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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常得乐,案件,开端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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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他确认门口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才轻扣了两下门,屋里传来一个女声,“谁啊?”
怎么不是刘杰,常得乐皱眉,但是还是先躲在了杂物后面。
没得到回应的女人显然也没在意,屋里不再有动静。
常得乐只好又去敲了两下门。
“谁啊?”
又是那个女声,但是这次能听见愈来愈近的拖鞋踢踏声。
常得乐急忙又躲在杂物堆后,把手机前置相机打开。在合适的角度只有他才能看从相机看到对方,但是对方却看不到自己和手机。
几秒后他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模样,穿着一身变色的藕粉色睡裙的女人。蓬乱的头发烫了个不知道过时多久的发型。
妻子?情人?还是亲属?常得乐心里涌出无数个猜测。
女人见门外没人,嘟囔道,“哪个神经病,”门被嘭地关上。
常得乐耐心地在门口等着。他知道这会儿功夫女人很有可能在从猫眼里看。
等了大概三分钟,他才钻出来。
这次他敲门敲得比前两次更加用力,也不再在门口听声音,而是直接躲到杂物堆后面拿出手机,还点开了录像功能。
果然屋里的人不再问是谁了,直接把门打开,是一张和刘杰资料上附的照片一模一样的脸。
“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再来一次老子砍死你。”
虽然只听过一次,但是常得乐很确信那个是昨天听到的声音,是刘杰没错。
刘杰的声音在走廊里激起了回声。
他等了几秒钟,大力地甩上门。
常得乐收起手机,点开刚刚录制的视频。
视频中的刘杰穿着一件发黄的背心,头发也维持着刚睡醒的样子,怒瞪着空气的眼睛的眼角还有一点没擦干净的分泌物。裤衩看着像是匆匆忙忙套上去的,因为穿反了。
他对比了一下资料里的照片,里面的男人表情狠戾。上衣是一件polo衫,领子立起来的那种穿法。
看来他以为这样穿很帅。
头发也明显梳过了,被头被发蜡抹得油光光的。
不过总的来说看来刘杰出门是不会穿成刚刚那样的,还是会稍微捯饬一下。所以估计现在离他们的见面的时间可能还有一点时间。
常得乐从杂物堆上刨出一叠报纸,抽了中间的一张垫在身下,继续翻看老魏给他的资料。
刘杰曾经因为打架伤人进过一次局子。和对方发生口角是因为刘杰闯红灯,还骂正常行驶的驾驶人。
驾驶人气不过,对他按喇叭让他赶紧过斑马线。结果刘杰忽然来了脾气,一脚踹掉了车的后视镜。
驾驶人下车与他理论,刘杰却动手把司机打了一顿,甚至拿刀威胁。
幸好其他驾驶人早就报了警,这才免了血光之灾。但是在公众场合使用管制刀具是犯法的,更不要提什么动手打人闯红的了。
常得乐了然,看来刘杰是个情绪波动比较大的角色,失控从而做出极端行为的可能性很大。
常得乐又看了一会儿,听见门内传来动静,看来刘杰或者那个女人要准备出门了。如果要走过来那他这个位置会被发现,只能先换个位地方。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上面一层楼,蹲在最上面一节台阶从栏杆的缝隙里看着三楼的楼梯口。这个位置虽然看不见刘杰家,但只要是想下楼就得经过这个楼梯口。
没过几分钟他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吗,紧接着就是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
看来出门的是女人。
果不其然,走到近楼梯的地方时,高跟鞋的主人高声喊道,“杰哥,下次再找我哦,”说完就听见刘杰不耐烦的嗯嗯啊啊的声音,女人心满意足地哼着歌下了楼梯。
常得乐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蹲守着,直到门内传来刘杰咳痰的声音他才有挪到楼上。
刘杰拿着手机在和什么人打电话。
常得乐本惋惜自己听不到时,刘杰的素质明显帮了他一个忙。
对方把手机的声音调到最大外放,这下连对方在说什么他也能知道了。
常得乐连忙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他这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录音开始时他才纳闷自己怎么知道打开录音。
不过他很快就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肌肉记忆了,刘杰的对话人是昨天的流氓。
“你出门了没啊?”流氓不知道在哪里,背景声格外嘈杂。
“出了出了,别催,”刘杰嘭地带上门,“操,忘记带打火机了,”他咒骂道。
“打火机就值几个钱,别拿了。”
“你懂个锤子,不是怕贵,是怕要用的时候没有,”刘杰拿了打火机马上就出来看了。
“我这里走过去就十几分钟,你快点,”流氓又开始催促。
刘杰啧了一声,“我走过去也就二十分钟,你急什么?”
