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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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一边吃饭一边听大家聊天，她话很少，基本上大家说了一圈都轮不到她说一句话。
而文闻也只是当个捧哏，一般是徐志说什么他跟着吐槽两句。
两人都不是热情的人，而文闻却时刻注意着赵弦的情绪，以及窗外的情况。
他拥有了赵弦的“维护指南”，那就需要保护好她。
吃完饭李佳贞就埋单回去了，她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而徐志和钱予予一起开了一把手机游戏。
“文闻来嘛，来嘛。”徐志邀请文闻一起，而赵弦坐在旁边看他们打游戏。
他们玩的是一款moba游戏，钱予予是法师，文闻是打野，徐志是上单。看了一会赵弦就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
“控住了。”钱予予先开口，战斗状况火热。
“我给adc大招了。徐志上。”文闻的角色把adc从战场赶走，而徐志则一马当先跨进战场。
随着三个人的配合，对方溃不成军。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啊。”钱予予假装擦了擦额角的汗渍。
“予予，你控的太好了。国服冰女。”徐志任何时候都不忘给钱予予提供情绪价值。
而在旁边看的赵弦也有些眼馋了，像小时候看同学玩游戏似的，自己却玩不了。
赵弦也试图下载这个游戏。
只是她的手机太旧了，看页面看一会卡一会，让赵弦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手机已经彻底不行了。
可是刚发的工资基本上都用来给赵兰买礼物了，赵弦叹口气，放下了手机。
“很卡吗？”文闻突然凑到她身边，熄灭的屏幕上出现了文闻那张人畜无害的可爱脸。
“嗯……有点。”赵弦把手机收起来。
“我有个备用机，要不要先借你用几天？”文闻毫不掩饰的对赵弦照顾，“等你发工资再买个新的呗。”
“好啊。”赵弦完全没有拉扯的意思，既然文闻热心，她就接受，对于她来说欠人情并不是什么过意不去的事。
四个人把包厢用到最后一刻，九点才从餐馆走出来。
路边围着几个女孩子，不知道探头在看什么。
钱予予拉着赵弦也走了过去，赵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人群。
一只狸花猫被困在路边的水坑里，它的腿被冰块冻住，不能动弹，围观的女孩子很多，大家焦急的看着，却没人动手去帮助那只小猫。
“怎么办？发个朋友圈看看有没有人帮忙？”钱予予第一反应也是找人帮忙。
而赵弦转身跑回了饭店，一会她立马跑出来，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而文闻和徐志也在后面跟着端着两盆温水，温水从小猫的腿边上留下，冻住的水坑缓缓化开。
赵弦小心翼翼的把小猫从水坑里抱出来，小猫身上很脏，污水把他的眼睛都黏在了一起，看不出可爱的模样，只是狼狈。
“带它去医院吧。”钱予予看着赵弦手中的猫咪，脸上是掩不住的焦急。
“附近有一家宠物医院，刚才开车的时候路过了，我看见了叫皮特乐园。”赵弦连思考都没有脱口而出。
钱予予立马拿出手机，搜到了皮特乐园，距离现在的位置不过150m，过一个路口就到了。
钱予予把自己羽绒服上的领子取了下来，递给了赵弦。赵弦用她的羽绒服领子裹住小猫，四个人半跑着来到了皮特乐园。
“目前来小猫没有生命危险。”皮特乐园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宠物医院，主治医生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十分友善。
“这是只小母猫。”
“我们这里流浪猫治疗费用是减半的。如果放在我们这里找领养也是要付一半的寄养费的。”主治医师简单的告知了四人费用详情。
赵弦家里是养狗的，她并没有养猫的自信，两种不同的生物养在一起可能会破坏原本的平衡，而徐志和文闻住宿舍，肯定是养不了的。
三个人还没开口，钱予予的声音就三人身后传来。
“不用，我养。”钱予予比想象的果断，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救下小猫，却第一时间领养了它。
“你可想清楚了，这是养猫，不是闹着玩的。”主治医师一下子表情严肃起来，似乎觉得钱予予看上去不像是靠谱的人。
“这是我的护士证，我有正经工作，家在本地，土生土长的陈州人。”钱予予不是一时兴起，她也会对小猫负责。
“我想养猫很久了，这样天降小猫的好事，我怎么可能错过。”钱予予似乎不是把流浪猫当成领养的累赘，而是庆幸，自己遇见了一只在寒冬里，生命力仍然顽强的小狸花。
主治医师笑了起来。
“倒也不用看护士证，同行啊。”
“嘿嘿，以后我就是有猫的人了。”钱予予高兴的模样，让徐志觉得心里一软。
“那我们买点猫砂，猫粮吧。”徐志立马到医院前台看了看相关的用品。
这家医院也算是良心，疫苗和猫粮都给他们很好的折扣。
因为还需要照看小猫，徐志和钱予予就留在宠物医院，而赵弦身上的白色衣裳却染了赃物，她看了看身上的泥巴，这才想起来自己穿着白色的衣服。
“还去宿舍拿手机吗？”文闻先询问了赵弦的意见。
赵弦看了眼身上的痕迹，坦然道。
“去。”
车上，文闻开的很稳，而赵弦看着窗外一片红色的装饰，突然感觉有些心慌。
果然一阵鞭炮声响起，赵弦的耳朵里像是直接爆炸似的，她双手颤抖紧紧拉住车上的把手，而正在开车的文闻只能一脚油门加速离开那片空地。
孩子们的欢笑声，烟火也跟着在天空中炸裂，而赵弦却被这些声音吓得浑身颤抖。
感官比普通人要敏感，也许是恩赐，也许是诅咒。
赵弦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停下，只觉得头晕目眩，刚才吃的东西一下子就在胃中翻涌。
她立马打开车门，扶着车吐了。
