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的小纸人》凇玉敲石

2、玉弦山庄（二）

　　非常好，在她的强烈建议之下，玉路秋的院落果真升级了安保系统。

　　院子里的纸人增加了，纸人形状复杂，大小不一，手上还有拿着武器的，当然，也是纸做的武器。

　　“欧阳核桃，跟上！”

　　昨天那只被烧了的小纸人，玉路秋将其恢复后，又加固了一下，似乎也更有灵性了一些。

　　姚小月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欧阳核桃。

　　今天她打算在这玉弦山庄探索一番，便只带了“欧阳核桃”这一个纸人。

　　玉弦山庄低调奢华，却不失威严大气，也有雅致之处，亭台楼榭，姹紫嫣红。

　　姚小月啧啧称奇，这要是在现代，得是热门旅游景点。

　　两个小纸人就像暗探一样，在山庄里东跑西窜，逛累了，姚小月便在一条小溪旁停下来歇一歇。

　　溪里的锦鲤欢快地游来游去，姚小月趴在溪边伸手想去摸一摸。

　　鱼还没摸着呢，突然被欧阳核桃拽了回去。

　　姚小月疑惑：“核桃，你干嘛呢？”

　　欧阳核桃指着斜后方。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身材高大，威严但儒雅，看向姚小月的目光淡漠，但下一瞬，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这个男人跟玉路秋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姚小月莫名拘谨起来。

　　男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看起来比他年纪大了许多，这个人她眼熟，之前他来找过玉路秋。

　　玉路秋叫他什么……杨管家？

　　完了，她不会碰到玉路秋的父亲，玉弦山庄的庄主了吧……

　　“你叫什么。”玉子清垂首问她。

　　“姚……姚小月。”姚小月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回答。

　　“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

　　没等她回答，玉子清轻笑一声，说：“算了，你好好玩吧。”

　　便转身带着杨管家准备离开，末了还加一句：“玩得开心。”

　　姚小月：……？

　　莫名其妙。

　　-——

　　回去后，姚小月用法术推开门，一少年映入眼帘，玉路秋端端正正地坐着，执笔写着什么。

　　她跳上书案，将遇见玉子清的事，告诉了玉路秋，不过他倒是不惊讶，只是叮嘱姚小月别管玉子清说的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出就行了。

　　姚小月大惊，指指点点：“你这是对一个父亲的态度吗？”

　　玉路秋停笔，眼光向她扫来，却并未生气，只是淡淡说道：“他上了年纪，脑子不太清楚了。”

　　姚小月回想起玉子清那副儒雅的身形样貌，看着，年龄也不大呀？

　　可恶，真的好想问啊，但姚小月按下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万古不变的真理。

　　“你今天涂膏药了吗。”玉路秋岔开话题问她。

　　“涂了，核桃早上就给我涂了。”

　　“核桃？”玉路秋满眼透露着迷惑。

　　“嘿嘿，就是之前烧了半截的小纸人，我给它取的名字，欧阳核桃，怎么样，可不可爱？”

　　玉路秋嗯了一声：“品味有待提升。”

　　姚小月：……哼。

　　我又没给它起欧阳翠花。

　　-——

　　后面几个月过得飞快，每天的日常都是修炼，瞎逛，姚小月和庄内的人都打了交道，庄里的大多数人现在都知道她了，是少庄主的玉弦纸人。

　　消息起初在庄里蔓延的时候，不少人偷偷过来看她，好奇地打量。

　　这可是个稀奇事儿。

　　玉弦纸人不同于其他纸人，有着特殊的材料，而且里面装着是别人的魂魄。

　　在某种程度上，是被其他门派称为“邪术”的一种秘法。

　　这可是抓一个活生生的人，将魂魄装到纸人里，供他们差遣啊。

　　他们一直以为少庄主是不会炼制玉弦纸人的，没想到现在突然多出来一个姚小月，而且看起来……这纸人也是自愿的？

　　姚小月当然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埋头苦干，跟着玉路秋学了不少东西。

　　她觉得她现在一个能打十个！

　　小小的身板，大大的力量！

　　这奇幻的世界如此美妙！

　　玉路秋最近为了给她塑个身体，经常出入山庄，但姚小月整日待在庄子里，头上都要长草了。

　　今天玉路秋回来时，她找了个机会问他：“少庄主，你下次出去，能不能带着我一起啊？”

　　“你想出去玩？”玉路秋脱下沾了血迹的外衣。

　　旁边有一些纸人拖着衣服拿到门外，递到侍女的手中。

　　今天傍晚他出去猎了一头品质不错的妖兽，取了几根肋骨当做给姚小月塑身的备用。

　　没想到刚回来，她就提出想跟着一起。
　　唔……让她出去练习一下最近学到的东西，也不错？

　　“可以，夜里我还要出去一趟。”玉路秋应允。

　　姚小月心里窃喜了一下，好耶！

　　“还有什么东西要今天晚上弄吗？你才刚回来不久呢。”

