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像蚯蚓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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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实在是太累了。不想思考，也不想移动。不知道应该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这空虚要如何填补。忘记了重要的东西，忘记了重要的事情，可必须前进，不能输，要离开这里，要拯救大家。可我……可我已经……
立香躺在生产部田野附近的草地上。回到其他人那里之后，接受了生产部领头AI的邀请，除了Lancer和Rider之外的三名御主聚集在了这里，享受着在虚拟世界中难得的野餐时光。生产部的御主，她的模样与迦摩异常相似，樱……她说这是她的从者Saber为她取的名字。
不论是外表还是名字都是那么熟悉，本来应该记得的，本来是不能忘记的，可是却想不起来。只有温柔的感觉从心中冒出来，樱和Saber应该不是坏人吧。这么确认了之后，立香就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如果能想起什么就好了，哪怕只有一点点就好。只要有一点点，就能让沉重的身体重新动起来，就能让酸痛的双腿再次迈开步伐……战斗的理由。啊对了……我战斗的理由……是什么来着？
明明应该讨厌魔术师，不管是哪一个魔术师，全都是一样的。无比的厌恶他们，无比的了解他们，可为什么最后自己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记不清的面孔，他们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才让自己……成为了最后的御主？
应该有的，有他们所说过的重要的事情。啊啊……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杀死Caster的御主之后，那些记忆变得更加模糊了。是不是不去做比较好？是不是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然而……不论是迦摩还是希翁，都说那是必要的。就把Caster的御主丢在那个地方不管真的没问题吗？统合AI在那之后虽然宣布了Caster机能停止，并且给予了‘奖励’，可却没有提到在这虚拟世界中死去的AI会变成什么。
死去……啊对了，自己本也应该死去。很痛苦很痛苦，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战斗之后，自己肯定死了无数次。可每次又没有死，那是因为……什么来着……？
“藤丸？藤丸？你还好吗？可以看得到我的手指吗？”
“…………？”
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声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迦勒底的走廊里。不是那艘舰艇，而是……在南极基地的迦勒底，是最初的迦勒底。
“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可以站起来吗？”眼前的男人穿着深绿色的大衣，深棕色的头发像是什么毛绒领子似的垂在衣领处，他戴着一个高礼帽，给人一种大人物的感觉，立香清楚的知道他的名字。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雷夫教授。
“莱诺尔……等等……”
“嗯？可很少有人这么叫我哦？”雷夫教授有些惊奇的挑起眉毛，他说，“你是那个……最后一名前来报告的御主吧。虽说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因为灵子转移的适性才来凑数的，但我知道一些你的事情。”
“啊……我的……”我的事情……对了……我的……立香忍住眩晕，她把手放在胸前，那里硬邦邦的。是王牙……因为它不怎么运转了，所以差点把它忘记了。对了，重要的东西，自己重要的记忆、关于……凯拉大人的……
“在全都是魔术师的地方或许会很难熬吧。我听说奥尔加玛丽让你多接触一下A组？虽然那是属于她的好意，但她在有些地方实在是太迟钝了。”雷夫教授摇摇头，他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是到医务室去看看吧。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迦勒底的医疗水平至少是先进的。一定能为你做更多。”
“…………如果……如果大家全都不在了的话……我……”
“全都不在了？你在说什么啊。”雷夫教授带着略有埋怨的音调，他说，“被召集至此的御主都要有这种觉悟，就算所有同伴都不在了，一个人也要肩负使命走下去。”
对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必须……
“？雷夫教授？你在这里……咦？”这时候，一个过于熟悉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立香抬起头，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一股难以形容的感情涌上心头，就算只有一个人也必须走下去的原因，在这一瞬间清晰可见。
“哦，你来得正好，罗曼医生。”雷夫教授说着就示意立香，“这位御主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你给她治疗一下吧。”
“你是……立香……对吧？”罗曼医生看着立香露出了微笑，“还记得我吗？你难道又在走廊晕倒了？没关系，我们先到医务室里检查一下吧。马上就会好的。”
