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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厨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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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赢摸摸鼻子,有些尴尬,“说起来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力气这么大呢,”
要不然给小时候的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说给她取那样的名字。
林皎皎莞尔一笑,轻哼一声,小脸微抬,像只翘着尾巴作威作福的小猫,“怎么,怕我把你小时候哭鼻子的事情抖出去?”
谢长赢揉了揉她的脸,倒是没有预想中一般炸了毛,反而一脸坦然地挑了挑眉,“你我之间的事,你想说便说就是。”
林皎皎看他一眼,叹口气,感叹道:“还是小时候的你好玩,长大了都逗不起来了。”
谢长赢垂了垂长长的睫毛,“那皎皎是更喜欢小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林皎皎故作思索一阵,“大抵是……都喜欢的!”
“好了好了,去吃饭了!”
“哎!”谢长赢没喊住,眼睁睁看着她提着裙摆风风火火冲出了门去。
这丫头,怎么这么爱吃?
谢长赢又嘿嘿一笑,“她说她喜欢我…”
……
林皎皎在厨艺方面向来一窍不通,按复杂了说是一言难尽,按普通了说那是狗都不吃。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久而久之,林皎皎也就没了这方面的兴趣。
可今日看见谢长赢的伤势,林皎皎心底颇有感触。
既然兄弟舍命相救,无以为报,只有做一道家常便饭让他暖暖胃了!
林皎皎越想越觉得可行,一张小脸上充满了自信。
她挥去了厨房中的下人,熟练地切菜,洗菜,起锅烧水……
是以,楚慈悠哉悠哉地背着手刚刚迈入长宁殿便被弥漫过来的黑烟呛得咳嗽了几声,颇为惊讶,“你们殿下,最近开始研究火药学了?”
殿中管事的总管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毕恭毕敬地说道:“回王爷,是林姑娘在后厨做饭。”
楚慈嘴角一抽,拂袖挥开烟尘,忙大跨步地向后院赶去。
“皎皎!”
林皎皎花猫一样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你怎么来了?”
楚慈看了一眼简直可以称得上“惨绝人寰”的厨房,心中又是一阵复杂,说道:“你在干嘛?”
这不显而易见?林皎皎明亮的眸子望着他说道:“做饭啊。”
做饭?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拿火药炸了长宁殿呢。
楚慈伸手抹掉她脸颊两侧沾上的灰尘,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表情有些无奈,“饭呢?”
林皎皎闻言小脸一垮,“糊了。”
楚慈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点了点她的鼻头,戏谑道:“皎皎大人,你是对自己的厨艺多有自信啊?”
他到现在都没忘记,在镇北军中的时候,条条军规严明,最显眼的一条便是:林岁与狗,不得进入后厨。
楚慈当时还嘲笑了她好一阵,直到后来有一次吃到了林皎皎烤出来宛如沾了毒药一样的兔子,他这才明白,有些人,天生就不是个做饭的料子。
林皎皎抱着胳膊,不顾下人们惊掉下巴的眼神,直接给了楚慈一脚,哼道:“人总要做出挑战的,你懂什么?”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往日性情最为乖张,脾气最为阴晴不定的昌王殿下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反而贱兮兮地凑到人家耳朵边去求着再踹一脚。
惊奇,实属惊奇!
林皎皎推开他,揉揉耳朵,低声道:“你别乱来!”
楚慈咧开嘴笑道:“怎么就是乱来了?”
“你若是还不高兴,大可再踹我一脚?”
林皎皎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神经病,余光就瞥见身穿白袍的谢长赢踏着月光往这边赶来。
楚慈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将林皎皎藏在了身后。
他这个好侄子,恐怕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这些天才明里暗里地阻碍他和皎皎独处。
不过这样也好,他也懒得装。
谢长赢逆着月光,看见站在林皎皎身前的眼帘一颤,薄唇轻抿道:“皇叔。”
跟在他身后的十七呵退了周围的下人,四周这才只余下他们几人。
楚慈点点头,坏心眼地侧过身替林皎皎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显得暧昧极了。
他的手指在少女莹白如玉的耳垂处停住,笑着说道:“皎皎,昨日见了副耳坠,瞧着模样极为适合你,明日我来时给你带来。”
林皎皎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她对这些饰品其实并不感冒,刚要回答,就见对面谢长赢高大的身影突然一晃,整个人脸色突然煞白下来。
“谢长赢?!”