文闻见状立马从车里拿了矿泉水递给赵弦。
“都是我，我忘了那边很多人家放炮。早知道走大路了。”文闻为自己的失责而内疚。
赵弦喝了口水，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之后摇了摇头。
“不关你的事。”
赵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似乎恢复了正常。
而在文闻眼里她刚才在座位上颤抖的样子，属实把他吓坏了，他生怕下一个路口还有鞭炮。
好在宿舍这边禁止烟火，没人靠近警察局放炮。
文闻带着赵弦来了宿舍，他和徐志住的地方比想象的感觉。
徐志的床头有个烟灰缸却是干干净净的，像是很久没用了。
而文闻的床干净整洁，桌上也是空无一物，还像是在警校时候一样整齐。
文闻从自己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手机盒子，数码产品的包装他一般都会留着。
“这个是去年的款，还挺好用的。”文闻把手机递给赵弦。
“谢谢，”赵弦接过手机，对着盒子打量了许久。
赵弦从脸上挤出了一个很生疏的笑容。
“不用那么勉强。”文闻伸手轻轻揉了一下赵弦的头，很快又收回手。
“不喜欢笑也没关系啊。”
“不是的。”赵弦抬起头来澄清道。
“我也想……笑的。”
赵弦又垂下眼眸，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好，”文闻指了指卫生间，“你要再洗个手吗？”
“要！”
赵弦把洗完手出来，文闻就已经在门口等着送她回去了。
从宿舍大门到停车的地方还得走两步，角落里有个卖菜的老人。
老人蜷缩在街角，身上穿着一身黑灰色的衣裳，他满脸的褶皱在夜里也隐去，只有手中的小油菜是有颜色的。
文闻快步走到老人身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把老人手中剩下的菜全买了。
他拎着手中绿油油的油菜，招手让老人早点回去。
然后有有些尴尬的看着赵弦。
“这个给赵奶奶吧。”
文闻他们很少做饭，每次卖菜都是直接给李佳贞，现在他也给赵弦带回家。
“既然用不到为什么要买。”
赵弦有些不理解。
“嗯……天很冷嘛。”文闻裹紧了衣服，“他们卖完就会回家了。家里暖和。”
文闻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问题，但他好像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弦的问题很直白，甚至有点残忍。
“能帮就帮嘛，哎，快上车。”
文闻摸了下鼻子，立马给赵弦把车门打开，没有再给她追根究底的机会。
上车之后，赵弦也很识趣，不再追问。
她看着文闻给的新手机，在车上摆弄起来，手机还是有电的，但之前格式化过，里面没有任何软件。
光是拍照和喇叭声都比赵弦之前用的好太多了。
外表也没有磨损，估计文闻只是图新鲜换了新手机。
“我哥，每年都给我买新的，之前的都置换了。这个我想着用来当备用机呢。现在给你用也行。”
文闻开车的时候很少说话。
赵弦用新手机连上蓝牙和网络热点，播放了一首音乐。
“
在不同的遭遇里
我发现你的瞬间
有种不可言说的温柔直觉
在有限的深夜消失之前
触摸你的脸
我情愿这是种幻觉
也不愿是种告别
”
空中伴着歌曲飘落下雪花，这是陈州今年的第一场雪。
世界好像在这一刻变得寂静，如同歌词里的一样，寂静星石。
一曲结束，赵弦偏过头，看着窗外。
“瑞雪兆丰年。”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雪。
“我还以为你不太听这种流行音乐呢。”文闻这时候才开口，没有打断赵弦的思绪。
“我听很多不同的歌。和我看的书一样很多。”
文闻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知道了。”
“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刻板印象。”赵弦玩弄着新手机，似乎有很多她的手机用不了的功能。
“啊？”
文闻连忙摇头，他可没有，一点都没有。
“有时候，你们刻意照顾我，会让我有点飘。”赵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不会觉得亏欠，只会觉得飘飘然。
“那就飘呗，你应该飘的。”文闻笑起来，他觉得赵弦有意思。
“可阿婆说了，做人不能飘飘然，不然就会和在学校一样。”赵弦看着窗外的雪花，淅淅沥沥的下着，不仔细看像小雨。
“不会的，我们照顾你，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会帮助我们啊。”文闻跟赵弦解释起来。
“这是利用吗？”赵弦直截了当的问他。
“不，这是互相帮助。”文闻也很快的反应过来，“人和人就是这样生活在一起的。”
赵弦点了点头，似乎认可这个回答。
因为自己有能力做到一些事，所以李佳贞才会特意来找她当资料员，如果自己没有这点本事，估计也不会和文闻他们一起工作了。
那就理所应当的接受他们的善意吧。
车稳稳停着了赵弦的家门口，赵弦下车的时候刚好有一片雪花落在了她的头顶。
赵弦突然转过头，手放在车窗上。
“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赵弦突然很认真的说这句话。
她举着手中的小油菜跟文闻挥手告别。
文闻看着赵弦一步步走上楼梯，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只有雪花，不停的往下落。
“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
文闻在车里傻笑。
而手机里则收到来自赵弦的邀请
“放假前一天请你吃饭，谢谢你的关照。”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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