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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路归荷看着花想容皱眉将手放下,路归荷看出来,他不打算再杀自己,只要自己能稳住花想容,路归荷就算是当个只会拍马屁的草包也乐意了。
      他现在想要的只是花想容的心头血,趁现在花想容还不知道路归荷的目的,他只要哄好这个人就好。
      花想容还是蹙眉看着路归荷,从这个角度看去,路归荷比花想容略矮一点,他看着花想容,眼睛里全是算计的神色。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只鬼长得很好看。
      路归荷的眉毛很浓,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看着花想容时微微挑起,带着多情的意味。
      真是一只可恶的鬼,花想容想。
      花想容知道路归荷是一个不安分的鬼,却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你最好言而有信,别再耍什么花招,不然就等着魂飞魄散。”
      路归荷轻轻一笑,他面色红润,盯着花想容,将头深深低下,半晌后,他抬起头,眼中全是仰慕的神色:
      “我明白,你很厉害,我打不过你的。”
      花想容完全没想到路归荷竟然会这样说,他的脸颊微红,咳嗽一声:
      “你知道就行。”
      路归荷:
      “咱们现在做什么?”
      花想容还未来得及回答,石板路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串长长的队伍,逆着光,路归荷看不清楚,他正想着,那头传来一声尖叫:
      “在这!祭品在这,大伙快抓住他!”
      路归荷愣在原地,镇民已经涌了上来,他们恶狠狠的目光望向路归荷,像饿得发昏的狼发现了猎物一般。
      现在路归荷才明白,这些镇民是来抓自己的。他将魂钉迅速插向奔过来的镇民,被魂钉插中的鬼立刻变成一缕青烟,飘几下就飘了个没影。
      镇民看到有人倒下,立刻变了模样,他们的眼睛变得猩红,嘴巴都裂到了耳朵旁,路归荷大喊起来:
      “长得这么丑也好意思出来见人!”
      眼看这些镇民越来越多,路归荷有些力不从心,他弯道一旁,额角已经冒出了很多汗:
      “怎么没完没了了,他娘的!”
      喊完,他瞥向一旁的花想容,花想容还是站在原地,听到路归荷破口而出的脏话,他蹙起眉看着路归荷。
      路归荷看着淡定站在原地的花想容,他的身旁一个镇民也没有,这些镇民都围在路归荷的身旁,拼命往前涌。
      “他们怎么只朝我一个人过来?!”
      花想容看着力不从心的路归荷,冷淡的声音响起:
      “你手上的红绳。”
      路归荷一愣,手上的红绳微微闪着光,路归荷烦躁地朝着红绳摸去,红绳依旧无动于衷。
      “帮帮忙,算我求你!”
      花想容侧目看着路归荷:“抱歉,我不能帮你。”
      “……”
      路归荷一愣,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想容:
      “你说什么?!”
      花想容朝着路归荷走过来,他的衣服一尘不染,走过来时,这些镇民像是看到什么厉鬼一样,恭恭敬敬地让开一条路,路归荷看着这些差距,不爽地望着花想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
      还没说完,花想容将带血的手指往路归荷眉心一点。
      路归荷立刻像泥鳅一样滑倒在地上,眼中还残余着震惊的神色。
      他最后一眼看到的只有花想容像白玉一般的脸蛋。
      ——
      镇子南边,一路逃回家里,她回家后一直把自己关进房间。
      黎葭在房间里手中拿着一个布老虎,嘴里呢喃:
      “黎葭,黎葭……真好听。”
      黎葭笑起来,笑一会,又开始小声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她把玩着手中的布老虎,玩着玩着又开始哭起来,黎葭抱起布老虎,啜泣着问:“你说我是不是不会再痛了?”
      有那个外乡人,他替我去祭祀了,我这次是不是不用死啦?
      黎葭想,她不要再去祭祀,不想再遇到那些恶心的臭男人,那些挺着大肚子的恶魔。
      他们都该死!他们都该死!!!
      他们杀死了老头,还敢……
      黎葭坐在床头,眼中全是疯狂的神色。
      院外,一串“扣扣扣”的声音响起,黎葭站起来,三两步跑到门外。
      门口是一个穿着长衫的白胡子老者,他的脸上全是皱巴巴的皱纹,长衫早已洗地发白,衣服上歪歪斜斜地补着几个大洞。
      黎葭看到门口的老头,眼睛瞪大,瞬间像个石头一样愣在原地。老头看着黎葭,他伸出手,在黎葭脸上轻轻一模,手指摩擦着黎葭的脸颊,每一下,都很轻柔。
      黎葭眼眶微红,看着面前的老头,沙哑的声音响起:
      “臭老头……”
      ——
      等路归荷再醒过来时,他发现他正坐在梳妆台前,身旁是两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路归荷一晃眼看见梳妆台中的自己。
      脸还是原来的脸,只是身上穿着一身火红的婚服,他两眼一黑,又有晕过去的冲动。
      还不待他反应,一个女人架着他起身,这个女人身材高大,两颊有些凹陷,配上空洞洞的眼神,显得有些瘆人。
      路归荷身上被绑上了一根极粗的麻绳,他的手被绑到身后,无法动弹,只能由女人架着走。
      出了门,外面有一串长长的队伍跟在身后,像送亲的队伍一样敲锣打鼓。
      送亲?!路归荷突然察觉不对,这哪里像去祭祀,明明就是结婚啊!
