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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缚摆的内心被掀起惊涛骇浪,她不敢置信,双手紧紧握拳,极力遏制自己的情绪。“整座妖岛?”

      “很意外吗?缚摆。”缚摆的反应在阿奇的意料之内,他凝视缚摆的眼睛,红眸中倒映出他黝黑又沧桑的面庞,带着淡淡笑意。“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他的话音刚落,诡异莫测的琵琶声戛然而止。

      毫无预兆,一股钻心之痛射向缚摆全身。这股痛楚仿佛有千百根针尖在瞬间刺入她的神经末梢,让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剧烈颤抖。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这股痛苦的冲击下无法承受,如同被无数利刃切割,鲜血四溅。

      “你、对我、做了什么?”这种感觉让缚摆的五官扭曲,脸上的肌肉紧绷得几乎快要撕裂。她的鼻孔张开,喘气急促,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丝丝血迹。

      这股钻心之痛似乎无穷无尽,让缚摆感觉自己就要被撕成碎片。她的意识在这股痛苦中逐渐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很好,看来种盅成功了。”阿奇走到缚摆身侧,欣赏她痛苦挣扎的模样。明明只有五尺多的身高,却让人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缚摆,这不是我的决定。你的欲望从不让我知道,我可以信赖你,但是他们不行。即使没有灵力,你仍旧是强大且自由的,他们不喜欢一个不能控制的强者。”琴女递来一小瓶青花瓷器,里头有一颗棕褐色的药丸,是抑制蛊虫发作之用。

      阿奇将瓷器摆在缚摆眼前,凭借剩余的意识,她伸出颤颤巍巍的手,紧紧抓住瓶身,用力一握。瓷器的碎片刺入她的手掌心,鲜血沿着她的手指滴落。可她哪能管那么多,赶紧抓住掉落在手心中的药丸,伸入黑布放入自己嘴中。

      药丸无香无味,入口即化,疼痛瞬间缓解,可身体的记忆还很鲜活。她和姜杏一样呈“大”字瘫倒在地,心中无比愤怒,伸手揪紧上衣想把它撕碎。

      阿奇发现赶紧抓住她的手腕。“害,衣服没有问题,别把衣服撕坏咯。除了下蛊,我没有做任何对不住你的事,你说是不是?”

      若不是身上没有任何气力,她真想把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消瘦的手一下折成两段。

      阿奇说得确实没错。他带着她一路跋山涉水来到玉枫山,照顾她的衣食住行,她只用安安心心出力即可。没有他的指引,她不可能离自己的目标那么近。

      缚摆以为他们就算不是心腹之交,也算是彼此加油鼓劲的伙伴,她给予了阿奇金钱与地位,但是实际上,在利益面前,他们只是陌生人。

      实力是这个世界的王道,但是钱和权也是推动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宝。对于实力不够但是渴望修行的权贵动动他们的手指,在他们的金库当中“挠挠痒”,就能够让人为他们送上世界上好的修炼法宝,例如浮灵妖丹。

      而缚摆,不能吸收灵力但是身强力壮的人就是他们最好用的工具。

      她早就该注意到,侍女的那杯茶水、棋房的浴桶还有琴女的乐曲......

      “你进入天元殿之后,我就不能随同你了。还是一样,你只收集浮灵妖丹即可。到时候会有人来接应你,确保你的安全,每月固定送解药给你。”

      确保她的安全?呵呵,是监督她,确保她好好完成任务吧。

      “在天元殿里好好修行,待到浮灵妖岛重现之时,希望你能把焰火石带过来。”阿奇怜惜地拍了拍缚摆的肩膀。但下一秒却嬉皮笑脸,悄悄说道:“我们还专门为你下了赌注哦,我可是全压你能成功拿到焰火石,别让我输咯。”

      “你好生休息吧。我们明日就启程。”阿奇打开囊袋,确认是浮灵妖丹后带着琴女离开,只留下缚摆和已经沉沉睡去的姜杏。

      在门扇合上的一瞬间,一行清泪从缚摆的眼流下。

      “哈哈......”缚摆忍不住嘲笑自己,怎么就不长记性了呢?明明经历过背刺的感受,怎么还会掉坑里呢?是因为时间太久远的了吗?

      她倏地想起今晚在古桥上遇见的隐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跟记忆中的男孩如出一辙。但是,那个男孩已经死了,在他伤害她的时候......