　　“嗯，只有今天夜里，有朵花才绽放，我们需要它的几朵花瓣。”

　　事不宜迟，东西准备妥当后，姚小月就跳上玉路秋的肩头，挥拳呐喊：“出发！”

　　玉子清很少管山庄的事，虽说名头还是庄主，实际上，基本都是玉路秋在管，所以他出入自由，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拦他。

　　“少庄主，何时归山？”守门的人恭敬道。

　　“明早。关门吧，不必等我。”

　　“是！”

　　两人离去，身后传来大门关闭的厚重声。

　　等到明日鸡鸣之时，才会打开。

　　修为高的人就是不一样，姚小月不知道玉路秋水平怎么样，但是他这一步缩地成寸的能力，让她大开眼界，感觉没几息，就瞬移到了另外的地方。

　　“这是哪？”姚小月见这座山灵气充足，还有些荧光忽闪忽闪的。

　　玉路秋稳住步子，闲庭散步般走在林中，今日他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服，领口和袖子上面绣着繁复的金纹，月色和林中的荧光，倒是衬得金纹忽闪忽闪的。

　　“一个不远处的山头，长着不少天灵地宝。”玉路秋耐心回答。

　　此山属于玉弦山庄的管辖范围，但他一般懒得管，只要不是谁来放火烧山、为非作歹，他很少过问。

　　要不是为了给姚小月塑身，他都差点忘了自家还有这些地方。

　　玉路秋并不急着去找那朵花，而是带着姚小月缓缓散步。两个人像是师徒一样，姚小月好奇心很强，问题不断，玉路秋便耐心解答。

　　最后两人停步在一朵花面前，那花朵通体明亮，像是水做的一样。

　　但是还没开花，此时还只是花苞而已，含羞待放。

　　玉路秋丝寻了一处不远的草地，毫不介意地席地而坐，静待花开。

　　姚小月则是顺着他的手臂跳下来，去探索新地图了。

　　正玩的不亦乐乎，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声惨叫，划破天际，还伴随着猛兽嘶吼的声音。姚小月被这声波震得后退两步，头晕目眩。

　　等她缓过神来，打开神识，探寻周围情况。

　　只见一林子深处，两男子惊慌失措地逃命，身后追赶着一只白虎，但这白虎还生着翅膀，速度极快，眼见着爪子就要碰到他们二人了。

　　一道屏障倏然立在他们之间，将两人与白虎隔开，那白虎停下不及，一头撞了上去，疼的直嗷嗷叫。

　　姚小月抬首望去，是玉路秋干的，他的眼里似是有笑意，对着她笑了笑，提议道：“去看看？”

　　二人御风而去，只见那俩人被白虎吓得瘫坐在地，见自己得救了，喘着粗气擦了两把头上的汗，再仰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少年立在上方的小山丘上。

　　那白衣少年身姿卓越，清风明朗，瞥向他们的目光却很淡然。

　　而且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倒是有点毛骨悚然。

　　两名男子身着黑衣，在这满是荧光的山里跑，着实显眼了些。

　　真是不太聪明，玉路秋觉得有些好笑。

　　比较瘦高的黑衣男子，率先反应过来，爬起来感激涕零。

　　“多谢道友相助！”

　　“是啊是啊，多谢道友，不然我们兄弟二人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另一名男子也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姚小月问。

　　二人这才好奇的向她投去目光。

　　这……是一个纸人？

　　一瞬间，两人似乎知道了面前的少年是何许身份，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未经许可，来人家地盘偷采灵药，可不是找死吗？

　　在气氛有些微妙之时，空气中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甜。

　　姚小月寻找味道看去，惊讶道：“那朵花开了！”

　　晶莹剔透的花朵，像是纯洁的少女，在月光下舒展了一下身子，释放出令人着迷的花香。

　　玉路秋伸出两指，微蜷起来，对着姚小月。

　　“你干嘛？”姚小月疑惑看他。

　　话音未落，她就被弹了出去。

　　姚小月惊叫，等落到那朵花的旁边时，她愤怒隔空喊话。

　　“玉！路！秋！”

　　那白衣少年只是浅笑，对她传音道：“把花摘了。”

　　我是工具人是吧？

　　虽然不满玉路秋的操作，姚小月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盒子。这是出门前准备好的，为了保持花朵的新鲜状态。

　　溢散开来的香气无比诱人，那两名黑衣男子眼中掠过一丝贪婪，上下打量玉路秋。

　　看起来很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有着纸人，又是在玉弦山庄附近。

　　不过……玉弦山庄夜里有宵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除了手持他们的特殊令牌，不然就算是其他门派的掌门来了，也不能强行进去。

