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出示您的证件！》爱锅包肉更爱橙子

5、第四章 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普东机场T2航站楼出站口。秦克礼频频看表，焦急等待。
　　“秦队，你真的把传说中的江城、我们华国刑警之光请来了？那可是我偶像！我们老师上课总喜欢拿他破的案子举例！你怎么请到他的啊？”
　　刑警小刘凑上来，兴奋搓手，双眼放光，问题一个接一个。
　　江城、秦克礼和虎子是住一个宿舍的大学同学，三人同毕业于华国刑事警察学院。
　　华国刑事警察学院被誉为警界清华，是华国刑警的最高学府。从这里毕业的人才基本上都进入了全国各地的公安队伍，为打击犯罪、维护公共安全贡献自己的力量。
　　江城又是其中最突出的那一个。大学四年，江城主修侦查学，辅修刑事科学技术，毕业拿了双学位，成绩还吊打一众同学。
　　可以说大学四年，秦克礼一直都活在江城的阴影下。
　　但前头有这么一个榜样带领着，他们侦查学全班同学也都发愤图强，各个卯足了劲头比学赶超，专业平均成绩远超前后几届师兄弟姐妹。毕业后，全班都以优异的成绩通过公安部联考，一个不落。
　　按照惯例，通过联考的新人会被分配到户籍地公安队伍。秦克礼回了申海，虎子回了江南省，江城老家就在松花省，和刑警学院不在一个市。同学之间想再见面就难了。
　　秦克礼已经很努力了，仅仅12年时间就从一个派出所片警成长为分局刑侦支队队长，妥妥正科级，秒杀大片青年才俊，成为申海婚恋市场上炙手可热的最佳女婿。
　　可惜，江城仍然压他一头。
　　据说江城刚参加工作就接连破了几个案子，他那派出所所长后槽牙都要笑掉了，直呼捡了个大宝贝。由于表现出色，江城转正没多久就被调回市公安局。接着又是神探附体连破几桩大案要案，一路坐火箭一般破格提拔，成为刑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耀眼新星，被誉为“华国刑警之光”。
　　现在的江城已经是松花省公安厅刑事侦查总队的副队长了。听说在他的威名之下，整个松花省的治安都好了许多，犯罪率逐年下降。就在今年年初，江城还获评松花省年度“平安之星”，表彰他为松花省的公共安全作出的贡献。
　　昨天跟虎子通完电话，秦克礼立刻联系了江城，和他提了“7.28重玄寺命案”的蹊跷之处，语气诚恳请江城帮忙。
　　江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本身就对这类棘手的案子特别感兴趣，和领导请了个长假，打飞的就过来了。
　　“秦队，你怎么认识江城的啊，给我说说呗。”小刘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甚至开始掏纸笔准备待会问江城要签名。
　　秦克礼道：“那可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你小子给我争气点，别一脸的便宜样儿，丢人！”
　　小刘吃惊：“啥，秦队你居然和江城是同班同学？我听说他已经是副处了耶。”
　　秦克礼叹气：“说不定再过两年啊，人家都要穿上白衬衫喽。”
　　小刘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作好奇状：“咦，哪来的酸味儿？”
　　秦克礼气，一巴掌拍在小刘后脑勺：“你个臭小子找打！”
　　笑闹间，出口处涌出一大波旅客，小刘边躲边伸手一指：“来了来了！别打了我错了！”
　　抬头望过去，小刘一眼就看到他随手指着的那个方向，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鹤立鸡群。
　　宽肩窄腰，一身普通的蓝衬衣穿在他身上都像是当季高定。
　　剑眉星目，眼神带着一股能看穿人心的凌厉。
　　气质从容，一双大长腿走路生风，正朝这边大步走来。
　　秦克礼已经迎了上去，一拳捶在男人左肩，“好久不见，还是这么有型啊！”说着双臂一张，笑道，“江城，欢迎来到申海！”
　　江城伸手与秦克礼拥抱，也笑：“好久不见，你老了。”
　　秦克礼呼吸一滞，麻蛋，眼神还是这么犀利，说话还是这么扎心。
　　小刘被江城的笑容迷花了眼，激动得仿佛追星现场，有满腹的崇拜想要表达，奈何词汇量太有限，最后只憋出一句“卧槽，好帅！”
　　秦克礼听见了，回头骂道：“肤浅！男人的皮相算什么，你要看他的行事作风，那才叫帅！”
　　回城的路上，江城电话不断，接到烦了，干脆又把手机一关，假装还没下飞机。
　　秦克礼看他一眼，好奇：“咋的啊，我看热搜已经在撤了，你那绯闻女朋友，应该比你更不愿意上热搜吧？”
　　前头开车的小刘竖起耳朵，脑袋微微往右后方侧了侧，心里激动。妈耶这是什么我不能听的劲爆大瓜，原来热搜上说的拒绝了我们思思的神秘男子就是江队吗？可如果是江队的话，好像拒绝思思也没什么大毛病……
　　江城烦：“子虚乌有的事，那些媒体捕风捉影。”
