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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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最后解救鼬的是宇智波美琴。
温柔美丽的女人三两下安抚好自己的小儿子，对着春野夫妻笑着说，“这都是您的女儿吧，真是可爱的两个小姑娘呀。”
“哪里，夫人您说笑了，您的两个儿子才是真的气度不凡呢。”春野芽吹立刻很有默契地接话。
两个妈妈就这么寒暄起来，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爸爸。
宇智波富岳：“……”
春野兆：这个情况该说点什么吧？说任务？被委托人家的猫抓到了不得不去医院这种可以逗笑孩子她妈和孩子们的趣事吗？不不不，宇智波族长也不会对冷笑话感兴趣吧……好严肃的眼神，好可怕的气势……嘴，你快说点什么啊嘴！
富岳：“……”
大名鼎鼎的“凶眼”富岳忍不住向妻子投以求救的目光，春野兆也眼巴巴地看向老婆。
宇智波美琴好笑地看富岳和人僵持在那儿，因为他一直板着脸，搞得大儿子也挺直腰站在一旁，连对面春野芽吹的丈夫也一脸沉稳的模样。
不像偶然遇见的寒暄，倒像战前动员。
宇智波美琴心下叹息，至少战前动员还算富岳擅长的部分，年轻的时候明明也不面瘫啊（反而话密得她有点烦），怎么儿子出生后就改了性子。
宇智波美琴还没开口，春野芽吹便说：“鼬的眼睛遗传了你，很漂亮啊，美琴。”
“他遗传爸爸的地方也不少，倒是芽吹的女儿有和樱花一样美好的头发。”
“所以兆给更小的孩子取名叫樱，刚好那孩子也是三月出生的。”
两位妈妈相视一笑。
春野芽吹用手肘了肘春野兆，春野兆心领神会地说，“还好我的女儿们都像妈妈，以后肯定会长成大美女哈哈哈！”
宇智波富岳松了口气，接话道，“确实。”
宇智波美琴：“……”
美琴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富岳一眼，“确实是很标致的模样，真是太遗憾没认识曾经的芽吹了。”
她弯下腰摸了摸离自己更近的孩子的脑袋。
“夫人，您也很漂亮。”
……啊。
七奈为自己条件反射的举动愣了一下，眼见宇智波美琴也愣住了，紧接着美琴捂着嘴笑了笑，回答：“谢谢，期待以后也见到你哦，我家佐助就拜托你们了。”
有那么一刻，七奈耳边都快幻听到一声高亢的尖叫了。
但美琴的反应又很快将她拉入现实。
她认识基裘的时候，基裘十四岁，而她六岁。
像她这样的孩子是很难独自生存下去的。
于是她模仿着捡到的报纸上男人浮夸又滑稽的脸沉思着，露出了一个笑容，小心翼翼牵住基裘的裙角，打量着她说：“我迷路了，能跟着你吗？”
那时候的基裘……
“啊。”
七奈眨了眨眼，发出了无意义的轻声，穿过人群，再次往春野樱那儿看过去。
樱也在看她，但是……为什么会不开心？
【14】
春野樱避开了春野七奈的视线。
她知道春野七奈和她不同。就像山中井野，她们都是会吸引人的、闪闪发光的、美丽的事物。
星星天生有着引人注目的能力，而春野樱只不过是无数仰望星星的人的其中之一。
其实没有想那么多，至少在此刻——春野樱仅仅是模模糊糊感受到了一种酸涩的、堵塞住喉舌，无法与人分说的情感。
星星毋庸置疑是美丽的存在。可她好像没有多少足够为人称道的能力。只要想到这一点，连此前期待万分的学校也变得索然无味，令她无精打采，兴致平平。
春野樱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想了什么。一会儿是井野灿金色的头发，浅碧色的眼睛，会在阳光下大笑，毫不在意地拉着春野樱、拉着她的朋友们从这边跑到那边；一会儿又是春野七奈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停在指尖的蝴蝶，交错的电线投下纵横的阴影，将她切割出了不同的色彩。那也是一种全然自我的姿态——似乎注定要成为星星的人们都拥有的一种姿态。
太刺眼了。只适合远远地仰望着。