　　这大半夜的，玉弦山庄早宵禁了吧？

　　有可能这少年也跟他们一样？是来这山头偷拿这些名贵草药的。

　　如果他们的心声被姚小月听到，那定是让她哈哈大笑。

　　笑死，根本不把他往身份高的猜是吧。

　　黑衣二人却陷入沉思不可自拔，越想越觉得可能，便眼神交流一番。

　　“哈哈，道友，不知半夜来此地，是否也是为了这山里的……”言下之意，猜测白衣少年和他们是一路人。

　　玉路秋不语，身形未动一下。

　　僵持了几秒，几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那瘦高的男子斜眼瞄着姚小月的方向，见她已经将花采摘下来，准备装进盒子里。

　　突然，他脚下发力，猛的向姚小月冲去，伸手就要抓那朵花。

　　一个大男人突然浑身煞气地冲过来，姚小月惊了，根本来不及躲。

　　迎面而来的瘦高男子双眼放光，面露喜色，仿佛一切胜券在握。

　　心里狂喜不已：马上就能拿到了！哈哈，发财了！

　　砰——

　　然而，那男人却像风筝一样飞了出去。

　　而姚小月双眼紧闭，以为自己会被创飞，等了半天，发现自己相安无事，便偷偷睁了一只眼。

　　这一看，让姚小月心惊肉跳，那人被钉在了一棵树上。

　　目眦欲裂，面目狰狞。

　　喉间发出几声“嗬——嗬——”挣扎几下，便没了气息。

　　姚小月愣住，那男人的喉咙被一根树枝洞穿，将他与大树穿在一起。

　　但一根短小的树枝承受不了成年男子的重量，便直接断裂，男子滑落在地，死不瞑目。

　　还在后面等待大哥拿到东西的小弟，见此场面，吓得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面露恐惧地看着玉路秋。

　　刚才，瘦高男子冲出去的一瞬间，玉路秋漫不经心地折下身旁的枝丫，慢条斯理的动作，就像是阎王拿起笔，在生死簿上轻轻一划。

　　几瞬之间，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没了。

　　“你呢？”玉路秋低头看向他，问道。

　　莫大的恐惧笼罩着他，连求饶的话都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他连滚带爬地逃跑，可没几步，就和他大哥一样的死法，上路了。

　　姚小月看呆了，这是她第一次见玉路秋杀人，或者说，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死在她面前。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想起玉路秋好几次回来，衣裳都沾着血迹，有多少是妖兽的，又有多少是人的呢？

　　玉路秋慢步向她走来，但姚小月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她犯着恶心。

　　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介纸片人，脸色肯定也很苍白吧。

　　奈何玉路秋没给她喘气的机会，帮她捡起没装好的花，又抬起手，指了指刚刚被困住的白虎。

　　薄唇轻启：“杀了它。”

　　？

　　大哥你真的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吗，虽然她知道这个世界和现代完全不一样，生死观念大相径庭。

　　但是……她需要时间消化一下目前的情况。

　　玉路秋可没她这么多想法，只觉得身为他的玉弦纸人，就得有能力。

　　便目光淡淡地看向她：“不是你常说的吗，光有理论知识不够，需要实践经验。”

　　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给她上课一样。

　　姚小月语塞。

　　话虽如此，姚小月整个人状态看起很是不好，玉路秋能略微感受到她的情绪。

　　所以也没有催她，默默等她调整好状态，顺便打击了一下她想拖时间的想法。

　　“今天晚上你都要留在这里训练。”

　　“日出之时再回去。”

　　姚小月欲哭无泪，僵硬地扭头看向那只张牙舞爪的白虎。

　　虎虎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杀虎虎……

　　白虎隔着屏障向她龇牙怒吼。

　　姚小月：……

　　今夜的玉路秋，一改平日里的温和，现在他就是个现在他就是个拉仇恨值的，拉满之后，又丢到她身上，强行让她参与战斗。

　　远远看去，一个薄薄的纸片人，竟在这山里来回穿梭厮杀，真是一副诡异的奇景。

　　这期间，姚小月不知道干呕多少次了，但玉路秋也只是等她缓一缓，情况稍好就又把她扔进野兽堆里。

　　对姚小月来说，这一夜，真的太难熬了……

　　斗云轮转，天边破晓。

　　玉路秋带着半死不活的姚小月回了山庄。这丫头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玉路秋安排下人准备上好的灵药，给她疗伤。

　　回到卧房，玉路秋就将她放进迷你小房间里睡着。

　　她真的是太弱了。

　　不过已经很不错了，玉路秋暗暗想道。

　　两人一夜未曾合眼，但玉路秋有修为在身，熬几个大夜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抽出一些山庄的公务，打算先处理一部分。

