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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虽迟但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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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即将结束,在最后一天的时间里,导演组安排的最后活动是温馨的野炊和一次对心畅谈。
每个嘉宾可以选择一位旅途中的伙伴,一对一进行谈话。
苏席将药瓶揣进裤兜里,淡然的开启新一天,在最后无法逃脱的谈心环节中,苏席选择了同样话少甚至显得冷得不像个正常人的叶影帝。两个人对坐无言,苏席不主动开口,叶斯年也根本不会说话。
导演看着挺尴尬,匆忙的帮助两人结束了本次环节。
最后结束旅行,苏席并没有多留,在导演找人拍摄片尾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
合照上没有苏席的身影,成为本季最大的遗憾之一,后期倒是P上去一个。也由于剪辑师多多少少算是蒋碎颜粉,多添了一句为其解释的话语,稍微缓解了一下全网为他列出的罪状。
但苏席确实忙,完全无暇在乎全网黑的通告,他去找一个人。
当初在那所寄宿制高中的校医。
然而经纪人十万火急的赶到他那间老旧的公寓前,手拿几十个剧本兴高采烈的登门,苏席拉开门。经纪人张口就是招呼苏席去赶通告,一门心思的想把苏席压榨到极致,不管剧本好赖都统统接了下来。
苏席无视他,低头在手机上不停的查找某些信息,手侧放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一些电话号码。
“蒋碎,你听着,咱这次真是发达了,全网爆火!”
“哥们当初是真相信你能信,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眼光有多厉害了吧。”
但苏席冷漠的不答一句话,让经纪人的耐心急速耗竭,原本的兴奋劲儿陡得一下跳下去。
经纪人皱紧眉头,拿起一叠叠厚实的剧本敲了敲桌子,最后下定通牒似的问道,“蒋碎,不是,你到底听到我说话没有?”
“我遇到颜戈了。”
经纪人没想到这么久过去,还能听到这个名字,竟是本能的抖得打了个寒颤,浑身的肥肉肉眼可见的摇动。他紧张的舔唇,瞪大眼睛小声问道,“真的?”
苏席点头,在小本上又记下一个电话号码,他有个计划。
首先,弄死颜戈有个很大问题,这byd的背景极为强大,涉及很多军政界的大人物。对于官场,有个无可避免的现象,从科举考试时代开始蕴生的官僚体系,依旧是我国乃至任何现代社会政体中无可避免的肮脏。血缘关系,门生故吏,家族根基。
一层叠一层好像艾滋病,通过母婴血缘,□□易传播。
苏席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撼动如此庞然大物。
所以他需要曲线救国。
老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那是朋友。
其次,他也算是有点小背景,蒋家,即将成为他交易的最佳筹码。
最后,蒋碎是个受害者。
法律只是维护社会秩序和稳定的工具,不代表正义。但此刻他需要法律来向他赎罪,赎未死之罪。
苏席打定主意,决定从全方位瓦解军二代势力,在节目结束后他一直在查找各类地方政/府项目中的细枝末节,他需要更多确凿的证据。
至于按死颜戈也需要更多法律手段,例如曾经在学校诊所的档案记录和证词,并且通过蒋碎三年高中记忆,他还知道一件能让颜家伤筋动骨的事情。
当初在那所学校,宿舍中一共有四人,他和现在的经纪人小胖,颜戈和另外一个贫困生。
其实那所学校说是贵族私立,但实际上小小一个宿舍,真正的贵族黄旗爷倒是只有颜戈一个。
蒋碎是爹不疼妈不爱的未来假少爷。
经纪人在曾经也是个小胖子,家境不算特别好,普普通通的三等民。
至于最后一个是因为成绩请进来读书的好学生,叫许冲,本身家境贫寒,更是因为他生病,一大家子被拖垮了。他那病蒋碎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必须按时吃药,但是颜戈纯人渣,什么形容词砸在他身上都无法描述他的畜生举动。
许冲发病,倒在地上抽,艰难的从裤兜里拿出药,他嫌吵,一脚把药瓶子踢开。
瓶盖刚刚被拧开,白色的圆药片四散崩离,像一把被摔碎的珍珠门帘。
小胖和蒋碎刚刚才回头,站在门口,听到响动没敢动。但是情况越发焦急,许冲抽搐的手脚渐渐恢复平静,嘴角吐出的白沫像一行血。
湿淋淋的,溅出的细小白沫在翻涌,上翻的眼珠是要淹死的鱼。
可是颜戈宛如一座压得人翻不了身的大山,坐在下铺床边,若无其事的翻阅手上的书籍,好像地上没有一个将死的人,门外没有两个胆小的鬼。
纸包不住火。
许冲死了。
蒋碎和同宿小胖都是见证者,他们也是帮凶。
他们是帮凶。
“蒋碎!!你疯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份能扳过他!”
肥头大耳的经纪人大吼出声,瞳孔缩成一粒针尖,颤抖的语气和眼睑暴露出他的恐惧。拳头握得紧紧的,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的看向最近像疯了一样的苏席,他抬头瞄一眼,又垂下去。
苏席不意外他的举止,潦草在笔记本上添上几个人名后搁下笔,合上本子敲在脊页敲在桌面上,问道。
“你难道不恨吗?”
“恨又怎么样!人家是天生含金汤匙出生的少爷!!跟咱们这种底层人不一样,蒋碎,你别天真了,你是吃了什么药?你他妈拿什么跟那种人斗!?”
“命。”
林鹏程肥油溢满的脸颊上挤小的眼角抽动,肉眼可见他的嘲讽,但现在蒋碎可是他的摇钱树,只有想方设法去劝。
苏席没说话,换好衣服下楼,林鹏程生怕他想不开一直跟着。
走着走着到了他车旁边,苏席摸出烟盒挑开,递给林鹏程,自己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
“开车。”
“你要去哪儿?!”
“机场,找校医。”
“你疯了蒋碎,你真的是疯了,你踢那块钢板做什么?!”
“知道苏鲤吗?”
“靠,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同期对手。我告诉你也别惹他,人家后头来路可大着呢。”
“颜戈想睡苏鲤,半夜找我让我给他下药。”
“你干了?!!!”
“没有。”
“所以你觉得颜戈会放过我吗?”
苏席靠在车边,姿态松散,好像报复不会挨在他身上。他低下头看向路上的小石子,一脚踢开,手指夹上烟,一抹浓稠的烟雾掩盖在他的脸上。
林鹏程听到颜戈的名字依旧下意识的发抖,他突然觉得这日子是真他妈的操蛋,上层人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把他们这些屁民当作猪狗草芥。
苏席食指轻敲烟杆,烟灰扑簌簌散落,塞进嘴里吸入一口,烟头猩红一瞬。
“放心,血溅不到你身上。”
“开车。”
林鹏程骂骂咧咧的拉开车门,盯着后视镜,脚踩起火,咔咔拉动几下变速杆,车辆驶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