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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留的下吗 ...

  •   符箓一项的测试,即是用符箓之术通过设置好的一道道障碍,十人一组,一共十组,在前方的障碍上有深坑也有高墙,有铁索也有利刃,不用御剑,只用符箓之法通过这些障碍。
      陆星如本来不与夏皎月为一组,但她们两个却偏要同组出发,是以都赶在了最后一组,姚喜红也与她们正巧在同一组。
      前面九组经过小半个时辰的比拼已经全部完成了,此时也轮到了最后一组出发。
      渡过眼前的障碍,可分别使用不同的符箓,只看哪一个符箓的效力更好,观察过九组之后,陆星如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大致的策略,一声令下,第十组的六个人便出发了。
      第一个障碍是一个深坑,陆星如和夏皎月选择的都是瞬移之法,速度相差无几,第二个障碍是一个土墙,陆星如选择的是土遁之法,夏皎月选择的是穿墙之法,由于那是一栋土墙,倒是土遁之法略占了些优势,陆星如取得了微弱的领先。
      第三道障碍是一道火帘,夏皎月用了水法,陆星如却是支了一个结界,两个方法都可以,但是结界所耗法力稍大,陆星如的速度又降了下来。
      之后的几个障碍,两个人你追我赶,比拼的倒是很是激烈,及到了最后一个障碍风柱的时候,陆星如选择了移山之法,夏皎月选择了撕风之法,二人突破那风柱之后竟是差不多前后到达终点。
      这下好了,二人谁胜谁负都分不出来,场外参与赌注的人纷纷傻了眼,他们有单赌一场的,也有赌整场的,这场是平却是他们谁也没想到。
      不过好在还有最后一场比拼,两场为差的人可以任挑一人挑战,虽然她们都是优,但她们之间的比拼明显与这场测试无关,不过现在陆星如的心思倒是不在夏皎月身上。
      刚刚符箓一项测试,姚喜红是差,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挑选一人进行挑战,她灵机一动,若是挑选她的话,她故意输给姚喜红,岂不是可以保住她了。
      姚喜红自然也清楚自己目前所面对的处境,她必须得选择一人进行挑战,她对自己的实力并没有自信,陆星如朝她比了手势,意思是选她,姚喜红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刚想提出找陆星如挑战的时候,却被另一个男弟子抢先提出了挑战,我要挑战姚喜红,虽然已经入山一个月了,但陆星如还没有认全所有的人,只是觉得这个男弟子脸熟但却叫不上名字。
      既然有人提出挑战,被挑战者除非认输不然只能接受,姚喜红的情况只能接受,陆星如这小算盘便算是落空了。
      有第一人提出了挑战,接着陆星如也收到了夏皎月的挑战,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情去和夏皎月算账,她一口回绝道:“我拒绝,我认输”
      她说得如此随意和漫不经心,仿佛根本就没把她和夏皎月的比拼放在眼里,虽然陆星如直接认输了,但夏皎月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仍是不依不饶,“认输也不行,我非要与你比试一番”
      陆星如心觉夏皎月十分恼人,吼了她一声,“我已经拒绝并认输了,难道你不甘心我就得陪你玩这一番游戏吗,你莫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夏皎月被这么一通呛白面上更是下不来台,提起剑就想照陆星如砍去,陆星如丝毫不惧,反正理亏的是夏皎月,她就不信众目睽睽之下,掌门还能如此明显的偏心不成。
      果然夏皎月刚迈出几步便被掌门给叫住了,他低喝了一声,“还不退下”
      掌门一向对夏皎月很温和,见今日是真的动怒了,也知不可硬来,握着剑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陆星如终于摆脱了这恼人的夏皎月,走到了台子边上,见程逸然和裴度他们也在那边,便走了过去,心气不顺的杵在那里。
      程逸然道:“师姐胆子太大了,连夏皎月都敢怼,你没看到刚刚夏皎月的脸色绿成什么样”
      陆星如道:“她就是个大小姐的脾气,在灵云山上谁还惯着她的脾气”
      魏如岚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与夏皎月打平”
      陆星如道:“听说弟子们私下里因为我和夏皎月的事开了赌局,早知道我也下注了”
      程逸然道:“那你会下什么?”
      “当然是下平了,对了你们都下什么了?”