但春野樱又好像没想那么多，仅仅是在心底自言自语：我是说真的，我再也不要靠近七奈了。
【15】
木叶58年。
潮湿的风卷过木叶空旷的天空，穿过挂着各色招牌的街道，拂过街上每一个行人的脸颊，最后排山倒海地呼呼吹向火影岩，风声呼啦啦，像欢欣的歌唱。
山中井野伸出手，指缝间拂过了点点水汽，她惊喜道：“妈妈，起风了！我去把花盆搬出来！”
山中莉野隐约的声音从楼下闷闷传来：“小心点，井野！”
“我知道了，妈妈。”
宇智波鼬站在火影岩上，木叶一览无余，他伸出手，风从指间吹过，他后知后觉蜷了蜷手指，但风已经溜走了，他抓住了一掌的空荡。
前不久，佐助还郁闷地非要他承诺下一次会和他一起练习手里剑。
宇智波鼬舌根发苦，眼睛传来奇异的酸胀，他转头刚想说：止水，你的药还有吗？
下一刻，宇智波鼬反应过来。
止水已经死了啊。
他族兄不会为眼睛而烦恼了。
他已将宇智波最珍贵的宝物交给了自己。
……只有一只。
而另一只——
鼬站在木叶最高处，忽然有潮湿的雨点落在脸颊。
他有些茫然地抬头仰望天空：“……下雨了吗？”
风走过木叶的大街小巷，呼啦啦地将雨的预告带给人们。
春野芽吹一边说着“这天真是说变就变”，一边手脚麻利地收衣服。
七奈把叠好的衣服递给春野樱，只得到了颇为冷淡的谢谢。
春野樱一声不吭抱着衣服走进了屋子，七奈盯着她的背影。
七奈看了看外面的天，小樱放好东西之后就坐在了窗前发呆，窗外是……她随着春野樱的视线落点看到了木叶特色火影岩。
“樱想成为火影？”
春野樱从自己的思绪里脱离，她侧目，春野七奈平视着前方，好像随口一提。
春野樱向阴沉黑云下的火影岩望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了摇头。
“明天你就去学校了，要和我坐一起吗？”春野樱问。
出乎意料的是，春野七奈凝视了她几秒，拒绝：“不用了。”
春野樱含糊地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挨着她坐了下来，春野樱僵硬地往旁边挪了个位置，碧色的眼瞳不自觉垂下。
春野七奈没说话，春野樱也不知道该提起什么话题。时间一如既往地往前走，裂隙却在心底发酵，明明爸爸妈妈都在尽力让她们感受到同等的爱，可春野樱还是觉得不满。就好像在某一个瞬间，不长也不短的一刹那，她在相似的、同龄的、朝夕相处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不多也不少的不同。
这种不同是令她焦虑的来源，也是令她不自觉审视自己的源头。就如一个充满了火气的空间无端出现了一段点燃的引线，紧接着灼热的、开始膨胀的空气让春野樱坐立不安地来回打转……如果不能深刻明晰自己不安的缘由，她必定会被困在这种刻板的焦躁中不得脱身。
闪电划破阴云，火影岩上四位火影的脸晦暗不明，春野樱扣了扣凳子上凹凸起伏的地方，却又莫名的不想率先起身离开——总觉得离开她就输了。
无言地坐了半刻钟，忽有一刻，湿凉的水汽骤然拍在面颊，而后，一滴两滴，淅淅沥沥的雨从低矮的天空坠下。
“轰隆隆——”
春野七奈说：“只要你想，我会让你成为火影。”
春野樱没听清，“什么？”
七奈转过脸，圆润的眼睛轻盈又狡黠地落下一眼，就好像一尾抓不住的、被雨淋湿的猫：“樱讨厌我成为你的姐姐吗？”
“轰隆——”
雷声隆隆，依旧宣示着自己强烈的存在感，春野樱好像摸到了隐约的线头——从她不怎么令自己信服的直觉里。
妈妈在叫她们：“吃饭了！别坐在窗子前面吹风，明天头会疼的！”
春野樱注视着雨下模糊一片的火影们，他们静默地俯瞰着木叶，仿佛也在遥远的地方遥望着她和七奈。
“你难道还能不是我姐吗？”
既定的事实又有什么好质疑？春野樱不解。她又不是因为这个才……
才怎样？——她好像又陷入自己纠结的迷思了。
啊。
不知是谁在狭小的、不满雨汽的潮湿空间里轻叹。
春野樱只感觉自己好像被轻巧的雨水拂过了面颊，可下一刻——夏日雷响，心中随之震撼，她倏然反应，那不是雨，是同样的，冰凉又柔软的事物。
“隆隆隆——”
震得人心慌，春野樱捂着脸颊，热气一股一股上涌，她猝然起身，猛地搓了搓自己的腮帮肉。
什么也没说。
嘈杂、又寂静。
春野樱讶异地望向春野七奈，神情几经变幻。
