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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十章、上门找茬(1) ...


  •   天还没有全亮,灰蒙蒙的,远处的山顶露出了一点鱼肚白。整片天空里,没有一朵云彩,看上去让人感觉心情沉闷。

      趁着这会儿,街路上绝无人影,顾玉蓉有的是时间去回味刚刚的那个梦境。

      她忽然之间想起来,顾盼儿当年的卖身契还压在自己的手里,立即翻身下床寻找。

      顾玉蓉精钻得很,她总不能平白无故地去云欢酒铺闹事,总要有些根据才行。

      事情是这样的。

      顾玉蓉刚嫁进李府的第一年里,李老夫人对她面子上还算和气,拿她这个儿媳妇还当那么回事儿。

      她在李府落稳了脚跟,就被顾家村的邻居们捧上了天,每逢过年过节她回门省亲,邻居们不是往她家送榛子核桃的坚果,就是往她家送各种各样的水果,曲意讨好。

      顾大柱空着两只手,也来凑热闹。

      等到邻居们寒暄过后,全都离开。顾大柱拜托顾金山,求着玉蓉从李府要回顾盼儿的卖身契。

      被顾大柱卖身三四年的时间里,顾盼儿不见踪影。她既不能被李府使唤,又有新媳妇开口相求,李老夫人也没有必要扣着一纸卖身契不放,就拿给了顾玉蓉,全当买了她的面子。

      顾玉蓉拿到顾盼儿的卖身契之后,就想着下次回门的时候,再带回去。

      可是,就在这段时间里,顾大柱无巧不巧地死了。

      末了,顾玉蓉也没来得及,把顾盼儿的卖身契还给顾大柱。

      这样一来,顾盼儿当年的卖身契,就十分巧合地压在了顾玉蓉的手里。

      “我若没有记错,那张卖身契应该被我收在了梳妆台的小匣里。”顾玉蓉带着几分激动,自言自语道。

      天终于亮了,顾玉蓉让杜康酒铺门前的两个守卫,轮番去打探云欢酒铺的动静。

      钱公子派来的两个守卫果然好用,他们两刻钟一轮,向顾玉蓉回禀云欢酒铺的消息:
      “回禀姑娘,云欢酒铺还没开门。”
      “回禀姑娘,云欢酒铺来人了。”
      “他们一共四个人在店里忙活着,里里外外地招待客人。”
      “那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一直坐在窗边喝茶,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他们好像要吃午饭了,两个小的正在做。”
      “那个个儿高的男人出门了。”

      东海,敖广正在听三个儿子上奏事宜。

      一连几日,睚眦处处挤兑嘲风。有的时候,嘲风说完事情,他马上站出来反驳;有的时候,不等嘲风说完,他就站出来推翻;还有的时候,他直接一本参到父王那里,让嘲风难辩其词。

      嘲风在东海越呆越憋闷,一气之下出来游玩。

      他驾云刚好路过溯回小镇附近,看到这里的枫叶很美,忍不住停留。

      深秋的枫叶,通红似火。从远处眺望,漫山遍野的红,像小蘑菇般一朵一朵。到了近处细看,忽见几枝疏影横陈遮住去路,又见几枝茂密层层叠叠;毋论疏密,都别有一番风趣。

      嘲风看够了景色,就准备顺路到溯回小镇上去逛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亦或见识到什么不一样的热闹。

      午饭时分,风云卿照例去附近的山上摘果子。

      顾玉蓉终于逮住了机会,手里拿着当年顾盼儿的卖身契,心里有了把握,又带上钱公子给她留下的两个守卫,趾高气昂地去云欢酒铺找麻烦。

      顾玉蓉刚一进门,欢颜毫无防备客气地相迎:“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其实,钱公子霸占百货行的事情,早已经在溯回小镇上传得人尽皆知;云欢酒铺里的这几位自然也有所耳闻,只是欢颜一直不愿意相信罢了。

