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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圣诞节当天,留校的小巫师们睡到了自然醒,走进公共休息室里,欢欢喜喜地拆开家人寄给自己的圣诞节礼物,随后去礼堂饱餐一顿。最后又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翘首以盼接下来由比尔利教授带领的曼德拉草魔法戏剧社团的演出。
      比尔利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则一起将平时作为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那间下沉式阶梯教室改造为舞台,两人为此忙碌了一上午。
      舞台很快就搭建好了。比尔利教授满意地看着成品,伸出手试图搂过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肩膀,被后者不经意地躲开了。他只好作罢,对同僚说:“这个圣诞节有你留下来真是太好了,海德拉。否则我一个人光搭舞台都要耗费大半天的时光。”
      “嗯,实际上我自己一直以来对魔法戏剧颇有兴趣。”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我很期待这场《莎乐美》。”
      “啊,那么演出一定会让你感到满意的。我看过他们最后一次排演,效果非常不错。”比尔利教授说,“我们上一次在圣诞节进行演出还是十几年前了,那次我们准备了好几个月,结局却令人遗憾,发生了一场出乎意料的事故——唉,谁能料到小演员里会存在一桩复杂的三角恋呢?”
      “愚蠢的爱情。”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走吧,海德拉。趁大幕还没拉开,让我请你喝点酒。”比尔利教授开心地拉住他的手,“和你相处真是太愉快了。说实话,我甚至希望你能打破你这个职位的魔咒,一直留在霍格沃茨呢。”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微笑道:“哈哈,我在霍格沃茨的这段时光也感到很愉快。”

      一轮明亮的圆月挂在下沉式阶梯教室的房顶上。地下教室没有窗户,因此冰冷而苍白的月光成了室内唯一的光明。舞台上同时呈现有宫殿的宴会大厅、阳台、大台阶和水牢。
      比尔利教授和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并排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似乎也受到了今日节日氛围的感染,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为了避免对演出造成干扰,观众席被施加了声音屏蔽咒。当然,通常情况下有教养的观众都知道全程保持安静。
      可是当希律王与王后希罗底登场后,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转过头,低声问身边的同僚:“赫伯特,我们好像喝了太多太多的苏格兰威士忌——舞台上是出现了两个安多米达么?”
      比尔利教授的脑袋摇摇晃晃,只见年迈的草药课教授满脸通红,眼神恍惚,显然已经进入了醉酒的状态。再回到舞台上,其余的演员似乎也对突然的变更表现出一些诧异。
      “啊,一个酒鬼会把另一个酒鬼引为同调。”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自言自语道。
      他的举动被舞台上的贝拉特里克斯看在眼里。她穿着希罗底的华丽长裙,遮住了那双止不住颤抖的腿。她看见台下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伸手去上衣口袋里取出魔杖,随后朝她笑了笑,将魔杖搁置到了桌上。
      饰演希律王的演员用胳膊肘轻微地捅了捅她,示意该她说台词了。
      贝拉特里克斯深呼吸一口,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不,月亮就是月亮的样子,没什么不正常。”
      她话音刚落,头顶的月亮即刻便变成了血红色,整间教室也霎时陷入了血红之中。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其他演员显露出慌张,台下的小观众们也忍不住嗡嗡议论起来。
      血月让水牢里的施洗者约翰发了疯,他挣脱开纸壳做的枷锁,奔过大台阶,一直来到希罗底面前——唐克斯朝着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喊道:
      “完美的女神!圣洁的仙子!你的嘴唇,那吻人的樱桃……”
      “住嘴!”希罗底的女儿莎乐美——安多米达冲上来拦在爱人面前。
      “让开!”唐克斯冲着她吼道,“安多米达,我不爱你——贝拉才是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灵魂!”
      此时安多米达把角色、演出、观众……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尖声喊了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贝拉特里克斯,你对泰德做了什么?”
