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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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李佳贞穿着的也是特警服，头发清爽的盘在脑后，没了平日里的亲近感，多了几分干练的冷酷。
“你觉得赵弦还活着吗？”卓正诚没有感情的发问。
“是，活着，她肯定还活着。”李佳贞相信赵弦，在这样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是相信赵弦。
卓正诚拿起夜视望远镜，往江边望去，隐约中有两个人影，依靠在一起，分不清是情侣，还是被挟持的人质。
“绿阑江靠北又一处风力发电厂，可以上去布置狙击点，文闻和张邱去狙击，我会在江边进行伏击。”卓正诚把望远镜递给李佳贞，“在那边，距离江边大概3米，和我们的距离大概500米。给你十二分钟带队布置狙击点，好了告知我。”
“行，队长，让让文闻去狙击位？”李佳贞看出了文闻的心态不好，还想着和卓正诚换一名警员。
卓正诚看了一眼正站在车边发呆的文闻，他的脸上有几分惶恐，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会避免相关人员开枪，可是卓正诚回忆起第一天看见这个男孩的时候。
在警察学院做演讲的第一天，文闻就像个小跟屁虫，一直追着卓正诚问那些案子是怎么查出出来的。
文闻很快引起了卓正诚的注意，可是市局的推荐名单里并没有文闻的名字。
文闻的班长给卓正诚看了文闻的评估表，除了心理素质，每一项都是接近满分。
「他的综合素质很强，可是心理素质不过关，市里的警局是不要这种没法开枪的刑警的。」班长的话很直接，也让文闻多年想进市局的梦破碎了。
「谁知道呢，今天不能开，明天也不行吗？」卓正诚看了一眼文闻的评估表，「这种好苗子，我带走了哈，你之后可别来求我。」
文闻的问题很明显，他的同理心太强，他担心的事情太多，导致在开枪时犹豫不决，一般这种情况是没办法当刑警的。
没人会要不能开枪的刑警。
但卓正诚不担心，李佳贞和他都是警察学校数一数二的神枪手，文闻只有这一个缺点，哪怕他一辈子都无法克服，卓正诚也能帮他兜一辈子的底。
更何况，文闻能开枪。
卓正诚见过他打靶，弹无虚发。
不能因为一次执勤的失误，就给一个好警员判“死刑”。
人生不是只有一次机会。
“小文，赵弦的性命从这一刻就放在你的子弹上了。”卓正诚用手指点在文闻的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
文闻点点头，从恍惚中缓过神来，他接过卓正诚手中的望远镜，看着江边小小的身影，他没有选择。
望远镜中，赵晓的脸惨白，看不清五官，也看不清赵弦的表情。文闻接过李佳贞递来的狙击枪，上了车。
「我会保护你。」文闻踩下油门，想起自己对赵弦的承诺。
队里射击最好除了两位队长之外就是他，两位队长需要对全队下达指令，今天只有自己能上那个狙击位。
文闻看着远处的发电站，高点闪着防撞灯，那就是他要去架枪的地方。
夜幕中，卓正诚只身来到桥下，距离王刚与赵弦只剩下不到200米的距离，他带着耳机，随时可以与李佳贞和文闻通讯。
——
江边风大，人少，江水汹涌的拍打着岸边，一浪接着一浪，石头被拍打的没有反击之力，如同现在的赵弦。
王刚将赵弦搂在怀里，像一对恋人，附近走过的路人看见他们也并没有回头。
“钱予予家的梳妆台消失了，肖昭楠家鞋柜也替换了，他们都觉得是陆文浩干的，这都是你设计的吧。可是你们出单需要两人，不是吗？你就是陆文浩的搭档。”赵弦的身体开始发抖，死亡是一种原始的恐惧，她用意志力并不能消除。
赵弦的身体对于普通女孩来说不算瘦弱，可是对于一个常年进行体力劳动的男人来说就是小鸡仔。
男人只要轻轻一捏，她的喉咙就将移位，赵弦不愿意也不想要在这种地方丧命。
“可我做的挺好的，你没有证据吧。”王刚很执着于自己完成的事情，他就好像小时候做题被老师发现了错误，于是缠着老师非要说个所以然。
“有……七年前。”赵弦说出七年前的案子，同时王刚的手指也松了些力道“陈齐美，你在她的戒指上留下了一枚指纹，因为当时技术不够先进，找不到相关证据。后续你更新了身份证，更是找不到你的人了。但现在不一样，只要比对指纹，就可以证明你和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弦感受着自己身后男人的气息，一阵轻笑从她身后传来，王刚在嘲笑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年轻，还做不干净。”王刚有些惋惜，也有些责备曾经的自己居然留下了指纹。
“不，不是你没做干净，而是有人追了你七年，这些证据是他提供给我的。”赵弦说出了自己获得线索的途径。
“哦？那个人呢？应该不是刚才的小男孩吧。”王刚看得出来那个男孩防备心和侦察能力都很弱，起码不如赵弦，他不可能找得到自己的信息。
