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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他的潼潼,当真是与众不同 ...

  •   “什么?!你说你买的是花苗???”

      乐言语调拔高,喉间一哽,忽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郑昀川:“为什么要买花苗?不买现成的花儿呢?”

      周与舒微微拧眉,解释:“花苗成熟了,种在家里随时都可以看。”

      二人:“……”

      乐言无语了片刻,开口:“周将军,花苗可以等,你们的感情可以等吗?我发现你有时候也挺死板的,浪漫他不需要这些现实的观点。”

      在郑府这里得到指示,周与舒若有所悟地回去了。

      直觉告诉江远潼,周与舒在筹办着什么。

      而且很有可能跟自己有关。

      他心中觉得好笑,以前二人也不是没吵过,可哪次不是周与舒说两句好听的话他就被哄好了?怎么这次偏偏这么认真?

      晚上,周与舒在床榻上喊了不知多少遍他的名字,每喊一声,就要说一句“我爱你”,搞得江远潼比往常还要情动。

      情事结束后,他趴在周与舒怀里,声音沙哑地问:“周与舒,你是不是在准备送我什么东西?”

      又是送花儿又是送银子的,晚上还对他来这一出,周大将军做事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明显的目的性了?

      周与舒抚摸着他光滑的背,浅色的眸光隐藏着暗欲:“你猜?”

      江远潼立即不好奇了:“那我不问了。”

      次数多了,江远潼都有了经验,每回周与舒让他猜什么东西,只要是在床上,猜对了???会?被?????干??,猜错了????就会被?????干??的更厉害。

      周与舒也没强迫他,只是问了一句:“潼潼喜欢什么花?”

      他停顿一下,又补充:“要最喜欢的那种。”

      最喜欢的……

      江远潼略微思索了一下,语气坚定地回答:“我最喜欢的是向日葵。”

      向日葵多好啊,既能嗑瓜子,又能入药,还可以当做观赏的花卉,简直浑身上下都是宝呀。

      周与舒以为,江远潼会说一些玫瑰芍药之类的花,回家之前他问过乐言,送人最常见的便是这几种花。

      世人偏爱玫瑰,他的潼潼,当真是与众不同。

      ——

      临近中元节,来医馆的病人莫名多了起来。

      “张嘴看看。”

      医馆中,江远潼正低着头在病案上写着什么。

      “你平时是不是比较焦虑,还有头痛的症状?”

      病人回答:“是啊大夫,我都失眠好几天了。”

      江远潼:“肝气郁结,你这得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了,少生点气,也别太记仇。”

      病人:“大夫,为啥这么说?”

      江远潼:“你脾气挺易怒的,怒伤肝啊,就是因为长期郁愤才导致你现在的症状。”

      病人面无表情地“呵呵”笑了两声,“怎么会啊大夫,我这个人很宽容的。”

      江远潼瞥了他一眼,淡定回答:“你现在就在生气。”

      病人:“……”

      开完方子,江远潼:“来,下一位。”

      一个姑娘搀扶着公子在椅子上坐下,神色焦急道:“大夫,您快帮他看看怎么回事?方才在街上还好好的,忽然就晕过去了,是不是中暑了?”

      那小公子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出声:“灵儿,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姑娘心急如焚:“头晕还说没事,你别说话,我只听大夫怎么说。”

      江远潼把上他的脉,摸了会儿后,眉头轻轻拧了起来。

      姑娘以为江远潼把出了问题,忐忑开口:“大夫……严重吗?”

      江远潼在心中直纳闷,怀疑是自己的手出了问题,竟然摸不出毛病来。

      但他抬头时瞥见公子略显心虚的目光,瞬间明了了。

      那公子说:“灵儿,我真的没事,就是晒得头晕,过一会儿就好了。”

      姑娘又心疼又生气:“活该!谁让你站在太阳底下晒了!让你走你也不走!”

      公子:“灵儿不原谅我,我哪里敢走?”

      姑娘:“那你就不觉得我会心疼你嘛,下次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会原谅你了!”

      公子大喜:“灵儿的意思,现在已经原谅我了?”

      姑娘“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娇声道:“下不为例!”

      公子赶紧搂过她柔声哄:“灵儿,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定不会这样了。”

      江远潼:“……”

      那姑娘还没忘记正事,立马又将担忧的目光投向江远潼:“大夫,他头晕是中暑吗?严不严重?”

      江远潼公事公办地回答:“噢,不严重,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公子说:“灵儿,既然都来了,不如让大夫给你瞧瞧,你每次来月事时不是总喊着小肚子疼吗?”

      姑娘立即娇羞起来:“你……荣郎,你真讨厌!干嘛说这种话!”

      公子:“就让大夫帮你看看嘛,痛在你身,也伤在我心啊。”

      于是,二人换了个位置。

      江远潼一脸冷漠地伸手,细细感受了一会儿后,开口道:“你这个问题……”

      “江大夫。”

      门口骤然响起一道轻柔的声音。

      江远潼抬眸望去,来者缓缓走近,微笑道:“齐家六夫人有请,江大夫可是好久没来府上替六夫人诊病了。”

      完了,还是被找上门了。

      江远潼心里一阵焦灼,不知该如何推辞。

      他总觉得齐家像是一个火坑,外表做足了假象,但实际跳进去才能发现里头的陷阱。

      拜托周与舒的事不知何时才能办好,眼下看来……

      江远潼咬咬牙,决定再去最后一回,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就牵扯不到自己身上。

      怎料,他才站起身,旁边倏地传来争执的声音。

      他只好朝那婢女微微颔首表示歉意,过去低声问:“怎么了?”

