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陆沉沦》经云驹鹤

11、划破黑夜那道光

　　赫敏已经将近两天不搭理哈利和罗恩了。
　　他们互相躲避着，都不愿意先服软。
　　晚上很快就到了，学生们欣赏着因为万圣节变得格外有趣的礼堂，美食眨眼间铺遍了长桌，蜡烛冒出来的不是火焰，而是小小的蝙蝠。
　　到处都在飘荡着圆乎乎的乌云，碰到学生就会打一下雷，然后掉下来许多糖果，礼堂里还有蝙蝠在飞来飞去。它们都是巧克力做的。
　　拉文克劳的学生宣传这是他们的院长一手布置的，格兰芬多的学生倒是有些不乐意了：他们的院长做的也不少！
　　这是一个欢乐的夜晚，教授们职工们学生们齐聚一堂，欢声笑语和美食让这一夜格外的美好，邓布利多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他刚站起来，海格就从门外冲了进来。
　　“巨怪！很多！闯了进来——邓布利多教授！”
　　他大声地说着，然后猛地安静下来等待着邓布利多的命令。
　　学生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哈利和罗恩立刻凑到一起交头接耳，礼堂里的欢乐氛围顿时消散，邓布利多不得不用魔咒扩大自己的声音。
　　“级长们，”邓布利多声音低沉的说，他有条不紊的命令：“把学生带回寝室，教授留下，从地下教室开始排查霍格沃茨！”
　　学生们又乱了起来，级长们吆喝的声音很清晰，四个学院的学生从不同方向排队离开礼堂。
　　邓布利多带着弗立维，麦格和斯普劳特逐层排查，他并没有明示伊卡洛斯和斯内普他们的任务是什么。
　　“我希望你保护好学生，小卡。”
　　邓布利多经过伊卡洛斯的时候，低低的说。
　　加上这几天哈利三人的不对劲，伊卡洛斯大概领会到邓布利多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斯内普，却发现对方似乎也有特殊的任务。
　　斯内普直奔四楼，急着去检查什么东西。
　　而伊卡洛斯，则跟在格兰芬多的队伍后面断后。
　　他看着神色慌张的哈利与罗恩，稳稳的截住了他们逃走的后路。
　　“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擅自离队，格兰芬多扣两分，每人，现在回去吧。”
　　哈利好像要哭出来了：“我们去找赫敏，她今晚没来，她不知道巨怪的事情！”
　　如此啊。
　　伊卡洛斯了然。
　　看来必须放这两人离开了，这就是邓布利多的目的？
　　可真是无聊。
　　“跟我走。”
　　哈利惊喜的抬头，只发现伊卡洛斯满脸的冷淡。
　　这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帮助他们的人，可这就是事实。
　　哈利将赫敏的描述与伊卡洛斯联系起来，发现是完全符合的。
　　他一边跑一边想，盖勒特教授果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在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伊卡洛斯耳尖动了动，他停下来。
　　“你们去那边。”
　　哈利和罗恩不疑有他，跑着离开了。
　　等确认周围安全，没有人在附近，伊卡洛斯点了点桡骨，把弗尔摩西特放了出来。
　　“找找西弗勒斯。”
　　他很小声地命令。
　　弗尔摩西特尖声道：“四楼，霍格沃茨竟然在城堡里养三头犬？——你快过去！他马上就要被抓伤了！”
　　伊卡洛斯没有犹豫，一边让弗尔摩西特时刻注意周围，一边迈开腿飞奔。
　　三楼——四楼！
　　他听到有打呼噜的声音，给自己施了个无声无息咒，就立刻向那边跑过去。
　　赶到的时候，斯内普正在和那三头犬缠斗。
　　伊卡洛斯躲闪了一下，避免影响到斯内普。
　　他的攻击都是一些不能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咒语，只是单纯的控制住三头犬的行动。看来霍格沃茨藏了些东西，而这三头犬就是来保护那东西的。
　　三头犬的三张大嘴在半空中扑咬着，它后腿着地，跃了起来。伊卡洛斯看到了它脖子上项圈铆钉的反光。
　　今夜原来是一个完美的棋局。
　　斯内普当然不能直接杀死这三头犬，他只是左右躲闪，杀心滋生。
　　他身手较之前倒是少了几分敏捷狠厉，偏向于自守。三头犬被拴着，身下有一扇活板门。它扯着脖子，举爪挥向斯内普。
　　斯内普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那指爪就要扑在他的腹部了。
　　该死的——