　　秦克礼伸手一推小刘的脑袋，说句“好好开你的车”，又扭头冲江城挤眉弄眼，“城子，我看那女主播长得跟女明星似的，这样的美人追求你你还看不上啊？”
　　江城闭眼不理。
　　秦克礼来劲儿了：“大学时期你就一门心思学习，我们班男生就你一个直到毕业还是母胎单身。怎么回事，你不会不喜欢女人吧？”说话的同时，还双手捂胸做了个做作的防御姿势。
　　江城斜眼：“你喜欢女人，你不单身，你破不了案，没关系，我来帮你。”
　　秦克礼：……沃日，就是这个感觉，大学那四年被江城全面碾压、想干却又干不掉他的感觉，可恶……
　　小刘在前面库库库地笑，秦克礼一掌拍在驾驶座后背，气道：“想笑就笑，库库库库你是拖拉机吗？”
　　小刘连忙噤声，努力憋笑不敢造次。
　　想来想去秦克礼不服气，但嘴皮又不如江城利索，总能一句话戳人肺管子，只好闷闷转移话题：“坐了那么久飞机，先回我那休息吧，明天再开始搞案子？”
　　江城表示他是来查案不是来休息的。
　　“休息个嘚儿，案子搞起！”
　　小车一路疾驰驶向重玄分局。

　　“欢迎欢迎，大明星，久仰大名！”
　　到了重玄分局，陈局领着一干专案组的同事出门迎接，一把抓住江城的手就是一顿彩虹屁。
　　“哦哟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瞧瞧这形象，不愧是我们刑侦届的顶流、模范！”
　　陈局一路把江城引进专案组会议室，一边解释了自己临时被市领导叫去汇报工作，表达了没能亲自上机场接人的遗憾，一边关心江城能在申海待多久，提出如果有需要可以立即安排食宿。
　　江城表示这次算私人行程，纯粹作为秦克礼的朋友来帮忙的，吃住自然由秦克礼全包，谢谢陈局关心。
　　小刘跟在秦克礼身边和他咬耳朵：“秦队，听陈局和江队说话，我怎么有种小孩儿听大人聊天的感觉，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秦克礼抿抿嘴。他知道江城这么说的意思是请陈局放心，真破案了那全是重玄公安的功劳，他不居功。
　　他还是很爱我的，不愧是睡在我下铺的兄弟！秦克礼心中默默感动。
　　到了会议室落座，陈局给专案组众人介绍了江城的光辉履历，并衷心欢迎、感谢他过来指导工作。
　　其实作为刑侦界的一份子，在座众人多少都听说过江城的事迹，包括他新鲜热乎的八卦热搜都有所耳闻。听说松花省公安厅的老大发了大火，把监测信息安全和网络舆情的负责人狠狠喷了一通，勒令立即删除有可能联想到江城本人身份的所有热帖，总之是不准江城这个刑警之光、平安之星出现在任何八卦新闻里。
　　众人看着江城，心里多少都有点酸溜溜。
　　34岁的副处，领导偏爱，前途无量，身高腿长，长相“平平无奇”，发量还多。
　　一股股“凭什么”的念头在专案组每个人的脑海里盘旋。
　　陈局简单做了个动员，交代全组要全力配合秦队和江队深入侦查，争取尽快拿下这个案子，就拍拍屁股走了。他还要抓紧去跟分局老大汇报情况。
　　秦克礼拍了拍手，示意大家进入工作状态。
　　把马向晖的照片投屏显示，秦克礼清清嗓子，开始给江城介绍死者的身份背景和社会关系。
　　“死者马向晖，男，42岁，祖籍松花省海冰市。
　　15岁被清大少年班录取，本硕博连读，23岁毕业，取得物理学博士学位。之后进入华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院从事相关研究。
　　34岁离职来到申海，租住在余汇区锦绣长河公寓，在公寓内开了一家技术咨询工作室，依靠为甲方改进生产线、解决技术难题等方式营利。
　　马向晖25岁时，父母相继病逝，没有兄弟姐妹。婚姻状况，离异，未生育。也就是说，马向晖的户口本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前妻周青是物理研究院的同事，8年前两人离婚，离婚后马向晖就离职了。离婚和离职两者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还不清楚。”
　　秦克礼投放周青的照片，在两张照片之间画上一个箭头，写上“前妻、前同事”。
　　一张人物关系图，在秦克礼的讲述下慢慢丰富起来。
　　“三个月前，马向晖向申海市济明心理健康咨询中心求助，希望解决心理问题。一开始是咨询师林钰接待，一个月前转由咨询师韩玖玖为其提供心理咨询。”
　　秦克礼说着把韩玖玖的照片投放在屏幕上，同时画上一个箭头，写上“心理咨询师”。
　　江城手一抖，刚刚端起的茶杯磕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秦克礼奇怪地看了江城一眼，继续指着韩玖玖的照片说道。
　　“案发当天上午9点至10点，韩玖玖到马向晖的公寓中进行心理咨询。在她离开后半小时左右，马向晖也离开公寓去乘坐地铁，12点到达重玄寺。”
　　“带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