      顾玉蓉用眼角瞪了她一眼,不愿意回答。

      就在这时,钱家的那两个守卫先后冲了进来,一个按住了顾欢颜,另一个锁住了后院与前铺相通的柴门。

      这下,欢颜终于意识到不对。她开始想要挣扎,摆脱身后守卫对自己的钳制。

      “哟,看来是我疏忽了,妹妹如今还有些身手。”顾玉蓉看到欢颜挣扎,给锁门的那个守卫递了眼色,让他也过去帮忙。

      于是,在欢颜的左右后方,各站了一个守卫,他们两个男人钳制着顾欢颜一个,就不怕她挣脱逃跑。

      顾江和顾琳原本正在做午饭,被柴门强行锁在了后院,面面相觑,却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幸好顾江聪明,带着顾琳趴在柴门上听外面的声音。

      “玉蓉姐姐,你到底要干什么?”欢颜的脾气上来,生气地质问着。

      “哟,这么厉害呐?顾欢颜,你最好一会儿还有这份骨气!”顾玉蓉语气里满是轻蔑,说出来的话,也是阴阳怪气。

      欢颜拧着眉头,不满意地瞪着她,吵嚷道:“顾玉蓉,你放了我!你今天是吃错了药,还是进错了门,犯什么毛病啊?”

      “我既没吃错药,也没进错门,神清气爽得很!我找的就是你,顾盼儿!”顾玉蓉得意洋洋地,带着几分戏弄道。

      “来,姐姐给你看一样好东西。”顾玉蓉一边说着,一边抖开了手里拿着的顾盼儿的卖身契,递到欢颜的眼前,接着道,“顾欢颜,或许你自己也有所不知。原来,你不叫这个名字,你叫顾盼儿;你爹不是什么碧海山庄的庄主,你爹名叫顾大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赌徒。”

      “你胡说!我从小就在碧海山庄长大,我爹是顾如海。他若是知道,你敢带着两个家丁来这样欺负我,绝对会要了他们两个的性命,给我出气!”欢颜话音刚落,就觉得那两个守卫,钳在她胳膊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捏得她骨头生疼。

      尽管这样,欢颜也还是要继续说下去。她忍了暂时的疼痛,道:“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顾大柱,你再这样信口雌黄,我就要报官了!”

      “呵呵,报官?顾盼儿,你有没有脑子,居然敢拿报官来威胁我?呵呵,我好怕哦!”顾玉蓉笑得更加轻蔑,凑到欢颜的近前,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你知道,本地的官老爷姓什么吗?你知道,钳着你的这两个家丁,是谁家的吗?”

      悄悄话说完,顾玉蓉重新直起身子,大笑道:“这真是我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街路上,巷子里,早就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街坊邻里,还有路上经过的人们,看热闹不怕乱子大,把云欢小铺的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比逢年过节看把戏还要热闹,都是闲得没事做。

      嘲风刚好从此处经过,以为里面有什么好看的热闹,还特地踮起脚来。

      当他看明白云欢酒铺里面正在发生的情况之后,虽不乐意得见,却是再也挪不动脚步。因为这场“戏”的两个主角当中,有一个叫做“顾欢颜”,恰巧与他时常想起的那个人,重叠了名字。

      顾江和顾琳听到欢颜正在受欺负,着急地晃动着柴门,恨不能破门而出。可是,他们毕竟只是两个孩子,能力有限,一道普通的柴门足以把他们拦在后面,无能为力。

      “从小你家就住在我家隔壁,你家的情况我一清二楚!你爹叫顾大柱,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赌徒。你们家一贫如洗,他却还要出去赌;赌到最后没有钱,他就卖了你给自己抵债。所以,才有了我手里的这张卖身契!”顾玉蓉说完,好像特别解气的样子,把那陈旧发黄的纸张,再一次抖在欢颜的眼前。

      欢颜看了眼外面围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这辈子长这么大,她还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她不想再理顾玉蓉,气愤地扭动着两条胳膊,想要挣脱钳制。

      “这张卖身契,可是货真价实,上面还印着你爹的手印儿。所以,按照道理,你应该叫我一声少奶奶!”顾玉蓉瞪着一双媚眼,得意道。

      “顾玉蓉,我曾经两次从小偷和劫匪的手里救过你,你说过会感谢我。真没想到,你就是这样感谢我的。”欢颜被顾玉蓉气得,咬牙切齿地大口出气,“现在,你赶紧让他们放了我,咱们把话说明白。从今以后,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他日街上见面,当做不识,彼此陌路。”

      “你一个被卖了身的贱婢,还敢在这儿命令我做事,简直欠收拾!”顾玉蓉一边说着,一边扬起手来,就要狠狠地扇到欢颜的脸上。

      可是,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她扬起的手,竟然只能举在半空中,生生落不下去!

