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撞的命劫》白雨沐

1、失踪

　　银杏叶飘落，落到了萧雨枫的头上。在一所高中围墙边外，萧雨枫一点形象都不顾，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着。这条路很清静，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吵到他。负责打扫这条路的清洁工阿姨也会放轻手中的动作。
　　很快，这位片宁静就被学校里的下课铃声给打破了，萧雨枫也被吵醒了。
　　他伸了个懒腰，挠挠头，发现跟前有一张二十块钱。
　　“又是二十块，到底是谁给的啊？”萧雨枫环顾四周想找出这二十块的主人，但这条路除了他没有任何人。
　　他把钱收进口袋里，在衣兜里还有许多面值不一的钱。
　　“等找到主人了再一起还回去吧。”

　　学校门口，同学们脸上洋溢着笑挥手告别。三名女同学并排走在这条宁静的小路上。
　　“小斐你不会又没把作业带回去把？”个子比较高的女孩戴思萌问。
　　程聿斐摆摆手：“我可不想作业这种东西出现在我家里。”
　　戴思萌：“难怪你成绩一直没有提升，原来是题做少了。”
　　程聿斐：“我成绩就那样了，反正我家里人又不管我这些。”
　　“真好啊，”另一个比较腼腆的女孩付昭卉也开口到，“我爸妈就很在意我的学习情况。”
　　程聿斐：“我一点也没觉得哪里好，除了学习他们什么都管，尤其是我大哥。”
　　三人聊着天，遇到了坐在地上的萧雨枫。
　　戴思萌看了萧雨枫一眼，遮住嘴小声地说：“这个神棍已经在这坐了几个月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付昭卉也小声道：“不知道，他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旧旧的，不会没地方住在这里算卦赚钱吧。”
　　程聿斐：“这条路很少人走，他干嘛来这里摆摊儿啊？”
　　戴思萌：“不知道，我们还是绕着点走吧。”
　　付昭卉：“好。”
　　三位女孩手挽着手与萧雨枫拉开了点距离，绕过他时，程聿斐好奇的打量了他一会儿。
　　乱糟糟的长发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能看见嘴吧和鼻子，衣服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T恤和长裤，穿着一双人字拖，旁边还立着一面布旗，写着有“神算”二字，要不是没有这面旗子，一定会被人当成流浪汉。
　　“等等。”萧雨枫没有抬头叫住了三位女孩。
　　女孩们汗毛而立，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神棍说话，声音还挺好听。
　　看女孩们停了下来，萧雨枫又补充到。
　　“那个短发挂挎包的女孩。”
　　程聿斐：“你在叫了吗？”
　　“对，”萧雨枫说，“以后回家多注意点，别一个人走。”
　　程聿斐：“谢，谢谢。”
　　说完，她就被她的朋友给拉走了。
　　这个神棍好像也不坏。

　　三人走出那条小路，来到了学校外的停车场，程聿斐的大哥程聿笙正坐在车里等着她。
　　和朋友告别后，坐进了副驾驶上。
　　程聿笙：“今晚想吃什么？”
　　程聿斐：“都可以，哥哥做什么我都爱吃。”
　　程聿笙：“行。”
　　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在回家的这一路上俩人一直沉默着。
　　“哥哥你工作一定很忙吧，别一直来接我了，我会自己回家的。”程聿斐先开口。
　　程聿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程聿斐：“我又不是小孩儿了。”
　　程聿笙：“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小孩儿。”
　　程雨枫转过头看向窗外，小声嘀咕了句：“死妹控。”
　　程聿笙：“你说什么？”
　　程聿斐：“没什么。”
　　对话到此结束，程聿笙专心往家开去。

　　自从那次墙边的神棍和程聿斐她们说话后，每次放学她都会说上几句。
　　从刚开始的打招呼，到互通姓名，再到聊八卦，俩人越来越熟络了起来，顺带着她的两个朋友也一起。
　　又是一天下午，三个小女孩蹲在萧雨枫摊前看着他在拨弄着地上的六个铜钱。
　　看完后萧雨枫深深地叹了口气。
　　程聿斐：“萧哥你别叹气啊，我不会要单身一辈子啊？”
　　萧雨枫一边收起铜钱一边说：“佳偶天成，纠缠不清，日久生情。”
　　程聿斐：“什么意思？”
　　不仅是程聿斐，她的两个朋友也很想知道。
　　萧雨枫：“就是说你的真命天子很快就会出现了，但是呢你俩都脑袋一根筋，一直针锋相对，在长期的相处下才暗生情愫，最后才走到了一起。”
　　听到了这番话，程聿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两位朋友一直在憋笑。
　　程聿斐：“我怎么说也是班里一枝花，恋爱史怎么这么无语啊。”
　　戴思萌：“不过说的也挺准的。”
　　付昭卉：“脑袋一根筋。”
　　戴思萌：“哈哈哈哈……”
　　付昭卉：“哈哈哈哈……”
　　程聿斐：“萌萌就算了，小卉你怎么也嘲笑我啊？”
　　程聿斐恼羞成怒，起身就走了。
　　程聿斐：“时间不早了，我走了，萧哥再见。”
　　萧雨枫：“再见。”
　　戴思萌：“走的好快。”
　　付昭卉：“小斐好像不开心了，一会去哄哄吧。”
　　戴思萌：“只能这样了。”
　　俩人和萧雨枫告别后也走了。
　　看着她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之后，萧雨枫起身伸了个懒腰扛起他的旗也打道回府了。

