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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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周梅又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们是警察，跟我们说肯定好过跟别人说啊。”徐志也在一旁帮腔，希望能从周梅嘴里套出点有用的信息。
“也没什么，就是老王和耗子不太对付，这么说也不好，耗子脾气不好，老王倒是对他还可以的。那天估计是两个人分开值班的，你们也最好分开问。”周梅一边把床上的内衣裤收拾起来，一边转过头和文闻说话。
“行，那他们两的姓名是什么？”文闻继续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王刚和陆文浩。陆文浩都一个月没来上班了，也不晓得咋回事。”
“很感谢您的配合，再问一下您丈夫的姓名是？”文闻在不经意间提醒周梅说出了他丈夫的名字。
“噢，对对，章家军，我老公从前当过兵，性子比较硬，总是那样子，你们别介意。”周梅提起丈夫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看起来两夫妻十分和睦。
周梅把名字的写法告诉赵弦，赵弦很快就记录下她所说的文字，并且将周梅和章家军的名字也写进了记录里。
“行，那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你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和我们联系就行了。”文闻拿出手机跟周梅加了联系方式。
随后，三人道谢往外走，赵弦四处张望，这家回收厂的位置偏僻，几乎看不到人烟，远处只有冒着白烟的垃圾焚烧厂，临建房附近停着几两小三轮，估计是用来运输废品的。
小三轮就随意的停在临建房附近，这几两三轮都是红色的，车子边缘早已锈迹斑斑，赵弦又跑到车子后头，逐一检查起来。没有人看管，赵弦走过去，她发现其中一辆小三轮的轮胎有明显的破损，像是被什么扎破了。
这辆小三轮看上去比其它几台要干净不少，没有润滑油的痕迹，锈迹也被人除去，让车子原本的红白色花纹显现出来了。
赵弦刚想上前去仔细查看车子拖板，就被一个男人喊住了。
“诶，你们是干嘛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从工厂的大铁门里走出来，他拎着一把做工用的木锯，声音不算大，却很洪亮。
“你好，我们是警察，来调查点事。您是？”文闻主动上前，隔开了男人与赵弦的距离，赵弦则往后退两步。
赵弦抬头，发现这几两小三轮的正对面就有一个摄像头，亮着绿灯。
“哦，警察同志，我是王刚，是这里的工人。”王刚把木锯扔到一旁的工具箱里，用手臂上缠着的手帕擦了擦手，随后和文闻握了个手。
“王刚”
文闻和徐志对视一眼，他就是二月十四号在回收厂值班的工人。
“你好，我们听说二月十四号，是你在这里值班。”徐志直截了当的问起来，这是警察的权力，没必要扭捏。
“对，我是值晚班。”王刚的眼神没有闪躲，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与徐志保持了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王刚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他看上去不算和善，五大三粗的样子，和前几个工人的性格相似，他们做体力活的，不爱和闲人说话也是正常。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里面是一件藏青色的毛衣，整体看上去干净整洁，比周梅他们的屋子整洁多了。大概是因为在做体力活，他满头都是汗。
“那晚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嘛？”文闻照例询问。
“啥事？”王刚看了看文闻，眼睛似乎在观察文闻的神态。
“有没有陌生的女人来这边？”文闻把勾子放的更明显，可对方显然不接茬。
“没，我们这里几百年见不到个女的，只有周梅，她都算个男的吧。”说到这，王刚自顾自的笑起来，笑意中带着些凉意，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那陆文浩呢？陆文浩在厂里吗？”徐志不死心，立马询问起陆文浩的事。
“他二月份也回老家了，我不晓得，好久没见过了。”王刚把手臂上的衣服卷起来，大概是不想灰尘沾到里面的衣服。
“怎么突然回家了？”徐志跟着他的话，往下问，他靠近王刚一步，给王刚递了根烟。
王刚接过徐志手中的烟，靠着徐志点的火抽了一口，他长叹一声。
