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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鹤田樱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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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怀疑N出了什么问题。
他狐疑的看着这个身穿灰色和服，丝毫不怕冷的少年，环着胳膊在门口笔直的站着。直到他的到来。
他拒绝了苏格兰的开门，径直打开了副驾。
两人一时无言，而苏格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开往不知名地址的时候，N突然开了口：“不好意思，上次，喝醉了……。”
苏格兰看着眼前别扭的少年，轻笑着说了声：“没关系。”
N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有别的朋友也没关系。”
苏格兰反应过来他坐在副驾的原因，看来是在N这里升职了。
从司机升职成小上司的朋友了。
但是N，这么直接吗？
苏格兰眼眸弯弯，娴熟的拐了好几个弯，一边说道：“羽原，你怎么发现我和波本很熟的？”
N刚刚紧绷的坐姿松懈，揣着手懒懒的靠着，他看向窗外，“因为，直觉吧。”
“放心，只有我知道。是因为琴酒不喜欢波本吧。你们两个，派系都不一样。”
“不过——”
没等苏格兰反应，他话语拐了个弯。
“我和朗姆之间没什么竞争，你可以来我这里。”
苏格兰笑出声说道：“直接挖琴酒墙角吗？”
随后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我以为你也是琴酒这边的。”
N听他说话便知道被拒绝了，反正也是随口一说。他也便顺着话继续说道：“不是，我应该算boss的人。”
“琴酒暂时管不了我。”
“暂时？”苏格兰很会抓重点。
少年锋利的下颌抬起，眉眼尽是矜贵和不在意：“除非哪天他抓住我的把柄，不然他也得让我三分。”
苏格兰笑着说道：“那羽原你可要小心，琴酒也很敏锐。”
N的眼神看了过来，挑起眉询问：“你应该不会把我每天带你乱花组织的钱然后告发我吧，不过，你可是我的同伙。”
随着车子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老的寿喜烧店旁边。伴随着苏格兰的笑和温和，“N，你一个人可是吃我的两倍。”
N哼了一声，但也似乎想起有个人在他耳边说：“樱木，现在连爸爸都没有你吃的多呢。”
他推开车门，揣手故意站在苏格兰旁边，高出快一个头的优势打量他，“所以我才比你高。”
“好幼稚啊，羽原。”
“我本来就是小孩。”
这家店果然有点老，门是烂的，桌子是坏的，服务员也是老的。
N推开门的时候，差点把门推坏，还是服务员来了才解了N的尴尬。
N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眼旁边笑着的苏格兰。
等到两人跪坐好，服务员驼着背，将锅里刷了一层薄薄的油，再放上两个大大的牛肉片，肥瘦相间，油滋滋的开始冒。
生鸡蛋打好后，等肉熟成七分，倒上秘制的寿喜烧汁，香味扑鼻。
N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举手投足间是良好的教养，甚至依稀可见他的父母当年也是这种风范。狭长的眼睛下垂，慢悠悠地吹了吹茶水。
就看见老爷爷笑眯眯的给他夹了一片肉。
“来，一人一片。”
苏格兰心想，估计不够N塞牙缝吧。
就看见N一口吃完了整片肉，甚至优雅的没有一点酱汁落下。然后便听见推车声，“哗——”一声打开了门。
苏格兰有些怔愣，三碗蛋包饭。还有饭后水果，齐刷刷的摆满了桌子。然后他回头看了看，旁边烤肉的小车，目测有十几片……。
N眨了眨眼。
“他家蛋包饭也许会很好吃……。”
第一次对人的饭量有了明确的认知。
“不会胖吗？”苏格兰很疑惑。
“我家里有健身器材。”
旁边的老爷爷一听他说蛋包饭，越看越眼熟，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慈祥的说道：“难怪我觉得你有些眼熟呢。”
N擦擦嘴角的米粒，说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
一旁苍老的声音说道：“奥——难怪啊。”
接着沉思了一下，“感觉你长得有些像一个人……，他以前啊，经常来。”
苏格兰好奇的问道：“以前的熟客吗？”
老爷爷点了点头，乐呵呵的说：“他最喜欢光顾我家，家里有个小孩，金色的头发，洋娃娃似的，就是能吃，最爱吃的就是我们家的蛋包饭。”
N沉默不语，意识到了什么。我似乎来过这家店。
自从那场手术后，他对以前的事变得模糊起来，在美国的时候，他心里满满的藏着对“复生”的渴望，他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回来。
可那样的感情真的是真的吗？
反倒回来了，却好像不那么在意了。
