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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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沙蠕动的速度由缓变急，浪潮徐徐。四周的黑沙跟着跟着节奏蠕动，向着灵舟奔涌。
郁珂又闻见了那股咸腥味，比之前还要浓郁。
黑沙掀起巨浪重重打在船身，灵舟在空中被推搡来推搡去，随着撞击飘摇。
所有路都堵死了，郁珂转头，唯一一条没有黑沙阻拦的路，是通向无名城池的。
方才灵舟飞得足够高，从上往下俯瞰那里，四四方方，很规整的长条状，不像个城。若是非要找个能形容的东西，她觉得更像——棺材。
黑沉死寂，了无人烟。
无名城黑黝黝的，城门大开。
黑沙在两边蠕动，仿佛在欢迎她们入城，没有继续压缩她们的生存空间。
“先进去看看吧。”
郁珂攻击过这些蠕动的黑沙，刀陷进去，跟砍在水里一样，只有很轻的阻力，对黑沙造不成实际伤害。
倘若想冲出去，黑沙又会变得极为坚固，往天上飞也没用，犹如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
郁珂走在前头，初辞和池然一左一右跟着她。
城门合上，厚重沉闷的巨响从头顶传来。
池然抬头去看，只来得及看见天空一角，随后彻底失去光照。
无名城上空被什么东西盖住了，霎时间，一切退路都被封死。
她忍不住靠近郁珂，嘟囔道:“这什么鬼地方啊，怎么墨沙海里到处都阴森森的。”一会儿是沙猕，一会儿是活过来的黑沙，现在好了，还有个能把人关起来的城。
无名城里并非完全漆黑，有些房屋的窗台上燃着白烛，灰蒙蒙指引前路。
郁珂倒是不怕这种东西，大着胆子往前走。
青石板上湿哒哒的，长着青苔，稍有不慎就会脚底打滑。
“你们注意点脚下，别摔了。”她提醒了句。
“好。”初辞和池然同时应下。
走过拐角，视野陡然扩大，两侧不再有房屋，道路最深处燃着无数白烛，烛光浮动。
三人拾阶而上，高台中央有个倒过来的烛塔，每个白烛对应着一个牌位，最高那层，少说得有一二十个牌位，越往下越少。
郁珂绕着烛塔转了一圈，发现所有牌位都是无字牌。她在烛塔的四个角都停留了会儿，指腹按压下去摸索。
果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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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顾知音还是在洛锦身上看见了那件斗篷，不知道莫灵怎么说的，但洛锦似乎很喜欢，一连几天都披着，惹得宋清如都揶揄她，问她哪里来的桃花。
结果当然是被记仇的洛锦坑了一把，她状似无意的聊起童年趣事，在众人兴起时揭了宋清如的短，把她的童年糗事抖落出来，气的宋清如追着她满院子跑。
洛锦扶着顾知音的肩膀左右躲闪试探，把她当做盾牌，嘴上还不饶人的阴阳道：“怎么有人突然恼羞成怒的，当年爬树上掏蜂蜜被蛰也没见这么着急啊。”
“你还说！”这种荒唐事被小师妹和莫灵听到，宋清如尴尬的要命，心头火更旺。
顾知音夹在两人中间，转悠得头晕，她一把拉住宋清如，求饶道：“师姐，你再追下去，我就要被洛师姐给晃吐了。”
宋清如瞪了洛锦一眼，决定勉为其难的放过她这一次。
洛锦也见好就收，她施施然坐回石椅，饮了一杯热茶，端庄雅致的仿佛刚刚那个幼稚的模样都是错觉。
冬季已过，雪域城的风雪却越来越大，早晨刚施法清理过，下午就没过了小腿，再晚些，几乎就寸步难行了。
楚山撑着油纸伞，衣摆沾满了雪，他接地气的俯身拍了拍，调侃道：“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怎么我一来都不说话了？”
宋清如心里憋屈，不想讲话，洛锦端着茶杯，回味茶香甘甜，亦不讲话，剩下莫灵跟他不熟，更不好接话。
顾知音一噎，莫名生出一种带着三个小孩出来郊游的感觉，还是两个不乖，一个乖过头的那种，她回过身打招呼：“楚师兄。”
楚山一眼看出来那两人又在斗嘴，也不在意有没有理他，反正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小师妹的玉莲。
