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病之爱》喻仄

15、威胁

　　那天母亲节，小小的莫子言精心准备了一番，在饭店订了几道菜，依稀的记得，他踩着板凳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还按照食谱书上用砂锅煲了一个鸡汤。常欢打电话给莫子言说是今天不能回去了，公司有事实在走不开，犹如晴天霹雳，小莫子言忙活了半天，换来的只是一个妈妈不能回来的结果。

　　原本一切都说好的，今天能赶回来，莫子言还给常欢准备了惊喜，到头来空梦一场。这些饭菜他一个人也吃不了，也没胃口吃了，干脆放在那没收拾。给常欢买的玫瑰花现在也送不了了，莫子言就一束束的包装好，拿到路边去卖。

　　看着过路的行人都是母亲带着孩子莫子言的眼里别说多羡慕了，他卖出每一朵花都面带笑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看见这些小朋友能陪自己的母亲过节日，母亲收到花束满足的笑容，只感觉他自己也乐在其中，得到了他们的那份幸福感。生意不错，来来往往的人很快就把花都买走了，剩下最后两朵莫子言本打算打算插在家里的花瓶中。

　　正在收拾小摊位，眼前却出现了一双鞋，莫子言抬头向上看，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朋友，而他身边没有父母，而他的眼神很冷漠给人一种高冷不得亲近的感觉，很瘦，一袭黑衣，耳旁戴着黑色的蓝牙耳机，酷酷的感觉。

　　莫子言刚想开口说不卖了，小男孩却说“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果然他的声音是那样冷冰冰的，不带感情却问出富有情感的问题。

　　小莫子言的声音软软的“因为我看到他们能和自己母亲在一起，我替他们感到开心～”

　　“那你呢？你母亲怎么没来陪你？”

　　“妈妈很忙的，我不能打扰她工作”莫子言的声音更软了。“你要买束花送给自己的妈妈吗？我这还剩下两束，送你一束拿去和妈妈过母亲节吧。”

　　“我没有妈妈。”小男孩的声音平淡，毫无波澜。

　　听他这话一下子把小莫子言给整不会了“那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怎么可能，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你呀！”

　　“他们都死了。”

　　“……”莫子言沉默了一会“那你怎么生活呀？家在哪里呀？”

　　“我被收养了，但那不是我的家。”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养母妈妈吵架了？她是不是也没有时间陪你过母亲节？没关系的喔，小言的妈妈也没有时间陪小言，但我知道妈妈一定很忙很辛苦才不能陪我的。”

　　莫子言笑了笑，孩子般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股温暖的劲儿打动了眼前的小男孩“你现在要是不想回家呢，可以来我家，我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喔，妈妈不能回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走吧，走吧！”莫子言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拽住小男孩就往家走。

　　小男孩本来很反感和别人接触，不想与他人触碰，可当莫子言碰到他手的那一刻，他只感觉阳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好温暖好舒服。

　　睡得正香的莫子言朦朦胧胧感到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还一直蹭个不停。只是闭着眼睛抬手推了过去，结果没推动自己还被禁锢着不能动。意识到不对的莫子言猛地睁眼，果然凡故渊就在自己身边，他差点忘了自己被这个变态囚禁着。

　　“你发什么神经？！”莫子言睡着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在那蹭来蹭去的，莫子言一巴掌就朝凡故渊呼了过去。

　　事与愿违，莫子言的手腕被抓住，还送向凡故渊嘴边，莫子言只感到汗毛处理，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凡故渊又蹭了蹭“你好香啊…”看待猎物般的眼神望着莫子言，柔软的嘴唇亲了亲他的手背。

　　“滚开…”莫子言说话发软。

　　这句话像是惹到了凡故渊，他转身就把莫子言压下。现在莫子言的力气是比早上大了些，但还是不能与凡故渊相较量。这个姿势让莫子言值感到羞耻！不断的推搡着身上的凡故渊。

　　“阿言要乖哦，不然我就把你的手也绑起来”凡故渊威胁的语气让莫子言愈加生气，感情讲自己就得任他摆布喽？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凡故渊的侧脸上，莫子言有些慌了，看凡故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他生没生气，只是静止了两秒，随后又换了表情。

　　凡故渊一下子扯掉皮带硬生生的绑在莫子言的手腕上。再看向他那种疯狂痴恋的眼神以及嘴角露出贪婪的笑容，真令人感到害怕。

　　“放开我！”莫子言咬着牙语气很硬，但凡故渊比他态度更硬。

　　“混蛋，放开我！！！”莫子言破口大骂。

　　等上完莫子言了，凡故渊又像个大好人一样开始装起来“阿言饿了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莫子言扭过脑袋，不愿意他对视更不愿与他说话。这是他第二次被强上了，明明自己不情愿，却要忍受如此大的疼痛，凡故渊也不温柔，就顾自己舒服。

　　“阿言别这样嘛，和我说话好不好？”凡故渊语气是温柔的，可手上的行动却是硬生生捏着莫言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我想吃什么？我他妈还想吃麻小呢！我能吃吗？！”莫子言气不打一处来，平时温柔沉静的他，如今也被囚禁的环境下变得暴躁。

　　凡故渊神色黯淡，沉默了两秒开口说道：“阿言等我，马上回来”随后松开紧握住莫子言的手，转身离开。

　　莫子言无力的躺在床上，心想着自己真TM窝囊，这都什么事啊，已经开始厌倦恐慌被禁奸的感觉。本来就什么都没吃，还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剧烈运动，饿的莫子言是前胸贴后背，现在的他又累又饿又困，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等莫子言在醒来的时候是被故渊叫醒的，莫子言只看到眼前已经剥好的麻小 ，虾线被处理的很干净，红油也很少，以他现在的状态，要是吃了辣的怕是得折腾的够呛。

