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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女寺分尸案(十)[已修] ...

  •   今天一早,贾念真便远远瞧见那寺门前的大树下挂着一盏红灯笼。贾念真这几日眉心处的阴郁散了不少,转身,就找上妙玉。

      “这前堂生人不少,我生性胆怯,想着与妙玉姐姐换个班,今日你代我去前堂随静心主持诵经,我代妙玉姐姐去打扫后院……好不好嘛?”贾念真跟在妙玉身后,采用迂回战术。

      妙玉耐不住贾念真一直在自己耳边念叨,便只得点头答应。

      今日闫大人又来这城南女寺,打着要调查女寺分尸案的名义,手下的衙役大批闯入女寺。静心住持与素心住持急忙恭迎闫大人的到来,全寺庙上下心惊胆颤的。

      前院正热闹着,后院林黛玉与贾念真洒扫着后院的落叶。彼时,后院正悄悄驶进了一辆马车,停于后院一长道尾部。

      林黛玉与贾念真相视一眼后,各自心中了然,二人点头后,彼此背对而离。贾念真开始时脚步加快,后直接脚下步伐加快,飞奔冲向那辆马车。

      马车上并无马夫,贾念真迟疑的片刻,随后三步并两步冲进了马车内。

      掀开车帘,马车内端坐着一名男子,眼睛用布条罩住。贾念真上前,解开了遮住他眼的布条,看到那男子面容时,贾念真竟一时腿软,差点瘫坐于马车内,宋怀今及时伸手稳稳当当扶住贾念真。

      贾念真的手攀上宋怀今的手臂,顺势坐于马车内,眉眼间爬上喜稍,“你与郎中在闫大人府中过得可好?可有受到皮肉之苦?对了,你走时可有见过的老头子,老头子怎么样?”

      宋怀今只是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女子,许是被贾念真问东问西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顿感耳朵滚烫,一时心乱如麻,出声打断,“你一次性问这么多,我怎知要先从哪个问题回答。”

      贾念真醒悟,耐着性子,问,“这闫大人将你们带走后,你们可有收到皮肉之苦?”

      “否。”

      “可有受人为难?”

      “否。”

      “可有受饥寒之苦?”

      “ 否。”

      “……”

      贾念真扬起手,拍在宋怀今的后脑勺,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怒气,“身子可是又病了,如今说话怎令人如此气愤,你又是何时学会了惜字如金……你离开时,可有瞧过郎中那个老头子,他其下可安好?”

      宋怀今瞧见贾念真眼里担忧之意,捂住后脑勺,脑海里瞬间回想起,郎中随他一起入了闫大人府中的牢狱里。

      虽说是牢狱,却未有审司之人,牢中有软塌,闫大人府中也不曾苛刻过二人的吃食。郎中整日不是吃就是睡,时不时宋怀今还能从隔壁牢狱听到郎中抱怨今日送饭的伙食不合他的胃口。

      “郎中他一切安好,离开时曾嘱咐过我,不得让你担忧他是否安好,只盼你早日破案,带他离开这活面阎王闫大人府中。”

      贾念真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沉到肚子里了,道之,“这女寺分尸案我手中已有些许线索,这凶手我大致也知是何人……眼下正缺一帮手,如今你来了,我手中的盘算也算是多了一分。”

      贾念真直勾勾的盯着宋怀今的脸,话锋一转,“不过说来也怪,我曾几次递信于闫大人,求闫大人将你放于女寺中作为暗探,你我好联手破案。可闫大人说什么也不肯松口,今日去主动派怀今与我联手……”

      宋怀今放于膝上的手指摩挲着,无意间喉咙滚动,神情未变,目光悄悄从贾念真身上移开。

      “看来闫大人还未信我所言,不想折了夫人又赔了兵,松口了。”贾念真自圆其说,未察觉宋怀今的小动作。

      闫大人不知从何处,竟找来了宋时桉宋大人府上的家丁,叫那家丁来辨识宋怀今的身份。可闫大人未料到,这家丁竟也是一只吃里扒外的狗,是当今被圣上派来顶替宋大人的临时检察御史李鉴李大人收买之人。