      已经“死去”的叙利亚军官——罗道夫斯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浑身都是血浆,手忙脚乱地试图阻止安多米达,却反而被她一把推倒了。
      台下的比尔利教授被舞台上的混乱给惊醒,他蓦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舞台挥舞手臂:“梅林啊——快停下!真是一团糟,可怕的历史重现了——”然而他的话被屏蔽咒阻拦在外了。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目不转睛地盯着贝拉特里克斯,手中把玩着自己的魔杖。
      安多米达不知从哪拿出了魔杖,毫不犹豫地朝唐克斯发出一道束缚咒,后者跌倒在地上,口中还嚷嚷着向贝拉特里克斯告白。“别再说了!”安多米达尖叫,又朝他发了一道噤声咒。接着她双目通红,抓着姐姐的手臂使劲摇晃:“你对他做了什么?你说啊,说啊!”可是贝拉特里克斯沉默不语。
      下面的观众们则在震惊过后爆发出哄堂大笑,整个剧场乱成一锅粥。比尔利教授拿着魔杖冲上舞台,用魔法将这对姐妹分开,又蹲下来对着地上的唐克斯检查一番。
      “太遭了——是迷情剂。”比尔利教授说,“看来这事儿比十多年前还要复杂……”
      安多米达闻言便朝贝拉特里克斯扑了过去,可是被比尔利教授的魔咒挡住了。她朝姐姐怒吼:“该死,你怎么敢对泰德使用迷情剂?”
      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回答,她转过身,走进了后台。

      临时搭建的舞台的后台也很简陋,只有一个梳妆台,两间更衣室,服装和道具都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贝拉特里克斯在镜子前坐下,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头发被安多米达揪得乱糟糟的,而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眼睛里满是疲惫,眼皮恹恹的,嘴唇干燥起皮,嘴角不自觉地向下耷拉着——镜子里的人任谁也看不出她仅是一位17岁的少女。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
      模模糊糊中,她忽然发现镜子里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结束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有人死了吗?”
      “没有,大家都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你闹了这么一出,我什么也干不了。不过,你妹妹和那个泥巴种暂时分开了——我跟她聊了聊我对于迷情剂的看法,告诉她唐克斯究竟是否值得托付仍是值得探寻的问题。所幸我在她眼里还算是个有威望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她认真地思考了我的建议。”
      贝拉特里克斯转过头看着他:“对不起,我让你的计划失败了。”
      “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笑声,“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失误——我在霍格莫德村给你提供了灵感,对吗?”
      贝拉特里克斯点了点头。
      “啊——可惜了这出精心准备的剧目。”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到服装堆前,弯腰从中拾取出一件层层叠叠的华丽面纱,放在手中翻看着,“这应该就是没能登场的七重面纱吧?真漂亮——贝拉,你会跳舞吗?”
      贝拉特里克斯愣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朝她走了过去,将面纱放在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梳子。他站在她面前,轻柔地用梳子将她的头发梳理整齐,拿手帕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和脂粉混合留下的污渍,让妆面恢复整洁,随后不知从哪拿出来了一顶银质冠冕,轻轻放在她的头上。
      贝拉特里克斯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头上的银质冠冕,它做工精致,带有复杂华丽的雕饰,正中缀着一颗如同深海一般沉静、璀璨的蓝宝石。
      “这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之一,不过别做梦,只是暂时借给你——”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用双手轻轻固定住冠冕,同时调转她的脑袋正对着镜子。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啊,我的公主,你现在真是美极了……”他伸手拿起七重面纱,披在她的头上,“来吧——”他的声音变得高亢:
      “为我跳舞吧,莎乐美!”
      “为我跳舞吧,贝拉特里克斯!”
      她坐在原地,嘴唇颤抖:“不……我不想……”
      “不想?”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他把手轻轻压在她的肩膀上,“贝拉特里克斯,我现在可以向你解释一遍——这不是海德拉教授的请求,而是黑魔王的命令!”
      “可是……”贝拉特里克斯说,“可是我现在只是海德拉教授的学生,而非黑魔王伏地魔的追随者。”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微微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怎么,你上次跟我表白的时候说的话,现在都忘了吗?你说‘您在我面前是什么样,我爱的人就是什么样’。啊,虽然幼稚,但不得不说听上去还是挺动人的——如果你真的有你声称的那么爱我,为什么连一支舞也不肯为我跳?还是你的承诺只是小女孩的一时兴起,是只想感动自己的独角戏?”
      “那您为什么想看我跳舞?难道这代表您也喜欢我——即使您只是像希律王一样垂涎年轻少女的美貌?”贝拉特里克斯反问。她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了,口腔里带着血腥味。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孩。”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叹了口气,直起身子,“好吧,看来我一定得把条件摆在你面前才行——”他转身望向后台出口。没过多久,骷髅助教抱着一个陷入昏迷的女孩走了过来。
      “艾米莉!”贝拉特里克斯惊讶地站起身,恐惧地看着他,“您要做什么?”