      顾玉蓉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疑惑地皱着眉头,不明所以。

      她再一次用手腕贯足了力道,想要挥巴掌下去,狠狠地打到顾欢颜的脸上,以消自己的心头之恨。可惜,她的手举在半空中,不能动弹分毫。

      因为知道天宫欢颜被处死,嘲风掐算着时间,如果她真的转世投生,大概也是这般年岁。

      方才嘲风施了法术,想要探看顾欢颜的前世今生,可是他竟然什么都看不到。

      当初,风云卿用仙丹为欢颜重塑了元神。她的前世,就被风云卿一同掩盖,以嘲风的法力还探看不到。

      虽然,嘲风不敢冒然上前相认,不确定眼前的顾欢颜是不是他寻找的那个故人;但是,嘲风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平白无故地受人欺负。

      于是,他藏身在人群中,暗自施了仙法保护欢颜。

      顾玉蓉几次要打欢颜,都未能得逞。每一次她的手举到半空中,无论使多大的力气,就是落不下去。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她的动作,看不见又摸不着。

      顾江和顾琳在后院,着急得慌了手脚。他们兄妹二人一同用身体撞门,龇牙咧嘴,却也没能把门撞开。

      就在此时,风云卿刚好摘了果子回来。

      他看到店铺外面围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口中说着“借过”,一点一点地才挤到前面去。

      风云卿看着,顾玉蓉手里拿着卖身契正在为难欢颜,心底的火气“蹭”地一下就涌了上来。他顾不得手中的那些野果,将它们连着荷叶胡乱地塞给旁边的人,然后直接进到店铺里去。

      那两个一直钳制着欢颜的守卫,看到风云卿进来,提高了警惕。但是,那又有什么用呢?眨眼之间,他们两个就被风云卿用脚力踢了出去,摔到房间的角落里龇牙咧嘴,一时半会儿再难起身。

      顾玉蓉看着,那两个守卫被风云卿轻而易举地踢到墙角,神色收敛了不少。

      “我刚刚在外面听得不太清楚,玉蓉小姐好像是来找麻烦的,不知所为何事?”风云卿面色尚且柔和,内心已经很不耐烦。

      “我……我只是来说说理。她根本不是顾欢颜,更不是什么碧海山庄庄主的女儿,你好好的,不要被她蒙蔽了。”顾玉蓉越说心里越没底,有些语无伦次,接着道,“她……我从小见着她长大,她叫顾盼儿,是一个赌徒的女儿!”

      “哦?她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并不用你在这里告诉我。”风云卿神情坚定着说道,“风某倒是好奇,玉蓉小姐今天来我这里闹场,扬言所说的每一个字可有真凭实据?别只是空仗了人势,却毫无依据吧?”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的顾玉蓉早已经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慑于风云卿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她递上了那张泛黄卖身契,继续逞着一口气,强言道:“你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她早已经被亲生父亲卖到我家为奴,此生不得更改!”

      风云卿用两根洁白如玉的手指,捏过那张泛黄的卖身契,将它拿到围观的众人面前,打开之后,让大家相互传看——不过白纸一张!

      是的,风云卿在刚刚捏过那张卖身契的一瞬间,就施了法术,抹去了它上面的字迹。从此以后,世间再无顾盼儿的卖身契,谁也不能再拿这张破纸来为难他风云卿的徒弟!