      明面上是宋大人府上的家丁,实则是同时为两位大人效力,论不上是忠诚可信之人,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如同走街串巷的过街老鼠,私下的身份见不得光。

      那家丁一见宋怀今吓得险些腿软倒地,跪下。宋怀今眉心微锁,家丁余光扫了眼站在自己身旁一侧闫大人,面上虽带着笑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威胁。家丁心知,若是自己说错半句话,今日恐怕会留下自己的小命在这。

      宋怀今也未料到那家丁出口的答案,并非前监察御史大人。闫大人一把拽起家丁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强压着怒意,厉声再次问道。家丁又看了看宋怀今,被闫大人的气势压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两瓣唇片微张颤抖着,二人就这么僵持着。

      闫大人感觉脚下一湿了,目光移到的自己脚下,家丁被闫大人吓得当场尿了裤子。闫大人面上嫌恶,将那吓尿了家丁丢在地上,令人拖了下去。

      闫大人转身时,脸上挂着笑,突然反常给宋怀今倒了盏茶,问候了几句,便离开了,之后一连几日,宋怀今都未再见闫大人再来,心中猜想自己身份的猜疑暂时被打消了。

      对于贾念真这几日,潜入女寺查案,宋怀今也只得凭着贾府群聊弹幕里林黛玉口中得知一二。直至今日,马车上见到贾念真,心中吊着的担忧,也总算是被安抚了下来。

      ——————

      马车外,传来林黛玉的声音,随之递来了一样东西。

      “你这一身不方便行走在寺里,我给你准备了衣服放在这个包裹里,你换好后,我们便开始行动。”贾念真将包袱塞进宋怀今怀里,话完后,便匆匆下了马车,这下马车的姿势宛如逃窜般。

      宋怀今面上带着疑惑,直至打开包袱后,瞧见里面准备的衣服,顿时明白了贾念真之意,羞愧地半捂住脸,转过头。

      贾念真与林黛玉并肩,在距离马车不远处,候着马车上的宋怀今。

      车帘被里面之人掀开,一身桃红色的身影从马车上下来,引得贾念真与林黛玉双双齐看,宋怀今穿着桃粉色的衣衫,朝着二人走来,面上神情略带不爽,细瞧步伐也有些扭捏。

      “好妹妹,快瞧啊……世上谁说这男子不懂女人的胭脂水粉,若不知宋公子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不然我瞧着他那面容,定以为是个妹妹。”林黛玉窝在贾念真颈脖子处,与她说着些悄悄话。

      贾念真从下往上瞧着宋怀今,这胭脂水粉在宋怀今脸上仿佛有了灵魂,竟生动了起来,笑出了声。宋怀今的耳朵宛如狗犬般直立起来,将贾念真这声笑声收入耳中,眉头皱起,越看越觉得身上这桃红色的衣衫不爽,强忍住恨不得下一秒就将这衣服脱了下来,烧了。

      贾念真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对,收了收笑意,故作严肃,“行了,闫大人在前院托住素心师父,我们赶紧办正事要紧。”

      临走时,贾念真莫名丢下一句,“这桃红色倒也衬你,好看……”

      宋怀今耳朵一热,心中无声的嗯了贾念真的话。

      将马车藏匿起来后,三人快步穿过长巷。转角时,竹竿声响起,三人退避几步,后背紧靠着墙,侧耳闻声探查着那竹竿声的远近。

      贾念真探出头,查看敲竹竿声的人是何人?贾念真内心难免想起先前她听到的那几道竹竿声,发现那人是寺中盲尼姑。

      三人想绕过盲尼姑,踮起脚尖,畏畏缩缩,只是离贾念真那盲尼姑尚还有些距离时,竹竿声却停了下来,三人的步伐也随之停在原地。

      盲尼姑停顿了片刻,后朝着贾念真走来。贾念真灵机一动,故意快步向前,搀扶住盲尼姑的手臂,“师太今日腿脚可好些了,今日怎滴到这处来了?”