　　程聿斐怒气冲冲的坐上了车上，看来她那两位朋友的哄人技术不太好啊。
　　程聿笙：“是谁把我家小斐惹生气了啊？”
　　程聿斐：“哥，我脑袋真的一根筋吗？”
　　程聿笙还故作样子想了一下：“是吧。”
　　程聿斐：“哥——你怎么也这样啊。”
　　程聿笙：“我们家小斐这不叫一根筋，是执着、不放弃、敢作敢为，不是什么一根筋。”
　　说完还递给她一小盒蛋糕。
　　程聿笙：“给你买的。”
　　程聿斐开心的接过蛋糕，看来自己亲哥的哄人技术比两个损友厉害多了。
　　程雨枫：“今晚我想吃红烧肉！”
　　程聿笙：“行。”

　　翌日傍晚，程聿斐正在打扫着教室，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几个人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今天可是放了国庆假期，没一个人想在学校多待一会儿。
　　戴思萌：“小斐今天我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
　　程聿斐：“好，拜拜。”
　　道完别，戴思萌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看来是家里出事了。程聿斐转过头发现付昭卉还在位置上等着她。
　　程聿斐：“小卉你还没走吗？”
　　付昭卉：“等你一起。”
　　程聿斐：“你家不是离的很远吗，我可能还要一会儿呢，你先走也没关系的。”
　　每次放学时付昭卉都是赶着末班车走的，如果要等程聿斐值日完才走的话，可能连末班车也赶不上了。
　　付昭卉：“那好吧。”
　　程聿斐：“没事，我有我哥接我呢。”
　　付昭卉：“好吧，那我走了。”
　　还是有些犹豫，在程聿斐的声声保证下才离开。
　　现在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简单的打扫之后教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剩垃圾没有扔了。
　　“程聿斐。”
　　程聿斐正背上她的小挎包，听到后门的方向有人在叫她，回头看去，是她们班的学霸朱冬同学。
　　程聿斐：“学霸你还没有回家吗？”
　　朱冬：“程聿斐，我真到好讨厌你这种人啊。”
　　程聿斐：“学霸你在说什么啊……”
　　朱冬缓缓地抬起头，头像似非常的重无法直立歪到了一边，眼神黯淡无光，身上还频频冒出黑气。
　　程聿斐腿脚发软，像似被人定住了身根本迈不开腿。
　　朱冬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用手死死掐住了她的脸。
　　朱冬：“你这脸真不错，用不了多久就是我的了。”
　　教室里忽然寂静了下来，已是空无一人，只剩下还未来得及扔掉的垃圾。

　　程聿笙在车上等了一分又一分，他妹妹有说过今天她值日，可能会晚点到，可现在距离下课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他实在放心不下，跑去学校一探究竟。
　　萧雨枫扛着他的旗也在回家的路上，程聿笙有些着急，差点撞上了他。
　　萧雨枫：“嚯哦，跑的可真快，家里着火了？”
　　挠挠头也没想太多：“那个人眼睛和小斐可真像啊，话说小斐今天好像没来找我聊天啊。”

