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知其不可而为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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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良久，哈利解开了那个灵魂僵尸身上的灵体冰冻效果。那个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迷茫，不太明白自己为何身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只看见一个漂亮的少年，拿着一根奇怪的木棍。
“嘿，你还好吗？”哈利问，又扔了几个探测魔咒，在他身上已经检测不到噬魂虫的气息了。
“我……发生了什么……”那个男人揉了揉眉心，他突然想起来了，他不应该在这里，他的家人和他受到了袭击，“僵尸，有僵尸，我女儿呢，救救我女儿！”他慌忙的四下张望，看到那个小姑娘毫无生息的躺倒在附近，他叫了一声，踉跄爬起来扑了过去，抱起小女孩的身体。“莎拉！醒醒，你怎么样了……”
哈利跟了过去。那个父亲开始哀求他：“求求你，救救她，你是不是可以救她……”
这画面竟然和哈利记忆中很多即将被杀死的人重叠了——“求求你，别杀她……”哈利心里一颤，深吸了口气，认真地说：“我会尽力。她被感染的时间比你还晚，或许也是有救的。”
并不能保证救回每一个人。只有那些感染时间不长，灵魂还没有被彻底侵染的人，可能有一线生机。
凤凰社已经不必再费心维持护盾了，但是也没有继续和食死徒打起来，大家都在围观哈利救人。
杰西和同学们方才已经被赫敏告知了哈利是个巫师，是波特家的人，不过亲眼看身边熟悉的同学用魔法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原来哈利也是故事里的人啊……”詹妮弗小声的对杰西说，“你的故事怎么没讲到他？”
“《预言家日报》还说波特夫妇没孩子呢。果然报纸上都是骗人的。”杰西小声回答，他也糊里糊涂。
“所以他的战力排在什么位置？”奥斯卡还是三句话不离战力排行。
“不清楚……”这些魔咒杰西也不认识，“不过哈利竟然是黑巫师么……黑巫师不都是坏人吗？哈利坏吗？”
在场的麻瓜们不知道厉害，反而是在场的巫师们可能更震惊一些。
古老强大的黑暗魔咒信手拈来，颠覆历史的救人在眼前上演，有几个食死徒觉得就连黑魔王和Prince也没展现过这样的实力。Prince不也就是偶尔去执行杀戮任务么，黑魔王本人最经常用的不也就是阿瓦达钻心么，他们似乎都不曾用过这样级别的黑魔法。
卡罗觉得应该拉这小子入伙，黑魔王这边才是对黑巫师友好的大本营。如果能为主人招揽这么一个人才，主人一定会奖赏他。卢修斯·马尔福这棵墙头草却在心里飞速地算计，如果凤凰社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他是不是应该倒戈投诚？
邓布利多也同样的震惊。他能从哈利的组合魔咒中辨认出来一些，无一不是非常强大可怕臭名昭著的灵魂魔法。他一直知道Dark Prince是强大的，但他真没想到会这么强。他需要重新评估Lord Voldemort和Dark Prince的实力。可是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实力，为何不直接上前线大杀四方？傲罗们根本挡不住的。有这实力，战争早该结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邓布利多越想越心惊。
凤凰社的领导者迅速回忆着战争中的许多细节，他到底遗漏了什么？
或许他可以再和哈利谈谈，试探一下。哈利愿意主动探索着去救人，这就让邓老师对他重拾了一些信心，听方才食死徒的说法，似乎哈利和汤姆闹翻了？那么也许事情就有转机。
莉莉则处在一个极为矛盾的心理。她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强大难免有点自豪，可是哈利的黑魔法是谁教的她再清楚不过。哈利还拿这些黑魔法做过什么？她很难忘记这个孩子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是他杀死了Sirius和Remus，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她又想起了上次见面时哈利一身的伤，哈利大概过的也并不幸福。莉莉后悔了，她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后悔，当年全是她的错，她从来就不该因为圣芒戈的诊断和朋友的建议而把哈利送到麻瓜世界去……她心中的悔恨如同漩涡，快要将她吞没。
还有……莉莉注意到，哈利长高了一些，但似乎比两年前更消瘦，他这两年一定没好好照顾自己。莉莉直直地盯着哈利忙碌的身影，碧绿的眼睛里太多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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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个成功案例，哈利信心大增，手下的魔咒手术刀有了确定的思路，也更加熟稔了。又稍后，那个叫莎拉的小女孩也醒了，她哭着扑到爸爸的怀里，那个父亲则拍拍女儿的后背，温柔的安抚：“没事了，别怕，别怕。”
