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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逢 ...

  •   秦怜月看着不受国公夫人影响,但失落情绪快将她淹没,如窗外扶风吹散的兰花,满地花瓣落叶凋零。

      在秦国公府里待得烦闷,她索性抱着狸奴坐上马车出府,碰巧撞上她的乳娘刘妈妈要出门,便带着刘妈妈一起出府。

      刘妈妈是秦怜月一个人的乳娘,她的兄长秦博雅和姐姐秦丽华都是国公夫人一手带大的孩子。

      刘妈妈的孙子立秋感染了风寒,算起来秦怜月与刘妈妈一个月未见了。

      此刻主仆俩人坐在车里,更像亲昵的母女,刘妈妈对她嘘寒问暖,气氛融洽。

      “小女郎看着瘦了。”刘妈妈瞧着安静的秦怜月感慨说道。

      “我是长高才瘦了些,若像稚童小胳膊小腿走路慢吞吞,我可不乐意。”秦怜月一脸傲娇地挽着刘妈妈胳膊,微扬的下巴尽显高傲炫耀。

      刘妈妈手指轻点了下秦怜月莹白的额,已长出细纹的银盘脸一脸慈爱宠溺望着曾经照顾长大的孩子,“女郎净会说些笑话逗老奴开心。”

      “我说的是实话。”

      “好好,女郎说的是实话。”刘妈妈像哄孩童般哄着秦怜月,话锋一转却是提到了秦怜月的姐姐,“老奴回府的时候遇见了大女郎,身姿纤盈婀娜多姿,容貌更是出落得秋水芙蓉,一身石榴裙虽穿得不如小女郎张扬,但跟画中人儿似的,老奴见了都不免失神。”

      “阿姐是长得好看。”

      秦怜月一句淡淡的夸赞,既没有往日对大女郎的扭曲嫉妒,亦无自卑痛苦,甚至隐隐有为大女郎感到骄傲之意。

      刘妈妈不甘心,继续添油加醋道:“是啊,尤其是大女郎戴上夫人的陪嫁蝴蝶金步摇,简直是点睛之笔,走起路来步摇一步一响雍容华贵美艳动人呢。”

      “阿姐天生丽质,怎么打扮都好看。”

      “额,大女郎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刘妈妈悻悻然地说完便不吭声了。

      “嗯。”

      女郎没有反应像不在乎,突然纤长手指半拉开马车窗帘,她探头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集市,闻着板栗飘来的栗香孩子气道:“刘妈妈,我想吃糖炒栗子。”

      “哎,老奴去买。”刘妈妈殷勤地下了马车。

      秦怜月的马车在一条人少栽种着柳树的路边停下来等待,不一会儿刘妈妈回来了,她的身后却领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看不清楚相貌的少年。

      之所以知道他是一名少年,是秦怜月看到了他的眼睛,稚嫩的警惕的,清澈如水的一双眼眸,细看却深不见底,既熟悉又陌生,让秦怜月瞬间蹙起了柳叶眉。

      “小女郎,老奴本不想多管闲事,可这孩子给了点吃的就一直跟着老奴,也是个可怜人儿……。”刘妈妈状似为难地叹气一声,愁眉苦脸仿佛真为这名少年的死活担忧。

      “刘妈妈想带他回秦府?”

      秦怜月出府时淡笑的脸此时笑意全无,一双桃花眼锐利地注视着马车脚下匍匐在地的卑微少年。

      刘妈妈不敢看秦怜月冷漠的眉眼,硬着头皮温声说道:“老奴是觉得国公夫人信佛,是菩萨心肠,小女郎要是好心收下这名孩子,夫人知道了也会夸女郎做了一件好事。”

      秦怜月左手揉着额角,只觉头疾又犯了,疼痛欲裂的感觉让她有一瞬间没办法思考,或者回答任何问题。

      秦怜月疼得眼尾绯红瞬间蓄满泪水的桃花眼看着楚楚可怜,贴着车壁的身段弱柳扶风,地上安静沉默的少年在抬眼望向马车里的秦怜月时微微一愣,而后低头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将莫名的情绪强压在心底,此时的他只是一名无家可归的流浪乞儿,卑微地求主人家赏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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