      “原来是贾施主啊……今日寺里前院正热闹着,贫僧不喜热闹,趁着腿脚好些时,便来着后院走走。”盲尼姑语调上挑,面上带着点笑意,被贾念真搀扶到一处庭院中歇下。

      贾念真目光不自觉放在盲尼姑手里拿着的竹竿,OS:我倒也是魔怔了……师太前几日腿脚中风,卧于床榻之上,也有他人作证。我这是怎么了,看到竹竿便猜想着是否是那人……

      “阿弥陀佛,贫僧听这脚步声,林施主定与贾施主一同。”盲尼姑言有所指。

      林黛玉上前一步,急忙出声道,“我与自家妹妹今日被派到后院做些洒扫之事,不知是否扰了师太的兴致?”

      “倒也未曾,你们两姐妹情谊深厚,寺中之人,无人不知。”盲尼姑将竹竿立于自己身侧,握住竹竿的手一顿,突然面向贾念真身后之人,端坐着,“你们二人嘴上倒是说着一同打扫后院,这怎么还多了一人……”

      贾念真向着左侧移了移,挡在二人中间。林黛玉这时及时开口,“寺中前院来了不少人官家之人,倒是让一些来寺中上香的香客吓得往后院躲着,不慎却迷了路。这不,让我与妹妹二人遇到,这就打算将他带到寺门前,下山去。”

      “寺里不太平,这官家之人倒是常往寺里跑。”盲尼姑下意识吐槽了几句,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更甚,“姑娘身上的胭脂味真香……前院被官家人围住了,若是走寺中池塘,再经过素心屋前的院子,便到了寺门。”

      三人拜别完盲尼姑后,离开。宋怀今一打,见了盲尼姑后,心感不对,可又未瞧出究竟是盲尼姑身后上哪里不对。

      走出去不远后,宋怀今回头望着盲尼姑的身影,那盲尼姑正直勾勾注视着三人离去的方向,分明那盲尼姑看不见,可宋怀今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正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令人背后发寒。

      待到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盲尼姑突然蹲下身,手掌朝地,对着宋怀今留下的脚印。恍惚间,盲尼姑已然起身,用脚抹去宋怀今留下的脚印,敲着竹竿走了。

      三人顺着那盲尼姑所指的方向,果真一路通畅,寺中多数尼姑已被闫大人叫到前院听从发落。

      屋外,林黛玉负责守门,替二人放风。屋内的两人,一进屋便眼盯着地面,寻找木板缝中带有水渍的痕迹。

      宋怀今发掘一处与贾念真所言相似,用指骨敲了敲木板,果真是空心,唤来贾念真。

      “这应当是一处密道,即使密道,必有机关所在。”宋怀今分析的条条是道,两人在屋中寻找起了机关。

      贾念真察觉到一烛案下,有烛油的残留,便伸手握住烛案,奋力抬起未果。贾念真发觉不对,转动起烛案,地板发出声响,一处密道亮相在二人眼前。

      贾念真与宋怀今相视一眼,一前一后进了密道。密道内漆黑狭窄,贾念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密道中有了光亮,二人这才方可看清,勘察起密道,这分明是一处洞穴的连接处。

      贾念真与宋怀今将洞穴墙壁上的蜡烛点燃,这才彻底看清了大致的洞穴。

      岩壁上方的石柱挂着水滴,在洞穴中的墙壁分明是干燥的,可是洞穴中倒是阴暗潮湿。素心鞋上的水渍应是石柱上的水滴,滴落在地上是溅起的,洞穴中的洞口连接处也不复杂,大致是几个小洞穴形成的如今这般大的洞穴。

      素心倒也是谨慎,这洞穴里尽数被放置了蜡烛,洞口的连接处交错,若是一时不慎,倒还真容易,在这洞穴中迷路,困住个一时半会。

      贾念真心中暗爽OS:可惜了,如果不是我手上有系统给的洞穴地图,若是真困在里面了,再想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走得出来的……119号,好样……

      贾念真有了挂在手,在凭借着吃瓜系统里描述过的关着李章洞穴的描述,没费很多功夫,便找到了李章。

      宋怀今向前,探了探李章的鼻息,“还活着,应该是饿晕了……出去后,要及时找大夫医治。”

      宋怀今拔下头上的簪子,娴熟的撬开靠在李章四肢与颈部的铁链锁。宋怀今将李章背于肩上,离开了洞穴,路上为了躲避岩石,李章被颠醒了,眼睛未睁,嗓子里干涩。说话时,唇齿间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你们是何人……要将我带去哪……”