      “赌我是否拿到焰火石?”缚摆的眼神变得锐利,凌厉的气息仿佛能刺穿人的心灵,让人无法直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和坚韧,仿佛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这场赌注不会有任何输赢。因为她会是那个掀翻赌桌的人,她发誓。

      玉林山,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屹立于浩瀚的大地上。与周围其他两座山峰相比,它独具特色,给人一种奇幻、神秘的感受。

      在玉林山的脚下,一片五颜六色的岩石构成了一幅壮丽的画卷。这些岩石呈现出各种不同的颜色,有深邃的紫色、明亮的黄色、温暖的红色、清新的绿色等等。它们犹如一颗颗宝石镶嵌在大地之上,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这里的植被也是如此多彩。有的树叶呈现出淡雅的粉红色,仿佛是春天的少女脸颊;有的花朵则是金黄色的,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还有的藤蔓上结满了红色的果实,宛如一串串熟透的葡萄。这些色彩斑斓的植被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令人陶醉的光芒。

      车轮轻轻碾过崎岖不平的山路,发出悦耳的咔哒声,可马车里的氛围不大愉悦。

      姜杏坐在马车内,略微尴尬地看向两侧互不交流的两人,阿奇和缚摆。

      阿奇翘着二郎腿,抖着脚,驼背缩在一团,左手手心堆了一堆瓜子,他不停地磕着瓜子,将瓜子壳随手一丢。他脚底下的瓜子壳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缚摆盘腿而坐,双手环绕在胸前,头肩靠壁,闭眼假寐。

      他们两人之间仿佛隔了一道无形的墙,连空气也不在两人之间流通,而是凝固在原地。

      姜杏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都怪她睡了过去。他们这样的状态都持续了好几天了,可两人都不愿意告诉她原因,可把她急死了。

      朋友之间嘛,有点小吵小闹是正常的,再过几天说不定就好了,她是这样想的。

      “啊!阿奇你别嗑瓜子了,瓜子壳都吐我脚上了。我新买的鞋子都被你弄脏了!”姜杏突然炸毛,一颗带着口水的瓜子壳粘在了她的鞋头上,她赶紧拿手帕给鞋头擦了擦。

      姜杏新买的鞋履,通体红色,鞋面绣着精美的花纹,细致入微的针线勾勒出繁复而美丽的图案,仿佛一幅艺术品。鞋头翘起,像小鸭子的嘴巴,给人一种俏皮可爱的感觉。

      阿奇却不以为意:“再买一双不就是了,反正咱们有钱,不是吗?大小姐。”

      他意有所指,每次佣金一到手,姜杏就会嚷嚷着要去买新衣服、新首饰或是新鞋子。

      姜杏恼羞成怒,反驳道:“你上次去那个什么碧云楼,花的钱难道比我少吗?恐怕能买我这双鞋子成千上万双了吧。”

      “我可是花钱办正事——”阿奇话还没说完,缚摆突然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似乎藏满了刀子,冒着让人胆颤的冷光。

      阿奇把剩下的瓜子撒在在马车中央的木桌上,拍了拍手掌中的碎屑,微笑道:“我就不打扰摆姐休息了,我去车头瞧瞧。”

      “摆摆~”姜杏扬起讨好的笑容,本来想和缚摆贴近一点,但是被缚摆一个眼神劝退了。好吧,摆摆最近心情不好,还是不去打扰她了吧。“我也去车头瞧瞧吧。”

      马车内独留缚摆一人,她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感受跟平常毫无二致,仿佛那晚的痛楚从未有过,只是梦境。

      马车后头堆砌了许多行李,其中大部分是姜杏的,一应俱全,只差建立一座房屋了。

      与姜杏的初识是在某处丛林里。

      她刚把蝎子精击倒,就听到它身后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

      绕过去一看,发现姜杏蹲在地上,收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十分惶恐不安。可她手上那根鞭子紧紧缠绕着蝎子精的尾巴尖,原来蝎子精的尾巴被扯下来了。

      难怪她后面觉得奇怪,怎么蝎子精的动作忽然变得迟钝?原来是这个姑娘在后头牵扯。

      姜杏灰头土脸的模样倒是让缚摆想起了当时候蓬头垢面的自己。

      “原来不是我打败的呀。我还以为是我呢。”姜杏后知后觉。

      缚摆觉得这个姑娘有点傻有点笨。后面发现她还很懒。

      从蝎子精那时起姜杏就缠上了她,说是要和她一起浪迹天涯,混迹江湖,成就一世英名。

      但是后面缚摆完成任务的时候,她就跟阿奇呆在一块,要不就是四处逗留玩耍,要不就是缩在客栈里睡大觉。

      去道梓学院学习的那段时间是缚摆遇见姜杏以来见过她最勤奋的时段,不过以她散漫的态度,她确实也没学到什么。

      阿奇这样精明的人对姜杏也算客气,惯着她的大小姐性子。

      “我就是流浪汉,我就是乞丐,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姜杏澄清过很多遍,只不过他们都不信。

      缚摆叹了口气,希望她家里人快点把她接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始终是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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