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第十五章 抢救病房 ...
-
距离考试还有两天,就将迎来被缩短到一个月的暑假。同学们将塞不进抽屉里的书搬回了寝室,等待着考试分班表。
何云飞记着江桦那晦气小子的讥讽,像是着了魔,又加了把劲,脑子里只剩考个好成绩的想法。
会考日,整个年纪的学生被打乱,坐到了陌生的教室。原本契合的俄罗斯方块被打乱,每个地方都显得格格不入。
何云飞被分到了隔壁班,他靠着墙壁,每一道裂纹都那么新鲜,虽然只有一墙之隔,却从没有机会走进。
发下试卷,教室里很快只剩下笔尖画过纸面的沙沙声,窗外偶然传来细语声。
何云飞沉下心,却忽然有些落笔不定,虽然认真学了一个学期,但许多知识点仍没有覆盖,恶补的内容也不大牢靠,许多题模棱两可,犹豫间时间匆匆过了,只得赶忙往后做去。
很快,考试便结束了,众人收拾好行李,准备几天后正式放假了回家去。
最后一节自习,班长傅访走到讲台上,“今年班级活动还没有举办,城南新修了一个漂流场,新开业半价,只要二十元,大家有兴趣吗?”
“切。”教室后头,苏浪和小猪几人坐在桌上打牌,发出不屑的声音。
“想去的到我这报名,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傅访没有理他。
下了课,何云飞走到林若身旁问道,“你准备去吗?”
“嗯,我和朱萍都准备报名,你呢?”
“那我也去。”何云飞一把拉住路过的胡逸,“你们也报名吧?”
“行。”
教室后头,黄建国正在接电话,神色有些异常。
“怎么了?”何云飞过去问道。
“我也不知道。”黄建国摇了摇头,“我爸打了个电话,要我现在坐长途大巴回去。”
“有急事?”何云飞觉得不对劲。
“应该...没有吧。”黄建国也不确定,“他在电话里面没说。”
“嗯。”何云飞拍了拍他,宽慰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我先回寝室了。”黄建国拿起书包走了。
这时,黄毛忽然从教室后头跑了进来。“浪哥。”他的神色十分惊慌。
“怎么了,有屁快放。”苏浪将一对二甩到桌上,“插底。”
“你女朋友刚送医院抢救了。”
“什么?”苏浪有些失态,猛地从桌上跳下来,一把拎住黄毛衣领,“你再说一遍。”
“刚职高的熟人跟我说的,看到了救护车,好...好像是你女朋友。”
苏浪脑中出现不好的预感,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许久,一直没有人接。
“是出了什么事情?”苏浪压住焦急。
“...在寝室割腕自杀。”
“哪个医院?”苏浪目光看向杨玉松,露出慑人的光,咬着牙问道。
“好像是市人民医院的救护车。”
“好。”他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浪哥,我跟你一起去。”小猪跟在了后面。
二人匆匆赶到人民医院,找到前台护士问道,“刚有没有一名女生送来抢救?”
护士诧异地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男...”苏浪顿了顿,“班级同学。”
护士又打量了二人两眼,“叫什么?”
“刘萌。”
护士在电脑上查了查,说道,“正在五楼抢救。”
“好。”
苏浪跑到电梯前,按了几下,发现电梯还在往上走,直接冲进了楼梯里。抢救室门口,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几名老师模样的人坐在那,其中一位正打着电话。
“刘萌在里面吗?”苏浪跑过去,对着一人问道。
“嗯,你是?”年轻的老师推了推金丝边眼镜。
“我是她朋友,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不知道,先等等吧。”
苏浪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点燃了一支烟。
还没吸两口,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同学,这里不能抽烟。”
“哦。”苏浪将烟丢在地上踩灭,有些颓丧地坐在了地上。
“浪哥,别太急了。”小猪宽慰道。
“嗯。”
约莫一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老师围了过去。
苏浪见状,也几步冲上去,拉住医生的胳膊,“她没事吧?”
“没事。”医生对他和善地笑了笑。
他终于松了口气,中年老师拿出手机,又拨了出去。
这时,护士推着刘萌出了手术室,她还在昏迷状态,脸上挂着泪痕,到病房里,一名女老师留下来照看她。
苏浪就待在房门口,想等着她醒来。
又过了两个小时,一名中年男子匆匆朝这边走来,衣服简朴干净,头发有些花白。
他和苏浪对视了一眼,走进了病房。
房内传来二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不久后,女老师走出了病房。
苏浪往里面看去,男子正坐在病床前,握着刘萌的手,神色哀伤。
他想了想,走了进去。
“伯父。”
“你是谁?”男子站了起来。
“我是她男朋友。”
“啪。”一道清脆的响声,男子一巴掌扇到了他脸上。
“你还是人吗?把小萌害得这么惨。”他的身子气得不断颤抖。
“对不起。”苏浪纹丝不动,“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能想到什么?”男子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
苏浪脸上瞬间红肿,“你要是能消气,就继续打。”
“你给我滚。”男子吼道,将手指向门外。
“行,我就在外面等她醒过来。”苏浪转身出门。
“浪哥,不要紧吧。”小猪看着他的脸问道,“要不要我搞条毛巾给你敷敷。”
“不用了,就这样。”苏浪陷入了沉默。
深夜,刘萌还在昏迷,瓶里的药水顺着管道一滴一滴地落下,像是心脏跳动。
走道里的人渐渐变少,医院安静下来,只是偶尔隔壁病房中传来几声患者的□□。
苏浪把小猪打发走,拿出根烟,放在嘴里,没有点,在一排椅子上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