“年轻人，做什么都想着占便宜。这不是刚过完年吗，拿了假期补贴的薪水就请假。”王刚似乎很看不起陆文浩的行为，他觉得这是占人便宜的事。
王刚抽烟的时候，两只手指捏着烟屁股，像是嫌弃自己手脏，而这样的细节被赵弦抓进了眼睛里。
“那您知道他老家是哪里的吗？”文闻双手插在口袋里，学着徐志的样子走到了王刚的身边，王刚的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的眼神。
“那我哪知道，我和他不太熟的。”王刚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周梅他们屋子，“去问梅姐，梅姐什么都知道。”
“听口音，您是武川人吧。”赵弦这时候开口了。
王刚被这个清脆的女声，吓了一跳，转过身和已经走到了身后的赵弦对话。
“是，我是武川人。”王刚只是顺着赵弦的话说，多余的话，他一句也没说。
“你刚来陈州县不久吧。”赵弦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她问话的情绪，“我听你口音还满浓的。”
赵弦其实并不了解武川县的口音，她听出了王刚的口音，是因为给自己家送快递的小哥邱天齐就是武川人，口音很特别，说话的时候声音会往后收，因此赵弦才听出来的。
“是是，我来了一年多，我口音重吗？”王刚在寒暄的时候也不避讳，直接和赵弦聊起来。
“还好，比我认识的朋友口音好多了。”赵弦想起邱天齐的口音，虽然邱天齐更年轻，但他吞音的口音更重，听起来更别扭。
“这里武川人蛮多的。”王刚打量起赵弦，刚开始他就是因为赵弦在看三轮车走过来的，只是被文闻和徐志挡了路。
赵弦低着眸子，皮肤很白，看上去很乖巧，王刚见她说话温和，也没再追究她拨弄自己的三轮车的事了。
“要是没啥事，我就去洗漱了。我这浑身都是。”王刚拍了拍身上的泥灰，指了指不远处的澡堂。
文闻和徐志都点了点头。
他们又敲了敲周梅家的铁皮门，可是里面已经没有声音了，大概是去做工了。
于是三人并肩离开了回收厂。
“你怎么看？”徐志点了根烟给自己，他仍然觉得和郑家父子的关系更大，这次来H5找到的监控就是最重要的证据之一，它可以明确指出郑书均就是最后见过肖昭楠的人。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郑强和郑书均仍然有嫌疑。”赵弦伸手，问徐志也要了根烟，她平时不抽烟，但见了徐志抽，也就顺手拿了一根。
徐志不是小气的人，他和赵弦在一块的时间久了，多少会习惯赵弦的工作模式，平时记录的事情都交给赵弦做了，他也就搭根烟，很划算。
“你俩都少抽点，但回收厂那个陆文浩也蛮怪的。”文闻指出疑点。
“拿完奖金就跑，这样的人也不算奇怪吧。”徐志很理解陆文浩的行为，他也想拿完奖金就走，可是事实不允许。
“这个厂距离案发地很近，万一陆文浩在附近发现了什么呢？”赵弦也说出自己的猜想，现在的就业形势并不算明朗，郑家的厂子不论是住宿条件，还是工资奖金都还算不错，除非有了更好的选择，不然一般人是不会离开这个厂子的。
“或者……陆文浩看见了凶手行凶的过程，以此来威胁凶手，要他给自己一笔钱，拿到这笔钱之后，他就跑了。这才是真正的奖金。”文闻这次的猜测还算符合逻辑，但都是空中楼阁，落不了地。
“说的很好，证据呢？”赵弦拿出笔记本，把文闻的猜测写在纸上，并且将嫌疑人一一列出。
除了肖昭楠得到的那笔钱，郑强就再也没有不具名的大额转账了，一对一的都是在公司账目了出的账单，这点在李佳贞发来的银行流水明细里都列出来了。
而肖昭楠的银行流水也很奇怪，她存了不少钱，但前不久被一次性提出了，可她并没有把钱花出去，这钱去哪里了？
至于郑书均，他的钱几乎都是从爸爸那里讨来的，不多不少，用的急了，确实连开房的钱都没有。
三人坐在警车上核对了一下今天做的笔录，和证据。
李佳贞的电话突然从文闻的手机里弹出来。
“搞什么，局里有点事，你们一个人都不在？”李佳贞很少用这样焦急的语气说话，她觉得领导就应该有领导的样子，如果自己乱了，那整个队伍都会乱。
可这次她似乎真的很急。
“怎么了，李副队。”文闻的语气还是保持很温和，因为他也不能跟着着急，不然事情就更乱了。
“肖昭楠的爸妈来了，说要绿洲赔偿，绿洲没办法只能把人带到我们局里，他们现在在办公室讨说法呢。”李佳贞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我现在在市里，一时半会赶不回去，你们快点回去处理了，记得把肖昭楠父母的口供也录了。”
李佳贞语速越来越快，而她那边还有急促的铃声，估计是在开会，休息时间才能给文闻等人打电话。
肖昭楠的父母，之前都没露过面，肖昭楠不是早就与他们断交了吗？怎么会又找上门呢。
回到局里，赵弦看着自己办公桌上坐着的女人，突然觉得万念俱灰，她桌上整齐的文件全部散落在地上，而女人不顾形象的在她的桌上抽泣，沾满鼻涕的纸巾散的到处都是。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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