　　应该是国庆放假，学校里也没几个人，程聿笙跑到他妹妹的教室，没人。他又跑到老师办公室里找，辛好还有老师在。
　　程聿笙气喘吁吁的，一刻也没有停歇：“老师，我，我可以看一下高二三班的监控吗？我妹妹她，不见了。”
　　征得老师同意后，调了下课时的监控影像。
　　同学们收拾东西，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了程聿斐还在打扫卫生，当她打扫完刚背起小挎包时监控“啪”的一下黑屏了。
　　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监控坏了？”
　　程聿笙一直盯着监控看，眼睛都没眨。
　　过了一会儿，监控又好了，教室里人已经不见了。
　　程聿笙：“消失了……”
　　老师：“这位家长你别着急，应该是这位同学已经走了，我调看一下走廊的监控。”
　　老师调到了走廊的监控，从教室监控黑屏的那段时间开始看，没有一个人经过。
　　老师：“这，这怎么可能……”
　　老师：“这太邪门了。”
　　妹妹消失了，程聿笙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妹妹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
　　他颤抖着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警察来了之后，也看了这段监控并到教室里侦查一二，都毫无头绪。
　　调查没有结果，他们又把目标放到了最后一个接触程聿斐的人——付昭卉。
　　拿到付昭卉同学的地址后，程聿笙也跟着警察去她家里调访，在去的路上，程聿笙手里的烟一直没停过。
　　程聿笙说服了警方好久才答应带他一起过去调访的，前提是他不能干扰警方，只能在一旁看着。
　　男警官：“有人在家吗？”
　　“来啦来啦。”一道声音从里面传来，妇女打开门，面前站着一群警察，“你们这是……要干嘛？”
　　打头阵的男警官出示自己的证件，“请您配合一下警方的调查。”
　　在简单的解释过后，妇女把这群人请到了屋内并从房间里叫来了付昭卉。
　　付昭卉：“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紧张，这还是第一次警察上门来找自己。她用余光看到了和这群警察格格不入的人，这个人她见过。
　　付昭卉：“小斐的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难道是小斐出事了！”
　　男警官有些惊愕：“你口中的这个小斐全名是叫程聿斐吧。”
　　她点点头。
　　男警官：“我们这次来就是想问你这位同学的事，她今天下午失踪了。”
　　“什么！”付昭卉有些难以置信，“明明我们下午刚告过别。”
　　男警官：“你能细说一下你和她最后做了些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吗？”
　　付昭卉：“今天是小斐值日，我本想等她打扫完了再一起回去的，因为我家离学校有些远，她就叫我先回家了。”
　　根据付昭卉的讲述和监控的画面进行比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么说明，付昭卉同学离开后也没有再遇到过程聿斐。
　　男警官再问了一下程聿斐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是否有不对付的人之类的。
　　付昭卉全盘否决了，程聿斐在学校里很受欢迎的，虽然成绩不如意，但是她直爽、开朗、敢作敢为的性格大家都很喜欢。
　　再问了一下有没有遇到过陌生人，面生的人。
　　付昭卉起先是摇摇头，低头沉思了片刻。
　　付昭卉：“是有一个人，我们也刚认识不久，也不算是刚认识不久，他很久以前就在学校外坐着了，只是最近才说上话。”
　　男警官：“那人是谁？”
　　程聿笙心头一紧，刚刚还是毫无突破口，现在好像有点线索了。不能上前亲自询问，只能干看着，他现在心中万般焦急。
　　付昭卉连忙摇头：“警察叔叔他不是坏人，他之前还叮嘱过小斐别一个人回家……”付昭卉声音越来越小，开始对那个人动摇了。
　　男警官：“付昭卉同学你放心，我们会明察秋毫不会乱抓好人的，只是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太少了，很需要你提供的线索。”
　　付昭卉微微的点点头。
　　她说的那个人正是坐在校围墙外的算命大哥萧雨枫。她只知道萧雨枫很神秘，是两三个月前出现的，早上去上学时没遇到，下午放学了才看到他坐在墙边。
　　她们放学后偶尔会在他那聊几句，萧雨枫好像会算卦，毕竟旁边立着一个“神算”的旗子。
　　他一直散着头发，根本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但他真的很显眼，属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的程度。
　　他们现在只是处于能聊上几句的朋友关系，之外的她就不知道了。
　　收集完线索后，众人就离开了。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这个叫萧雨枫的神棍这里，但没有这个人的住址，明天只能去墙边碰碰运气了。

　　程聿笙回到家后已经是身心力竭了，坐在床边不停地抽着烟。
　　裤兜里的手机亮了起来，有人打来了电话。
　　“哥开个门。”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程聿笙挂断电话后，出去开了门。
　　一个和程聿笙长的有八分相似的人就站在门口，他只是比程聿笙多了个刘海，眼角多了颗痣。
　　毫无疑问，此人就是程聿笙的弟弟程聿楷。
　　程聿笙：“你来干什么？”
　　程聿楷：“来给你送吃的。”
　　程聿楷一手拿着饭盒，一手拉着他哥来到了餐桌上，顺手还关了个门。
　　程聿笙：“我又不是不会做饭。”
　　程聿楷：“我当然知道。”
　　饭盒有三层，每一层都是一道丰盛的菜肴，程聿楷递给他哥一双筷子，坐在了他面前。
　　程聿楷：“你现在可没心情做饭，我就特地给你送来的。”
　　“哥，小斐她会没事的，会像以前那样回来的，别在她回来之前搞垮了自己。”
　　程聿笙这才动起了筷子。