      “自是救你命之人。”宋怀今察觉到肩上之人醒来,干巴巴的吐出一句话。

      等出了密道,贾念真与宋怀今跟林黛玉汇合。贾念真在院子里,从怀里掏出闫大人事先给她的信号弹,伸手一拉,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炸开。

      闫大人手下的衙役将前院里尼姑们围做一团,妙玉便在其中。闫大人手中把玩着美玉,空中炸起红色的烟花,瞳孔一缩,手里握着美玉一紧,手下的衙役急忙冲过来在闫大人耳边报信。

      闫大人再抬眸时,眼神坚定,厉声喊道,“抓人,今日断不要放过一个。”

      衙役收到命令,刀刃离鞘,恐吓寺中人。

      闫大人走到素心跟前,夺过她手中的佛串,语气强势,“走吧,随本官去衙门牢狱中遭上一趟……”

      素心眼尖,见那炸开的烟花是自己院中传出的,心中传来尖锐的刺痛。素心捂住胸口,头昏脑胀的,双眼渐模糊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素心心有灵犀般,抬眼,看向前院中混乱的一处角落,一人背上伏着另一个人。

      素心未看清那被伏在肩上那人的面貌,仅凭手上一处浅浅的胎记,老子被棒头一打,当场晕倒在地。

      等到李章醒来已是第三日,素心在衙门牢中说什么也不肯说一句话,目光溃散,整日不是闭眼诵经,就是仰头看着窗外撒进来的光。

      李章醒来时,贾念真与宋怀今、林黛玉三人在屋内玩起了叶子牌。林黛玉率先察觉李章醒来,几乎是飞奔到屋外,寻郎中来。

      郎中在抓获素心后第二日,听闻贾念真来了闫大人府上,夜里趁着无人看守,偷溜了出来。

      郎中给李章把过脉后,拂了拂胡子,便开始了施针,李章又昏睡了过去。

      “老朽虽保住了他的命,但之后还需好好养着身子……七年未见天日,这身子骨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养回来的。”郎中喝着茶,对桌子上的叶子牌起了兴致,拉着林黛玉寻其玩法。

      贾念真松了一口气,可面上的消愁未减,“当下素心在狱中迟迟不肯开口,这拖上一日,城中百姓的日子便不安稳一日,兴许这床榻之人,能让素心开口。”

      望着床榻上睡得一脸安详的李章,贾念真眉眼间,挂起一抹温色,一旁的宋怀今却紧蹙着眉,脑海中不知在回忆着什么。

      一只手闯入贾念真眼前,贾念真不明所以,以为郎中是要她手中的叶子牌,将叶子牌交于郎中手里。确不料,郎中将手里的叶子牌丢于桌上,两字箴言,“诊金。”

      贾念真捂住自己的钱袋子,理直气壮道,“我没钱,我身上可没有银子支付诊费……老头,你要不去找闫大人,闫大人肯定有钱,这人是他救的,你去找他要诊金。”

      郎中吓得从椅子上惊起,看着贾念真神采奕奕的神情,咬牙切齿,“这个闫大人可是个活阎王,老朽才不去呢,老朽可是一眼都不想瞧见这个闫大人,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李章醒来后,贾念真便将想要他去劝说素心认罪之事尽数抛出。

      李章闻言后沉默不语,贾念真也不急着要答复,说着让他考虑考虑。当天用晚膳时,李章应下此事,坐着轮椅,来到衙门牢狱中。

      “素娘。”

      初听时,素心背对着李章,未回头,许是会这般会唤她之人,许久未曾这般唤过她了,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垂头自嘲。

      李章再唤素娘。

      素心僵硬着身子,转身,心心念念的情郎出现在自己面前,快步奔向牢门,抓住李章瘦骨嶙峋的手。

      “李郎,李郎,幸而我身边还有你……当真是佛祖慈悲为怀,今日终也是肯悲悯我一回,李郎,你再多唤我几声‘素娘’。”

      李章心中定是万般不想看到素心眼下这般疯魔的样子,只得一遍又一遍唤着者素娘。

      闫大人从暗处踏步而来,命手下的衙役将牢门打开,将一沓东西放于素心身旁脚下,冷冷道,“你心中做事还有良知,便在在这认罪书上按压自己的手印,临死前还能少些羞辱。”说完便转身离开,临走时,还递给李章一个眼神。

