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似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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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追着盖提亚拐来拐去，最后到了也不知道是Storm Border的什么地方。这种时候奇怪的想要和他说话，想要听他的意见……又或者是，想要与他现在使用的那个身体原来的主人见面。不论是哪一种，立香还是追着他来到了一个房间。
这里已经是死胡同，安静的角落房间并没有其他出口，甚至这里也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堆了一些储物箱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感觉平时盖提亚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也对，他在Storm Border上多少也得有个房间吧。
“你在躲着我吗？”立香站在房间门口，让房门在自己身后唰的关上，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盖提亚说，“我有话想要对你说，盖提亚。”
“是对我说，还是对那个人说？”盖提亚没有转身，只是微微转头这么问了一句。
“当然是对你说，那个人已经听不到我的声音了……这一点我早就知道。”立香回答，“盖提亚，你……哎？”
立香说到一半就看到他转过身来，只不过那瞬间他的样貌发生了改变。不再是罗玛尼·阿其曼的脸，而是……而是曾经在那个时间神殿短暂的相遇并诀别的人王的模样。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迦勒底的制服稍微有一点变紧了，他摘掉了白色的手套，露出略深的皮肤：“干什么那么惊讶？因为你说要对我说……所以我才以更合适的模样站在你跟前。”
“但刚刚脱掉手套是为了勾引我吧？”
“啊？”
“我说你突然摘掉手套是为了勾引我吧？”
“我听清楚了，不是让你大声再重复一遍。我的意思是在这种气氛下你能不能别再说奇怪的话了？”可恶啊这个女的就不能认真点吗！我可是很认真的！盖提亚气不打一处来，他都要放弃了，“所以你究竟说还是不说？”
“我当然要说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说点别的！”立香实在是忍不住，她走到盖提亚跟前，然后抬手就拉开了他制服的扣子，“果然！变壮了！！哇啊啊……金发黑皮白大褂……这也太超过了，盖提亚你这性感的小保姆绝对是在勾引我！”
“…………”放弃了。这女的没救了。就让她这样自生自灭吧，我不管了！！不过这不代表要放弃抵抗——盖提亚抓住了立香的手，“伸进去摸有点过分了吧？！”
“让我摸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你到底有没有重要的事情说啊？！没有的话你给我回去！”
“当然有了！我都把一直粘着我的奥伯龙放在饮水机上面了！我还得快点回去接他不然以他现在的样子很可能会从那上面下不来！”立香理直气壮地收回手，她稍微正经了一点，，“我说盖提亚……你应该是有那个的吧？千里眼？之前高扬斯卡娅好像说过，你可以看得到‘未来’。”
“啊，多少吧。”
“那我的未来你看得到吗？”
终于还是问了。果然是来问我这个的……盖提亚已经预料到立香会跑来问自己这个问题。他说：“看得到又看不到。”
“什么意思？”
“能够看到你的未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像是能看到任何人的未来一样。可是，在看着你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
原来如此。立香明白了：“就算我同意接受手术进行治疗，也还是什么也看不到吗？”
“啊。”
“如果再稍微往前一点……并不是那么遥远的未来……也就是我的终点，你能看得到吗？”
“应该吧。你想知道吗？”
“佩佩在代替我承受噩兆之后说……他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所以以此作为终结再好不过。他也是一直在寻找自己终点的人……他说最后能够做喜欢的事情，并且保护喜欢的人，他并不后悔。”立香回答说，“我也这么想。没有未来也没关系，那本对我来说就只是微小的希望，小到一直都是一点点星光，若隐若现……不，应该说是风中残烛吧。但至少我希望我的终结一定……一定是在保护重要的人，并且是在做喜欢的事情。”
是这样啊。你的终结……盖提亚看着立香的眼睛，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的终结，同时也是……属于自己的凶兆——
在一个成因不明的大洞附近，戴比特抱着立香跪在地上哭泣，他看上去没有受伤可是却非常痛苦。立香的胸口也有一个大洞，像是……像是心脏被挖去了一样。只不过，她的脸上带着微笑，用仿若最后的力气不可思议的抬手触摸戴比特的脸，对他说着什么，接着闭上了眼睛。
“是什么？”眼前的立香问。
“我不能告诉你。”我不能说出来。盖提亚回过神来，他说，“因为这也是我的凶兆。一旦说出来了，一旦太过在意了……它就一定会成真。”
“什么嘛……”立香稍微有点不满意，她说，“告诉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你也看不到我的未来，那是最后的了吧？我有保护重要的人吗？”
“…………我想应该至少保护了一些吧。”
“是吗。那就好。也不能强求什么，毕竟我一直都是这种半吊子啦……”从来都不是最好的人选，从头到尾都只是硬撑罢了。立香露出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盖提亚。”
“已经够了吗？那你要怎么做？接受治疗……或者不接受，结果都是一样。”
“我要治疗。”
“决定了？”
“嗯……不过请你不要把我们刚刚说的事情告诉大家。我想你应该也不会说吧……”立香很平静，她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如果我不接受治疗的话，大家也会很难过。我只有接受治疗，才能为他们创造一点小小的希望吧？那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有憎恨，绝望，痛苦和不幸全都由我一个人承担就好了……我会接受治疗，给大家希望。”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盖提亚不也为了拯救人们……甘愿成为众矢之的与罪人吗？”
“我才没有。我那么做可是自认为极其有必要且理所当然，我才不在乎人类怎么想。”
“是是……总之啊，这一定是因为喜欢大家，爱着大家吧。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我要保护重要的人们。这样就好了。”立香说，“不过，毕竟是手术……我还是稍微有些害怕。我好像对手术室和手术台有一些心理阴影啦……盖提亚可以陪我吗？”
