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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小哥,小哥!”路归荷迷迷糊糊地被一个人拍醒,睁开眼一个穿着黄色马褂的少女正蹲在他的身旁,少女看到路归荷醒来微笑着说:
      “小哥你终于醒啦!”她笑起来两个小小的梨涡挂在脸侧。
      路归荷看到这么娇俏的一个少女立马坐直了身子:
      “我这是……”
      说到一半,一股腥臭的味道又涌上路归荷的喉咙,倒下前的记忆立马回笼,路归荷瞬间有些懵地望着少女,缓缓开口问:
      “……这是哪?”
      少女露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小哥是外乡人吧?这是起灵镇。我看小哥晕在镇门口,就把你拖进来啦。”
      “起……起灵镇?”路归荷两眼发黑,这不是石门上刻着的镇名吗?
      路归荷满脸菜色,刚才在外面并没有看到镇子中有人,怎么睡一觉……难道眼前的人……路归荷瞬间脚趾发麻,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记得他晕倒时是被一阵雾给臭晕了,最后是花想容拽了他一把……对了,路归荷环视四周,花想容怎么不在?
      “……你有没有看到我朋友?”路归荷心里发虚试探着问少女……不,可能眼前的人是个女鬼。
      “小哥怎么了,怎么身体有些发抖,是哪里不舒服吗?”少女靠近路归荷问道。
      路归荷拉远距离,汗流浃背地说:“我肚子受伤了……呃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朋友友那里有药,请问姑娘看见我朋友了吗?”
      少女笑起来:
      “小哥的朋友长什么样子?”
      “一身白衣服,长得特别好看。”
      少女噗嗤一笑:
      “……我只看到一个特别好看的人。”
      “在哪里?”
      “就是小哥你呀。”
      路归荷得意地扬起嘴角,笑着说:“他也就略微比我好看一点点。”
      少女疑惑地摇摇头:
      “不曾见过呢,小哥要不跟我回我家中?我家有几副药呢。”
      正说着,外面的天渐渐被一层黑色笼罩,镇子里开始点起灯。
      少女走到路归荷身旁弯腰想要扶起路归荷,他对着路归荷微微一笑,两个小小的梨涡挂在嘴边:
      “小哥快别坐在地上了,起来吧。”
      少女笑起来时,眼睛空洞洞地盯着路归荷,眼神没有一丝温度。
      路归荷并没有将手递给少女,在这种地方,要尽量避免与这些鬼灵的肢体接触。
      他站起来,打量着少女,她虽然外表与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少女的眼神十分呆滞,行动也比常人缓慢。
      少女毫不在意地将手收回,又微笑着问:
      “小哥可有还有哪里伤着了?”
      路归荷并没有搭理少女的意思,他继续打量着四周,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这些房屋都是用木头搭起来的,看这样式,和现代建筑有很大的差别。有些像上个世纪的老旧木屋。
      这些木屋门上都贴着红色的对联,每家每户门前都摆着一个红色的米缸。米缸里装满了米,在米上还插着香。
      镇子的街道都是用青石板铺的,因为年岁太久,石板已经被磨得发亮。雾蒙蒙的小雨洒在上面,让这石板有些滑腻。
      路归荷走到屋檐下,贴近看门前的对联,对联上的纹路是用金色的墨水写上去的,这些纹路不像汉字。他又看了其他几道门前的对联,这些对联的纹路都是一个模样。
      路归荷继续往镇子里走,还是没有看见人,雨下得越来越大,他往前跑了几步。
      在眼前出现一座比其他木屋更高大的房屋,这间木屋的柱子涂了红色的漆。远远望着比其他屋子更加显眼得多。
      见路归荷不说话,少女凑近路归荷的脸,紧盯着路归荷:
      “小哥你怎么不和我说话,我哪里不好么?”
      路归荷侧目看向少女,这一看把他吓了一跳,少女的眼睛变成血红色,一眨不眨地盯着路归荷,她的脸正朝两遍撕裂着,血红色的液体从撕裂口往脖颈下流淌。
      路归笑起来,眼神十分冷淡地说:“姑娘好极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瞬间恢复原来的样貌,脸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她呵呵笑起来,一双大眼睛紧紧黏在路归荷身上:
      “我没有名字。”
      “……”
      “镇上的人都有名字,为什么我没有呢?”少女的眼睛又开始发红,她有些狂躁地低吼:
      “你说,我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名字?”
      路归荷硬着头皮安抚道:
      “……当然。”
      那少女又凑近路归荷张大嘴巴,像一个饿急了的食人花,她冷冷问:
      “那你说我取什么名字好呢?”
      路归荷听她这么一问,竟真思考起,他看着少女瘆人的脸颊:
      “黎葭,怎么样?你双颊下有两个小梨涡,笑起来很可爱,葭字,我取了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里的葭”
      少女闻言,咯咯咯地笑起来,四周一片寂静,显得少女的声音更加辽阔,悲戚: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我很喜欢。”
      路归荷讪讪一笑:
      “你喜欢就好。”
      黎葭盯着路归荷,有些新奇地凑近他,小声问:
      “你不怕我吗?”
      路归荷听清少女的话后,佯装没听到的模样,他凑近少女,半弯下腰,唇角微扬:
      “你说什么?”
      黎葭并没有回答路归荷的问题,只是一直看着路归荷,路归荷被黎葭看得心里发麻,背上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爬。
      他将这些不适忽略,路归荷打破平静道:
      “镇子里的其他鬼……人呢?”