      “很简单,今天必然有人要面临死亡。”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你放走了唐克斯,我抓住了另一只卑鄙的小老鼠——她从我那偷走了秘密,最重要的秘密。”
      贝拉特里克斯的声音颤抖:“可艾米莉是纯血。”
      “是的,我知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您说过纯血巫师是珍贵的,为什么要杀她?”贝拉特里克斯问,“为什么不劝说她、争取她的理解?”
      “贝拉,你似乎忽视了一点——并不是所有纯血巫师都会与我们在同一战线。换句话说,部分纯血巫师也会是我们的敌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每一个时代都是这样,正确的事往往不被大多数人认可,就比如你的妹妹安多米达、你的朋友艾米莉。她一直在苦心孤诣地想要找出我的秘密,而现在她终于如愿以偿。可令人遗憾的是,这个秘密所蕴含的力量,远不是一个六年级的学生可以承受的。”
      “就不能用遗忘咒清除她的记忆吗?”贝拉特里克斯问。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回答:“除非你想要你的朋友变成傻子,她的对我的仇恨太深……说起来我还是这孩子兢兢业业的老师,并且从未在课业上亏待过她——我就不明白了,她为何如此敌视我?”
      贝拉特里克斯用力摇着头:“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我可以和艾米莉聊聊——”
      “她会听得进去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反问道。
      贝拉特里克斯支支吾吾,发现自己无法作出肯定的答复。
      “好了,让我们分析一下面前的情况——”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继续说,“如果放艾米莉走,她会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引来傲罗和其他不必要的麻烦。需要强调的是,这不是我的麻烦,而是她和傲罗的,毕竟解决傲罗对我而言真是小菜一碟。但无论如何,今天必然有人会面临死亡——我将选择权交给你,贝拉。你可以放走她,接着便会死掉更多的巫师;你也可以杀了她,就当是为了你的未来,为了布莱克,为了我。”
      贝拉特里克斯猛地抬起头,激动地说:“我们可以用夺魂咒控制她!”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注视着她的眼睛,回答:“噢,这又是一条我需要教给你的魔法法则——魔法也需要考虑成本。就比如说,对于致命的敌人,最省事的做法就是一道干脆利落的杀戮咒。我光是教书就能忙成一个不休止的陀螺,哪能费心去控制一个麻烦精一学期?”
      “那还有……”
      “够了。贝拉,没有必要再浪费我们的时间做课前预习了,让我把答案直接告诉你:你眼下所面临的困境,实则是你软弱、纠结、优柔寡断的性格造成的。是你对安多米达的一步步纵容加重了她对那个泥巴种的依赖,接下来,你又不忍让安多米达伤心而想要保护那个泥巴种——没错,你做到了,这是值得赞许的。可是与此同时,艾米莉的命就是你需要为从黑魔王手下保住那个泥巴种的命付出的相应代价——你必须亲手杀了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贝拉特里克斯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冷峻的神情,突然拎起裙摆,转身逃跑。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迈开脚步,慢悠悠地跟着她。
      “很遗憾,皆大欢喜的结局只存在于舞台之上。”他说。
      用魔法搭建的舞台消失了,刚跑上舞台的贝拉特里克斯脚下一空,落到了地上,脚踝因此扭伤。她很快就重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扶着两侧的桌椅沿着阶梯向上爬。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在第一排座椅前驻足,仰头望着她。
      “你在逃避,贝拉。你在逃避自己的心。”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你始终不能相信海德拉教授和黑魔王伏地魔是一个人,所以你还是在撒谎——你爱的只是一个博学而有风度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不是我……唉,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少女的话?她们最喜欢胡思乱想,做虚无缥缈的白日梦,沉溺于自己编织的甜蜜假象。”
      果不其然,教室的门被关闭了,贝拉特里克斯无望地趴在门上。
      “是啊,贝拉,我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被你的话打动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你的话虽然幼稚,但听上去还是挺动人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说实话,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热情对待我——从未有过这样一颗稚嫩而热烈的心出现在我面前。”
      贝拉特里克斯蓦然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你还爱我吗,贝拉?”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问,他的语气诚恳,仿佛真的在期望获得肯定的答复。
      过了很久,贝拉特里克斯才开口。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声音断断续续:“我不知道,教授……我不知道……现在我的心好像被撕成了两半……”
      站在下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举起右手,请求道:“贝拉,假如你的心还爱着我,就请回到我身边来吧。”
      贝拉特里克斯痛苦地闭上了眼。
      接着,她陷入了一个冰凉、瘦长但比意想之中柔软的怀抱中。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把她的魔杖塞进她的右手,用自己的右手握着她的手和魔杖,将她的手臂抬了起来。
      他凉飕飕的鼻息喷在她耳边:“贝拉,你知道那道简单的咒语,请和我一起念——三、二、一——阿瓦达索命!”

