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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面 ...

  •   龙北嘉打了车,又回到了刚刚离开的酒店,循着贺樾给她的房号敲开了门。
      贺樾在里面,开了一会的空调已经把室内吹的暖洋洋的。
      两人对为什么在酒店房间里见面心知肚明,自然是关上房门直奔主题。
      一个绵长的吻后,龙北嘉的衣服已经被褪掉了一半,她跨坐在贺樾的腿上,捧着他的脸,细细的看此时还很年轻俊朗的他。
      他为了今天的家宴打扮的低调了不少,平时为了勾搭女孩没少用发蜡,今天头发柔软的趴在头皮上,看起来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乖乖男孩。他肤色白皙,鼻梁高挺,相对于男生来说有些过长的睫毛下,是已经染上情欲的桃花眼。
      她爱极了他此时的这双眼睛。
      觉出她有些分神,贺樾在她的柔软处轻轻咬了一口拉回她的注意。
      “在想什么?”
      “在想到底谁才配跟你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希望是你。”
      龙北嘉轻笑一声,自嘲道:“我?我不配。我不做梦。”
      贺樾抱起她,把她平放在床上,俯身在她耳边一边轻啄她剔透的耳垂,一边呢喃:“我做梦……你穿什么婚纱……婚礼怎么布置……放什么音乐……我们小孩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
      龙北嘉哼了一声,对于他出口成章的情话,她从不往心里去。
      ……
      贺樾洗澡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龙北嘉还没走。
      丢了满地的衣服被捡起来整齐的叠放在沙发上了,不过她还穿着刚刚洗完澡随意套上的浴袍。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海藻一般的长发每一个卷都卷的恰到好处,半敞的衣领下事业线将露未露,两条修长笔直的腿通过开叉的浴袍下摆露在外面,看的贺樾又是心里一荡。
      她身上有一种冷傲又厌世的迷人气质,只有在床上那一个小时才能看到她炽热的一面。这种反差,让他为此沉迷。
      她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沉默的看着窗外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出神,听到声音,回头看向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手机:“我今晚住这,房费就不跟你AA了,钱转你了。”
      “不用,AA吧。”电光火石间,他马上做出了决定,他退回了转账,说:“我也留宿。介意吗?”
      “不会,随意。”
      “明天就年三十了,你留宿外面,家里不担心?”
      “和我外婆说过不回去了。要不是这次相亲硬要叫我,我应该明天才会回来。”
      作为这场相亲的男主角,贺樾咧开嘴笑了,又碰到她算是因祸得福。他过去她对面坐下,瞥着她手中的女士烟,问:“我得有半年没见你了,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今天。”
      “为什么?因为我相亲,对象不是你,心痛了?”
      龙北嘉深深吸了一口烟,又深深的把雾气吐出,狠狠按灭了手头的烟蒂,说:“你结婚了,对象不是我就算了,我连席都吃不上……”龙北嘉停住,擎着笑瞥着他,总结陈词:“我见到你就很心痛。”
      贺樾心弦一颤,看着对方老神在在的神情,又觉得她是在玩笑,便笑嘻嘻的拿过桌上的烟盒,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一语双关的说:“何必呢?”
      这个烟太淡了,贺樾不是很喜欢。
      龙北嘉知道他问的是抽烟的事,不过她没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反而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心悦还年轻,没什么恋爱经验,是个单纯姑娘。”
      “是挺纯,我刚跟她提了你一句,脸上就写满了防备。”
      “所以,如果你是为了跟她打听点我的什么事的话,大可不必绕圈子,直接问我就好。”龙北嘉从搭在椅背上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之前买的那包烟,屈指弹到桌子对面,又伸手从他嘴边接过他抽了一口的烟,递到自己嘴边,继续道:“我怕你魅力太大,收不住手,祸害了小姑娘。”
      “我该说你对我太没信心了,还是说你对我太有信心了呢?”贺樾知道她是因为看出来自己不喜欢才接走的烟,所以顺理成章的重新点燃了一根,顺着她的话题继续说:“龙小姐能对我敞开心扉?”
      “知无不言。”
      “哦?那我打听打听,你像我这样的‘朋友’,有多少个?”
      “你这样的朋友……”龙北嘉勾起嘴角,有些戏谑的看着他,眼中促狭里夹杂着细细碎碎的笑意:“不管以前有多少个,以后都只有你一个。”
      “哦?没看出来我有这么特别?”
      “当然,贺少独一无二,一直很特别。”
      贺樾笑了笑,也没把这几句话放在心上,只看着她在烟雾缭绕中,即使不施粉黛也十分美艳的脸,感叹道:“你那个表妹,长的比你差远了。”
      “嗯,她更像她爸一点,没遗传到我小姨多少。”
      “那是你小姨?你小姨确实,风韵犹存。”
      “不过方家人没有龙家人长的好,我姑姑风流韵事不少,我更像龙家人一点。”龙北嘉弹了弹烟灰,却转头和他聊起了她小姨:“我小姨和我小姨父感情还行,不过你花点心思拿下她倒也不在话下。”
      “年纪大了,没有兴趣。”
      “呵,贤者时间说话就是硬气。”
      “我怎么感觉在你心里我的形象有点糟糕?”
      这个事情是未来“曾经”发生过的事,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何止是糟糕,简直烂透了。
      “倒也不是。”龙北嘉否定的面不改色,她露出笑容,舒展开身体,把两条修长的腿搭在了他的大腿上:“我是对你的脸、身材、能力、本事都十分有信心。”