　　一天不处理，都能堆叠成山。

　　玉路秋叹气。

　　执笔，落笔，玉路秋飞快地阅览卷宗。想着想着，眼光就挪到了姚小月身上。

　　他安静地看着她，小纸人累坏了，此时睡得正香。

　　想起来那日下山，途径一个小村落的郊外，杂草丛生之处，躺着几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其中一名七八岁的小姑娘，看起来死了有些时辰了。

　　人各有命，这种情况很正常，也很常见。这些人都是被洗劫村子的土匪残忍屠杀的。

　　他下山也是为了这事，有村民求助到了他们庄子这，对玉弦山庄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用不着堂堂少庄主下山处理。

　　可那日玉路秋觉得甚是无聊，便亲自接手此事，打算去看一看。

　　人死了就是死了，他没什么情绪波动，便离开去另外几个村子查看。

　　玉路秋做事效率很高，找到那一窝土匪，二话不说直接扬了，土匪们连惨叫都来不及。事情解决掉后，他原路返回。

　　有趣的来了。

　　先前早已死透的那个小姑娘，体内突然有了生机。

　　玉路秋还不至于人是死是活都认不出来，那小姑娘当时确实是没了气息的，这毋庸置疑。

　　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情况，但是他知道，如果不尽快救治，这一缕生机估计也是要归天。

　　玉路秋本不打算管，可自己只是好奇，念头一动，那生机竟从尸体里飘出来，直奔他而来。

　　如一缕白烟般的东西，飘过来缠绕到他的手腕上，甩都甩不掉。玉路秋皱眉，这缕魂魄给他的感觉不像是那个小姑娘的。

　　迫于无奈，他只能先带回，日后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玉路秋收回目光。看了半晌手上的卷宗，不禁疑惑，他是因为什么，把姚小月变成他的玉弦纸人来着？

　　那日他刚赶回山庄，玉子清就突然犯病发疯，到处乱施法术，扰的整个山庄上下鸡犬不宁。

　　杨征找来，满脸愁容道：“少庄主……庄主他又犯病了。”

　　他们实在是摁不住玉子清。

　　玉路秋似是早已习惯此事，二话不说就跟着杨征去了玉子清的院落。

　　本该是仪表堂堂，端坐于上位的堂堂庄主，此刻却被绑了起来，整个人疯疯癫癫，头发也乱糟糟的，嘴里不停地呢喃着什么。

　　玉路秋刚踏入院子，玉子清就不知怎么的挣脱了捆住他的绳索，向玉路秋扑来，狠狠地朝着他胸口拍了一掌。

　　躲闪不及，这一掌竟让他受了内伤，玉路秋来不及多想，直接反手摁住他，嘴里迅速念了一个法诀后，玉子清才昏死过去。

　　“杨叔，父亲就辛苦你了。”玉路秋将地上昏迷的男人交给杨征。

　　杨征上前扶住玉子清，没想到一块东西从玉子清怀里滑了出来。

　　那是一块灵牌。

　　上面写着：庄主夫人——李晴莺之位。

　　黝黑的灵牌却仿佛能摄人心魄般，在场的每个人都心口一窒，一言不发，深怕触了什么禁忌。

　　玉路秋愣了片刻后，缓缓蹲下拿起灵牌，用袖子擦去上面的灰尘。

　　良久后，对杨征吩咐：“别再让他去灵堂了。”

　　“免得扰了母亲的清净。”

　　-——

　　等回到自己的房中后，玉路秋制作了一个纸人，将姚小月的魂魄渡了进去。

　　许是刚刚受了父亲一掌，心口一直像堵着什么，随时要冲破喉咙，最后玉路秋实在没忍住，吐出来一大口心头血。

　　好巧不巧，一些血溅在了那纸人身上。

　　顿时纸人身上金光乍起，形状都发生了改变，幻化成一个小姑娘的样子，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案上。

　　玉路秋只觉得，冥冥之中他似乎和这小纸人建立了什么关系。

　　活人魂、亲手制作的纸人、玉弦山庄传人心头血。

　　制作“玉弦纸人”，三者缺一不可。

　　等玉路秋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巧合之下，给自己弄了一只“玉弦纸人”。

　　这种巧合让他很不爽。

　　他不是个什么叛逆的人，庄中禁止修炼的“玉弦纸人”，他便不炼。

　　因为这些机缘巧合，导致他得了这么一个玉弦纸人。

　　他该如何？

　　这种关系，不能强行解除，除非其中一方身死道消，如若不然，对双方都是巨大的伤害，重则灰飞烟灭。

　　玉路秋低眉想着，紧接着目光又投向书案上的小纸人，心中无尽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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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玉路秋：？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