      那男子立刻嚷嚷道:“你是大夫是吧?那你给评评理,我要买人参,凭什么不让我买?”

      抓药的伙计赶紧解释:“江大夫,他有阳亢,我怎么敢给他抓人参啊。”

      男子高声喊:“你瞎咧咧什么?老子就是生病了,才买人参补身体的!你他娘的管这么宽,想不想干了!”

      伙计心中一阵委屈,江远潼也帮他作解释:“这位公子,他说的确实没错,人参虽然是大补的药,但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吃的,像肝阳上亢,或者阳热……”

      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这药方可是从济世堂买的!他这两天卖的人参汤可管用了!多少人想买都买不到!济世堂你懂吗?就在你对面,人家开了可都快一百年了,你呢?你这医馆才开了多久?会帮人看病吗你!”

      “老子过来买药,你老老实实给我抓就得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要不是对面的药材不够了,老子才懒得过来抓!”

      石老先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他道:“潼儿,你去对面看看,这里交给为师来。”

      什么?!!

      江远潼如遭雷劈。

      要知道,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和男人说话了!

      济世堂和旁的医馆不同,他里头的小厮很少,大多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说出来的话时常惹人遐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去济世堂瞧病的清一色都是男子。

      以前,两家医馆也不是没闹过矛盾,但几乎和江远潼打交道的都是姑娘,这次情况不同,他得和人家的老板谈话。

      既是师父的命令,江远潼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他朝齐府的婢女使了个歉意的眼神,道:“我先过去解决一下。”

      婢女仍然笑道:“不着急的,江大夫,等你处理完咱们再走,马车已经候着了。”

      江远潼灵机一动,又赶紧说:“我们两家的矛盾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可能今天就……”

      婢女:“没关系,我们六夫人有得是时间,江大夫您尽管去。”

      江远潼:“……”

      他这算是头一回来济世堂,一进门,江远潼立马就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包围住了。

      其中一个红衣姑娘认出了他,笑吟吟道:“呦——这不是江大夫吗?江大夫可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治不了,来我们家瞧病了吧?”

      她立即吩咐:“去,小云,给江大夫开一个房间,叫欣姑娘先帮他按摩一会儿。”

      江远潼一本正经道:“我找你们老板。”

      红衣姑娘一愣,又挑眉笑道:“巧了,我们老板刚出去,不过……我们家小老板在呢,要不我带您去找他?”

      天……

      江远潼眼前隐隐发黑,险些向后栽去。

      相比于和济世堂的老板苟荣华交流,江远潼更怕的是他家的小老板苟富贵!

      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开了一个不正经的店,去的还都是些不正经的病人,江远潼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下。

      他后退一步,平静道:“算了,那我找你们家大夫,这两天你们卖的人参汤,是不是他的主意?”

      红衣姑娘歪头笑道:“这不巧了?那人参汤啊,正是我们家小老板的主意,要不我还是带您去找他吧?”

      “何人找我啊?”

      正说着,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公子,他相貌不算惊奇,五官平平,但肌肤却生得雪白。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更何况,小老板还是个刚及冠的男子,家中又有产业,爱慕他的人还不算少数。

      红衣姑娘捂着嘴“哧哧”笑出声,挤眉弄眼道:“这不是更巧了?我们家小老板来了,江大夫,您有什么话,就找他说罢。”

      苟富贵一看到江远潼,眼睛霎时间就亮了,“江大夫来找我,可是想清楚了?”

      他曾明确地向江远潼表达过爱慕之情。

      江远潼瞥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地不咸不淡开口:“你想得倒挺美。”

      医馆当初开办的很低调,除了亲朋好友,没人知道“玄壶医馆”江大夫是何身份,寻常百姓也只当他们是普通人。

      别说苟富贵了,他爹也是一样,这父子俩明里暗里地撩拨过他不知多少回了,苟富贵是单纯好色,但他爹不同,苟荣华中年丧妻,家中急需有一位妻子来打理,而且他和江远潼有一个相同的目标——赚钱。

      把江远潼搞定,那玄壶医馆不就是他的了?苟荣华如是想。

      但江远潼拒绝的态度太明显,苟荣华时常过来骚扰他一会儿,再回去找媒婆看看能不能相亲到更合适的人。

      江远潼板着脸质问:“你卖人参汤,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还是江远潼头一回主动找他,苟富贵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当即就道:“江大夫,要不您随我来,咱们去屋子慢慢谈?”

      一楼病人居多,谈话确实不是一个好地方,但“济世堂父子俩向对面江大夫示爱”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要是二人再进了同一间屋子,被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消息来。

      到时候,只怕他有十个屁股都不够周与舒教训的。

      江远潼立刻就道:“那去二楼,咱们在廊间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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