“他死了，车祸。”赵弦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但手指仍然在颤抖，喉咙处的压迫与身后的鼻息，都让她感觉到非常不舒适。
她害怕，害怕这时候犯病，她强忍着脑海中恶心翻滚的感觉，镇静起来，强迫自己与王刚对话。
“哦，你看，老天爷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吧。”王刚又不笑了，他的呼吸很急，心跳也加速了，他想在和赵弦说一些话，他觉得赵弦很聪明，是和自己能够聊得来的聪明。
“不对，因为今天我找到你了。”赵弦的脸开始发紫，大脑供氧变得薄弱，但是她并没有向王刚示弱。
视觉开始变得模糊，可是敏锐的听觉让赵弦能够听清四周的声音，汽车发动机喧闹的声音停止了，水面也荡起阵阵涟漪，赵弦望着对面，想要看清些。
文闻在狙击镜的那头，看着王刚的动作，他在等待卓正诚和李佳贞的指令。
“你的手在抖。”张邱抱着一堆装备坐在文闻的身侧，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文闻觉得烦躁。
“要你管？”文闻嘴硬，可是手指还是忍不住的开始发抖。赵弦的脸和罪犯的肩膀靠的那么近，比他打过的所有靶子都近。
“准备好，等时机射击。目标肩膀，不允许失误。”李佳贞的声音从耳机中传达。
“收到。”
文闻和张邱同时回复。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王刚好奇的询问赵弦，他有那么多疑惑，可是赵弦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说。
“没有。”赵弦大概知道王刚的行为模式，也猜出了他做这些事的意义，那么对赵弦来说王刚就像一张白纸，她不想了解了。
“我还以为你肯定会问问我为什么犯案呢？”王刚主动说出了这个问题，可是他感觉赵弦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也没了说下去的意愿。
“我对你这种人的人生没有了解的欲望。”赵弦固执的仰着头，而王刚却像听到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这种人？”王刚的笑声在江面回荡，死寂般的夜晚，这样的笑声如同鬼魅嚎叫，令人胆颤。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副指天画地的模样？因为她和自己是一类人。
他们目中无人的自信，视普通人为草芥的高傲，都是一样的。
“赵弦，”王刚的手指逐渐将力道放大，跟着他说话的语调，“我和你是一类人。”
赵弦突然睁大眼睛，她瞳孔放大，王刚的手在用了掐住她的喉咙，她张开嘴，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气。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找到我？因为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普通人他们不知道，而你……赵弦，你知道，你和一个杀人犯有一样的想法。”王刚又笑了起来，如同找到了知己，他释然了，他明白赵弦为何不问，因为她懂，她理解，所以她不问。
王刚抬起手，试图用力掐断赵弦的脖子，赵弦的面孔充血，好看的脸变得狰狞，瞳孔也涨红了。
“不一样，我才没有你那么自负。”赵弦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她看着江对面，亮起的红色光线，赵弦轻轻举起手指，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文闻看着镜头中女孩转过去的头，与王刚肩膀中的空隙，赵弦的“耶”很有用，顺着赵弦手指的方向，他很快的找到了那个射击位置。
一发子弹精准的打在了王刚的肩膀，而江水中涌出一个男人的身影。
卓正诚早在几分钟前就游到了江边，他抵抗住了江水的阻力，在狙击枪射中的瞬间，从江面腾起，准确的扑倒了站在岸边的王刚。
李佳贞从百米外的桥上飞奔下来，她的步伐越来越快，直到停在赵弦身侧。
赵弦看见李佳贞的脸，整个人也放松下来，刚才靠着肾上腺素抵御的恐惧一下子就崩塌了，她的精神急剧下跌，很快就倒在了李佳贞的怀中。
李佳贞立刻用外套盖住了赵弦颤抖的身体，赵弦在她的怀中不停的抽搐颤抖，嘴巴里神智不清的说着胡话。
“带走。”卓正诚指了指特警队的队员，于是两人将王刚压入警车，卓正诚则拿过一张毛毯把自己擦干了些。
随后朝着文闻所在的方向比了一个“ok”的手势，耳机那头传来文闻“收到。”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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