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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 83 章 ...

  •   楚远澜心不甘情不愿的带楚婉丝来到天牢的时候已是晚上。
      当是时,牢房里无事可做,蔺文言正和公羊若离在互相埋汰着,公羊若离早一步被关了起来,看到俞中恭恭敬敬的推着蔺文言的椅子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蔺文言是良心发现,特意进来探望他的,还没等他感动出来,就看见俞中往他隔壁空牢房里把蔺文言一放,锁了门,复行了一礼,带着人出去了。
      公羊若离那嗓门大的快将天牢的顶给掀了,当场就骂起了大街。
      “我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刚醒,就把自己搭进来了?你进来有用吗?我让你进来救我了吗?”公羊若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骂街,“你在外面才能有更大的作用你不知道?这下倒好,咱俩全进来了,外面的事情谁帮我们周全?这里只有白粥馒头你知不知道?我淡的嘴都出鸟了,你这一进来,连个给我们送饭的都没有啊!”
      蔺文言堵了耳朵当没听见。
      公羊若离活活骂了两天不带重样的,至于蔺文言怎么坐在椅子上,他的腿怎么了,公羊若离连一个字都没提。
      蔺文言人虽然在天牢里,三餐照旧,每天都有专人送来,有荤有素就不说了,送到他手上的时候连汤药都还是热的。
      公羊若离看看自己的清粥小菜加馒头,又看看隔壁蔺文言的那些精致的小菜,做成了花的肉,专门酱了的鱼,要不是蔺文言还病着不能饮酒,估计连酒都会温好了一起送进来。
      之前在骂街,没空注意这些,现在注意到了,看看人家的,再看看自己的,公羊若离心态彻底爆炸了。
      “同样八品,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公羊若离直接摔了箸,这饭没法吃了。
      蔺文言轻笑一声:“你我虽是同级,可我是驸马,华乐殿下的驸马。”
      公羊若离嘲讽他:“你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说起来还这么大言不惭,你给殿下入赘得了!”
      蔺文言点点头:“也不是不能考虑。”
      “……”
      论起脸皮厚,公羊若离头一次输了。
      肉太多,蔺文言吃不完,看看盘子里那一大块的肘子,不是灶上今日抽的是什么风,他向来不吃大油大腻的东西灶上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做这么荤腥的东西送来,灶上的差事是做的越发回去了。
      蔺文言将那碟肘子一端,问隔壁的公羊若离:“想吃吗?”
      公羊若离的口水都要下来了。
      “汪汪汪!”
      反正蔺文言摆明了要涮他,他主动接涮,让蔺文言涮不出来。

      楚远澜进来探望的时候,公羊若离正靠在墙边啃肘子啃的正起劲,没空再骂人了。
      蔺文言乍一看到楚远澜来探望自己还是很吃惊的,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和楚大少的交情还不错,在一起能有说有笑的,能一起入席推个杯换个盏什么的,但是实际上他跟楚远澜没这么好的关系,这点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楚远澜清了场,当然,牢里啃肘子的公羊若离他清不走,也就算了,随便他了,然后将身子一让,露出身后那个连兜从上到下全部都罩住的人来,很感慨的跟蔺文言道:“驸马,有人想见你。”
      楚婉丝将整个连兜一摘,整张脸露在天牢昏暗的烛火中的时候,蔺文言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转而去看楚远澜,目光几欲嗜人!你知道你妹妹跟我牵扯不清,我躲都不及,你还特意带她到天牢这种地方来见我,到底是何居心?!
      楚远澜知他所想,一摊手,没奈何的道:“我也不想,父亲让我带她来的。”
      楚相?!
      蔺文言还没理清这是个什么道理,楚婉丝已看见蔺文言在椅子上不能动的双腿,想起市井传闻,当下就进了牢房向他走来,蔺文言什么都来不及想,连忙将手竖起一止,道:“楚小姐,请你自重!”