“妈的,老子几天没碰女人了,你说我急什么?”
“先说好,我先来,”刘杰嘿嘿一笑。
“滚,老子他妈提的方案,你还先享受上了?”
“行吧行吧,那你先来一次,但是我估计你马上就好了,可能就三分钟,”刘杰用鼻子发出哼哼的笑声。
刘杰下了两层常得乐才跟上去,但是对方明显沉浸在对话里,根本没发现跟在后面的常得乐。
常得乐一门心思地跟在刘杰身后听着他和流氓的聊天,全然没发觉跟在自己后面的唐朝。
刘杰一直走到一家连锁快餐店才停下。
常得乐在跟上去之前留意了一下四周环境,有两个门,一个是正门,一个是侧门。
快餐店隔壁就是一个青少年活动中心,美名其曰是活动,其实就是提供各种才艺课程的地方。
正门对着的是个小区,看起来有些年份但是设备完善。但是他没看到昨天刘杰他们提到的宾馆。他仰头看了一圈,发现确实有个宾馆,但是是在侧门出去的马路对面。
观察完一切常得乐才进门,正好碰到刘杰点完单上楼。
常得乐随便点了个套餐后后也马上跟着上了楼。
二楼没什么人,刘杰还是先到的那个,坐在一个四人的沙发座上看短视频。仿佛是把公共环境当作家了一般,外放的声音大到整层楼都能听见他手机里的内容。
常得乐选择了刘杰后面的位置,他不想一会儿管乙婷上来的时候看到他。
不过两分钟,另一个男人坐在了刘杰对面,看来他就是流氓了。
他快速扫了两眼,记住了流氓的长相特点和衣服。
“妈的,那女的怎么还没来?”流氓看了眼手机,“你猜我买了什么?”
“什么?”刘杰暂停短视频,“你特么又去赌了?”
原来不是流氓,是赌鬼。
“傻逼,”流氓骂了一声,掏出一个小盒子,“是这个。”
刘杰笑骂道,“你他妈还挺地道的啊,还知道搞安全措施。”
“你懂个屁,有些女的性子烈,你给她们用这个她们好接受一点。”
“你以为我们仨搞约会呢?管她接不接受。”
“你以为到时候按住她很方便啊,弄半天我都没力气搞她了。”
“傻逼,我一拳给她打晕了不就好了。”
二人嘀嘀咕咕地讨论,不曾想全部落在了常得乐和他手机里。
又过了近十分钟管乙婷终于姗姗来迟。
“抱歉我来晚了,”管乙婷在落座时有点犹豫,最后选择坐在刘杰身边。
“没事没事,”流氓流里流气道,“女人出门花点时间是正常的。”
“我不是出门晚了,是路上有车追尾,”管乙婷扫了他一眼,眼神要流氓忍不住谄笑着缩了缩脖子。
流氓在心里切了一声,有啥了不起的,一会儿看我不办了你。
刘杰一眼就看穿了流氓在想什么,心里嘲讽道,怂货。
管乙婷不知道这两人在想什么,她只想赶紧切入正题,“这次收集到了什么?”
“我看到施政辛和吴燕去了好几次警局,但是应该都没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刘杰把手机相册打开给她。
管乙婷翻了几下,不过是两夫妻共同进出警局的照片。
“这些你们在邮件里给我发过了,有没有新的?”管乙婷明显不好糊弄。
“我们在网上问了几个学生,施世泽失踪的那天没有什么异常,而且几个人在分别前也说了明天见,”流氓把聊天记录翻出来递给管乙婷。
管乙婷仔细翻看了很久,“他们分别的地方在哪里?”
“是在一个卖烧烤的摊子前,那里的学生放学后都会去那个摊子那里买点吃的,吃完后各自回家,”流氓拿过手机,调到另外一个聊天软件。
刘杰补充道,“我和李伟去踩过点了,我俩从烧烤摊走到施世泽家楼下只要十分钟,施世泽如果慢一点十五分钟以内肯定能到家。”
“以防你需要,我们也收集了一点那俩夫妻的状况,”刘杰划拉了一下照片,“施政辛还在上班,吴燕目前应该全身心放在了施世泽失踪的事情上。”
“不过那片区失踪的只有施世泽,这还挺奇怪的,”李伟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