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第一流》我欲向春山

2、第二章：我的孩子?

　　老夫人像老鹰捕食一样死死地盯着我，我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呃……我打算……”内心摇摆了一会我还是屈服了，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我刚准备糊弄过去，可老夫人根本不给我回话的机会，“我不管你怎么想，就算是为了文家，你也必须要做个决定了。”她的话就像一道命令，悬在我的头顶。

　　文家?决定?我强行压住因为疑惑而弯曲的眉毛，脑子里已经闪过一千种被眼前这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折磨的经历，都是原主的亲身经历啊。

　　综合考量现在的实际情况，我首先还是得保证自己好好活下去吧。

　　于是我顺从地低下头，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我都听祖母的。”

　　“好啊，那你就要在彩儿接来之前好好养身子，彩儿来了之后你就要准备有自己的了。”老夫人熟练地说道，仿佛已经盘算过很久了。

　　彩儿?小孩?别人家的?人贩子?

　　一个又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我的脑海，我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

　　可是原主的记忆里彩儿……还只是一个小婴儿啊，难道……

　　“彩儿，呃，他怎么想呢?”我有点虚心地问，不敢抬头看坐在对面喝着茶的老夫人，对比她的从容不迫，我简直就像人贩子上法庭——无地自容。

　　“你关心他做甚?不过是个刚满三个月的孩子。你倒是该先好好为你自己想想。”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皱眉道。

　　“诶，祖母，不知是何事让您如此生气?”一个素装打扮的少女忽然从里间探出个头来，圆圆的脑袋左摇右晃。

　　她一看到我，眼里有光，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抱住我。我也回抱住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的小姑娘——粉粉糯糯的脸颊，看起来很可爱。她穿着一声淡蓝色的襦裙，精美的刺绣昭示着她的身份。

　　祖母示意嬷嬷拉开我们俩，面色不悦，“小孩先出去，祖母和大姐有事。我不是要你安心练琴吗？你看看你又……”

　　“祖母……”小女孩委屈巴巴地求情，水汪汪的大眼睛显得格外动人

　　“筱儿，你送五妹出去。”老夫人斩钉截铁地下了命令。

　　我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拉着小姑娘向外走。

　　“筱儿，你回来，我还有事没说完。”老夫人又下了“命令”。闻言，我只好把五妹交给守在门边的嬷嬷，拖着步子往回走。

　　“听人说，亲家少爷看上了一个穷秀才的女儿，不日就要过门了，你难道还不知我为什么生气？”老夫人一双圆目微瞪，不怒自威，居高临下地问我。

　　“这种事情……唉，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咕哝了一句。

　　原主的记忆里有穷秀才的女儿，好像姓杨。其他的什么就一概不知了，想来原主也不是很关心这些吧。

　　“什么叫没办法?这大夫人的位子你还要不要?”她忽然提高音调，从木凳上站起来，一副要把我活吞了的样子。

　　“彩儿——我们先去接彩儿吧，这才是最主要的，是吧？”我赶紧转移话题，避免点燃我们之间的硝烟。

　　“我看你真是，当大夫人当糊涂了，彩儿一出生就在我们府上，你还要去哪里接？”老夫人气呼呼地拂袖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灰暗的偏殿里。

　　我忽然感受到一种不属于我的痛苦，我的意识像被剥离身体一样扭曲着，我想嘶吼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我自己憔悴的模样。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原主的感受。只感觉心里“”忽然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我根本躲不开。

　　不一会，有丫鬟来叫我去吃午饭。

　　转过回廊，步入正殿，一张红木精雕的方形餐桌，老夫人坐在最中间，两旁是二位女官，老夫人正对面空着的位子，应当就是我的了吧。我正伸手要拉凳子，却听老夫人冷冷地命令：“筱儿，你父亲找你有事呢。去看看吧。”

　　我只得拱手作揖，点头告退。听这语气，这是要换个人来骂我了。

　　抬脚跨出门槛，我看不清层层叠叠的裙子后我的双足，感觉就像一直在棉花上行走的奇怪感觉，才明白我之前穿运动鞋的时候有多么清爽。

　　又穿过几条弯弯绕绕的小径，我凭借原主的记忆勉勉强强向前走去。偶然抬头看见这方大宅院里露出来的一角蓝天，原本无限的风光也被这些围墙挡的严严实实，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去过的大草原，那是葱绿色的风和无边无际的自由。而这座“精雕细琢”的庭院只让我觉得阴沉无比，无法呼吸。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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