　　斯内普估摸着时间，足够他赶到波特那里。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缠上了他的腰，稳稳的缠了好几圈，然后猛的一股力将他向后拉。
　　三头犬扑了个空。
　　缠在斯内普腰间的，是一个抓钩。
　　“你怎么来了？”
　　斯内普费力的想要解开腰间的绳索：“炼金术？”
　　伊卡洛斯嗯了一声，他的手攀上了斯内普的腰，帮他解开。
　　“杀了它，又不影响今晚。”
　　他嗅到了血腥味，有些郁闷。
　　“你就非要蠢到伤害自己？”
　　“……”
　　斯内普沉默了。
　　“接下来——？”
　　伊卡洛斯拉长了声音，他顺手捆住了三头犬。
　　“先去找波特。”
　　三头犬爪子抓到了他的胳膊，斯内普象征性施了个咒语，也没有管身上的血气。
　　他们并排直奔盥洗室，路上有些沉默。
　　“或许这不是你该做的。”
　　斯内普停下来，他有些疑惑。
　　“没人——绝对没人会相信的，大家普遍认为你是邓布利多得力助手。”
　　“今晚不会是一个好的预示。”
　　“那我该怎么办呢？”
　　斯内普试图找伊卡洛斯的眼睛与他对视，但伊卡洛斯总是偏头躲闪。
　　“我能怎么办呢？”
　　“我去吧。”
　　伊卡洛斯快速说。
　　他扯过斯内普的胳膊撩开袖子，对着伤口念了治疗咒语，而后又将两人的袍子对调。
　　他高，却清瘦，因而斯内普的袍子并不显得突兀。斯内普则默默地将衣服变短了些许。
　　斯内普好像被施了锁喉咒，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的声音。
　　这是不对的，斯内普想，他必须去找邓布利多问清楚了。
　　他沉默地看着伊卡洛斯消失的袍角，在楼梯口犹豫着，最终还是前往了地下室。
　　“你又要干嘛！”
　　弗尔摩西特吐槽。
　　“你或许知道，当一个人能够全面的考虑别人的痛苦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伊卡洛斯听到了巨怪咆哮的声音，他站住仔细辨别。然后他转向另一个方向。
　　”好吧，你肯定不知道。”他又立刻说，“那意味着我能够从中得到一些利益。你绝对知道——利益至上！”
　　弗尔摩西特似懂非懂。
　　另一边，哈利和罗恩已经找到了躲在盥洗室哭泣的赫敏。
　　他们刚刚说了没一会儿，沉闷的、乱糟糟的吼叫声就传了过来，伴随着地板乱晃，三人心头一颤。
　　“是……巨怪！”
　　罗恩哆嗦着。
　　哈利同样有些发抖，但是他却捏紧了魔杖。
　　“我们会完蛋的！巨怪不是我们能打败的！”赫敏几乎要哭出来，“对不起，我不该闹别扭的！”
　　哈利的脑海忽然闪过一道身影：“盖勒特教授还在附近！他肯定会赶过来的！”
　　话音刚落，不等几人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巨怪挥手用木棒把盥洗室的木门打破了。
　　巨怪丑陋的模样完全出现在了三人眼前，一股臭烘烘的味道缠住了几个人的鼻子。
　　它不灵巧的小脑袋转了转，然后瞄准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三人。
　　“赫敏——”罗恩颤抖着说，“你或许会一些咒语——来控制巨怪？”
　　“羽加迪姆——勒维奥塞！”
　　哈利大声的喊到。这咒语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不假思索直接念了出来。
　　巨怪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敲在了它的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它晃晃悠悠的晕倒在地，地板好像被真的抖了一下。
　　“你杀了它？”
　　罗恩迟疑的说。哈利还在喘着气，发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魔杖。
　　他记得他的魔杖让好像让西莫带走了。
　　“巨怪的防御力很强，哈利只是把它打晕了。”
　　赫敏摇头。她别扭地走到哈利和罗恩身边，嘴唇嗫喏着。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罗恩耸耸肩，哈利于是一把拉住了赫敏的手。
　　“没关系了，赫敏。现在一切都好好的，我们现在应该赶紧离开，不然教授们会——”
　　“哈利·波特！”
　　哈利的声音被麦格教授尖利的声音打断了。
　　麦格教授严肃的面孔上满满是她对几人的担心以及怒火，她看到地上的巨怪，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你们——”
　　“不是他们，教授！”