      程逸然道:“你是我师姐,我当然堵你赢”
      陆星如道:“明知不能赢而赌,够意思”
      魏如岚道:“所以我赌的你输”
      陆星如撇撇嘴,“们两个倒是聪明,本来一赢一输倒也不亏,真是可惜呀”
      她又看了一眼裴度,心知他不会参与这么无聊的事情,因此也没打算问他,倒是裴度自己气定神闲的道:“我赌的平,挣很多”
      如果不是陆星如眼花的话,她想她刚刚在裴度的脸上是看到了一丝浅笑,这让人很难不怀疑,之所以弟子们之间会开设赌局,是否是裴度在背后操控之故。
      她心中暗想,这个人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没想到倒是个滑头。
      这时台上锣鼓一响,挑战正式开始,姚喜红被排在了第三组,前面两组的弟子她也不太熟悉,谁胜谁负也无所谓,到了姚喜红上场的时候,她心里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裴度道:“丁云辉剑术要高于姚喜红,也不知御剑和符箓一项他为何会是差?”
      陆星如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场比拼,姚喜红几乎没有赢得可能”
      裴度不语,陆星如真是痛恨他这刻入骨髓里的严谨。
      场上的比拼已经开始了,一开始丁云辉就发起了暴雨般猛烈的攻击,他许是有些功底,他的剑招并不仅仅是在龙剑派所学的剑法,而是融合了他本身所具有的剑术,出招很是凌厉。
      姚喜红在他的逼退下连连败退,剑招如暴雨般的落在姚喜红身侧,她只能使用剑法道了一声‘盾’,手中剑便形成了微弱的剑气,剑气聚成一个不可见的盾,但她的术法还未完全,盾留有缝隙,不时有防不住的剑尖落在自己周身之上,转眼间,衣服上便已经见了血迹。
      丁云辉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早早认输吧”
      可若是认输她便要被遣送回家了,她不得不背水一战,遂咬紧牙,专注眼前的剑势,趁着丁云辉不察,侧身躲闪的时候,竟是在他胳膊上留了一条微弱的血痕。
      丁云辉有些动气,“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被姚喜红伤到了似乎让他很没面子,他用更加凌厉的剑势攻击她,姚喜红的身前好像出现了一道剑雨,剑尖如毒蛇一般在朝着她的手腕吐着要嗜人血的蛇信子,甚至豪不避开她手腕内侧的手筋,稍稍有一个不甚,就有可能废了整条手臂。
      丁云辉出剑之毒辣,令在台下很多观看的弟子都觉得为之不齿,陆星如始终紧皱眉头,如此,姚喜红该怎样破招呢?
      台上的姚喜红此时无论是出剑还是防御都十分受限,只有破开眼前的限制,才有一线生机,她咬咬牙,不顾胳膊可能会被丁云辉的剑势绞成残废,也要逃离这处绞杀。
      丁云辉没想到她能如此破釜沉舟,不由得加重了剑气,姚喜红的胳膊顿时血肉一片,在退出剑势的绞杀后,飞出一剑正好钉入丁云辉持剑之臂的肩膀上,丁云辉吃痛,手中剑松开,台上响起了叮当落剑之声,而规则之一便是第一个落剑之人为输,那么如此便是丁云辉输了。
      陆星如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可是姚喜红的胳膊怕是要修养好久了,师父之前看姚喜红面带黑气,大抵是因为今日的这场比拼吧,这么看来她伤势的确不轻。
      然而高台之上传来了判罚之声,“丁云辉之剑虽先行落地,但姚喜红重伤同门在先,出剑狠毒,我龙剑派一向看中同门之谊,因此二人均未通过此次挑战”
      这一结果实在是出乎意料,柳暗花明之后竟是一道晴天霹雳,陆星如觉得很不公平,因为明明都是丁云辉剑势咄咄逼人在先,可当时无一人出声制止,便只当是默认对战之中可以采用这种办法,可在姚喜红如此取得胜利之后,这种方式却被认定是手无轻重,残害同门,这着实不公平。
      姚喜红也没想到自己破釜沉舟之后的一搏竟然还是落空了,站在台上有些举足无措,台边有师兄催促她快点下台,他们还得收拾台上,准备下一场比试。
      陆星如刚想出言为她打抱不平,却发现手腕一紧,低头一看是裴度拉住了她的手腕,裴度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出言道:“规则不是你定的,在这里大家都只能接受”
      陆星如生气道:“可是规则是想改就改,想变便变的吗,既然如此,还要设立规则干吗?”
