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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2005年4月2日上午8点,在离五条悟一墙之隔的和室里,夏油杰躺在榻榻米上睡得正香,他打着小呼噜,睡姿很是乖巧,刘海也自动的跟其他的头发融为一体,昨天的经历实在过于丰富多彩,晚上泡的温泉也十分舒适,温暖的被窝更是让人流连忘返,他沉浸在黑甜的梦境里,直到一双手捂住了他的鼻子:呜呜呜,是谁,呼吸不上来了。

      夏油杰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穿着黑色和服,外面还套上了一件白色打底,上面绣着蓝色花纹的羽织的五条悟,五条悟正蹲着他身边咧着嘴笑,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脑袋上磕出来的包也消失了,还有昨天倒在卫生间时被弄脏的头发,也似乎被好好地护理过,柔顺飘逸,一看就手感很好,五条悟的手欠欠的捂住了他的鼻子:

      “你醒了五条悟,我们快跑吧,这里是诅咒师的地盘!”

      我看着完好无损的五条悟,从榻榻米上弹射式的坐了起来,脱口而出,我捏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到:“这里真的很危险,特别是那个眼罩男,身上的杀气很重,最低也是个一级诅咒师,我们趁他现在不在,赶紧跑。”

      五条悟歪了歪脑袋,很是纳闷的看着我:

      “危险,哪里危险了?这里是五条家,我的院子啊。”

      我猛地看向五条悟,瞪大了双眼,一脸吃惊:

      “哈?五条家,这里是你家?你的院子吗?哪个眼罩男又是谁?”

      五条悟扶了扶墨镜,露出那双如天空般澄蓝的眼睛,也跟着郁闷起来:

      “是啊,这里是我家,眼罩男是我父亲,五条家现任家主,我很不喜欢他!他的术式是瞳术,所以才将眼睛蒙上的,你饿了么?起床去吃早餐啦。”

      我从榻榻米上爬起来,摸了摸饿到瘪瘪的肚子,明明昨天凌晨还吃了神户和牛料理,怎么又饿了。我还没有从那个眼罩男,居然是五条悟父亲的消息中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穿上五条家为我准备的黑色和服,还套上了一件黄色打底,上面绣着花朵的羽织,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几位女仆走进了房间,朝五条悟和我鞠了一躬,他们将榻榻米收拾好后,用圆桌端来了两份日本传统早餐:煎鱼,厚蛋烧,豆腐,蔬菜沙拉和味增汤,还有日式梅干饭团,我正吃着早餐,这早餐味道确实不错,应该是职业厨师做的。发现女仆居然还为五条悟送来了一份鲜奶松饼和大福,还有传统和果子羊羹。

      “你这么早就吃甜品吗?感觉好腻。”

      我看着那一大堆将桌子都占满的甜品,皱着眉有些难以接受说道。

      “嗯,医生说我昨天低血糖晕到了,所以今天要多补充一点糖分。你昨天说的机械邪龙兽,我们现在出发去吃吧!”

      夏油杰端着汤的手颤抖了一下,心情诡异的想到:你到现在还惦记着机械邪龙兽啊,八千万,但是机械邪龙兽是我骗你的诶,还是跟他实话实说吧,昨天经历了那么多事,患难与共到现在,还骗他的话确实不太好。我放下汤碗,挠了挠头发,一边将头发梳成丸子头,一边有些心虚的准备说机械邪龙兽的事情。

      那位送来餐桌的女仆再次敲了敲障子门,对刚刚吃完甜点的五条悟和我说:

      “悟大人,夏油君,家主大人请你们去会客室,有客人前来拜访。”

      2005年4月2日上午8点,五条家的停车场内,日暮警官走下警车,和江户川警察一起走向会客室,江户川警察在昨天五条家派人来解剖室时,就第一时间联系了日暮警官,说了有人绑架夏油杰和五条悟的事情。尽管后来日暮警官在追上五条家车队后,眼罩男,也就是五条家家主,五条柊已经跟日暮警官解释,确定是一场误会:五条悟和夏油杰离家出走,保镖产生了误会,才会使用暴力手段,将他们两一起带回五条家,并出示了相关证件,还摘下眼罩,让日暮警官看见了五条佟和五条悟十分相似的容貌。

      但日暮警官表面上相信了五条佟说的话,但随后不仅通知了夏油杰的父亲,还一直偷偷开着警车,跟随着车队,看着他们进了五条家大宅,致电了京都方的警察,连夜查找了相关资料,确定京都五条家,确实是个十分显赫的家族,五条佟和五条悟也确实是亲子关系,平安到家后,日暮警官才松了一口气放心离去。

      京都警方还再三叮嘱日暮警官:不要追查五条家保镖私藏武器的事情。

      日暮警官和放心不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特地从森林小镇赶过来的江户川警察一起,来到了五条家大宅,准备做笔录,面见他们的家长,确定五条悟和夏油杰无恙才彻底放心。

      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察一起走进会客厅,五条佟和夜蛾校长正坐在会客厅里聊天,夜蛾校长昨天晚上,直接从高专附近的家里开车到京都,行程十分顺利,在凌晨4点的时候,就到达了京都五条大宅。

      在进入五条家,得知是一场误会后,夜蛾校长前往卧室,看了睡的正香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在五条家的客房里临时休息了一会,上午8点就整理好衣物,按礼仪正式拜访了五条佟,夜蛾校长和五条佟正礼貌性的找着话题聊天,就听见女仆通告,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察来了。

      五条佟安排了女仆,去喊五条悟和夏油杰到会客室来,四位大人默默的坐在会客室里,相视无言,一直到穿着和服,看起来精神焕发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来到会客厅,气氛才显得不那么压抑,首先开口的是江户川警察:

      “你们没事吧,有哪里受伤吗,昨天海姆立克急救法有什么后遗症吗?昨天你被按在地上绑起来了,没事吧?这里真的是五条悟的家吗?”江户川警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还上手确认,他们两确实没有受伤时,才松了一口气。

      夏油杰笑着对江户川警察说自己没事,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他对江户川警察的好感度很高,这位兢兢业业的老警察,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是在被咒术师围起来的时候挺身而出,最大限度的尽自己努力,想要保护五条悟和夏油杰,更别提五条悟噎到时,还冷静的开着三轮车,将五条悟送到最近的医生处进行抢救的事。

      五条悟也好奇的看着这位警察:他对这位警察几乎没有印象,毕竟他几乎是全程晕到,但是,这个老头明明超弱的诶,夏油杰却对他这么热情,还很有礼貌,哼,这个装模作样的优等生。

      日暮警官也走了上来,再次告警他们千万不能再离家出走了,家里闹的人仰马翻,还派了很多保镖去寻找他们,闹了不少误会,新出医生也受到了惊吓,在家里由家人照顾,日暮警官挺着肚子,语重心长的问他们:

      “你们到底是什么原因离家出走呢?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还好没有受伤,有什么误会,我们帮你们解决嘛,跟大人好好聊聊,我们都会帮你们的。”

      夏油杰尴尬的朝日暮警官笑着,特别是看到旁边位置上,一直黑着脸打电话的夜蛾校长,实在开不了口,自己是因为八千万和没能通过高专测试,想去仙台甜品店,才闹出后面这些事情的。夜蛾校长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到夏油杰面前:

      “你的手机还在吗,跟你父亲打个电话吧,他昨天比我还提前开车出发,现在还没有到五条家,我手机联系他,也一直没有接通,让窗寻找后,发现他的车抛锚在高速上,车里没有人,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夏油杰愣在原地,很是茫然的看向夜蛾老师:很有可能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2005年4月2日凌晨3点,我蹲在公共电话亭里冻得瑟瑟发抖,见到了佐藤君,他依然穿着白色的厨师服,一双眼睛熬的通红:他工作了一天凌晨才打烊,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开着餐厅里的买菜车,顺着高速一路寻找,才在高速沿线找到了我。

      当然了,他餐厅里的买菜车肯定不是三轮车,谁家的三轮车能上高速啊,而是一代神车:五菱宏光,不对,是跟五菱宏光很像的一款面包车。面包车的拉货能力,真的是谁用谁说好。

      我坐上面包车的副驾驶,佐藤君沉默的将热水,便当还有他的大衣递给了我,还为我准备了一双鞋,我穿上大衣和鞋子,重新沿着高速前往京都,一路沉默无言。

      我现在和佐藤君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微妙,我们并没有闹翻,我们只是默契的远离,从此很少再见面。我们之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事实上,我们对彼此感情依然很深刻,无论是友情,亦或是爱情,只是,成年人的感情,不过是权衡利弊,理智又现实,是无法相爱的也无法忘记的关系。

      今年33岁的我,和32岁的佐藤君,早就不是刚刚见面时,那18岁和17岁的少年了。越年长,越明白,相爱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也不仅仅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在同性的恋爱路上,开启一段爱情很简单,但维持一段感情的难度,比开启时大多了。

      对佐藤君来说,他是家里的独子,有期待他成家立业的父母,有自己的事业,我们在一起,在这个重视血统,极度从众,排挤异类的世界,他的家庭和事业只会遭到致命打击,佐藤君只是个遵守规则,避免冲突的普通人。虽然佐藤君自己愿意,可是,我不愿意。他不应该冒着风险,顶着别人异类的眼光,和我在一起,他应该有一位妻子,有自己的孩子,做着自己的事业,像每一个路人甲背景板一样,平凡而普通,幸福而美满。

      而我呢,无论是咒术界的事情,还是杰的事情,都近在咫尺,离杰的黑化只剩下两年的时间,还有12年后的百鬼夜行,涉谷事变,无论是对我还是佐藤君,都太过于危险,可是,为了杰,没有咒力的我必须参与进去,我早就做好了,被黑化的杰杀死的觉悟。

      可是佐藤君呢,让他和我一起,被黑化的杰所杀吗?事实上,无论是在玉折,百鬼夜行,涉谷事变,甚至新宿决战,佐藤君都可以成为,躲起来活下去的大多数人,没有人会刻意伤害他。

      爱是常觉亏欠,对不起,和我在一起,只会将佐藤君拖入危险的境地,在这个咒术师的世界,没有咒力的我,谁都保护不了,我已经不想连累他了,很遗憾,我是个普通人。

      2005年4月2日上午8点,我和佐藤君一路无言,终于下了高速,进入了京都,废了好一番波折,才来到五条家的大宅处,我扶了扶眼镜,裹紧了大衣,有些想让佐藤君先离开,佐藤君看了我一眼,一言未发,主动上前敲响了五条家的大门。

      女仆确认我的身份后,带领着我们来到了会客厅,我看着焦急的扑过来的杰,穿着高级和服的五条父子,穿着全套警服的日暮警官和江户川警察,还有穿着严肃高专教师服的夜蛾老师。

      再看看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佐藤君,还有沾满泥水的睡衣和大衣,头发凌乱,踩着皮卡丘棉鞋的自己,脑海里中,除了还好杰没出事的想法外,只剩下一个念头:

      人类,一败涂地。

      崽啊,爸爸给你丢人了啊!呜呜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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