　　赫敏赶忙说道。
　　哈利和罗恩站在一边，努力遮掩住他们的惊慌和茫然，配合着赫敏的谎言不断点头。他们都没有想到赫敏会为他们而撒谎。
　　麦格教授好像也是这么想的，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恶狠狠的在哈利和罗恩身上刮了一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格兰芬多扣五分，每人！现在，先生们，为什么不回到寝室里呢？”
　　她没有说赫敏，不过哈利想，她是不会忘记赫敏的。
　　“至于你，格兰杰小姐，”果然，麦格教授用非常失望的眼神睨着赫敏，“额外扣五分，然后立刻带着他们回寝室，我不希望今晚再出什么意外！”
　　赫敏几乎要哭出来，她咬着嘴唇，先一步离开了盥洗室。
　　哈利和罗恩当然不想找麻烦，他们自觉的紧跟在赫敏身后。
　　“麦格教授！”哈利忽然回头，“您有看到盖勒特教授吗？他也在这一层楼！”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哈利，”麦格在确认巨怪短时间内会不会醒过来，她向巨怪施了一个咒语，巨怪巨大的身体抽搐着，“至少这种东西伤害不到他。”
　　哈利不放心的跟在赫敏身后。
　　他们转了一个又一个弯，正当哈利疑惑怎么还没有到的时候，赫敏忽然转头看向他们。
　　“我打赌，霍格沃茨进去了绝对不止一头巨怪！”
　　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
　　“你怎么知道？”
　　罗恩忍不住问她。他还是改不了和赫敏对着做的毛病。
　　“你们听——”
　　赫敏轻声说。
　　两人恨不得把耳朵拉长，却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就当我听错了吧。”赫敏无所谓的扭头，她这次是真的要带着大家回寝室了。
　　罗恩小声嘀咕了几句，哈利觉得赫敏有些奇怪。
　　如果是之前，赫敏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三人停留的墙壁的另一边。
　　几头巨怪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伊卡洛斯站在其中，他的肩头上跃动着弗尔摩西特。
　　“Uh-oh，”弗尔摩西特歪歪头，“怎么是这群蠢东西？”
　　伊卡洛斯没说话，他把袍子理了理，抬眸看到了赶过来的教授们。他没有把弗尔摩西特按灭。
　　“梅林，怎么有这么多巨怪？！”
　　弗立维惊叹一声。
　　“干的不错，小卡，”邓布利多挥挥魔杖，将这一大群散发着恶臭的巨怪尸体转移，“很安全吧？”
　　“我只看了四楼以上。”
　　伊卡洛斯简单地说。
　　“四楼以下我们都检查过了，很安全。”
　　“……看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你的肩膀上？”
　　姗姗来迟的麦格因为巨怪已经被清理，还以为这里什么也没发生，不过她一眼看到了灰白色的弗尔摩西特。
　　“他是弗尔摩西特，我的一个朋友。”
　　伊卡洛斯让弗尔摩西特跳到掌心，麦格颇感新奇的打量着他。
　　“很神奇的生物——我还没见过这种魔法生物呢！”
　　邓布利多伸出细长的手指想要戳一戳弗尔摩西特，弗尔摩西特也没有拒绝。
　　他的手指直接透过了弗尔摩西特的身体。
　　“喔，很可爱。”
　　一群人围着弗尔摩西特赞叹着。
　　“你受伤了吗，伊卡洛斯？”
　　淡淡的血腥味被麦格教授嗅到了，她敏锐的提出了这个问题。
　　“衣服上的血腥味而已，教授，您未免太过谨慎了。”
　　伊卡洛斯无奈的笑了笑。他指指破烂的袖子，上面黏糊糊的血液将衣服紧紧的贴在手臂上。
　　“你最好还是去医疗翼看看。”
　　麦格不可置否。她按住伊卡洛斯的手臂，轻轻揭开了他的袖子。
　　一道皮肉外翻的伤口让众人屏住了呼吸。
　　“已经止血了。”
　　伊卡洛斯想要收手，麦格的力气却很大。
　　“是魔法生物，所以魔法无法彻底治愈。”
　　麦格很不赞同的拧着眉毛：“你该和我们说的。”
　　“好吧，我只是觉得被这种低等生物伤到有些丢人。”
　　麦格被气笑的同时，悄悄戳了伊卡洛斯一下。
　　邓布利多只能让伤口处的魔力驱散，然后表示他也无能无力，伊卡洛斯的那个伤口可能最后会留疤。
　　哈利拉拉罗恩。
　　“他的袍子和我们看到的很像。”
　　他们离开盖勒特教授的时候，看到了有人跑上四楼。
　　罗恩果真眯起眼睛细细的看。
　　“是盖勒特教授去了四楼？”
　　和教授自己说的话联系起来，哈利和罗恩都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