      人群中,已经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起来:
      “哎呀,这上面居然没有字!”
      “这姑娘吵嚷了半天,原来是无理取闹。”
      “这不是欺负人嘛!比人家大多少呢,欺负小姑娘!”
      “仗着自己带了两个人,就来人家店里闹,真不像话!”
      “这有什么稀奇的,也不是头一次了。杜康酒铺……明白不……”
      “同行是冤家呀,真的是……”

      顾玉蓉看着他们的表情,间或听到几句他们断续的议论,瞬间感觉到不对,变了脸色,再无嚣张跋扈的底气。

      “据风某所见,刚刚那不过是一张白纸。姑娘若是不能拿出其他什么有力的凭证来,青天白日就在我这里信口雌黄,真的是胆大妄为!是看风某太好欺负,还是背后有什么靠山?”风云卿的话掷地有声,不怒自威。

      “白纸一张,怎么会?那明明就是顾盼儿的卖身契,你们休想抵赖!”顾玉蓉彻底慌了阵脚,话语里也不再那样笃定。

      看热闹的人群里,有好心人嚷嚷着作证:
      “对,白纸一张,欺负人!”
      “对,我也看见了,就是白纸一张!”
      “咱们给她扔回去,让她自己好好看看!”
      “对,扔回去!别让她不承认了。”

      顾玉蓉眼看着,她精心保存了十几年的那张卖身契,被外面看热闹的人轻而易举地揉成纸团,你抛我接,你接我扔,最后一下下地攒回到她的面前。

      她万分不敢相信地弯腰去拾,打开一看,真的就是白纸一张!

      “这怎么可能?”顾玉蓉惊讶地疑问道。因为不敢相信,她的两只眼睛差点从眼眶里瞪了出来!

      “这……这一定是……被外边的那些人掉了包!”顾玉蓉不可思议地看着风云卿,再说不出话来。

      “这纸张的颜色,还有陈旧的程度,应该不是轻易能掉包的吧?还请玉蓉小姐,日后头脑清楚一些,千万别看谁家的店铺赚了钱,就千方百计地去找人家的麻烦。”风云卿意有所指,在场围观的人都听得明白。

      嘲风站在人群中,饶有兴致地观看“大戏”谢幕。当他看到风云卿采摘鲜果回来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他确定了,这个被欺负的顾欢颜,就是他在天宫里认识的那个。

      今天不是显身的时候。改天,改天他一定要来探望这个获得新生的好朋友。

      众人散去,云欢酒铺停业,休整三日。

      欢颜气得靠在墙角里痛哭:“云卿,玉蓉姐姐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对她那么好!我先后从那些小偷和抢匪的手上……救过她两次,她还说……会感谢我。她跟我说……日子过得不容易,我还把酿酒的技术教给她,她怎么……怎么能这么对我?”欢颜因为伤心,哭泣得哽咽,说出来的话都断断续续。

      风云卿心疼极了,扶起靠在墙角里的欢颜,让她贴在自己温暖的胸膛里哭了个痛快。

      欢颜不停地抽泣,懊恼自己被顾玉蓉当众欺负,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

      欢颜把头深埋进风云卿的胸膛里。风云卿轻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

      哭着哭着,等到欢颜哭花了脸,她的情绪终于好转一些。她似乎闻到了,风云卿的怀抱里有一种特殊的香气,温馨清幽,芬芳醉人;她真切地感受到,风云卿的胸膛有一种让人放松惬意的魔力,宽广坚实,治愈疲惫。

      风云卿看着欢颜渐渐好了起来,看着她靠在他的怀里想东想西……他把她从冰凉的地上抱了起来。

      这样一抱,欢颜感觉更加舒服,赖皮道:“云卿,我想回家,我想回绣阁里去。”

      风云卿笑而不语,就这样一路抱着她,回到了碧海山庄。

      绣阁里,蓝莓给欢颜擦洗哭花的脸颊。

      欢颜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风云卿看着干干净净的欢颜,清纯可人。只是,她脑后的发髻有些乱了,尚不自知。