      四周一片漆黑,贝拉特里克斯什么也看不见。她感觉自己似乎被关进了阿兹卡班,因为这里的阴冷刺入骨髓,潮湿得仿佛呼一口气就有水滴落下,耳边则仅有狂风的呼啸。
      她逐渐回想起来了——她早就不再是个少女,霍格沃茨的生活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而她现在的确身处于阿兹卡班的囚室。左手臂上的黑魔标记陷入沉寂,但她的时间已经混淆,那些美好的时光仿佛就在昨日,又仿佛是在遥远的过去。
      忽然间,一道苍白的月光照了进来。贝拉特里克斯眯起眼睛,缓了一会才恢复了视力。
      她看见在离她有二三十英尺的距离,有一个男人站在那,月光映在他光滑的皮肤上,使得它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朝他喊道,她的面前是冰冷的栅栏。
      男人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她。
      “救救我,主人!”她继续喊道。
      他开口了:“贝拉,看看你自己吧——一个萎缩、僵死、空虚的形体。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让我救你?”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您,主人。”她乞求道,“即使在阿兹卡班,我也一直坚信您总有一天会来救我。”
      他沉默地看着她,全然不为所动。
      “我还活着,还能为您做事……任何事。”她说,“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一切——主人,我的一切都是属于您的!”
      月光消失了,贝拉特里克斯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
      贝拉特里克斯猛然惊醒,发觉自己还在霍格沃茨,甚至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办公室内。她躺在扶手椅上,身上盖着羊毛毯。一旁的壁炉烧着荆棘树根,火烧得很旺,光线刺眼。
      但是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并不在这。
      她发现窗外已经到了晚上,她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地面的积雪反射月光,所以她清晰地看见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正独自沿着黑湖湖岸漫步。
      贝拉特里克斯毫不犹豫地跑了出去。
      她一路来到黑湖边,在离他的背影还有一百英尺的距离时便开始呼喊:“主人!”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他的手中正把玩着魔杖:“你叫我什么?”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跑到他跟前,将自己左手的衣袖捋了上去,举起干净的胳膊,“请让我成为食死徒吧!”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将魔杖杖尖按在她纤细的胳膊上,但并没有给她黑魔标记,而是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将她的手推开了。
      “在你眼里,黑魔标记有那么容易获得吗?”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贝拉,你只不过在我的帮助下杀了一个人而已。在黑魔王的追随者中有九成都独自杀过人,却只有一成的人有资格拥有黑魔标记。”
      “可是我猜,纯血巫师和其他人的标准应该不一样,对吗?”贝拉特里克斯说,“您不是反倒要请求马尔福先生接受黑魔标记吗?”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明显有点不悦:“噢,贝拉,我不知道应该评价你聪明还是愚蠢,但激怒我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贝拉特里克斯直直地看着他说:“我是布莱克家的长女,我能代表布莱克家对您的支持!”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冷哼一声:“你连你妹妹都代表不了。”
      “我也会按照您说的做,嫁给莱斯特兰奇,而纳西莎也会嫁给马尔福,那样支持您的纯血家族就更加稳固了。”贝拉特里克斯说。
      “那还有一个呢?嫁给泥巴种,变成一支指向我们自己的利箭么?”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问。
      贝拉特里克斯红了脸:“不,主人,我保证不会让安多米达嫁给唐克斯!”