      这话挺重的,且不留情面。
      见妹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楚远澜靠在牢房的那个栅栏上,跟自己妹妹说:“你看吧,我都跟你说了他对你无意,你怎么就不信呢?还非要听他自己说?你觉得他这个样子,是对你有意的样子?”
      蔺文言脑子里飞快的想着,楚远澜这几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楚婉丝不死心,求了楚清霜,所以特意来探望他,问明他的心思吧,他坐在椅子上,面上一派平静,脑子里实际上很乱,转了千百个念头。
      楚婉丝转向楚远澜和公羊若离,问:“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和蔺公子单独说几句话?”
      “不方便!”楚远澜还没作答,蔺文言已先一步说了出来,“夜深露重,你一个女孩子根本就不应该出门,更何况是天牢这种地方!随你哥哥回去!”
      楚远澜背靠在牢房外面的栅栏上,公羊若离缩在墙根底下拿八卦就着肘子,啃的津津有味,除此之外再无旁人,楚家势力不小,楚远澜清场清的很彻底。
      楚婉丝定定的看着烛火下的蔺文言,倏忽间莞尔一笑:“我怎么觉得蔺公子好像对我很熟悉的样子?明明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你怎么知道我是他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姓楚?”
      蔺文言呆住了。
      靠在牢房外面的楚远澜直接没忍住,笑了一声出来。
      这般欲盖弥彰太明显,连公羊若离也差点没忍住,实在怕楚家兄妹将他丢出去听不到八卦了,才勉强将声音咽下去,当自己不存在,希望他们别想起自己来。
      楚婉丝虽然年纪小,但是实际上是很冰雪聪明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

      “蔺公子,你看这里漫天花开,像不像个世外桃源?”
      “说孩子话,这世上哪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蔺公子,有你喜欢的花吗?嗯……最能入你诗入你画的,是哪一种花?”
      “……我已很久不写诗作画了,或许,都已忘了。”
      “嘭!”楚婉丝忽然冲漫天花丛中直起身来,将手上收拢的一捧金色的佛音花向天撒了开去,佛音花开时不大,小小的一点点,是金色的,飞散在阳光中,无比美丽,此景只应天上有,本就不该出现在蝇营狗苟的凡世间。
      美景如斯,蔺文言有这么一刻的怔忡。
      楚婉丝见蔺文言愣神,又悄悄的收拢了一捧,跑到蔺文言的近前,突然扬手将花瓣一撒,漫天都是金色的佛音花,飘散在两人的身边,美的像一个梦境,蔺文言却伸手来遮挡,对上楚婉丝不解的目光,轻道:“我这种人,不配佛音花,你将花撒在我身上,佛祖会怪罪的。”
      楚婉丝将他遮挡的手臂拉下来,尽展颜,这一笑极尽朱颜。
      “你人很好,为何要这么说自己?”
      楚婉丝心思单纯,目光清澈如水,不掺一点点的杂质。
      蔺文言在这般不谐世事的面庞前,侧转了脸,无法直视。
      “我的恩师前几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唤我畜生,你没有耳闻吗?大街小巷怕是早就传开了吧,我的恩师都这么骂我,你还说我好?”
      蔺文言笑的十分自嘲。
      “政见不同,相互诋毁也是有的,再说,你有你的苦衷,你的苦衷他未必能体会的到,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为他人的话而不开心呢?”
      漫天金色花海中,楚婉丝踮起脚尖,伸手欲抚平蔺文言眉间蹙起的不平。

      守在花海入口处的冷家兄弟俩遥遥的看着花海中伫立的两个人,夕阳西下,两人相向而立,花开漫天,男子俊逸,女子倾城,便是一对神仙佳人。
      冷石都看傻了:“哥,赌十两银子,公子一定会吻楚小姐!”
      冷叶也回头看了一眼,道:“跟你赌了,不亲!”
      “哎,凭什么啊?”冷石追问,“这气氛这么好,怎么会不亲?公子今日事情多,明明都已经忙疯了,可他还是赶了过来,他要是心里没楚小姐,怎会抽出这时间来赴楚小姐的约?”