“让我陪你没问题吗？”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来替你做手术吧。”
“哎？”
“…………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要用医生的样子……替我治疗吗？”就像是你之前一直那么做的一样……立香笑起来，“你在勾引我吧？盖提亚？”
“啧……别总是突然用这种态度转移话题。”盖提亚有点不高兴，他说，“我现在这样子只不过是魔术罢了。因为只有你看到过，所以只有你看我才是这副面孔。你应该说过……希望有一天我会用我真正的模样与你对话。总之……随你喜欢吧。你来决定。”
“嗯……那就拜托你了，盖提亚。”立香说，“其实……我本来有点害怕的。害怕拥有未来……我离开迦勒底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真的有些害怕。不过现在知道根本就没有那种未来，反而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手术台比较可怕啦！为什么盖提亚想要帮我治疗？”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吧。”因为我也想要获得希望。哪怕只有一点……我也……盖提亚垂下眼睛，他说，“不必害怕未来……虽然只是一点点，你也可以拥有这个希望。立香。我不会让你死，也不会违背当初答应你的事情。”
“哎~~你答应我的哪件事啊~~”
“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哦，我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
她肯定是故意的，并且完全没有想要掩饰，看这笑脸就知道了！盖提亚没有上当，他直接转移话题走向门口：“……你的时间应该没这么充裕。好了，现在就去找达·芬奇。手术马上进行，你后天左右就能恢复了吧。Storm Border还要靠你帮忙修复，库库尔坎也一天问十次立香可不可以过来。”
“明明有卡多克前辈在——啊……”立香本来是跟上转身就走的盖提亚，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了正好在门口的卡多克。卡多克愣了一下：“我还说你跑到哪儿去了……在Storm Border里找了半天。”还以为你跑出去了，结果竟然和这种程度的角色待在一起。学不来，真的学不来。
“卡多克是来找我的？”立香有些惊讶，“那个……我和盖提亚说了一些话……”
“我就不问你们说了什么了。”反正你们之间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你们两个能解决，完全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余地。卡多克说，“我也有话和你说……就在这里说吧。你听着就好。”
“嗯、嗯……”卡多克要和自己说什么啊？
“我没办法代替你……这种话虽然我说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要先再强调一遍。”卡多克直入主题，“之前有很多次作为临时御主，也是因为你其实身在某处，我只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你的从者，甚至包括玛修·基列莱特在内，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不认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还会战斗。”
“卡多克……”
“不过我要说的重点并不是这件事。”这个只是我私心上想要强调的罢了。卡多克继续说，“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立香。未来对你来说，应该是很可怕的事情吧。虽然人理的危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你能来到迦勒底并且一直战斗至今，却是‘好事’。突然要结束这一切，当然会觉得难过和恐慌。”
“卡多克这么了解啊……”
“当然了。我也经历过这种……不。我的经历和你比起来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可至少我是经历过类似的心情的。我在魔术协会是个没什么天赋的魔术师，能够进入A组，完全是因为灵子转移的适性比较高罢了。我那时也会想……等到开始战斗的时候，我会变成什么样。”
我也很害怕，也很紧张，后来又成为了隐匿者，说什么要和A组的其他人竞争，一个人培育异闻带，这种事——如此平凡的我，怎么可能做得到？为什么让我来做啊！我也曾不止一次在心里这么抱怨过。然而没有人可以帮我，也没有人真正能够帮我分担，就算是从者其实也只是仰仗着我的判断。
“孤身一人面对未来……很可怕。我明白。”卡多克看着立香的眼睛，他说，“我很平凡，立香。你呢……我不能说你平凡，可你的确很脆弱吧。这方面我们两个算是扯平了。所以我想说……弱小的人就应该凑到一起，这样至少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哎？等等……卡多克你……”立香总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你是在跟我、告白吗？！”
“不是啊！！你这么一说听上去确实很像……但不是啊！！不是那种意思！！”卡多克赶快解释，“我是说，不用害怕未来……虽然我是个平凡的家伙，但至少在未来会和你站在一起的。如果我们一起面对的话——该死更像告白了！！总之你明白就好！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啦。立香露出微笑，她看着慌张的卡多克说：“谢谢你，卡多克前辈。我知道……即便完成了这次治疗，也只不过是获得了非常微小的希望，可是卡多克前辈的话好像让这份希望稍微变得更闪耀了一些，谢谢。”
“…………啊。这样就好。”卡多克松了口气，他说，“好了。那我们回去吧。其他人都很担心你。”
“嗯！对了，盖提亚也说会帮忙哦？”
“我预料到了。时间这么久了，越是离谱的事情就越容易被你触发……这种规律我也掌握了。比起盖提亚愿意给你治疗，异星神亲自给你制定治疗方案才是最离谱的，所以我现在已经可以接受了。”
“哇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突然觉得卡多克好厉害！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离谱的事情——”
“不要啊！！我不听！！！会睡不着觉的！！等到了不告诉我就会死的情况再告诉我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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