      风云卿慢慢地打开欢颜的发髻,重新给她梳理着头发。

      蓝莓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笑着退了出去。

      欢颜的头发又黑又亮,散落下来,像瀑布一样,丝丝顺滑。

      风云卿拿着木梳,动作十分轻柔,从上一直梳到下。他给欢颜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顺便把曾经送给欢颜的白玉簪与合欢花簪,又插在了她的头上。一如当年在浮云山时,她及笄礼的那天,风云卿也是这般给她戴上发簪。

      风云卿在心里默默自语,道:“颜颜,师父错过了你的及笄礼,这次就算是补上了。”

      欢颜照着镜子,看到了那两根发簪。她特别喜欢,红了脸颊,问道:“这是你送给我的。”

      风云卿浅笑着点了点头:“可还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欢颜笑得一脸明媚,重新恢复了活力。

      三日后,嘲风又来溯回小镇。

      他到集市上买了冰糖葫芦和糖人画,初次造访云欢酒铺,想讨欢颜开心。

      嘲风刚迈进酒铺的门,欢颜就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他脚上穿着的云履做工精细,不染尘埃;他腰间不挂香囊和佩剑,反倒挂着一个大海螺;他全身上下氤氲着一股水气,看起来放荡不羁却不惹人讨厌。

      嘲风看到迎面而来的欢颜,就想把手里的冰糖葫芦和糖人画,全都塞给她;他看着欢颜,脸上挂着爽朗的笑意,一点儿也不遮掩,寻找着合适的时机。

      “这位公子,是要买酒吗?要挑些什么样的酒,是在这儿喝,还是拿走?”欢颜热情地招待着。

      “我……是要买酒。不过,在这之前,先把这些送给姑娘。”嘲风亲切地笑着,就好像他与欢颜已经相识许久。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馈赠?”欢颜忽闪着一双大眼睛,活泼俏皮地说道。

      这让嘲风想起了,在天宫初次与欢颜相识的情景,当时他拿着一个脸谱要送给她。嘲风不禁在心里暗笑,道:“原来,想送给她点儿东西,还是那么费劲儿!”

      “你就拿着嘛!”嘲风是个直来直往的人,不喜欢绕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也是一样简单直接,实在没有办法把之前的种种,与欢颜重新说上一遍,那会要了他的命。

      风云卿从后院出来,看到了嘲风,赶忙请他一同喝茶。生怕他一时嘴急,说出在天宫见过欢颜的“疯话”来。

      “原来是嘲风公子,从家乡远道而来,想必辛苦。不如坐下,与我同饮一杯,意下如何?”风云卿走向雅座,留下一个出尘不染的背影。

      嘲风见风云卿替他解围,自然乐得答应。

      欢颜一看风云卿认识这人,心里放下了防备。她接过嘲风手里的冰糖葫芦和糖人画,全都拿给了顾江和顾琳。

      “嘲风公子好兴致,竟然也会来到这个小镇,家中的事务难道不需要打理吗?”风云卿用熟人相见的语气,与嘲风聊着天儿,就像在聊一般的家常。

      “只是偶然路过此地,遇到故人,前来探望。”嘲风口中所说的“故人”,是指欢颜。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我怎么全都听不懂啊?”欢颜端上来一盘水果,在一旁打岔。

      “嘲风公子,是我家乡的熟人,路过此地,我介绍给你们认识。”风云卿解释着。

      “哦,原来你们认识。怪不得,我还在想这个客人可真有意思,一进门就给我带冰糖葫芦和糖人画,竟然是你的旧识。”欢颜笑着,对客人的到来表示欢迎,“那嘲风公子,以后你可要常来!云卿总是跟我说起他的家乡,我对浮云山充满了好奇。难得你也是从那儿来,你们又相熟,过去一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以后可要多来给我讲讲。”

      “好啊,在下自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道我的这位‘故人’是否也欢迎在下,常来坐坐?”嘲风在试探风云卿的底线,他不敢惹得风云卿心中不快。

      “当然会欢迎了,是吧,云卿?”欢颜也在等待风云卿的回答。

      “谁人不知,嘲风公子一向自由自在,我又怎能勉强?来去不过随缘罢了。”风云卿知道,嘲风对欢颜并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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