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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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学校，上午最后一节课程结束，人流如蜂集却至终一拍两散，半数涌入食堂，另一半拿了外卖回宿舍。
林屿和季昀同坐在食堂吃饭。
“我昨天去PHOENIX俱乐部试训了。”
季昀听了刚闷下去的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我靠林屿，你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哪个游戏？”
“失乐园。”
“哦哦，这个我知道！奇怪，什么时候开始玩的？以前我们学校还举办过校内比赛，我拉你去你都不去，现在居然跑去试训，真有你的。”
“人是会变的......”
“成了吗？”
林屿颔首，“俱乐部主理人让我这周五过去。”
“这是好事儿啊，你要当职业选手了我天！”季昀眼里直冒星星。
“只说我再过去一趟，都没给我承诺，空头支票都算不上，你这么高兴干嘛？”
“拜托，那可是PHX，又不是什么野鸡俱乐部，我当然觉得稳了。而且，你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从你去面试的那一刻开始，我相信你已经成功了！你说，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么一技之长呢？”
林屿道:“就这么相信我？”
季昀揽住他，握拳在他胸前碰了下，“还能不信你是怎么的？难不成我白认识你两年！”
林屿莞尔，不知何时开始周围的人反而比他自己更相信他，仔细想一想，他从小到大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拘谨，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这件事看似意外，实际他早已进行了深思熟虑，情理之中。
“对了林屿，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的搏击比赛吗？”
“我又不是鱼，当然记得。”
“是是是，你不是鱼，你是驴，你要真执着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别贫嘴了，说正事儿。”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陆川？”
林屿一怔，“...记得...”
“我听说他再也不参加比赛了，好几个接下来的比赛他都被除名了，貌似是他主动退的。”
“为什么？”
“我听说吧，他好像一条腿本来就负伤，只是看不出来而已，但赛场上带着旧伤是要吃大亏的，你看这不是马上就遭罪了嘛...总之，他注定当不了搏击运动员......”
林屿目光呆滞，他其实一早就想知道，陆川腿上最初的伤，打哪来的？
......
周五下午，林屿简单打扮了一下自己就出门了。
林屿私底下其实并不精致，对他而言打扮无非就是洗头洗脸，都是最简单的清洁，好在他底子不错，换上一般人真就是土宅一枚。
PHOENIX俱乐部门口。
林屿攥紧手中的名片，最后摆了个加油的姿势，不过他不想让人看见，更类似于泄气式的漏油。
“你好，我找苏芮女士，她的办公室在哪里？”
前台的小姐拨通了电话，弄清楚情况后收了线，话还没说完，“先生，你......”
“我领他去见我姐。”
男人的声线从容又温柔，年轻不老气，林屿想起偶然间在杂志上看到的一篇文章，上面说，据美国一个机构研究，人的长相和声音其实是挂钩的，关系还不小，声音性感好听的一般长相都不差，林屿拿好几个人比较过，他首先想到陆川，还真是，现在身后突然出现的苏煜，更加印证了这个观点。
苏煜单手插兜，估摸着有1米9，完全不输什么T台上的模特，一头黑色微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随性而慵懒。戴着副黑色耳钉，丹凤眼，挺鼻，唇不厚不薄，明俊的眉眼和硬朗的轮廓让人感觉不到半点娘气。身着一套合身的休闲西服，倒也穿出了个性，显得他整个人挺拔飒爽，联想起PHX的队徽，让人感觉他是一只高贵的凤凰。上衣不羁地敞开，露出里头的黑衬衫，也许是在俱乐部里用不着那么正式，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被随意的解开了。
“走吧。”苏煜一手仍插在西裤的口袋里，一手按下电梯按钮。林屿就这么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逐层而上，叮咚一声，很快到了三楼。
三楼没有一楼大厅那般华丽，但简直和度假旅游的酒店那般时尚整洁，两个字，大气。
苏煜侧过脸，“待会你先去和我姐谈，我屋外等着。”
林屿兀自点了点头，像猫一样轻声跟在苏煜后面。
苏煜没听到任何回应，于是驻足，林屿差点没停住撞上。
苏煜用手指戳了戳林屿的胸膛，“喂，我说你好赖给我点声音吧。训练的时候少不了交流，你准备当哑巴吗？而且，像你这样的性格，到我们俱乐部来可是要受欺负的，你想好了。”
