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芒颜满满

10、真相

　　“祭司。”我喃喃着，破碎的记忆涌回脑海。
　　我本是在古曲村祭祀家族的儿子。村人为了大祭培养我。陈楠就是那个出生时代不祥天象的孩子，不出意料，他被村民当成了祭祀品。我小时候贪玩，偷跑了出来，被家人寻找时慌乱跑进了陈楠的屋子，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从那以后就常常溜出来找陈楠。几年过去。我渐渐懂事了，明白了陈楠的处境，也明白为什么陈楠的屋子常有人守着，我不想让她死。又过了两年，我明白了感情是什么？也表明了我对陈楠的心意。我暗下决心，一定得救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被早早定下了死亡的命运。
　　有一天，父亲一定要让我和他去邻村主持祈福。走之前，陈楠送了我一个护身符项链：红色的石头中间有一晕黑色。在邻村，我遇到了无依无靠的小苏欢，“祭司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吗？”看着这个比我小两岁的天的孩子天真可怜的模样。我请求父亲让他呆在我身边，父亲本来是不同意的，他认为不谙世事的小孩会成为拖油瓶。我没有办法，只给了小苏换一些钱财和干粮，好言抚慰了几句，便继续跟着父亲赶路了。
　　两天后，繁琐的祈福终于结束。小苏欢死活不愿意走，就悄悄地跟在我身边，我带他回了家。父亲见人已经领回家，又没法赶他走，关了我两天禁闭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苏欢很懂事，自从有了他帮我掩饰之后，我偷溜出去变得更容易了。光阴似箭，转眼间，离大祭只剩一个月了。村里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对我和陈楠的管控也松了不少。
　　计划实施，我和苏欢对照一下掩饰的说辞。在傍晚，我赶到陈楠那儿，用木棒打晕了两个看门人，拉着陈楠直奔南边森林而去，我们不敢停下。直跑到第二天天亮，我们又累又饿，找了条小溪靠着树休息。本来我们藏的好好的，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子，当天晚上村里人找到了我们，陈楠被他们架走，我也被拉回村锁在屋里。由苏欢负责照顾我。可苏欢也不知道陈楠被关在哪里。我求苏欢帮我逃出去。村里人为了防备我们便泄露假信息，混淆苏欢。逃跑的结局总是被抓回去。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推移，我心中惶恐不安。
　　大祭当天，村里人拿绳子捆上我，给我套上祭祀的衣服，拖我去了祭坛。陈楠被绑在木桩上，底下的柴火格外扎眼。我拼命挣扎，陈楠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两个年壮村民拽着我的手，在我痛苦的哀求声中引燃了圣火。我后来什么也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天的锣鼓声震耳欲聋。
　　后来好像是苏欢想办法把我带回去的。大祭完的第三天，不知名的瘟疫席卷了整个村庄。只短短几天，村中人已死了大半，哭声震天。连苏欢也被感染了，身体变得十分虚弱。村长突然闯进来，叫骂着，拉我去了祭祀的地方，有两个年轻人把我按在祭坛上，村长拿起匕首，手起刀落，心脏是撕碎般的疼，我咬牙闭上了眼，“历年从来没有像他们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都是他们害的！”我听到了村长下了一个诅咒，他诅咒陈楠不得超生咒，咒我陷入无尽的轮回，每生都要在这里献上生命以平息神明的怒火，免去天灾。他认为一切都是我和陈楠的错。苏欢听说我死了，大哭一场，在我家院里的老槐树上上吊死了。而村里的人死的死，搬的搬。村长见此悲痛欲绝，于村中央投井自尽，而我也不知究竟轮回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