“医生……我……”有话想要告诉你，很多想说的话。可是为什么心中会这么难过……为什么就算什么也不记得了，这痛苦还是在全身蔓延。啊……一定是、一定是因为，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已经……都已经无从知晓了。
重新睁开眼睛，立香看到了虚拟世界的蓝色模拟天空。微风吹着周围的田地发出沙沙的声音，樱努力制作的三明治散发出很香的味道。立香没有动，她躺在那里开口：“莱诺尔，你还记得吧。”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我在这儿。”从不远处探出头的莱诺尔像是偷看被发现了一样走过来，“你是指记得什么？”
“你应该记得的事情。就算这是被赋予你的人格，就算你与‘雷夫教授’并不是同一人，你也记得吧。记得他想要追求的东西。”
“…………啊。没错。我想，我便是他追求的那东西的一种体现。”莱诺尔坐在了立香身边，他说，“在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了。”
“我猜也是。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他的所作所为，他对我、以及我的朋友们所做的一切，全都、全都……”深刻的记在我的脑子里。就算我忘记了很多事，也没有忘记它。立香确认着，“无法原谅。然而……他那双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是……”
此时，脑海中闪现出了某人的身影。是罗曼医生……不。一开始的确是罗曼医生，可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变成了深色皮肤金色头发的男人。对了，自己前进的动力，自己就算一个人也要前进的原因，必须要战斗的原因，已经想起来了。
“未来。”是为了未来。不论是自己，还是迦勒底。全部都是为了未来才战斗的。立香坐了起来，“这个地方很奇怪，迦摩说过这里在侵蚀我们，可现在她恐怕连自己说过这话都忘记了……莱诺尔，你要帮我。”
“就算我说不要你也会揪着我的衣领强迫我吧？”
“当然了。你这家伙如果连我都不帮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打醒你了。”
“饶了我吧……”莱诺尔叹了口气，他说，“虽然我只有‘那个人’关于未来的部分，但……你应该很了解他。好吧，如果是为了未来的话，那我就来帮你吧，立香。仅仅是为了未来而已哦？总觉得在‘外面的世界’，应该有人能和你说更多。”
“啊。有个可恶的家伙呢。”
“哈哈！是吗！那就好。不然你实在是让人担心，虽然这轮不到我这种只有‘一部分’的AI说什么，但与其相信其他人，不如相信你的未来。就连我被赋予人格的那个原型也是这么想的。”
那还真是让人非常火大。立香没有说什么，她站起来：“休息得够多了，我有一些非常在意的事情，希翁很了解平面之月，和她一起谈谈吧。你给我过来说清楚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再说谜语的话我也会揍你。”
“就算你让我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根据直觉在各地设立了锚点。我的魔术……是‘未来’，不，应该说我可以看到‘未来’。虽然并不是什么清晰的画面，但我的使命便是将现在的某些东西传送到需要的某个未来去。”
原来如此。将现在的东西传送到未来去……立香的脑海中出现了迦勒底的爆炸以及被埋入迦勒底亚斯的奥尔加玛丽所长。这其中难道说有什么联系吗？不，现在获得的线索太少了，还是别瞎猜。要是有那个人在就好了，他叫什么来着……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很快想到有用的东西……而自己就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你只是受这种‘使命感’的驱动去行动的吗？”
莱诺尔耸耸肩：“当然也有在调查我感兴趣的事情……可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想法，立香。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的啊！立香皱起眉来，她说：“完整的我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聪明的人，所以我更说不出有用的线索了。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一些奇怪的期待。”
“看出来了，你应该把所有天赋都点在了拳击上。”
“你要是找揍的话就直说。”
“咳咳……嗯……现在没有线索的话就先听我说吧……啊，Saber也要听听吗？”这会儿莱诺尔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Saber，立香倒是对Saber很熟悉，她是美杜莎吧。不过和迦勒底的美杜莎不太一样，看上去要更年轻一些。
“我只是在监视你们罢了。”毕竟这里是生产部的地盘。美杜莎没有移动位置，她说，“我对你们要谈论的事情也没有兴趣。我只会保护樱，实现她的愿望，不论是圣杯战争还是什么，全都无所谓。”
是这样啊……美杜莎想要保护樱，这件事似乎过于理所当然，甚至都不需要说什么理由。立香并不觉得奇怪，她说：“我明白了，那美杜莎就听着就好……”
立香这么说完，就和莱诺尔回到其他人那里，现在正是讨论当前情报的时候。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说服莱诺尔来帮忙之后，立香就直入主题：“虽然大家都是御主，但我还是想要提前说明一点，我觉得这场圣杯战争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也就是说，最后的结局其实并不是我们被告知的结果……基于这一点，我希望莱诺尔能够给出一些有力的佐证。”
“一上来就这么难啊……”莱诺尔念叨着，他说，“要说直接的证明我是没有啦。而且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拉妮XII其实全都有办法知道吧？简直就像是大声密谋一样。一旦开始分析，就可能引发不可控的情况，即便是这样你们也要听吗？”