      冷叶没答话,却冲着远方一点头,入谷那条小路隐隐约约有几匹马几个人在往这边走,冷叶于是冷笑道:“怕是公主的人,将人拦住,别扰了公子这片刻的清净!”
      冷石冷叶将疾驰而来的一花拦下,道:“公子在办事,你回去吧。”
      “在这种地方办事?能有什么好事?”一花十分不屑,“公主现在要见驸马,让开!”
      “不让,要么打一架再说?”
      “我怕你们?”一花一拧眉,掣出兵器就要和冷家兄弟大动干戈,正在此时,一花忽然愣住了,冷家兄弟见她神情有异,连忙也回头去看,只见这一片茫茫的金色花海之中,楚婉丝踮起脚尖,双手抱住蔺文言的脖颈,这一吻,落在他的唇上。

      “茫茫凡尘三千,哪有人真的能做到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流言蜚语所伤?何况……恩师说的对,我的确是个畜生,你不该将我约到这里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眼中只有目的,至于手段……”
      蔺文言好容易找回神智,拉开楚婉丝的手,后退了一步,移开目光没有看她。
      楚婉丝俏皮一笑,道:“父亲就算是楚相,在家里时我也只喊他父亲,他是不是丞相都只是我的父亲,而你,在婉丝心中,无论你是谁,你只是婉丝的蔺公子。”
      蔺文言愣愣的问:“你一点也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怕你?蔺公子,今日能否只有你和婉丝,不谈旁人?”
      “不谈就能不存在吗?”蔺文言苦笑,“你的父亲,还有朝中其他大臣,甚至还有华乐殿下……楚小姐,我今日来见你,是来请你忘记我的,我们不会有结果,你在父兄的庇护下,寻一个好人家,嫁了吧,他日,若是此人敢负你,不管你父兄如何,我一定会为你出头。”
      “我不会与华乐殿下抢你的,你会为难,我知道,可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愿随你天涯海角,就是无名无分,我也愿意追随你去任何一个地方,你不必顾虑我,我会追随在你身边。”
      若是……
      若是父亲没有出事……
      若是蔺家还在……
      若是自己没有和萧语大婚,没有把自己卖给萧语,没有成为她的驸马……
      若是……若是……
      这世上能不能有这么多的若是,能不能有这么多的假如?佛祖您若是能开眼,为何不看看苦难的凡尘间?
      楚婉丝突然惊呼一声,倒了下去,蔺文言来不及想,急急去扶,却被一起带倒在地,两人身影一起倒在半人高的漫天的花丛之中。

      冷石冷叶连同一花三人,一同傻了。
      一花急了,拔出长剑,喝道:“你俩到底让是不让?若还是不让,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冷家兄弟就也拔出了兵刃。
      就在要打起来的这关口上,花海之中又起了动静,起身的是蔺文言,冷石很夸张的问:“公子这么快?”冷叶一巴掌拍在自己弟弟头上,喝道:“一天到晚瞎想些什么?你看公子的衣衫乱了么?”
      蔺文言衣衫整整齐齐,只有头发有些微的凌乱,他怀中打横的抱着楚婉丝,向这边走了过来,先将昏睡了的楚婉丝放在马车之中。
      冷石一竖拇指,说了一声:“公子你真乃神人也!”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还能做到坐怀不乱,这就不是一般的定力。
      蔺文言只淡淡的道:“楚小姐被蛇咬伤了,好在无毒,我已简单的将她伤口处理了一下,你把她送回楚府,交给她父兄手上。”
      “是!”冷石二话不说,赶着马车就先走了。
      见蔺文言出来,一花便收了剑,小脸绷的死死的,喝道:“驸马,你别想让我当作没看见!我会将我看见的全部如实禀告公主!”
      冷叶直接拿出兵器护在蔺文言身前!
