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嘀，小猫卡》松鼠的小飞象

2、偶遇

　　02

　　空气凝滞片刻，哈利仿佛也意识到表述有歧义，两只手螺旋桨似的来回摆，白皙脸颊瞬间烧红了。

　　“我，我是说一个一个洗，我们都要洗，不是别的意思。”

　　伊伦稍微从震惊中平复，胡乱点点头，指了指浴室：“那，那我先去？”

　　“嗯！”

　　钻进浴室，伊伦总算有了一处庇护所。清水拂过，带走一切污垢和疲惫，舒服地享受完泡泡浴，伊伦刚想出去，却听到屋内有人敲门，哈利不知和他说些什么，门锁开启又落下，房间瞬间安静了。

　　“哈利？你在外面吗？”
　　她试探性地喊一声，发现没人回应，长舒一口气。
　　浴室里水汽快令她窒息，伊伦把门打开，才勉强找回呼吸。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近乎奇迹，下意识捏捏脸，酸痛感让伊伦打消了置身梦中的念头。
　　身为小透明，她在巫师界和麻瓜界的生活平淡地不加一滴盐，何时有过这一晚动荡的体验。
　　无论如何，认识了邓布利多所说能帮她找回记忆的哈利，这也算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只是，他去哪里了？不会是被魔法部的人抓去阿兹卡班了吧。

　　呆呆站着，她逐渐忘记了时间。
　　而哈利从魔法部福吉部长房间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正对房间门口的浴室门大敞，站在炽白灯光下，伊伦本就白的皮肤透着珍珠般光泽。

　　她穿一件鹅黄睡袍，很普通的样式，却格外亮眼。深褐色的头发被橙黄发带松松挽起，编成侧麻花辫，湿哒哒地垂在肩膀；稍微鼓起的侧脸带着点未褪去的婴儿肥；挺立的鼻尖细巧秀气，鼻梁眼眶间缀着一颗淡淡小痣，有种独特娇俏。唇珠饱满，唇角挂着几滴未干的水珠，一路滑到脖颈。

　　哈利在上楼前，满脑子都是福吉有关小天狼星的敬告，可推开门，见到这样的景象，什么害怕和忧愁都去见梅林了。

　　察觉有人盯着自己，伊伦这才转过头，那双琥珀色眼眸包裹在打湿的长睫毛下，闪出柔和的光。

　　她很明显还是个孩子，大而宽的双眼皮更加衬托出她的纯真。

　　“喔，你，你回来了，哈利？”
　　她好像很惊喜。
　　“是，是的，我刚才出去了一趟，去见魔法部部长了，”哈利被她看得心虚，慌忙走开，不再正对着浴室，“他提醒我一些事情，还取消了对我私自使用魔咒的处罚。”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会被人抓走。”

　　“嗯，没事，他说不会因为我让自己的姑妈飞到天上就制裁我。”

　　伊伦愣了一下，想到离家出走前费格太太还在念叨，说看到一个胖女人形态的气球，忽然笑了。
　　“没想到你的初次违规是这件事，没事就好。”

　　她光顾着和他说话，走出浴室后，肩膀被长发浸湿都不自知。
　　哈利眼尖发现，拿着魔杖上前。伊伦则慌乱退后一步，站不稳，脑袋差点撞在床柱上，哈利急忙垫在她脑后。

　　“防水防湿！”
　　他腾出右手对她的湿发念了句咒语。
　　深褐色长发和肩膀瞬间都变干了。

　　反应过来自己有多蠢笨，伊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不起啊，我刚才以为……”

　　“嗯，没事就好，先休息吧，我也要洗漱了。”
　　他淡淡回答，撤回一步，对自己手背上的红肿只字不提。

　　“那个，哈利，真的很抱歉，我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
　　伊伦抿抿唇，支支吾吾，又觉得这样道歉太过平淡，
　　“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的！到学校后，也不会再和你待在一起。”

　　她自以为说得非常诚恳，哈利绝对会很开心摆脱一个累赘，然而，他的绿眼睛却瞬间暗下来，语气有点委屈：“这样？其实你不用急着走的，明天我的朋友们会过来，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上火车，一起回学校。”

　　还未入校时，伊伦就听说过，救世主平均每年都要经历一件很恐怖的事，他已经很艰难了，她可不能继续跟着他。

　　果断摇摇头，伊伦拒绝得很干脆。
　　“我想不用了。”她眼神中透着无法拒绝的真挚，“我答应过室友劳拉，会和她一起的。”

　　月光顺着窗沿透进一缕，银白光晕把她勾勒地愈发纯洁。

　　“喔，好，好…随你便。”
　　哈利好像生气了一样，脸涨得通红，头也不回钻进了浴室。

　　留下一头雾水的伊伦。

　　**

　　按照约定好的，哈利窝在沙发，伊伦睡在床上，两人谁也没打扰谁，安稳地度过了一晚。

　　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醒来时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被子，而哈利只盖了一件薄大衣，伊伦意识到，她估计是半夜踢被子，被哈利发现了。