哈利看着那顶多五岁的小妹妹，心想，一会儿还是把他们这段记忆都删掉吧。哈利本人最知道，痛苦记忆留下的PTSD在午夜梦回时有多折磨人。
最后，这群僵尸有十二人被救醒。哈利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连续使用强大的黑魔法，而且需要精细的控制，非常耗费精力。还好哈利用魔法时比较小心，没有牵动魔法核心的伤，不然只怕他还没救活别人，自己反倒先活不成了。
接着哈利再挥动手中的魔杖，一个群发的记忆魔咒，让那十二个人彻底忘掉了被僵尸攻击之后的经历。然后是另一个空间传送魔法，将他们各自传送回了家。他们将继续正常的生活，也许心理或者身体健康会受些影响，但总之，还活着就已是万幸。
剩下的灵魂僵尸灵魂已经彻底变异，完全没救，也只能清除掉。销骨灭灵咒再次出现在广场上，这回恢复了它固有的群攻属性，真的就如同席卷的鲜血洪流一般，汹涌而危险，难怪有恶魔血这么一个外号。血红色的魔咒光退去后，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灵魂僵尸竟是灰飞烟灭，如同海浪卷走了沙滩上的文字，就那么悄然消失了，什么也没有剩下。
哈利忙完了手上的事，便回转人群处，把魔杖还给赫敏：“谢啦。”
赫敏正看着方才有尸体躺过的地方若有所思，她移回目光，轻声问：“恶魔血用在活人身上，也会是这个效果吗？”
哈利沉吟一瞬：“或许……可以不要把它用在活人身上？没有人应该被这样对待。”
赫敏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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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没受伤吧？”哈利问近旁的杰西和科顿先生。
“啊……我们没事！”杰西回答，“原来你是个巫师，还是波特家的人，你怎么不告诉我！”
“呃……我……不想说这个。”哈利有些脸红，回避了杰西热切而好奇的目光。而且他觉得他根本就不能算是波特家的人。从小到大，父亲都只叫他Harry，他觉得自己就没有姓氏。让他姓波特，这简直像个假名。
“那万斯（Vance）这个假名是怎么回事，来自Evans吗？”詹妮弗也好奇。
“倒也不是……”哈利想起当初，他就是随便找了个V开头的姓氏，和伊万斯撞上是真的纯属巧合。
广场上的反幻影移形咒已取消，魔法部的更多人也到来，有几个挣脱了禁锢咒的食死徒趁着凤凰社和魔法部解释情况，工作人员去消除在场麻瓜的记忆、并要求他们删除相关照片视频的当口，带着他们的同伴幻影移形逃掉了。临走时当然也没忘了将黑魔标记发射到天空。碧绿星点的光芒悬浮着，骷髅与蛇，在暮色流云中有种诡异的美感。一弯月牙挂在西方的天上，旁边的金星也在黑魔标记的绿光中显得暗淡。
哈利抬头看着那熟悉的标记，痛苦的摇头叹息。太多的回忆涌入脑海，他曾经以为他能逃离这一切。
可是他从来也不能。就算在麻瓜世界，他还不是在关注魔法的新闻，并整日为此忧心忡忡？他应该对自己诚实一些。
居然会碰巧遇到食死徒，他的不堪回首的过去……还真是阴魂不散的缠着他啊。也许他确实不配过上普通人的日子。
其实这场战争本来就毫无意义。为了父亲的永生，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而战争还在继续。在麻瓜世界生活的这半年，所有的和平与友善，就像春日的阳光，润物无声的影响着哈利。他这株在阴暗潮湿中几乎死去的小植物，也忍不住被感染，在这片不属于他的阳光中，偷偷的舒展自己的枝条。有时他会觉得自己沉入了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这可不多见，他以前从来都是做噩梦的。
直到食死徒的袭击打碎了他的幻梦，黑暗的过去血淋淋的摆在眼前，他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成了袭击对象。哈利几乎无法让自己继续袖手旁观，不只是救同学们，更是……他有些冲动，想这就回家找父亲再谈谈——这场战争为什么就不能停下来？他不是已经得到永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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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部的人正在处理残局，凤凰社还未离开。邓布利多来找哈利，哈利看见他的防护咒语才想起，他好像还是魔法部的逃犯。而哈利其实也是个逃犯，他不禁有些感慨。
白发的老人倒是对此毫无芥蒂，而是向哈利颔首致意：“今天我们大家都应该感谢你，哈利。”
“不用谢。”哈利客气。
“但……不知我是否可以再多麻烦你一件事？这可能有些难，但也许只有你能做到，所以我恐怕还是不得不开口……”邓布利多似乎有些为难。