      黎葭神秘一笑:
      “他们呀……都去神山啦。”
      “神山?”路归荷问:“什么神山?”
      “喏,你看。”黎葭指着镇子后面道:
      “那就是神山,今年的祭神节快到了,现在大家都在忙着祈福呢!”
      路归荷顺着黎葭指的方向望去,镇子四周都是浓浓的雾,什么也看不清楚,但在镇子的后面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而这个镇子刚好就在这座山下,依山而建,从路归荷这个角度望去,远处的山显得十分巍峨高耸。
      “对了小哥。你既然是外乡人,来了我们这里还得入乡随俗,不然其他村民回来了,会很生气的,他们很讨厌外乡人呢!”
      路归荷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女:“随什么俗?”
      黎葭笑起来,她将手上的一个红绳编织而成的手链取下递给路归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得路归荷心底发虚,然后阴森的声音响起:
      “小哥戴着这个,祭神节期间都得戴着。这是镇子里的习俗,不遵守的人都被镇长打死啦。”
      路归荷并没有接过红绳,他看着黎葭的眼睛,挑眉道:
      “你就这么给我了……不太好吧?”
      黎葭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瘆人,路归荷被他一看,默默向后退了两步,黎葭却逼近路归荷,脸色的裂痕又重新出现,她一字一顿说:
      “小哥不想要吗?”
      路归荷没有回答黎葭的问题,他垂眸看着黎葭,眼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意,路归荷接过黎葭的红绳,自然而然地戴在手上:
      “很好看。”
      可黎葭依旧是一副瘆人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被路归荷的举动改变,她变得更加狂野,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大。路归荷连忙跑开,轻笑一声:
      “安抚不管用了?”
      身后传来黎葭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你们都不要,为什么……为什么给我。都去死,都去死!”
      路归荷刚跑几步,黎葭一个闪身转眼就到了路归荷跟前,谁知道,路归荷却露出一副镇定的模样,他伸出手,两个手指上不知何时已经夹了一个隐隐发亮的长钉,他猛地朝黎葭的胸口击去,冷笑一声,淡淡道:
      “我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黎葭似乎也没料到路归荷竟然凭空拿出一个长钉,她猛烈地朝身后后一闪,眼里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是……魂钉,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归荷轻轻一笑:
      “爷爷是来给你们全家超度的。”
      他一个箭步走到黎葭跟前,在少女满是恐慌的神色下,路归荷痞痞一笑,手指上的长钉黎葭天灵盖。
      然而,路归荷余光一瞥,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路归荷瞬间将手中的魂钉藏入袖中。
      黎葭见他松神,一个转身跃上旁边的屋顶。她静静地盯着路归荷看了两秒,冷笑一声后径直离开。
      路归荷顺势倒在地上,佯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刚看到这样一抹身影时,路归荷就想,这样的白,谁穿上才能好看呢,但是在看清花想容的脸那一刻,他觉得,就是这个人了。
      他朝着花想容的方向假情假意地哭道:
      “你终于来了!差一点我的脸就被那死鬼给抓没了!”
      他说完,眨眨眼睛看向花想容“你说要是我脸抓伤了,那这世界上又得多了多少伤心的姑娘……”
      花想容没说话,静静看着路归荷,路归荷讪讪一笑,花想容不说话时,就像一个冰雕玉琢的瓷娃娃,路归荷被他这么一看,心里有些发虚,好像所有的谎言,在这个男人的审视下都不堪一击。
      良久后,路归荷试探着问:
      “你刚刚去哪里了?”
      花想容冷冷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路归荷被花想容的话噎住,却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他对花想容去哪其实一点也不好奇,这只是一个和他无关的陌生人,他问这话也只是简单的客套。至于花想容愿不愿意回答,那是花想容自己的事。
      花想容一脸冰冷地看着路归荷,两个锋利的眉毛微微皱起,他冷冷道:
      “你怎么进来的?”
      路归荷冷笑一声:
      “这个地问问会长大人喽,我明明在拼命地往迷雾外面跑,谁知道跑着跑着就晕过去了,一醒来就到这里了。”
      花想容看着路归荷,似乎是在斟酌路归荷说的话是真是假,良久后,他转身道:
      “这里很危险,你跟着我,三天内我们必须出去。”
      路归荷跑到花想容身前:
      “要是我们三天内出不去呢?”
      花想容:“那你就会被这同化。”
      路归荷抬起手指着自己问:
      “只有我?”
      “你手上的是什么?”花想容盯着路归荷问,这次他的眼神十分冰冷,垂眸看向路归荷时,眼睛里有一层淡淡的雪意。
      路归荷靠近花想容,他将手抬高。放在花想容眼前,略带调笑地说:
      “这个啊……会长大人也想要么?”
      花想容:
      “你以为,你还能取下来?”
      路归荷闻言一愣,他有些疑惑地望着花想容,随即就要去摘手上的红绳,可红绳却像是生长在路归荷的手上一般,任他怎么拨弄都取不下来。
      “这怎么回事?”路归荷问道:
      “明明刚才还……”
      花想容淡淡道:
      “不想死就跟紧我。”
      说罢花想容便朝着镇子里面走去。白衣飘飘然,温润如玉。
      路归荷又试着解了几下,却都是徒劳。他倒不在意这根红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还真就不信什么能难倒自己。路归荷坏笑一声,转身跟上前面飘飘欲仙的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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