　　次日，程聿笙一睡醒就往警局里跑，和警方一起到学校墙边蹲守着萧雨枫。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萧雨枫才慢悠悠的扛着旗子走来。
　　程聿笙指着从远处走来的男人说到：“是他吧。”
　　男警官：“根据描述就是他。”
　　确认嫌疑人后，警方开始了抓捕行动，为了防止嫌疑人逃跑，警方前后包抄，还没等人反应，就已经被按压在了地上。
　　萧雨枫：“痛痛痛……警察叔叔抓我干嘛啊？我可没有干坏事啊！”
　　男警官：“萧雨枫同志我们怀疑你和一起绑架案有关，请你配合我们进行调查。”
　　萧雨枫：“我配合，我配合，能先松一下吗，真的好疼。”
　　由于嫌疑人非常的配合，很快就被请到了审讯室里做客了。
　　萧雨枫被扣在审讯椅上，他的面前有两位警察在询问着，程聿笙在审讯室外注视着全过程。
　　男警官：“姓名？”
　　萧雨枫：“你不是知道吗。”
　　男警官：“年龄？”
　　萧雨枫：“22。”
　　男警官：“不是本地人吧？”
　　萧雨枫：“不是，我老家是H市的，来这里打拼打拼。”
　　男警官：“打拼成了神棍？”
　　萧雨枫：“这只是个业余爱好，我有工作的。”
　　男警官：“什么工作？”
　　萧雨枫：“在一个咖啡厅里当服务员什么的。”
　　男警官：“你和被绑架人是什么关系？”
　　萧雨枫：“谁被绑架了？”
　　男警官：“就是你天天守着的那个学校里的程聿斐同学。”
　　萧雨枫：“什么？小斐被绑架了！”
　　男警官：“看来你毫不知情。”
　　萧雨枫：“我当然不知道。”
　　难道是……
　　他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在躲避着。
　　男警官再询问了一下他俩是怎么认识的，他的公诉和付昭卉讲的差不多。再次确认萧雨枫好像和这次绑架案真的没有关系后才敢放人。
　　好不容易找到的突破口现在又被堵上了，程聿笙坐在车上不停地抽着烟，非常的急躁。

　　程聿笙浑浑噩噩的在外面游荡了一天，临近傍晚，他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附近。
　　他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操，小斐你到底在哪？”
　　情绪缓和了一下后，又点了一支烟。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人急匆匆的在他前面跑过去。
　　那个人他下午刚在警局里见过。
　　看到萧雨枫如此紧张，直觉告诉他一定有问题。程聿笙下了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
　　程聿笙跟着萧雨枫来到了一个废弃工厂里，当萧雨枫钻进工厂里后，他就跟丢了。
　　工厂里阴森森的，为了不暴露自己，程聿笙没有拿出手机照明。
　　脚步声再大一点就能听到回声。虽然有些许月光照明，但程聿笙还是扶着墙摸索着。
　　那个萧雨枫来这里干嘛？难道真的是他把小斐绑了？就在这个工厂里？
　　程聿笙不断摸索着，一双手从他的背后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拉到了暗处。

　　惊慌之下程聿笙用手肘往后一顶，结结实实地打到了那个人的肚子上。
　　“疼疼疼……”
　　那人松开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程聿笙迅速拉开距离与他对峙着。
　　程聿笙：“你是谁？干嘛袭击我？”
　　萧雨枫轻轻揉着自己的肚子：“是谁袭击谁啊，我还没告你跟踪我呢。”
　　程聿笙：“跟踪的事儿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忽然抓我，挺吓人的。”
　　“行吧，吓到你了我很抱歉，”萧雨枫又扭了扭脖子，“但你现在必须要离开这，这不是你该来的地儿。”
　　“为什么？”程聿笙情绪有些激动，怒斥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来这儿呢，说，是不是你把我妹妹给绑到这了！”
　　萧雨枫连忙捂住他的嘴：“嘘——小点声，别让它给发现了。”
　　程聿笙：“谁？”
　　萧雨枫：“这你不该知道，你放心我会救出小斐的，但你必须要离开这。”
　　程聿笙：“小斐果然在这，我是她哥我必须要去救她。”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聿笙瞬间兴奋了起来，想立马出去寻找，没走几步又被萧雨枫拉了回来。
　　萧雨枫：“不行太危险了，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程聿笙甩开他的手，怒火中烧：“什么叫我是我想的那样！我可不想把自己亲人的性命拜托给一个外人手里！”
　　程聿笙大口喘着粗气，他很少情绪失控，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生这么大的气。
　　萧雨枫愣住了，看他有如此决心也不想多说什么。
　　“行，那你可要跟好了，”萧雨枫从兜里摸出一张符递给了他，“这个给你防身用，这个世界还有你所不知道的一面，到时候可别吓破胆咯。”
　　程聿笙接过符：“我胆子可没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