      “那么你打算怎么阻拦?杀了他还是夺魂咒?还有,我压根没打算给你黑魔标记,别自作多情叫我主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说。
      贝拉特里克斯咬了咬嘴唇,问道:“难道您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
      “我给你过你很多次机会,贝拉,然而你每一次都失败了,不是吗?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座独木桥,可是你总是天真地妄想两全其美。这是一个残酷的世界,不是你所假象的那样简单,你让一步我让一步,大家其乐融融——实际上,每个人的身后都是万丈深渊,谁但凡往后退了一步,只会面临不可估量的后果。”
      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停顿片刻,继续道:“噢,我差点忘了,你最后一次算是成功了。好的,这可以算作一点小小的成就。”
      此时一阵风从冻结的黑湖上刮来,贝拉特里克斯的长发被吹乱,散落在风中。
      “好吧,教授。”贝拉特里克斯为了抵御大风而提高了音量,大声说,“对不起,我的确没有办法代表我的家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那么,站在您面前的这个女孩渴望成为您的食死徒,她明白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就算有可能死、有可能被关进阿兹卡班,她依然愿意为您奉献她的所有,她的整个灵魂都是属于您的!”
      风停了,黑湖和岸边的一切都仿佛静止,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圣诞假期结束,贝拉特里克斯来到下沉式阶梯教室教室,等待着上课。
      可是她却惊讶地发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师更换了——是看上去憔悴了一些的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保持着风趣:“下午好,孩子们。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您回来当校长了,坏消息是海德拉教授离开了吗?”有人大声说。
      “一点不错,接下来将由我接替他完成你们的教学。”邓布利多教授笑着说,“以我的能力实在无法胜任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职责,我认为教室才是我的领域——顺带一提,从下节课开始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换回原先那间位于四楼的教室。请原谅,我已经老了,膝盖经不住每天从八楼的校长室到地下室的来回,只好劳烦各位多跑一跑。”
      有其他人问:“请问海德拉教授去哪了?”
      “很遗憾,我也不清楚。”邓布利多教授轻轻摇摇头,“说实话,我对这位新同事一无所知——他的聘请全程经由麦格教授进行,而我刚回到学校便在我的桌上发现了他的辞呈。可通知我的猫头鹰似乎迷了路,很久之后我才得知咱们这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还是有人教的。不过,根据我最近所了解的情况,这位教师似乎很像我过去所认识的一个人。啊,说来有趣——海德拉,如此独特而自命不凡的名字……”
      邓布利多教师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学生们,目光忽然停留在最前排的贝拉特里克斯身上:“布莱克小姐,你还好吗?”
      贝拉特里克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回答:“我很好,教授。”
      “你是女生学生会主席,应该辛苦了吧?”邓布利多教授缓步走到贝拉特里克斯跟前,“我听说上学期出了不少岔子。”
      贝拉特里克斯低下了头:“没什么,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左手胳膊,掌心轻轻向下压了压。贝拉特里克斯感到自己胳膊的肌肤灼烧起来,她抬起头看着他,面不改色道:“教授,总体来说学校里的一切都很顺利。”
      “好,很好。”邓布利多教授收回手,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似乎变得更加憔悴了。
      胳膊上的灼烧感瞬间褪去,并且在接下来的半年间也没有任何动静,黑魔王仿佛杳无音讯。

      浓郁的白色蒸汽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蔓延开,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在站台边停靠下来。
      贝拉特里克斯一手拿着行李,一手牵着纳西莎走下车厢。
      纳西莎一落地,立马朝着站台上的布莱克夫妇飞奔过去。她尖叫着扑入布莱克夫人的怀里:“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贝拉特里克斯不紧不慢地回到父母身边:“安说她会晚一会回去,让我们不用等她。”
      “又去找那个家伙了?总有一天布莱克的家门会对她关闭……”布莱克先生随后又叹了口气,“唉,随她吧。至于贝拉,恭喜你毕业了。想好今后做什么了吗?”
      “别着急呀,西格纳斯。”布莱克夫人轻轻将小女儿从身上推开,接着站起身,握住大女儿的手,“贝拉,科沃斯·莱斯特兰奇前段时间来过家里做客。他说他有个不错的儿子,和你都在斯莱特林学院,你们应该相互认识……”
      贝拉特里克斯的耳朵却被另一些声音吸引住了,那是两个低年级的学生在聊天。
      “你看那边的是海德拉教授吗?”
      “他怎么在这?我还一直很好奇他为什么要辞职呢?”
      贝拉特里克斯蓦地回过头,看见黑魔王站在远处。他戴着海德拉教授的面具,身穿第一次在火车上相遇时穿的那套深灰色套装,安静地背着手,用漆黑的双眸看着布莱克一家。在看到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发现自己后,他抬起手臂,向她招了招手。
      贝拉特里克斯在家人惊诧的目光下,转过身朝他跑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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