　　蹑手蹑脚地将被子还给他，又喂了乖孩子海德薇一些胡萝卜干，她提上行李，悄悄离开。

　　天色微明，街边传来饼干甜香，胃适时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伊伦顺着味道来到店铺前，选好想要的奶黄小饼，这才想起看看钱袋余额。

　　她刚才为了报答哈利，一个人付了所有房费，眼下，只有孤零零的两个铜纳特，和几张5英磅面值的纸币。

　　“怎么样，小家伙，你还买吗？”
　　老板将飘着香气的纸袋子递给她，“三个铜纳特，不是很贵吧。”

　　“英镑，可以吗？”

　　老板抱歉地看着她：“你需要换成巫师货币再来付款了孩子，我想你的‘磅’我没法接受。”

　　“那，少一个纳特，行吗，实在不好意思，我，我只剩这些了。”

　　咕——肚子又叫了一声，老板怜惜她，刚想收下，身后忽然蹿出一个人，一把抽走了她的饼干和钱。

　　“老板，她的我付了，我再要一个滑蛋三明治。”
　　凛冽的薄荷香味，霸道侵袭伊伦周围的空气。

　　回过头，是个皮肤稍暗，但下颌线锋利，五官尤为立体的男孩。

　　“厄尼？”伊伦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这么早，你怎么会在这？”

　　“怎么，就你能来，我来不了？”他浓眉稍微一抬，尽是风流，“我还以为你都忘记我了。伊伦，你这个暑假可真忙。”
　　埋怨地说着，厄尼接过老板手中的袋子。
　　“走吧，还愣着做什么，劳拉已经在丽痕书店等你了。”

　　“嗯，嗯。刚才谢谢你。回去后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伊伦乖巧回答。嘴角微扬，牵起一抹微笑。

　　初晨薄光从云层中洒落，为她披上一层浅黄色的纱幔，和伊伦本身自带的柔和光晕融为一体。

　　厄尼看得有些入迷，不自在地清清嗓，最后习惯性地扯了下她的侧编麻花辫。
　　“傻瓜，谁让你还钱了。”

　　“一定要的嘛，我又不穷，只不过没有换成巫师货币而已。”
　　伊伦嘟囔着，跟上他的脚步。

　　厄尼.麦克米兰，是室友劳拉.麦克米兰的亲哥哥，大伊伦一岁，也在赫奇帕奇上学。他自视清高，总爱把纯血出身挂在嘴边，可他又会格外维护麻瓜（疑似）出身的伊伦，因此，伊伦也搞不懂他到底想些什么。

　　自从去年，伊伦用自制的缓和剂治好了被蛇怪吓坏的他，厄尼就总是出现在她身边，还要求她必须在暑假给他写信。当然，这是费格太太严格禁止的事，她不允许家里出现除了伊伦之外的任何有关魔法界的事物。

　　只顾着乱想和低头猛吃，伊伦没发现已经到了，前面厄尼猛地一停，她一下子撞到他身上。

　　“好了伊伦，请你别再迷迷糊糊的行吗？”他责怪她，却又温柔地将她身体扶稳，“走吧，进去。”

　　揉揉酸痛的鼻子，伊伦乖乖点头。

　　**

　　刚踏进去，劳拉便朝她飞奔而来，亲昵地拽住她的胳膊，她气鼓鼓地抱怨：“哦伊伊，你们终于来了，这里快成杂耍现场了！”

　　抬头看见漫天纸屑鹅毛般浮在空中，许多本毛茸茸的书正在上下翻飞的咬人，伊伦赞同地点点头。
　　“确实。”

　　她疑惑地看着那些面目狰狞的课本，“那些是什么？书单上我们的教材都很正常，这大概是其他年级要买的。”

　　“三年级课本，《妖怪们的妖怪书》，那是神奇动物保护课要用的教材，”厄尼说，“还好我已经提前买过了，谁要像他们那样，那么狼狈。”他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正在和书本搏斗的几个男孩。

　　顺着目光看去，就在二楼货架的拐角处，妖怪书像是被惹恼了，气愤地追在男孩屁股后面咬，一个身材魁梧的圆脸胖男孩从地上弹射起来，差点将整排柜子撞翻。

　　“轰隆——”
　　伴随巨响，这一下，货架就不再是“差点”，而是摇摇欲坠，彻底从楼上翻下来。

　　地面上还站着几个人，伊伦眼尖地发现其中有戴着圆眼镜，正和一男一女大笑聊天的哈利。

　　他们像是见惯了大场面，面对突然的巨响毫无波澜，眼看着那些坠落的书籍就要砸在哈利身上，伊伦咬了咬唇，使出浑身力气冲出去。

　　“Wingadium Leviosa !”

　　伊伦的独角兽魔杖关键时刻很听话，用一个悬停咒轻巧地制服住了那堆讨厌的书，连带着一本妖怪书也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看她。

　　而她只顾着哈利，发现他和他的朋友们都相安无事，伊伦长舒一口气：“哈利，我终于也救了你一次。”

　　她的笑灿烂地像正午的暖阳，整个人散发着奶香小点心的香甜味道，无端让人联想起教堂里那些挥着翅膀的小小天使。

　　“谢谢你，伊伦。谢谢你救了我。”
　　缓了几秒，哈利才后知后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