      贺樾直觉今天的龙北嘉心情不太好,但表面上看起来又觉得她好像心情还不错,很矛盾。
      以往约她,她都是洗过澡就离开了,除非喝的烂醉。要是喝的烂醉那天,第二天一早也一准就见不到她人了,只有手机里的转账信息提示他不是做了个梦。
      他每次都感慨,约其他女孩,人家都巴不得多聊两句、多来两次,只有龙北嘉,多跟你讲一句话都欠奉。
      但是她今天难得留了下来,还愿意这样随意的聊聊天。她的肢体语言甚至透露着一股熟悉又亲密的亲昵感。这个转变太突兀了,他们不过半年没见。
      半年,能让一个人变这么多?
      倒是也挺久了,自己不就是这半年间决定放弃的吗?
      哪晓得刚跟家里透露了可能想定下来了的意思,转头就被安排了一场相亲。
      结果又碰到她,他的堕落之源、他的梦魇、他的心结。
      她说她看到他就很心痛,她不想见到他,为什么?
      他搭住她伸过来的腿防止它们掉下去,毕竟是寒冬腊月,哪怕开了空调,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凉凉的。
      他握住她的脚踝,将掌心的温度慢慢传给她。
      “你不想见到我?”
      “不,其他地方都行,但我不想在那个包厢里见到你。”
      “为什么?”
      “因为……在那里见到你,等于说,我之前做得所有努力,又白费了。”
      “什么努力?”
      “接近你,讨好你,劝你收收心,找个人死心塌地的好好过日子,的努力。”
      “你还用讨好我?我不是一直对你死心塌地的吗?”
      龙北嘉嗤笑一声,没答话,只盯着他的眼睛,看看有多少真心。
      “所以这半年约你你都不出来?”
      “这半年……”时间隔得有点久了,龙北嘉回忆了一下这没联系的半年她在做什么:“这半年我不是在考试么?考试不得禁欲?”
      “我看朋友圈阿豪不是还和你喝酒了?”喝过酒会发生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一目了然。
      阿豪是个纹身师,身上露出来的皮肤几乎没有肉色,整个人凶神恶煞、荷尔蒙爆棚,但他喜欢男人。
      龙北嘉露出笑容:“别担心,阿豪亲自送的我回家。”安抚归安抚,她知道关键点不在这里,也懒得掰扯这些,又把话题绕了回去:“我没有不想见你,至少现在,见到你我挺开心的。”
      “你以为这么说我会开心一些?”
      龙北嘉笑了,她抽回脚,踱过去坐在他腿上,两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道:“那这样呢?”
      说罢,吻住他带笑的嘴角。

      折腾了半夜,餍足的贺樾一只手不老实的磨挲着她平坦的小腹,一只手从她颈下穿过,揽月入怀,埋首她的发间,一股淡淡的体香钻入他的鼻尖。
      龙北嘉伸手扣住他不老实的右手,芊芊玉指从他指缝间穿过,在他怀里把自己窝舒服了,呢喃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呀,贺樾。”
      以往的她总是喷着精致的香水,甜腻的玫瑰气息中混杂着丝丝麝香的野味,或是浆果,或是香草。此时的她去掉了那层朦胧的薄纱之后,萦绕在她发间的只有淡淡的花香和薄荷味。
      花香是酒店洗发水的香型,但是薄荷?贺樾马上反应过来那是她女士烟的气味。
      她不适合那些甜腻的味道,就像她不适合那张巧笑倩兮的圆滑面孔一样。她适合雪松和佛手柑那样清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当初三分玩笑七分真心的追求她时,有几分酒意的她眼里满是厌恶,面上却轻佻浪荡:“上床可以,谈恋爱就算了,你该感谢你的脸长得是我的菜。”
      即使她装出多么甜美可人的样子,贺樾坚信这才是最真实的她,干脆利落、冷漠无情。
      她轻而易举的践踏了一个少年的自尊,击垮了他的骄傲,把他的初恋粉碎的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她在他的怀里,模模糊糊的问他,该拿他怎么办?
      喷涌而出的征服欲差点吞噬了他。
      但他又岂是当初那个被几句话情话,就能撩拨到不可自拔的懵懂少年了?
      他轻笑,反问:“你想我怎么样?”
      “想你游戏人间也不行,想你洗心革面也不行。我一直在走错路,又被迫一直回头,所以兜兜转转看不到方向。生活好难。”
      “所以你晾了我半年是为了让我浪子回头?”不得不说的是,好像是有那么点效果。
      “不是。”刚刚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想起来了,她深居简出装失踪的那半年,是因为发现有私家侦探在调查她:“我在处理有关那位的事。”
      贺樾知道那位是谁。
      她的金主。
      即使她说了知无不言,他依然问不出口的那个人。
      他把她紧紧圈在怀里,压低了嗓音状似不经意的问:“处理好了?”
      她轻轻的笑了,仿佛是读懂了他的肢体语言,安抚的伸手与他十指紧扣,却没答话。
      她以为她处理好了,实际上好戏才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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