      李章面色痛苦,俯身,用手抚摸着素心滑过泪痕的脸颊,心中纵使百般痛苦不已,可话到嘴边总是要说,“素娘,回头吧……”

      素心脸上的温情僵住,呆愣在原地,头微动,眼神中的不可置信,向着李章袭来。仿佛一切梦回到7年前,李章也是这般,劝说着素心认罪,往事种种,今日再现。

      贾念真,宋怀今与闫大人三人躲在不远处,将这场景收入眼中。贾念真心知他们二人的遭遇,也最是理解此刻李章内心痛苦不堪,白日清苍,一时心中邪念,倒是棒打了这对苦命的鸳鸯。

      贾念真这般想着,李章终是开了口。

      “素娘,如今你害死了一个又一个人,这女寺分尸案到底还要再伤害多少人……昔日城南女寺的辉景如今早已荡然无存,这便是你心中所盼望的吗?”

      素心总算是听明白了李章所言,后退几步,挣开李章,随后骤然爆笑,原先身为女寺中主持的威严早已荡然无存,此刻倒像是失了心神的疯子。

      “你们竟觉得我是女寺分尸案的凶手,这倒是我从李郎口中听到的最荒谬的笑话。不过李郎说的倒有一点不错,七年前女寺分尸案出现的第一具尸首,却乃我所杀……其余之人是被何人所杀,我也不知。”素心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住的这月光,目光无神,“我信君之,君疑我,今有我忆往昔,凄凄又凄凄,流光韶华不复返……”

      “素娘。”李章扒着牢狱的门,唤她,眼中已流下悔恨的泪水。

      素心像是未听到有人唤她,自顾自唱的,这月光宛如弯刀让她尝尽剜心之痛。

      翌日,衙门里关押着女寺分尸案的凶手不知被何人传到大街小巷里,惹得人尽皆知,百姓都堵在衙门大门外。

      折腾了几番后,想从素心口中撬出凶手并非易事。闫大人这几日被堵在衙门外的百姓忙得焦头烂额,贾念真回到寺中里,想看看素心可还在寺中留下什么线索。

      贾念真一回寺里,便被妙玉拉着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的交代清楚。等到二人说完后,天色见晚,贾念真便留在寺中,歇下一晚。

      夜里,贾念真觉得闷的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便开始冥想。不多时,眼皮一沉,昏昏睡去,睡梦中贾念真也觉得不安宁,反复梦起初到这寺里的日子。

      迷迷糊糊间,贾念真仿佛听到了竹竿声,惊醒,身体比脑子快一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跟着竹竿声来到了一处林子里。

      夜里雾气大,竹竿声很快就停了,贾念真打量着四周,身后传来脚步声,可待她回头时,却怎么也瞧不见那人。

      等雾气散些时,贾念真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刚关上房门,准备继续入睡,却将妙玉惊醒。二人顿感回过神时,发现屋里少了一人,玉芳师姐不见了,二人起身去寻,直至快天亮时也未寻得玉芳师姐。

      妙玉将夜里玉芳师姐不见的消息,告知于静心住持,寺中上下人都未见过玉芳。静心住持,预感不妙,报了官,衙门好不容易派来两名衙役。

      贾念真来到夜里被竹竿声引来的林子,这林子倒是离素心的院子不远,便前去瞧瞧。

      刚进院里,贾念真便闻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唤出系统119号。

      推开门,一团浓厚的血腥味迎面而来,直蹿进人的鼻子里,屋内地面与墙面上都是血迹,玉芳师姐的头颅被人横梁挂在屋内,原用来束发的头巾不见了踪迹,白绫绑住玉芳师姐的头发,脖颈处还挂着血珠。

      ——玉芳师姐死了,遭人分尸而亡。

      贾念真呆愣在原地,面色煞白,全身神经仿佛在这一刻被人切断,六神无主。就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未察觉到,一双手捂住了贾念真的眼睛,耳边传来宋怀今的声音,“别看,衙门的人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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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女寺分尸案(十)[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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