“嗯，这件事迦勒底有必要好好讨论，可其他人的话……阿尤丝和樱，你们如果觉得不想牵扯进来，我们也可以到其他地方去谈。”希翁强调说，“虽然这里是虚拟的世界，但你们无疑已经成为了有意识的个体，立香也会想要尊重你们自己的意见吧。”
“事到如今我们再说不想被卷进来也晚了吧。”阿尤丝摇摇头，她说，“而且我们不是还有约定吗。既然是盟友，就不要在意这些了！有什么发现就告诉我们吧！”
“我也……虽然我只是想要和生产部的大家一起生活，但是……就算是我也知道事情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樱则是说，“如果想要保护大家，那我就也要战斗。”
“你看，莱诺尔，大家都这么说了。你要是不说点有用的可就丢人了。”立香叉起腰，“不准说谜语，知道吧？”
“是是我知道了……”真想知道我那个原型到底都对你做了什么，你相当讨厌他啊。莱诺尔说，“我想想要怎么开头呢……首先，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世界是圆形的？”
“因为平面之月本身是圆形的？”它是罗盘……立香也还记得平面之月在外面的模样。
“这么想当然也合理，可是立香你不要忘了，这里是虚拟的世界，是一个假想的空间。”希翁接过话茬，她说，“在外面是不论如何也无法观测到这个世界的情况的，也就是说，这个假想世界并不会受制于虚数罗盘本身的外形。因此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是圆形的呢？”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明明还有更多方便的形状吧，甚至就算是不规则的形状也会很合理，可却偏偏选择了这种同心圆的形状。”莱诺尔强调着，他说，“奇怪的地方还有很多……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为什么要举办圣杯战争？”
“为什么的……因为平面之月发生了异常啊？”阿尤丝觉得问这种问题才奇怪，“圣杯战争是为了聚集能量，然后修复平面之月的异常才举办的。”
“我们被赋予人格之后，最先被告知的就是这件事吧。所以我们全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件事是必须的。”莱诺尔说，“可事实上，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异常’究竟是什么，当然拉妮XII表示本身异常就是未知的，所以才要用这种非常规的方法进行修复。这一切在‘外面的人’被卷进此地之前，都没有破绽。”
“——平面之月确实有异常。迦勒底的设备发出了警告。”希翁这时候说，“可是警告只有一次，也就是说，异常只有一个。如果一开始平面之月的未知异常算是‘异常’的话，那么圣杯战争就没有被算在内，这怎么想也不合理。”
“你的意思是……圣杯战争才是迦勒底检测到的异常？”那其实……平面之月一开始是没有异常的吗？立香的脑子快转不过来了，“嗯……这里虽然被称作AI圣杯战争，但召唤的英灵都是真正的英灵吧。就算只是某一从者的某一个侧面，也仍然是正规的从者，也就是说……”
“会产生真正的圣杯。是这个意思吧？”毕竟圣杯战争就是这种运作方式。通过从者的自相残杀……迦摩说，“重启一个虚拟世界真的需要这么强大的力量吗？以及，圣杯战争本来需要七名从者，可现在就算加上我也只有六名。”
“本来需要七名吗……这件事我们并不知道。”阿尤丝皱起眉来，她有些犹豫，“按照大家的分析，难道说是拉妮XII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可是，她应该没有理由这么做才对啊……为了这个世界，大家都在努力的运转着，就算被突然制造出来，也都恪尽职守，为什么……”
“所以说啦，我们在这里‘大声密谋’说不定会很危险……哎呀。”莱诺尔说到一半，就发现了不对劲。就连他平常一言不发的Rider都立即来到了他身边进行援护。
本来应该已经不存在的海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将一行人包围了起来，不仅如此，周围还传来了令人战栗的飞虫的振翅声？！
“不是吧我说！”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香就混身难受，“真是和以前一样死缠烂打啊！！我说老虫子！！”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伴随着立香的声音，驱使海魔的人被虫群勾勒出身形，一个体态佝偻的老人出现在众人跟前，“老夫才不认识你这种小丫头，不过托你的福，老夫重生了，并且舍弃了那些没用的正义感，这一次——我一定要抵达根源！！”
“这不是完全变成玛奇里·佐尔根的样子了吗！！”就连作为AI的认知都没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叫玛奇里·佐尔根的魔术师了！立香说，“怎么可能会复活……迦摩绝不可能手下留情了，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了！他那时候肯定死了！”迦摩马上为自己辩解，“你也看到了吧，不仅是你，Lancer还有这个Rider主从也都确认了！”
“拉妮XII当时也说过‘Caster的御主停止了机能’。”只说停止了机能吗……这个表述很暧昧。希翁说，“不论如何现在也只能再战斗一次了！立香！”
“可恶……每次都是这老虫子阴魂不散！”立香马上抬起令咒，“绝对不能让他得逞！我已经打败过你三次了！老虫子！你现在就给我束手就擒吧！！莱诺尔！给我上！！”
“等下我上吗？！”莱诺尔差点摔倒，不过他也没空反驳立香的话了，“真是没办法啊！虽然我的确还有个主意！需要点准备时间，拜托你们拖延一下！这次就让Caster彻底退场吧！”
作者有话说
第324章 像蚯蚓一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