油还在滋滋的冒，突然他的碗里多了一片肉。他低声说了句“谢谢。”
老爷爷和蔼的笑着，“多吃点。”
N突然抬眼看过去：“你记得他叫什么吗？”
老爷爷点点头，慈祥的目光打量着他：“我虽然年纪大，但是记性好。我记得是那位鹤田警官吧。”
N听到熟悉的称呼，浅蓝的眼眸泛起波澜，他强忍着酸涩，险些落了泪，他不敢对上老爷爷的目光，端起碗来没滋没味的扒了两口。
老爷爷却絮叨起来，似乎是许久没见故人，有些想念。
“他啊，也最喜欢吃我这口饭。上次走的时候，还说下次早点来。结果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一声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死了。”
老爷爷显然没想到，叹了口气，又用怜爱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给他最后多加了好几片肉放他碗里才离开。
N本来只打算吃顿饭的，没想到被苏格兰看到这种场景。他紧张的抠着杯子。
“抱歉，本来想请你吃饭道歉的。”
苏格兰摇了摇头，却反过来安慰他。
“这家寿喜烧很好吃，你也不用道歉，我没有在意昨天的事。”
绝口不提刚刚听到的“鹤田警官”。
苏格兰独有的体贴。
N泄了口气，“我其实不记得了，本来是波本给我的名单。”
只不过是他看见名字有些熟悉，甚至熟悉到觉得他家蛋包饭也很好吃的程度。
苏格兰疑惑：“失忆吗？”
N摇头：“没有，只是以前的记忆有点记不太清了。”
苏格兰心底隐隐有些担心，和一种莫名的思绪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压低声音温柔的询问：“不会有什么事吗？”
N思考了一下“头疼。”
苏格兰一下便想起N那次头疼，可是寻常的头疼会那么突然，并且强烈到只有吃了药才会一下子停下来吗？
他悄悄提醒道：“对了，羽原，组织是不是除了你的研究项目还有别的……。”
话语未尽，可突然的惊醒了N的脑袋。他脑袋里闪过几个重点研究。
洗脑……。头疼是后遗症。
因为自己在美国一直缩在研究室，还有学校，两点一线。忙的几乎没有想别的事情的机会，A也不是经常出声，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精神分裂导致的头疼，如果不是A的信号能完全接到自己做好的机器人里，他会一直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
还有洗脑不是那么彻底，他并没有和两个联系起来。或许是植入了什么东西，他的脑子里被灌输了什么。
苏格兰看到N瞳孔骤缩，仿佛被吓到的样子，指尖甚至因为用力捏紧筷子变得苍白。
他的声音在颤抖……。
“那个老爷爷说的，不要告诉琴酒。”
苏格兰起身从他的对面换到了他的旁边，郑重的保证道：“不会的。”
他控制不住的捂上了后颈，攥紧，可他的骄傲不会让他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不到半刻钟便恢复了正常。
他向担心的苏格兰说道：“没事，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显然，苏格兰已经熟练的从他脸上读心情了。
“羽原，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
N十分痛快的婉拒了。
“快吃，饭凉了。”
苏格兰：……，所以还是饭更重要吧。
但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吃饭，真的赏心悦目到下饭。每次出来都能跟着多吃两口。
只是在N回家转身的时候，苏格兰拉下车窗喊住了他。
“羽原，朋友之间是可以倾诉的。”
N的背影顿了顿，背对着他无声的笑了。
这就是为什么认识几天，就想和他交朋友的原因啊。想来这人在组织里人缘也不错。
他摆了摆手，潇洒的走了进去。仿佛今天的事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苏格兰还是，愿意在自己收集情报的多余，给这个在组织里艰难的少年留下一点善意。
鹤田……。
鹤田夏生。
鹤田樱木，应该是他的本名，很好听……。苏格兰呢喃着，那一丝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尽显温柔。
可在组织里，也仅仅是N。
当晚，他收到了波本的通讯。
刚好，他也有事找zero。碰头十分顺利，寒冷的天气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在黑暗的小巷，一只手“咔哒”按开了打火机。兜帽遮住半张脸，整个人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烧掉了手中的纸。
两人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严肃。
“zero……，如果真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