      又走了一段时间,他本来以为这些人会在神庙前停下,谁知道他们却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只在神庙前跪地参拜片刻就又往前走。
      这反而让路归荷有些意外。不是在神庙祭祀,那会是哪呢?
      他由着女人的牵引,继续走,眼看着便走出镇子,他倒有些奇怪,镇子后面,还有一座山。
      一群人牵引着他往松山上走,山间有一条石板小路,石板周围全是青绿色的苔藓,走上去时,十分滑腻。
      路归荷环顾四周,怎么也没看见花想容的身影,路归荷心想难道他还待在山下的神庙里?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路归荷身旁的女人停下,路归荷走得脚底生疼,他顺着女人的视线懒懒得望去。
      一座比山下大三倍的庙堂矗立在山顶上,涂满红漆的柱子隐隐发亮,柱子上挂着的红灯笼射出昏黄的光晕。
      路归荷一惊,那女人拉着他往庙中走去,后面的人停在原地,静静看着路归荷。
      女人带路归荷走进庙内,庙中巨大的石像在路归荷眼前显现,这个石像更加细致,与花想容本人几乎毫无二致。
      路归荷被这细致的雕工震撼,女人上前,将手中的香插入供桌前的香炉,她虔诚地在神像前跪下,低声说:“望神明赐福。”
      说罢他站起身,朝外面喊,这次她说的似乎是什么特殊的暗语,外面进来一个穿着红色马褂的男人,那男人进来径直走到路归荷身旁站定。
      女人对着石像念一段了一段听不懂的语言,路归荷几次尝试着挣脱手上的绳子却都只是徒劳,这绳子绷地太紧了,凭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无法挣脱。
      路归荷不再试图解开绳子,他把目光投向一侧,旁边双颊凹陷的女人念完她那烦人的鸟语后,侧头对刚才进来的男人使了个颜色。
      那男人受意,抓住路归荷的脖颈往下一按,生生让他对着这神像拜了三下。
      路归荷刚拜完,那神像似乎有所感应,周遭出现一层黄色的薄光,路归荷一脸惊奇:
      “豁,这是真显灵啊。”
      那女人好像听不见他说话似的,又开始念起奇怪的咒语,过了半刻钟,她终于停下。
      紧接着庙中的人都默默往外退出去,他们这次出去并没有再带上路归荷,女人最后一个走,她出去时路归荷听到外面木门上锁的声音。
      路归荷有些慌了,这屋子上了锁,他又被五花大绑地捆着,若真像花想容所说,在灵域待七天就会被同化,那他这次可就真地玩完。
      路归荷迫切地让自己静下心,他打量着庙内的一切,妄图找到什么锋利的东西将手上的麻绳划破。
      可神庙内除了贡品什么也没有。路归荷笨拙地挪动身躯,往神庙内的墙角靠去,但是一靠近,他的希望彻底破灭。
      这房子他妈是木的,这墙角被腐蚀地比豆腐还软!
      路归荷心底发慌,难道他真就地被这破地方给同化了?当然是不能的,路归荷想尽浑身解数,却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
      突然,他看向手腕上的红绳。花想容不是和他结了魂契?现在这位神仙就是路归荷唯一的救星。
      花想容!你他妈在哪?
      路归荷心中呐喊,他闭上眼睛,良久后,路归荷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面前根本没有花想容的身影。
      路归荷又试着大喊几声,依旧不见花想容半点踪影。路归荷想起晕过去的最后一幕。
      ……好像就是花想容弄晕的自己。
      路归荷居然会把希望放到一个冷血无情的陌生人身上,他被自己气笑。扭动着身子朝着木门爬去。
      这门上了锁,路归荷使劲推了几下还是没推开。
      这样的木门虽然已经腐蚀多年,却还是难以轻易破坏,路归荷坏视四周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将木门砸开的东西。
      这屋子里除了祭祀用的物品,什么也没有,他真想不明白,村子里的人到底要做什么。
      让他在这里待着是绝不可能的,七天过后,他或许真会被这里同化。
      虽然花想容身份十分可疑,但路归荷就是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花想容的话可能都是真的。
      现在花想容倒真像一个难解的方程。路归荷抬头看向庙内的石雕,这个石雕刻的极其细致,连花想容的神态都模仿的十分传神,路归荷恍惚觉得,这可能就是花想容本人。
      正想着外面的木门哐哐响了几声,路归荷寻思着可能是被风给吹的,外面的雨下地又大了起来?
      他靠近木门,却发现只有门在晃动,路归荷瞬间露出一副戒备的神态,看来是有人过来了。
      门一开,路归荷正想扑上去,却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花想容。花想容还是穿着那身水色长衫,像个温文儒雅的少爷。
      他看向路归荷时眉毛微微皱起,一双眼睛带着说不出的情调,好像被风吹过青松时的绵长留念,又像千年霜雪的纯净素雅。
      外面的风划过他的头顶,花想容额前的碎发随风而动,他幽幽说道“这是他们给你穿的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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