孑然一身,什么都不怕,即使真的叫你等到了救援,我大不了就是一死,但是你想一想,如今顾渊顾泊秋还在待客厅,你若依然什么都不说,我可以在这里放一把火,我们一起,同归于尽。”

      刚刚一副无任何表情的顾泊然,在听到父兄名字之时,终于变了脸色,他脸上隐隐带着怒气,撑了撑地面失败后,咬着牙说道:

      “叶将军怎么会是这般草菅人命之人?即使我真的是要杀你的人,我爹和兄长也是无辜的......”

      一见顾泊然终于算是松了口,叶烟凝低头笑了,再次看向他时,眼中也染上了恨意,声音也因激动而显得有一丝疯狂:

      “无辜?若林舒真的与叶氏冤案有关,你如今又与他为伍,顾家顾渊,他能脱得了干系?!当年,你才几岁?难道你牙牙学语之时,就能与林舒谋划?!若是如此,顾渊死得冤吗?!难道我叶氏满门,不冤吗?!”

      见到叶烟凝这个样子,顾泊然心中划过一丝心痛。

      不,不只一丝,至少,覆过了肩膀上那道伤口的痛。

      那日在林府祠堂中,他并没有认出叶烟凝,直到情急之下伤了她。

      顾泊然以不能让旁人发现为由,匆忙离开追上了叶烟凝的身影。

      他用了八成内力,虽然不敌叶烟凝,但也依然担心她受伤。

      一路上见叶烟凝脚步轻快,时不时提防四周,他一时间还微微放了心。

      可是等到叶烟凝回了房间,那突然响起的毫无控制的关门声,以及屋内未知的“咚”一声,让他慌了手脚。

      顾泊然第一次做了猥琐小人所做之事,掀开了叶烟凝屋顶的一片瓦。

      果然叶烟凝一进屋便跌倒在地,拿下面纱之后吐了一口血,接着咳嗽到蜷缩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恢复了呼吸。

      顾泊然将手心攥得见了血,才忍住没有直接破门而入。

      回想起这些,顾泊然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也不再见戏谑之情。

      “是我,林府祠堂我伤你之时,只是因为情急,而且没有认出你,涿州路上,也是我带了人,但我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救你。”

      叶烟凝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可置信:

      “救我?所有官差都被你们杀了,若不是我警惕,那羽箭也早就要了我的命,你说,你是在救我?”

      顾泊然嘴唇有一丝颤抖,抿抿嘴继续说道:

      “那日的官差是要杀你,所以我才动的手,而射向你的那一箭,是我带的人出了问题,当时你躲在一旁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

      叶烟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轻轻冷笑一声。

      便听顾泊然继续说道:

      “你猜的没错,涿州的事,确实是我们安排的,也是为了让你发现李宅,我刻意将你带到了东南方。”

      叶烟凝听到这里,眯着眼审视着顾泊然,一字一顿说道:

      “所以你为了帮我名正言顺查李府,故意害死了那晚死去的姑娘?!”

      说着叶烟凝攥住了他的衣领,讥讽地笑道:

      “顾泊然,那女子才是无辜的!”

      顾泊然抬头对上叶烟凝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否是叶烟凝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这眼神中,有一丝的受伤。

      “那女子是我用身边侍卫掉包的,只是受了点伤,过几日我可以带你去见她。”

      说着仿佛有一丝的嘲讽:

      “哦对,叶大将军都要杀我了,哪还有什么过几日。”

      叶烟凝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

      “那你与林舒之间的事?”

      “我确实在与林舒合作,但他并不知道是我,我与你是一路人,你是为了叶家,在他面前委曲求全,我是为了顾家,才去找他帮忙。”

      “你为了调查顾家被冤枉一事?”

      “自然,我父亲一生戎马疆场,即使无功,但也绝对忠心耿耿,凭什么背上这样一副罪名?!”

      叶烟凝听到这番话,眼中瞬间涌出了泪水。

      这又何尝不是说她的父兄呢?

      “我不知道林舒有什么目的,但凭我与他合作这半年来看,他似乎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

      叶烟凝没有说话,顾泊然立马开口说道:

      “我与你不同,你是想要报仇,但我如今有着证明清白的束缚,我一人孤掌难鸣,若是你愿意与我合作,我自然不会再与林舒合作,或者说,我可以替你去问林舒一些话,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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