      裴度却转头盯着她的眼睛道:“因为你不是制定规则的人,所以你才会在这里觉得不公平”
      陆星如心中气恼一把甩开裴度的手,道:“从前我以为你也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你竟向着他们说话”,说罢,看了眼台上,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而是生气的转身跑开了。
      当师父的自然注意着自己徒弟的情况,观悟发现陆星如离去了,不动声色的走到裴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说辛苦你了。
      这一场测试下来,共有六名弟子没有通过测试,也就是说要送回原籍,这些陆星如都还不知道,因为她还在青云峰的后山上生闷气,倒是叫本该被安慰的人来安慰她。
      这是姚喜红第一次上青云峰,也是她最后一次上青云峰,青云峰上环境清幽,人烟稀少,很是惬意舒适,不由得感慨道:“青云峰真是个好地方”
      陆星如一度以为是程逸然来劝她,但听声音不对,侧头只见一个女孩在她身旁坐下,是姚喜红,她有些意外,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是你呀,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瞧瞧吧”
      姚喜红道:“我没事的,督学长老已经帮我治疗了伤口,你看我的伤口都快愈合了”
      陆星如仔细瞧了瞧,“还真是这样的,师父可真厉害”
      姚喜红放下袖子,“你也别为我的事不开心了,你看这青云峰的景色多好呀,看着这样的景色也能让人的心情舒畅一些”
      陆星如道:“抱歉,从前都没能邀请你来青云峰玩,也没能让你继续留在龙剑派,这地方,若非还有些值得留恋的,不然我也不愿在这地方呆着”
      姚喜红道:“是呀,你有个好师父、好师妹,还有关心你的师兄弟们,若我也能有个好师父护着便好了”
      陆星如心觉自己真是太矫情了,姚喜红的处境比她还不如,她还在这扭扭捏捏什么呢,遂再次低声道着抱歉。
      姚喜红摇摇头道:“至少这次龙剑派之行,我还收获了你这个好朋友”
      陆星如笑道:“多谢你把我看做是一个好处,其实若不是这里还有些值得留恋的人,我即便是回去也无所谓,倒是不知你可否有一定要留在龙剑派的原因?”
      陆星如知道姚喜红已经十三岁了,回去之后她便没有再修道的机会了,若是没有必须留下的理由,那她也好寻到办法劝慰她。
      姚喜红想了想道:“其实倒也不是非要留在龙剑派,我之所以来此求学,乃是为了我一个朋友之故,我们从小在一起玩着长大,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两年前她的性子便发生了变化。
      她本是个活泼开朗、性格热烈的人,可是两年前她便渐渐很少出来和我们一起玩了,之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把自己关在家里,就连我们去看她,也是连连吃了闭门羹。
      她像是把自己和外界隔绝了开来,我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后来询问了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都说她没生病,叫我们不要总是疑神疑鬼,可是有一日我在我家茶馆里帮忙的时候,听到一个道士说,被邪祟附身的人才会藏在黑暗里不愿意出门见人的。
      我想请那道士去看看她,可是一来我不确定她定是被邪祟附身了,二来她的家人一直说她没事,她的家里人总不至于害她,也许真是我想多了。我遂想着,若我自己学习修道,学成之后,再去看她,这倒是名正言顺”
      陆星如道:“原来这便是你想留下的原因呀,有你做朋友真好,可是......”,她的声音再次落下来。
      姚喜红眯着笑眼,知道陆星如要说什么,便道:“没关系,虽然我不能继续修道了,但我认识了你们,也算是有修仙的朋友了,我还要拜托你们学成之后记得一定要去看我,我带你们去看看我那个朋友”
      陆星如释怀了一点道:“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了,等我学成之后我便去找你,可我还不知你家在哪里呢?”
      “我家在岑州平原镇开了一个万喜茶馆,你们到时候去茶馆里找我便好了”
      陆星如伸手与她拉钩做约定,右手腕上那个蓝珠手链正巧微微露出,姚喜红忍不住赞叹道:“你的这串手链好漂亮呀,在家的时候我也常常编手链”,说着她露出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可是还是你的手链好看,我这手链戴了好久了,等我回去之后给你编一个新手链,也算是预付给你的资费”
      陆星如看了看姚喜红的手链,虽然上面唯有一些彩线和五彩的石头装点,但胜在精巧别致,她笑道:“那这可是最好的资费了”
      姚喜红安慰了陆星如,自己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比拼结束之后督学长老也来看她,还给她医治了伤口,胳膊上只剩些皮外伤口,内里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从青云峰下来走回玉成峰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星星,山上的星空不错,明日就要下山了,心里难免的失落,看来自己勉强挤进龙剑派的运气终究只是到这里了。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双靴子,她抬头看着来人,微微蹙眉,道了一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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