      萧语是能要了蔺文言的命的!
      之前不是没有过!
      蔺文言却将冷叶拨开,满脸疲惫的对一花道:“我随你回去向公主请罪。”
      冷叶急了,喊道:“公子,不可!”
      蔺文言对冷叶摇摇头,解下佩剑递给一花,见一花未接,无不讥讽的笑了一下,问:“要将我捆起来吗?”说罢,将两只手伸到一花面前,一花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是想拿了蔺文言,还是想揪他回去见公主,就几步走到蔺文言近前,然后微低了脸,低头从兜里在找什么,就这么一瞬之间,蔺文言突然翻转手腕,一道锋芒直接划过一花颈下!
      一花直到死都不敢相信文臣出身的蔺文言会有如此隐忍,又如此狠厉的一剑!
      冷叶低头看了看一花的尸身,问:“公子,现在要怎么办?”
      “就埋在这里,这里隐秘,少有人行。”蔺文言弃了手上短刃,拿帕子擦着手上的血渍,眼睛看向不远处随一花一同来的数人,“一个活口不留。”

      晚间用膳的时候,萧语没有用膳的心思,奇道:“一花为何还不回来?”她疑惑的问蔺文言,“你今日看见她了吗?”
      蔺文言坐在萧语旁边也在一起用膳,闻言道:“没看见,她今日不是跟你出城去了吗?”
      “我今日回城的早,回来后去了宫里,一花就不知道疯哪去了。”萧语有些坐立不安,起身喊,“琴音,一花回来了吗?”
      琴音在门口摇头:“还没有。”
      “奇了怪了!”萧语心头涌上一丝不详,沉了声道,“一花虽贪玩了些,却从来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将人都散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公主!”
      萧语转回身,见蔺文言正捧了清粥,小口小口的喝着,更是奇了:“你今日怎么用的这么清淡?”
      蔺文言则笑了笑:“今日衙内事情多,有些累,文书看多了头就有些晕,所以吃不下,吃些清粥垫一垫就行了,倒是公主,今日来回城中城外十分劳累,得多用一些才好,臣会陪着公主用膳。”
      萧语坐回桌前,看着一桌的菜也没有胃口,她忽的眯起眼看看向蔺文言,问:“你真的不知道一花去了哪儿?”
      蔺文言放下碗,轻轻叹了口气:“公主竟然这么不相信我。”他抬头回看了萧语,“公主,那是你的人,去了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萧语低头想了片刻,忽然伸手抓过了蔺文言的右手按在桌上,蔺文言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如玉,干干净净的不染纤尘,这一只手是执笔的手,是弹琴的手,对于文臣而言,笔墨才是他们的武器。
      萧语这么看了好一会,才放开了他。
      蔺文言的手毫无预料的被萧语这么突如其来的按在桌上,扭到了筋脉,很痛,他收回了手轻轻的揉着手腕,脸上一丝不快都没有,轻声安慰着萧语:“你别太着急,一花小小年纪,还是贪玩的时候,许就是贪玩了,再好好找找就是。”
      萧语叹了口气,道:“只能这样了。”她拿起了碗,却一口也吃不下,心有些慌乱,只能没话找话的跟蔺文言说,“你下午又去了何处?有人说看见你出城了?”
      蔺文言苦笑道:“别提了,今日在内阁被那些老臣骂了一早上,实在是透不过气来了,没奈何,去了城外的山岚寺静静心。”
      萧语更奇了:“还有你骂不过的人?他们又是因为何事找你的不是?”
      “赵老太傅。”蔺文言低了头,叹息一声。
      赵老太傅就是赵一晋,蔺文言的授业恩师,他在死前大骂蔺文言,不再视蔺文言为其弟子,蔺文言自然就不能再喊一声恩师,只能称一声赵老太傅。
      赵一晋当街自尽的事情萧语也有耳闻,她当时不在城中,回来听说以后,知道他们这么逼蔺文言,简直十分暴怒,要将赵一晋的尸身丢去乱葬岗喂狗,是蔺文言劝了许久,又恳求了许久,萧语才假装了没看见,任由蔺文言去收敛了赵一晋的尸骨,用上好的棺木盛了,赐金放还给他的家人。
      当时萧语就很不以为意,听见还是因为这事,不由道:“我昨日便说了,你这个好心好意,他们可不会领!”