林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朝苏煜笑了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好作罢，转身大步领人朝苏芮办公室走去。
“姐，人我带来了。”苏煜习惯性敲了敲门，于是挥手催促林屿赶紧进去。
“进来。”苏芮正在整理着大堆大叠的文书，身为俱乐部主理人，四面八方来自甲方的合同足矣让她应接不暇，说她日理万机也不为过。
她上身穿着件千鸟格夹克，下身一条简洁的修身牛仔裤，平底鞋，妆容精致，黑发齐肩，冷艳的鹅蛋脸，像是百倍锐化过的精修图，散发一股凌厉自成的干练的美。
用鹰眸狼视形容女士很不恰当，但她眼神实在犀利摄人。她右眼斜下也有一点泪痣，这是她同林屿唯一的相同点，但两人不可同语，同框也像参与商。
苏煜带上门，林屿谨饬地待在原地，像听候发落的罪臣，谁坐着谁牛逼，高下立判，苏芮生杀予夺。
“坐吧，证件给我。”苏芮喉音清淡又散漫，双手交握持在桌上，她不像苏煜两手经常佩戴一些随心所欲的装饰品，但好看的手上也不完全空荡荡，她右手的无名指上环一枚铂金质的戒指，货真价实的碎钻珠链式镶嵌其间，中心处微微收口互成锥型。林屿想她是把手上这枚戒指的观感戴上了一个全新的层次，而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配饰那么简单。好漂亮的戒指。
有人尽看些不该看的地方，苏芮倒也不遮不掩，但口头上冷冷提醒，“证、件。”
林屿着急忙慌，双手把证件捧上去，苏芮冷眼跟他说了声坐，他才不好意思地坐了下来。
回到林屿来面试那天，苏芮开始并不相信林屿，便想借一局游戏看看林屿的真正实力，可他开局真就表现得像是一张白纸，明明那么无知。以自己的经验来看，他的打法根本不成体系，林屿确实没接触过这游戏。但他的学习能力竟然如此逆天，只消用那么短的时间，在一边熟悉角色的情况下还能冷静地分析对局，本该照本宣科、毫无悬念结束的局面，硬是被他拖成了多抓。苏芮以为，林屿不论是在天赋，还是处理劣势的抗压能力，都是难寻其二的，故此，她决定挖走林屿。
在他之前，可以说是有梦想没梦想的人都来试训了，其中不乏许多大佬，但苏芮眼界还是太高，不是绝对的强者，她这里是宁缺也毋滥，为此还有一个人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喷苏芮眼高手低，一辈子也不能东山再起。苏芮在电竞圈摸爬滚打多年，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自然不计较，苏煜就不一样了，二话不说一拳把人门牙给打断了……
万里挑一的概率，林屿被她看上了，苏芮倒是觉得他现在一副紧张的手都在抖的样子也是情有可原了，谁都有这么个懵懂的时候，他有天赋，有运气，正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偷着乐吧。
证件来看，林屿21岁了，这对于吃青春饭的电竞选手来说，其实不占优势，要知道一个电竞选手的巅峰时期就那么几年，电竞没有所谓的老将吃香，各方面的能力都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削弱，所以尽早出道，延长花期才是上策。
但相见恨晚，事已至此，苏芮冷睨林屿，她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林屿给她的第一印象是，物有所值。
林屿是可遇不可求的人才，好好培养，也许真能起到战胜狼队的关键作用，PHX缺少的从来不是合格的人类，而是一个能够和人类实力相媲美比肩的狠屠夫，从前俱乐部的屠夫选手总是不能叫她称心，但她就是有一种林屿可以的直觉，莫名其咎，将这样一个重量级角色寄希望于一个刚入门的老马，实在是一场豪赌。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论，年龄这件事就当瑕不掩瑜。
苏芮于是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和你废话，我不管你昨天是演的也好还是真的萌新，我给你直接进入我们俱乐部打比赛的机会，一月一万，包吃包住，你来不来？”
这样的条件是任何俱乐部都不会向一个新的不能再新的甚至没经过青训的选手开出来的，苏芮究竟还是看重天赋，她知道林屿在哪里都会发光，只要他踏进这个游戏圈，她不挖走，也会有其他人来挖，与其被人取走，不如她网之麾下，为己所用。
林屿哪里见过这样诱人的薪资标准，他一个月在酒吧上夜班累死累活也赚不到这么多，苏芮竟然给他开这么好的条件！要知道，撇开工资，PHOENIX俱乐部的宿食条件放在这座城市也是相当炸裂。
他一哆嗦差点没立马答应下来，可林屿忽然想到，答应下来，便意味着要全身心投入电竞的大海，这是件大事，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和告诉他妈张小凤，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她。他高中时休学就已经很自作主张了，虽然情非得已就是了，要是大学又这么因事修掉，万一张小凤不能够理解他而伤心呢，他妈近来身体是不能受刺激的......
