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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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水在茫然发呆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扰了她。
“我叫阿炎，可爱的Lolita，我有幸请你喝咖啡吗？”
那个少年灿烂地微笑，午后温熙的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暖色的光彩。
***
深水看来阿炎是个很奇怪的人，总是说许多深水听不懂的词汇。
她眨着眼睛疑惑着什么是Lolita的时候阿炎已经开始慌张地摆手说自己不是怪大叔了。
于是她问他为什么要去喝咖啡，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少年微愣，然后眯眼笑着对她说：“是搭讪哦~我喜欢你，所以想约你和我一起去喝下午茶~”
喜欢？
深水喜欢好大人，好大人讨厌深水。
阿炎喜欢深水，那深水是不是应该讨厌阿炎？
深水这样想。
她不想被好大人讨厌，很难过。所以她也不讨厌阿炎好了。
于是深水抬起脸对阿炎说：“我不喜欢咖啡，我可以喝牛奶吗？”
***
她问阿炎什么是Lolita，阿炎说很可爱的像是小女孩的……话音未落被深水打断，是幼女吗？
她问，无辜的大眼认真地盯着他。
阿炎思考了一会儿正色回答：“Lolita和幼女有着致命的差别。推倒的时候会惊恐地说‘你要干什么’这是Lolita；说‘好痛’的，那是幼女。”
深水了然地点头，阿炎看着她手捧着的杯子已经见底细心地又送上一杯牛奶。
深水道谢，然后说出她思考良久的结论：“我不是Lolita。”
“阿类？”
“也不是幼女。”
“诶诶？”
“因为我不是人类。”深水说。
“被你发现了？！”阿炎一副夸张的惊讶和悲痛无奈的样子。
“阿类？”这回轮到深水惊讶了。
“被你发现了的话我就说实话吧，其实我是一天不吃巧克力会死星人。”
“……”
***
夕阳落尽最后一抹余辉的时候，阿炎对深水说：“我送你回家。”
深水没有家，也没必要有家。
这是她来到这个城市的第一天。
她照实对阿炎说了。
霎那间阿炎的表情快速地从呆滞到惊喜从惊喜到纠结从纠结到悲愤从悲愤到坚决。
“亲爱的Lolita，如果无处可去的话，阿炎的猪窝为您随时敞开。”
“我不是Lolita。”
“你是非人类。”
“我是守护灵。”
“守护我的？”
“守护一个不希望被守护的人。”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的主人希望我暂时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嗯？”
“我的眼前有一朵有主的鲜花，那个主人却在诱惑着我去松土！”
“我的灵魂自诞生起就被打上了一个烙印--他就是我的神。”
“神可能存在，但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去信仰。”阿炎仰着头看着被霓虹照亮的夜空。
“可我信仰着我心中唯一的神。”
深水说。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阿炎露出奇异兴味的笑，“听你说起来似乎守护灵也像是式神那样，主人对你是有制约的吧？”
深水颔首承认。
“那我更好奇了？”阿炎看着她笑得更加肆意，“为什么你不憎恨这样的禁制呢？为什么你不憎恨你的主人呢？”
深水回答得很快：“因为制造我的人把我设计得太完全了。”
是的，从样貌，能力，乃至性格，设计得极其全面。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抗拒，却从内心深处对这样的制造者甚至有些感谢。
给她生命，给她意义，给她神。
她现在的一切都可以接受得坦然。
她不恨制造者，不恨那些制约，更不可能恨她的主人。
“阿炎，你知道吗？”她平静地开口，“除了他，我不需要在意任何人，我不在意你，转身的明天今天的相遇就会被当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被我彻底抛在脑后。然后我会把你和这个城市一起轰飞，再也想不起来你这个人。”
“觉得悲哀吗？”阿炎微笑着，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
她平静地躲过，“我这次真正的任务是屠城，你还是尽早离远了比较好。”
“为什么告诉我呢？不在意的话，不是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吗？”
阿炎一味地笑着看他，好像什么都不能影响他一般。
“只是这样想而已。”她说，“你走不走不关我的事。”
“那之后呢？”阿炎说。
“嗯？”
“这个城市毁灭之后，你呢？”
“不关你的事的吧？”深水低下头，声音依旧是清澈的平静。
“拯救Lolita是阿宅们义不容辞的责任！”阿炎咧起嘴笑得很白痴。
“我不是Lolita！”深水抬起头再次重申。
“嗨嗨明白！”阿炎状似了解的点头，“Lolita就只要开心地微笑玩耍就可以了，天塌下来有怪哥哥怪叔叔们顶着Lolita只要一个治愈微笑阿宅们都死而无憾了~”
“……”
“亲爱的Lolita，跟我回家吧。”
“你是怪哥哥。”
“为了Lolita我心甘情愿。”
“……”
“同意了吗？哦耶我圆满了！”
“……”
***
[Lolita就只要开心地微笑玩耍就可以了，天塌下来有怪哥哥怪叔叔们顶着Lolita只要一个治愈微笑阿宅们都死而无憾了。]
阿炎的声音好像还在她耳边回响一样。
她微叹。
最终，她也不是他的Lolita。
不会是。
过去，现在，将来。
都不可能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