“什么？”
“今天来这里的灵魂僵尸只是一小队。从这两天的袭击来看，外面应该还有不少。放着不管恐怕会变得非常麻烦……”
“好的，交给我处理吧。”哈利毫不迟疑的点头应下了。其实哈利自己也想把这件事解决掉——谁莫名其妙搞出噬魂虫来？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指数增长，可是有潜力毁灭世界的。连父亲都不会干这么离谱的事。
父亲的战争，哈利在十分努力的让自己不插手干预阻止，但其他人引战害人，他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出手阻止了。他当然会。
“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请尽管提，我们都会努力配合。”邓布利多趁机抛出了橄榄枝。
“搞出灵魂僵尸的人，号称自己为第三方势力。他们也很危险。你要清理灵魂僵尸，恐怕不得不和他们对上。”莉莉担心的说，“哈利，我陪你一起去。”
第三方？还嫌战局不够乱吗……哈利内心暗暗吐槽。他很少认为自己有资格表达喜好，但对于这个第三方势力他决定他不喜欢。
“还有凤凰社的其他成员，想必也都很乐意帮忙。”邓布利多补充。
“不用。”哈利拒绝了。一个人完成很危险的任务，他早已习惯，轻车熟路了。他反而不太习惯和别人一起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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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惊魂未定的麻瓜们，经历过食死徒玩弄人心的“游戏”之后，很多人的关系和心态已经没办法回到从前了，杰西等一众同学们仍然非常消沉，罗曼丝已经当场和奥斯卡提了分手。
好在傲罗执行《保密法》的公务，就来清除了麻瓜们的相关记忆，这或许能帮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
广场边缘的咖啡店亮起了灯。许多被清除记忆的路人麻瓜陆续被送离了广场，其中的有些又继续回到了那个咖啡店，继续吃他们的晚餐。他们吃完后也许会奇怪，这一顿饭怎么吃了这么久？
邓布利多好奇的去那个咖啡店买了一份甜甜圈，莉莉和爱丽丝在帮助另几个傲罗清除掉天上的黑魔标记。
“对了哈利，”赫敏凑到落单的哈利身边，问出她一直在好奇的事，“你最近半年竟然一直在麻瓜世界吗？”
“是的，我离开他了。”哈利如实回答道，“离开这场战争，保持中立。”
“保持中立？”赫敏吃惊的瞪大眼睛，Dark Prince现在居然是中立者了，“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我？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呃……抱歉。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只是……这半年我和魔法世界的谁都没联系……”哈利说。其实这半年的大多数时候，他因为魔法核心受伤不能随便用魔法，又没有猫头鹰，就是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了。也就是最近，这伤才好转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哈利。恭喜你获得自由？”赫敏笑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一点也不喜欢为他做事。”
“那你……最近还好吗？”哈利问，“你还是加入凤凰社了？我以为可以劝住你，别加入的。”
“哈利，你说的话，我当然仔仔细细的想过了。”赫敏认真地说，“然后我有了我的决心。有些事情，是值得为之去奋斗，甚至为之去死的。”
“可是这场战争……所有的牺牲，根本没有意义。”哈利说。他想到父亲只不过是想要死亡当燃料。
“我不知道你的角度看到的是什么。”赫敏善解人意的假定哈利有她所不了解的信息，她把这个陈述搁置，但继续重申了她自己的信念：“但在我们看来，与Voldemort和食死徒战斗，阻止罪恶，去拯救别人，为了我们理想中的明天而奋斗，这本身就是意义。”
“……”哈利沉默了。良久，他问：“那如果……根本阻止不了呢？如果只是飞蛾扑火？”他又想到，其实父亲已经永生了啊…现在谁都不可能打败他了。
哈利知道更多，所以他清楚的看到赫敏他们就是在飞蛾扑火，白白送命。
然而赫敏坚定地说：“哪怕只是飞蛾扑火。”
绿眼睛对上棕色的眼睛，哈利看见那一抹棕色里闪着坚定的炽烈的光芒。
就在这时，赫敏看见哈利身边突然亮起了一个白色的光球，并发出嘶嘶的声音。她注意到，哈利唰的变了脸色。
而哈利听到的不是无意义的嘶嘶声。那是一句话，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哈利，回来。”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知其不可而为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