苏芮到底在电竞圈混了这么多年，很快参透林屿态度游移不定的原因，“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想成为职业选手，你就要摆脱一切掣肘你的桎梏，学校那边自己想办法开证明暂休，父母那边自己想办法说服，没人帮你，就自己给我想办法。合同在这里，你看好了，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不行的话我爱莫能助。”
林屿勉力回应：“知，知道...您让我想一想......”
草草看了下合同，他对于此绝无二议，关卡不在苏芮这里，而是在他自己这边。
苏芮盯凝着他，屋内阒寂无声，落针可闻。墙上时钟横跳着，如同转动命运之石——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唰唰，最后一秒钟，林屿在合同上笔走龙蛇地签下他的名字。
合同立时生效，林屿进退维谷，不，是退无可退。
苏芮拊掌，“很好。”她不爱人忸扭捏捏，果断如斯，才不失为她看上的人。“苏煜，带他四处逛逛吧。”
苏煜应声开门，侧身摆出有请的动作，绅士风度拉满。
“三楼是我姐办公的地方，也是我姐休息的地方。但我姐不住俱乐部，只有我和其他成员一起住这儿。总之这层楼一般只有我姐以及阿姨会来。四楼是健身房以及天台。二楼是我们既有俱乐部成员训练的地方，也有每个成员休息的房间，是我们平时最常待的地方。一楼如你所见是大厅，也包括餐厅，厨房在更里面一些，阿姨现在还在厨房忙活着切水果呢。”苏煜仗着自己轻车熟路，倒走也不怕撞着，林屿注意到廊道墙壁上的照片，索性就停步看起来，反正他今儿就是来参观的。
墙上简直挂满了荣誉，全是PHOENIX战队成员手举奖金板、臂环冠军杯的定照，大体是按时间线摆着的，林屿单手拂着墙缓步走过，大有仰赖先人荣光的钦佩慕意。
自联赛以来，近几年的所有夏季赛、秋季赛、深渊总决赛冠军几乎都囊括在此，这个不败的神话一直延续到，去年。
结尾特别突兀，就是亚军季军，也好歹放两张照片吧，去年什么荣誉都没有，似是被人一刀斩断。
苏煜叹了口气，背身靠墙，双臂枕在后脑勺，“很奇怪吧？去年的一整个赛年我们都没能从WOLVES手上夺回第一。”
林屿默默颔首，他之前已经从别人口中得知内情了，花无百日红，好几年蝉联冠军已经很厉害了，只不过一阵后浪激来，前浪是风头尽失，岂能甘心？
“我姐很生气，真的，她从来没有在赛场上连续失利过这么多次，发誓说不把第一夺回来，这冠军墙上也不要再挂任何东西了。”
“你猜我姐为什么这么急着收了你？反正你是自己人，也没必要卖关子了，经过几次的连败，我们俱乐部相继走了两个选手，全都转会狼队了，参加比赛的队伍大都将人数控制为稳定的7人，一般为2屠5人，而我们战队不一样，我们PHOENIX向来只求精不求多，比正常队伍少一人，为1屠5人，这也导致屠夫一走，我们无屠可上了，现在我们战队人员根本不足支撑参赛......”
“我们队原来的屠夫选手Snake......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他喜欢赌，在赛场上赌，所以圈内人笑称他是不可一世的赌徒。我姐在深渊决赛前就告诫他求稳，但他没有听，一意孤行，最终在赛点那把丢了大分，输给了狼队，也是那一场，WOLVES拿到他们的第一个全年满冠。”
他眸光暗淡下来，像是陷入了自责，“我姐从两年前开始出国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上个月才从新加坡的分部赶回来，过去两个赛年其实是我在主理俱乐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差错......”