　　他现在是真想伸手拿一个尝尝，可是这手饿的已经软得发抖，水汪汪的大眼睛只能不争气的看着眼前诱人的麻小。

　　凡故渊看到莫子言很喜欢，自己也笑了笑，戴着手套给莫子言递过去一颗，这到嘴的美味哪能放过直接一口吞掉。喂了几颗之后，就给莫子言戴上手套，让他自己吃，自己转身又从袋子里拿出了两个外卖盒，一个是炸酱面，一个是鸡汤，虽然是打包的吧，但味道毫不逊色。

　　果然化悲愤于食欲，吃得越来越香，吃上好吃的连心情都变好了，也就没和凡故渊计较那么多。凡故渊一口都没动，就静静的看着莫子言吃。如果是他想吃的话，怕是莫子言也不同意，谁饿了这么久还能把吃的让回去，特别是这个让自己又饿又恨的人，护食就对了。

　　等莫子言吃完凡故渊就把床头的灯关了，因为他真的不喜欢光，特别是暴露在阳光之下，连这种台灯发出来的光都令他厌恶，就像他原本就是应该在崖底生存的怪物，见不得阳光，只能永远苟且于黑暗之中。

　　凡故渊上床蹭了蹭莫子言，现在的莫子言，可是吃饱了有力气，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哪想到这不要脸的凡故渊拽着他的脚裸又爬了上来。

　　看来这注定是一个睡不好的夜晚，凡故渊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莫子言，一点缝隙都不留，就好像这样能将它融入自己体内，就好像这样两个人再也分不开。

　　这样毫无头绪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一周，莫子言每天都是在这里呆着，没有改变的是，凡故渊每天都会回来一趟，每夜都会抱着莫子言入睡，可谓是夜夜笙歌。凡故渊还怕莫言无聊，特意买了好多本书回来，但是杜绝他接触一切电子设备，就连听歌也不行。

　　别说是莫子言了，是个正常人在这样安静压抑毫无生机的单一的房子内活几天都会躁动不安，更何况凡故渊每夜都会来他，这不仅是精神上的损伤，更是身体上的羞辱。

　　在这个房子里除了坐着就是躺着，就是个好人也得躺出病来，身体虚弱无力，连反抗凡故渊都没有力气。

　　直到一个电话终于打破了这万般煎熬的生活，凡故渊正搬着书籍，莫子言在这个房子里无聊，除了看书什么也做不了，所以看书的速度很快，凡故渊每天都要换一批新的书。

　　莫子言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既不想帮忙，而且自己的脚还被锁链束缚着压根走不了。直到一阵熟悉的铃声打破两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听到这个声音时莫子言有些诧异，因为他太久没听过这种声音，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这是他自己手机的铃声。

　　凡故渊从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看了一眼来电的备注，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他拿着正在作响的手机走向莫子言身边给他看屏幕，上面的备注赫然是他最想念的人——“妈妈”

　　莫子言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抢手机，但这立刻就被反应迅速的凡故渊阻拦，并把手机举过头顶拿得更远。

　　“想要和妈妈说话吗，阿言？”凡故渊这一脸挑逗的表情真是让莫子言心里痒痒，真想一拳打过去。

　　“疯子，把手机给我！”莫子言眼里散发着凶狠的目光，如果说他当真是一头野兽，一定会立即将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人撕成碎片。

　　“疯子？阿言又给我换新称呼了，我好高兴啊”凡故渊眯着眼咬着唇，很难知道疯子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让我和妈妈说话？”莫子言就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会那么好心，脑袋里不知道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阿言，你是个聪明人，我知道你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你觉得这是你的救赎，对吗？”看着凡故渊得意的笑容，看来他并没有畏惧，而是有着别的计划。“可惜啊，阿言，我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是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跑走的”

　　“想要和你母亲打电话可以，但你不能说你现在的情况”凡故渊不再盯着莫言的眼睛，而是转过身，去一身轻松的漫步着走到书籍旁边接着搬运，像是在给莫子言思考时间，“你不会以为你不接电话，你母亲发现你不在，就会打电话报警来找你？”

　　“不然你想怎么样？”莫子言已经料到了，事情不会发生的这么简单。

　　“当然可以阿言，当然可以这么做～不过不管阿言怎么反抗，你都逃离不了我”凡故渊手里拿着书籍，正在一本一本的放在书架上。“你要是想让你母亲报警来找你，我当然不会介意对你母亲做出些什么事，毕竟你知道我的～”

　　“混蛋，你想怎么样？！！”听到眼前这个疯子想动自己的母亲，莫子言真的控制不了想杀了凡故渊的心，立即从床上坐起，冲向凡故渊，这种疯狂的想法，从来都没有料到会出现在自己脑子里，奈何锁链控制行动的范围有限，他根本伤及不了凡故渊。

　　而他那副势在必得悠闲的眼神，更加让莫子言恨之入骨。

　　“阿言不要这么冲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凡故渊嘻嘻一笑“只要阿言乖乖听话，说你现在生活得很好，没什么可让你母亲操心的，让他放下疑惑，而你继续和我生活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我保证我不会动你母亲一根汗毛。”

　　“怎么样？这对你没有一点坏处的阿言”凡故渊抬起手轻柔的抚摸着莫子言的面颊，就像是在安抚一只暴躁的小猫。毕竟就算他是一条猛虎，在自己面前也只允许当一只小猫，要对自己撒娇，要归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