林皎皎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耳坠不耳坠的,急忙赶到他身边扶住他,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谢长赢抿着唇摇了摇头,眸光微微闪动,似乎悄悄看了一眼楚慈的方向,随及垂下眼帘,虚弱地冲林皎皎笑笑,说道:“没事,可能是扯到伤口了。”
谢长赢本就长得唇红齿白,是个顶顶俊俏的少年郎,如此这般模样,更是让人心疼不已。
林皎皎闻言更是急忙道:“我扶你回去看看。”
谢长赢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低着头,像一只落了水的小狗,惨兮兮的,“不用了,皇叔还在呢,总是要有人留下陪他的。”
这句话说的真是直接让楚慈气得脸色黑成了锅底,他捏紧了手,指骨咔咔作响,刚要发作,就听林皎皎说道:“不用管他,你的伤最重要。”
楚慈:“……”
他看着谢长赢偷偷转过头来,神情一点儿不像受伤的样子,冲他挑了挑眉,好似挑衅。
好小子,不愧是他一把手教出来的。
楚慈气得胸腔中怒气横生,余光瞥到站在一旁原地不动的十七,没甚好气地说道:“你不跟去看看?”
十七无了个大语,默默行了个礼跟着走了。
楚慈原地踱步一阵儿,这才缓过气儿来跟了过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又回到了谢长赢的寝殿。
林皎皎将谢长赢按在床头,伸出手去就要扒他的衣服,被楚慈即使扯住了后衣领揪了回来。
“男女授受不亲。”他语气不善道。
林皎皎一想也是,便让十七去找太医过来瞧瞧。
谢长赢急忙制止道:“不用了!我只是扯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
叫太医过来,那不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全是装的了?谢长赢表情有些发虚。
楚慈自然是将这些尽入眼底,坐在躺椅上,喝着茶水,嗤笑道:“还是让人瞧瞧比较好。”
林皎皎也点头同意,“是啊,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谢长赢:“皎皎,你放心,我真没事儿,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林皎皎叹了口气,叫十七煮些安神的药来,又让谢长赢躺下,看他乖乖听话的样子,替他掖了掖被角,嘱咐道:“那你便好好歇歇吧,带着伤就别到处乱跑了。”
“一会儿药好了,记得喝下,然后睡觉。”
谢长赢自是依她。
倒是楚慈在一旁格外地不自在,撇撇嘴说道:“乖侄儿,还是好好听话吧,以后皎皎这里就放心地交给我吧。”
这话听的像是人快死了托孤一样。
谢长赢皮笑肉不笑道:“不劳烦皇叔,我与皎皎之间的感情,又怎么是旁人一两天能替代的了的,交给别人,我总是不放心的。”
就差把外人两个字贴楚慈脑门上了!
楚慈攥住了林皎皎的手腕,往怀中一带,垂着眼看他,“小孩子生病了就好好吃药,大人的话,别不听。”
“哎!”林皎皎惊呼一声,便被男人拽着离开了寝殿。
“楚慈!”
“楚慈!放手!”
“我生气了!”
楚慈一怔,松开了手。
林皎皎甩甩手腕,“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楚慈不做回答,踹飞了脚边的一颗石子,语气莫名哀怨道:“你不答应我,是不是嫌弃我老?”
林皎皎眉心一跳,随及捧腹大笑起来,“你,你在说什么鬼话?!哈哈哈?”
她笑的差点直不起腰来,哎呦哎呦着撑着肚子说道:“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
楚慈啧了一声,还是上前扶住了她,“那为什么关心谢长赢比关心我还要多?”
谢长赢?
林皎皎微愣道:“因为他受伤了啊?”
关心伤患不是正常人都会做的吗?况且谢长赢的伤还是为了她受的。
楚慈沉默了一瞬,松开扶住她臂弯的手,眸光有些躲避,唇角抿了抿,还是问出了口:“那如果是我受伤了呢?”
他黑眸盯住,神情是林皎皎从未见过的认真,“皎皎,如果是我受伤了,你也会这样吗?”
“我且问你,你可有,真正面对了我的心思?”
林皎皎愣住,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眼神,下一瞬就被一双大掌捧住了面庞,不得不直视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
林皎皎睫毛颤了颤,感觉到对面男人的压迫感,下意识想要逃离。
“……将军,楚慈这颗心都是您的,您能不能,正眼瞧瞧它?”
往日最熟悉不过的称谓就这样被他喊了出来,林皎皎咽了咽口水,仿佛透过眼前这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眸子看到了多年前的少年楚慈。
是了,她这才意识到,从楚慈向她表白起,她的内心依旧将他定位在了可以拉拢的盟友身份,而不是追求者,一个光明正大喜欢她的追求者。
两者的关系太过割裂,让她一时无法将楚慈带入进去。
还是按照往日的相处方式和他在一起打闹拌嘴。
可她忘了,这人对自己,可是有欲望的。
楚慈松开手,唇角微微勾起,低声道:“我的爱不会让你难堪的,林将军,不试着接受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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