      蔺文言苦笑道:“还是公主有先见之明,只是到底曾是我的恩师,对我照顾良多,实在不能见他曝尸荒野,再说他们也是为赵老太傅不平,便懒得与他们争执,躲出去就是。”
      “有什么好不平的?赵一晋虽说号为帝师,但他教过皇帝?开玩笑呢!他只教过我父皇的弟弟家里的一个小子吧?那小子还不是读书的料,直接蒙受祖荫,领了个闲差出去混日子了,听说他自从不用上学堂之后,无比开心,那日子过的滋润无比!赵一晋弟子也就那么几个,要么就是没中的,连全榜都没进,要么就是一些世家的小弟子,博个读过书的好名头。他最出息的弟子还不是你?你现在是蔺相!就算他没告老还乡的那时候在你面前都得自称一声下臣!我也没搞明白,他有你这么出息的弟子,还折腾些什么?”
      蔺文言微微摇了摇头,有些道理萧语不懂,他也不想花这个力气对萧语去说,只道:“听说今日吏部的吴述向宫内递了一本密折,让我们的人暗地里拦了下来。”
      萧语转身踢踢踏踏的走回书案边,取了一个红色的本子,丢给蔺文言,道:“你看吧。”
      蔺文言打开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
      “为吴大人的天真。”
      萧语笑的前仰后合,边笑边说:“吴述将家小送回金陵老家,以为这样我就无可奈何了,要么,蔺相,辛苦你走一趟金陵?解决问题嘛,我还是习惯用最直接了当的办法。”
      “不辛苦,臣遵令。”蔺文言看她方才去拿密折的时候走路不太利索,关切的问了一句,“公主,你腿怎么了?”
      萧语揉了揉小腿,道:“没什么大事,骑马的时候扭了一下,刚一下地没留神,不然我都忘了这茬了。”
      蔺文言拉着萧语坐下,将她腿搁在自己腿上揉着,颇是温柔的说:“不可大意,就算你不愿看大夫,也还是让琴音拿些药酒来,我给你擦上。”
      “温如常那一张脸比他的药还苦,偏他还以为自己好看,我乐意看他怎么着?我不会看你的?你不比他好看多了!”
      “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我可不会,光是好看又有何用。”
      蔺文言在灯下笑的这么一笑,温润如玉,特别的好看,也不提方才萧语怀疑他的事,给萧语揉捏的十分上心,萧语就满足的叹息一声,道:“蔺文言,你知道么,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找你做我的驸马!”
      “哦?”蔺文言不动声色的怔了怔。
      “其实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如果父皇许我和亲,我就跟着木易之回北疆,大商反正就这副德行,我养精蓄锐十年,以北疆反攻大商,不是一件难事。”萧语看着烛火回忆过去,“如果父皇不许我和亲,四大世家里赵家的那个庶子叫赵什么来着?赵……赵……赵什么松,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我会让他来提亲娶我。”
      “为何?”
      “他好掌控啊!他要什么,野心如何,一眼望去就可知,这种人好掌控,而且虽然是庶子,也是四大家族的庶子,身份也可……”萧语说了一半不说了,转眼看着蔺文言,似笑非笑,“蔺文言,你知道你自己的,你可一点也不好掌控。”
      “臣对殿下忠心无二。”
      “忠心?”萧语往蔺文言怀里一坐,双手兜住他的脖颈,两人面庞近在咫尺,萧语轻笑道,“蔺文言,让我看看你有多忠心。”
      蔺文言一手掐熄烛火,毫不迟疑的吻了下去。
      一室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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