从静谧海回来后，薛胤拉着他商量了很多，说是这次兽潮的规模又变大了，希望青阳宗能再派一些弟子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在这方面楚山不如他了解，但也不想把自己弟子处于危险之中，思虑再三还是传信回去，问了问玉谷的意见。
等待回信的时间里，他又忙于安排普通人的避难处，还得抽空管理各种铺子上的事，导致今天才把玉莲修复完整。
“小师妹，这是你心心念念的玉莲，我修好了。”楚山张开手，乳白色玉莲静静躺在手心，虽不如一开始那么通透，但已经很好了。
顾知音感激道：“多谢楚师兄！”
楚山在门外抖了抖油纸伞上的积雪，收拢放在角落，他百忙之中过来一趟，当然不可能只是为了送东西，更重要的是兽潮。
他把集市上处理积雪的时一轩喊进院子，通知道：“今日申时，雪域城会派人出去清理一波妖兽，大家可以自由组成小队，结伴而行，其他弟子我都安排好了，至于你们，来都来了，就跟着一道历练吧。”
不用他说大家也是这么打算的，前几日从青阳宗营地回来，几人就粗略聊过几句，最后一致决定留下，等兽潮结束再考虑回宗的事。
只是在雪域城逛了几天，也去营地问过，都没有要出去清理妖兽的迹象，问晋武，他也不知道确切时间，只说若有行动，城主会通知到所有人，这才有了大家无所事事闲聊的一幕。
楚山把路线和细节讲清楚后，从储物袋里拿了五个簪子出来摆在桌上，“这几个簪子可以传音，你们一人一个。进入雪域以后，哪怕是边缘也难以吸收灵力，所以能省就省，有任何不对劲立马撤出来。”
簪子呈弯月状，是用一种名为拓音石的黑色石头制作的，拓音石形成条件特殊，是雪域城独有的东西，其作用就是能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传递信息，减少传音的消耗，缺点就是只要说话，所有人携带者都能听到。
为避免人多生乱，薛胤找人在里面刻入阵法，让它可以按照需求绑定某几个拓音石，达到精准沟通的目的。
顾知音就近拿了一支换掉头上的木簪，宋清如也想学她直接换掉簪子，可勾了几下都弄不好，不是歪歪斜斜就是没扎紧，眉头无意识皱起，有些埋怨：簪子为什么做成弯的啊！
顾知音眼里漾着笑，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她走到宋清如身后，摁住乱动的手，指尖一抽，簪子就落在她手里。
宋清如没防备，手心一空，本以为是谁恶作剧，回头却发现是她拿着，不知为何没抢回来，默许了她的动作，乌黑的头发被勾的有些凌乱，顾知音理了几下，发现复原不了，索性全部解开重新打理。
五指微曲，以指做梳，从脑后梳到发尾，偶有打结的地方，顾知音也会细心的解开。
宋清如虽然偶尔不着调，但从小就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不喜欢别人靠她太近，即使是洛锦这几个玩的好的朋友，也只是口头打趣玩闹。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答应让她留下，明明是想拒绝的，可对上那双脆弱却不甘的眸，就是狠不下心让她离开，一再容忍退让，竟也习惯了。
温柔的动作拨动发根，带来阵阵酥麻。
宋清如暗暗叹了口气，深觉自己被套路了。
顾知音的手很巧，很快就处理好了，以前宋清如犯懒不愿意梳理头发的时候，都是压在她身上撒娇无赖，央着她打理的，兴许都是熟能生巧吧。
她享受这一刻的亲密，私心想把时间再拉的长一点，就在这时，簪子忽然细微的震了一下，随后穿出一道男声：“师姐师姐，听得到吗？”
动作僵在半空，再想动时宋清如已经抬头，凝出一面水镜左右看看，意外的觉得还不错。
顾知音自如的收回手，同镜子里的视线对上，她笑了笑，重新坐下。
镜子里已经看不到顾知音的身影了，却能感觉到身侧的目光，宋清如竭力忽视掉那耳朵上的热意，把视线投向门外，平静回道：“听得见。”
时一轩躲在门外，听见回答才一骨碌跑回来，兴奋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听得到！真的听得到！”
这种传音方式只在雪域城有，也只适合在雪域城用，当然也有人觉得方便，想买卖拓音石，结果前脚离开雪域城，后脚拓音石就碎了个干净。这时大家才知道，拓音石只能在低温条件下使用，一旦温度超过界限就会碎裂。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