林屿原来一副扼腕的神情，一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必须安慰两句，“不是你的错。换个角度想，如果PHX一直身居高位，岂不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了？一个游戏正是顶峰迭代才说明活力旺盛啊，总是同一批人的话会给人一种后继无人的衰败感，你觉得呢？”
苏煜苦笑，“照你这么说，我们所有参赛的队伍都应该轮流拿一波冠军才好。”
林屿还真就搁那儿点头，也不怕人觉得他幼稚，“天下大同，多好啊。”
苏煜道：“原来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理想主义者。”
林屿没再说什么，而是跂足伸长了手为高处一张照片拂去一抹失意的灰，许是太高了，保洁不太照顾得到造成的疏忽。
他今天穿着一件类似校服的半袖白T恤，可能原先上头还有些印花之类的，洗多了只剩下淡淡的印痕，几年前的陈衣，身体发育长高了还在穿着，看起来像是时髦的街头辣妹追求显露腰身而穿的那种短款上衣。
林屿不知他只消一伸手，大半截瘦白的腰身毕露无遗，廊道上光线好，照得那小腰明晃晃的，苏煜看到却没有立马提醒他。
窗外泄进来温暖的几尺阳光，照在林屿没有刻意打理的头发上，露出半边柔和的侧脸，这让苏煜一时恍惚，他感觉自己回到了中学时期，他也曾遇到过这让他呼吸一滞的场景。
“让一让，小伙子！”一阵粗厉略刺耳的老烟枪嗓来势汹汹，瞎了林屿一跳，也惊醒了愣神的苏煜。
林屿转身一看，看脸是个约莫五十来岁的大妈，身材早早走了型，岁月不饶人，银丝已开始侵吞她头顶的大片漆黑，身子微微佝偻着，推着清洁车的指节粗大，许是多年来胼手胼足做惯了粗活。
“赵妈您悠着点，吓着人家了。”苏煜一点不意外，原来她是俱乐部的保洁阿姨。
挡道的林屿不好意思地迈开那一片区域，赵妈讪讪一笑，眼角掀起层层叠叠的褶子。
“我姐在办公室正忙着说事儿呢，您过去的时候动作千万轻点儿。”
“中！”赵妈继续埋头拖起地来，挥把儿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走吧，”苏煜没有再多做停留，猛地一挺身，“到二楼去，成员们在训练呢，我带你认识下他们。”
苏煜倏地伸手拉住林屿的小臂，林屿的小臂纤细，正好被苏煜的大手紧紧握住。
电梯中，林屿不止一次地假装咳嗽，有意无意地抖动小臂，想让苏煜放手，苏煜倒是毫不在意地盯着电梯顶部发呆，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全然当看不见林屿，林屿的小动作自然也是被苏煜一一忽略。
出了电梯，苏煜才放开林屿的手臂。
“大家停一下，我做个介绍，我旁边的这位叫林屿，以后会是你们的同伴，我们俱乐部的成员。”苏煜的话很清楚，以前的Snake（PHOENIX战队前屠夫）已经转会到?WOLVES俱乐部，现在这位就是前几天传说的那位天赋屠夫，他已经拥有了为PHOENIX战队效力的资格。
说实话对于一个俱乐部的人类选手来说，屠夫选手的去留不是他们该关心的问题，毕竟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还是自己的人类队友，需要磨合的是人类，屠夫平时作为人队的陪练，赛场上是为自己而争。因此，队伍中的屠夫和人类不熟稔是很正常的。说的好听一些，人类和屠夫是双向奔赴；说的难听些，哪有什么团队的共荣共生，每个人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每个人都在争最佳演绎。
一时间大家都抬起头，目光全部来到林屿一人身上。
林屿被众人看的心底直发毛，一时之间不知该往哪里钻，沉寂半天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该主动说些什么，“大家好...我是林屿，很，很高兴见到你们。”期期艾艾地说完，他也没标榜自己是个交际花儿啊。
像是一颗沙砾投进了大海，愣是没掀起一点波澜，这些选手又自顾自地低头玩起了手机。这就是林屿讨厌与人交际的原因，他费力挤出的笑颜很少得到回应，初中、高中、现在，都一样。