春野七奈望着雨，望着雨中的沉默的雕塑，她的眉眼在昏暗里显得明亮又苍冷，像是什么皎色的白石。
春野樱不禁郁郁。她张了张嘴，往前走了几步，雨拍打在她面颊，无色的水被她吞吃入腹，带着股奇异的、新鲜的土气。
她又顿住，扔下一句“吃饭了”就飞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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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岁的尾巴，春野樱确认了一件事——她绝对绝对非常讨厌春野七奈。
【16】
同样的地方，木叶13年。
先前还是艳阳，不稍半天，天就阴了下来。
千手扉间心情不算太好，他远远看着千手柱间又独自跑出来坐在火影岩上，水汽打湿了他白色的发梢，他厌烦这种湿哒哒的感觉。
“兄长，该回去了，要落雨了。”
“扉间，我真的有预感今天会发生好事哦。”千手柱间的眼神明亮得千手扉间稍稍避了避。
“要下雨了，火影大人！”千手扉间抱怨，“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知道啦知道啦……”柱间熟练地敷衍说。
天哗啦啦地下着大雨，像破了个窟窿。
千手柱间的生机也像从这个窟窿里流走了，千手扉间甚至不合时宜产生了一种联想——就好像大哥的生命力被木叶偷走了一样。
千手柱间的话随着雨声响起：“扉间！你看，我就说会发生好事情吧！”
“大哥，你别想一些有的没的……”扉间说着说着停下了，迟疑地打量着出现在眼前的不足腰高的孩子，“奈奈？”
千手柱间恍然，“原来这便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好久不见，不对，应该说初次见面，我是柱间。”
七奈抬头，目光逡巡着对她来说过于高大的两人，最终定在了坐着并且还温和笑着的千手柱间上。
她脸冻得有些青白，几十年前的木叶，现在已是入秋。
“柱间，”她说，“请给我足以成为火影的力量。”
□□□的念能力：天平的幸运游戏。
这是一个可以让主人心想事成的念能力。 它会给七奈一个达成愿望的可能。越是难以达成的要求，需要付出的就越多。
春野七奈和眼前这个麦色肌肤，眉目疏朗的男人相视，他眼神温和而有力，有着异常的亲和力令人想要相信他——他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就像曾经的她碰瓷基裘，那时候她也如此般有种奇妙的笃定：我必定达成所愿。
“好。”
男人爽快地应下了。接着他才问，“为什么想成为火影呢？”
“我想让一个人开心。”七奈毫不犹豫地回答。
千手扉间神情复杂，他看到自家大哥笑容有些苦涩，似乎有不为人知的困楚，然后神色自若道：“我明白了。那个卷轴还在吧，把卷轴给她，扉间。”
千手扉间沉默了片刻，从手里掏出了一个卷轴。
这个卷轴柱间从年少时就开始写，直到现在，他精力不济后才转交给千手扉间来完成。
千手扉间是认得来人的。应该说……在某一时间段的过去，他比柱间还要了解她。
他的身边是已经成为了忍界巅峰，点燃了太平之火，却处在了生命尽头的兄长，而他的对面是年少时柱间如幽灵般存在的朋友，是埋葬于时间与历史中的未知之人。
说到底，千手扉间并不知道被柱间亲切称呼为“奈奈”的少女此时到底是为谁而请求，也踌躇于自己此时的态度或许会影响过去与未来。
在杀了泉奈过后，千手扉间就肯定自己同宇智波斑再无交心可能，他也不认为自己和那人有什么交心的必要。只不过一切的发展都有迹可循，连此时此刻，千手扉间都仿佛能从十分模糊的过去找到几分不太美好的征兆。
宇智波……面前的人几乎要让他陷进又一个名为“宇智波”的魔障。
那个被他杀死的宇智波，那个被他的兄长杀死的宇智波。
奈奈，是为他们祈求的吗？
——这个穿梭在他们人生历程中，与时间逆行的少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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