其实俱乐部成员并非有意爱答不理，而是刚刚结束的深渊比赛没拿到理想的成绩，折损了大笔奖金不说，还被苏芮劈头盖脸地骂作饭桶废物，此刻根本乐呵不起来。
面对这尴尬的场景，苏煜倒是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观望着，一副看热闹不嫌蛋疼的样子。直到林屿求救似的看向苏煜，他才大步过来扶住林屿的腰，裹挟着林屿靠近这些“高冷”的选手。
苏煜手指角落，“那位可是大哥，我们人队的指挥位，也是队长，叫徐鑫凯，职业称呼叫包子（PHX-Baozi）。我们一般都会叫选手的职称，我接下来介绍的人你以后就叫他们职称就可以了。是吧，包子？”
包子不是白白胖胖，反而是黝黑精壮的，主打一个名不对人，反差。放眼望去其他人的桌面都很邋遢，只有他的桌面清洁，该是很有条理的一个人，难怪是指挥位。他举起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又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位呢，是我们队的ob位，叫江义天，职称先锋（PHX-Xf）。”
“你别动，你别动，往我这走，我来帮你......”先锋看起来高高瘦瘦，在室内还带着个黑色口罩，正在开麦带女朋友打排位，忙的不可开交，潦草向林屿摆了个“respect”，又激情开麦去了。
“这个小屁孩儿呢叫......”
“你他妈叫谁小屁孩儿？！你比我大多少？！老子只是看起来年轻！！”
小屁孩儿冲着苏煜吼完后，立马变脸向林屿介绍道：“你好，我叫陈嘉俊，我今年18岁，妥妥的成年了哦！你可以叫我狮子（PHX-Lion）！我救人超强！我瞧你岁数也不大吧，以后我罩着你！”
倒是相当仗义的一个小男孩儿，不愧是救人位，林屿忍俊不禁。
“最后的这位是我们队的牵制位担当，叫李纳多，职称多多（PHX-Duoduo）。”
多多一头锡纸烫，一身黑背心，手臂练得不错，痞帅痞帅的，桌上还有面便携镜，应该是相当在意自己的外貌，他对林屿做了个露齿笑，但竟意外的不油腻。
“而我的职业称呼是PHX-Yu，你叫我苏煜就好了。”苏煜补充道。
“过来林屿，这以后就是你的位置。”苏煜用手拍着一把电竞椅，叫林屿过来看看。
屠夫位置在人类对面，一桌之隔。最旁边是一面款约80寸的电视，辅以复盘之用。
不愧是豪门俱乐部，设备齐全且都是顶级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有些专业的东西林屿见都没见过。
这里，绝对是任何一个游戏爱好者的琅嬛福地。
林屿先自己研究了好一会设备，苏煜又领着他看房间去了。之前俱乐部一脸走了两个人，原来选手的房间就空了出来，留下一个单人间，不大，但里面该有的都有，和一般酒店房间无二，林屿自然而然被安排了进去。
期间苏煜倒是相当健谈，他似乎很在意林屿的情绪，既没冷落林屿也没让他感到无聊。最后还是林屿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已近傍晚，想起自己还要上班，赶紧对苏煜说明，他其实挺费解的，说是自己没想到林屿这样的人会在酒吧上班，还是夜班，非将他关于酒吧工作的一切里里外外都问了个清楚，确认林屿没在里头做过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才罢休。
林屿尽管如实禀报，但这种究根究底的提问到底有些冒昧。对此，林屿也很无奈，他知道苏煜家里有钱，本就无需担忧生计，还有一个能力超群的姐姐，年纪轻轻就能体验普通选手退休后才能胜任的教练，自然是不懂他这样一个朴实无华之人那时常囊中羞涩的酸楚，算了，不足为外人道也，林屿也不期望他能懂。
临别时，苏煜客气地留饭，林屿说以后机会还多着呢，就没留下，很快消失在苏煜的视线中。
苏煜就这么在门口看着林屿远去，一双黑曜的眸在薄暮之下显得格外清深幽邃。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