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心念念 ...
-
这顿饭，乔奚吃得很开心，不止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肉，还因为是和覃弋一起来吃的！
他食量很少，覃弋全程烤肉，他便给他一直包肉，送到嘴边。
开始的时候，覃弋还客气地让他把烤肉放到碗里。
“外面的生菜要散开。”
乔奚的回答理直气壮，但也包含了点私心，一点点……
在他的坚持和双手实在不便之下，覃弋只能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去。
“你也吃，不用一直喂我。”
乔奚看了看铁板上的茄子，把一次性手套摘下，“吃不下了，我来烤吧，你吃。”
他伸手想接过覃弋的工具，对面的人没放。
“还是我来，快烤完了，待会儿上面的油会烫到你。”
又关切地问他：“怎么吃这么少？”
乔奚听到他说担心烫到自己，心里暗自窃喜了一瞬，乖乖坐好，“吃饱了。”
又觉得自己回答得简洁了点，他本来就不是个善谈的人，现在只能搜肠刮肚地找话题。
便接着说到：“小时候，我比较胖，吃得也多。”
覃弋朝他看过来，有些不信。乔奚长得很好看，脸很小，没有什么肉，身体更不用说，一件T恤，下面都是空的。
“真的，”乔奚看出他的疑惑，认真到：“改天我把小时候的照片给你看，你肯定认不出来！”
他看着覃弋用剪刀把茄子剪开，露出里面的芯，刷上一层酱。
听到对面的人问到：“那是自己要减肥？”
青春期的高中生会为了好看而减肥，覃弋觉得乔奚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不是，是高中的时候生了几次病，后来就吃不了多少东西了。”
“生病？”覃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嗯！”说到这件事，乔奚脸上的笑意消减了点，接着苦笑地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太爱学习，导致病情恶化。”
说罢，脸上又挤满了不好意思的笑，带着点逞强，好像要表现得很不在乎。
但覃弋敏锐地发现，这次他的笑，明显不达眼底。
不愿让对方再想起伤心事，覃弋把茄子里面的芯挑了出来，放在乔奚的碗里，铁板上瞬间只剩一个瘪下去的空壳。
他温声劝诫，“学习再重要，能有身体重要？以后可要好好吃饭。”
现在高中生压力大，覃弋也能理解，乔奚这样的高中生，并不在少数，可能是为了心仪的学校，可能是为了一个很难达到的分数目标。
听他说起，覃弋有些奇怪，“你一个人住吗？”
乔奚吃着碗里的茄子，软软的，味道刚刚好，还带有丝丝的甜，“嗯，对！刚买的时候我妈来了两次，帮我整理房间。”
说着又有点脸红，想到那天被点名批评的快递盒，解释了一句：“其实我东西不多也不乱，但她非要过来……”
听起来他家人对他很不错。
覃弋：“你开学应该住校吧？”
听起来乔奚是个爱学习的学生，不说一个人住在外面，自控力怎么样，要是平常生个病或是吃饭都成问题。
而且据他观察，乔奚很爱点外卖，并不健康，可能这也是他长期不好好吃饭的原因。
“不会，下学期开始我就不住校了。”
不仅他不住校，他的同学很多也会回家。
“嗯？开学还是一个人住这儿？”覃弋有些不理解，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学生，他家里也能放心？
乔奚莫名，道：“对啊！下学期开始，我们就没什么课啦，我同学很多都要回家的。”
顿了顿，又解释：“回家找工作，或是考研考公。”
大四的课渐渐变少，乔奚的大学生涯也快到尾声了。
“什么？”覃弋有点吃惊，他好像一直误会了。
“你现在在哪里读书？”
乔奚：“南大啊，怎么啦？”
覃弋喝了一口柠檬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所以你现在在上大学？”
乔奚：“对啊，我今年21岁，现在是南大大三的学生。”
覃弋点头，揉了揉太阳穴，“你，看起来很小，我还以为……”
乔奚笑了起来，“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
福至心灵地反问他，“你不会以为我是高中生吧？！”
覃弋：……
乔奚咬着唇偷笑，觉得这样的覃弋有点可爱！
想了想，故意问到：“所以你多少岁？你都知道我的年龄了，我也想知道你的。”
“26岁。”覃弋倒是不介意。
乔奚点头，他当然知道，覃弋21岁进入QAG，22岁打到一队，那时他不被看好，众人都觉得他年纪大了。
然而他却在一年内斩获了所有赛事的冠军，让那些质疑他的人闭了嘴。
又在下一年，同样斩获所有冠军，在两年内给QAG战队带来八个冠军。
也许是电竞的残酷，也许是因为别的，23岁拿到八个冠军的覃弋突然宣布退役。
电竞和很多体育赛事一样，很多小孩从十三四岁就进入青训，然后一边漫无天日地训练，一边等着属于自己的机会。
但是每个队只有五个位置，等到18岁，依旧有很多人等不到那个机会。
像覃弋这样，21岁入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电竞行业里。
很多人从18岁开始打，到20岁就已经疲软了。不光是手速不行，还有思维也跟不上日渐更新的游戏版本，只能被淘汰。
亦或者，因为职业病，导致脊椎出问题，影响了大脑的反应速度。
乔奚不能问覃弋退役的原因，只能沉默。
“走吧。”覃弋闹了个大乌龙，现在再看乔奚，又觉得好像也并没有之前那么小了。
“我去付钱！”乔奚拿出手机解锁，走向服务台。
“不用，”现在人流有点多，覃弋虚挽过他的肩，直接朝外面走去，“我付过了。”
“啊？！”
“我都说请你吃饭了！”乔奚皱了皱眉头。
他侧身躲着进店的陌生人，不自觉地往覃弋那边靠。
“唔——”
直到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乔奚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对不起！”乔奚转头看去，和覃弋隔得很近，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近，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很淡很淡，像是某种皂角的香味。
瞬间把覃弋偷偷付账的事给忘了。
这个时候，正是烤肉店生意红火的时候，人来人往，覃弋干脆将人往自己这边带，坚实地环住了他的肩。
比预想中的还要薄，因为商场的空调太低，乔奚的肩上带着凉意。
覃弋贴心地提醒，“小心。”
开车回去的路上，乔奚还沉浸在刚刚那瞬间。
他们紧紧挨着，覃弋将他揽过去，抬头正好看到他薄薄的耳垂，坚毅的棱角延伸到下巴，下面的喉结动了动，乔奚的心也跟着一颤。
肩上甚至似乎还残留着覃弋手掌的温度，又暖又热。
似乎把乔奚的耳根都捂热了。
“怎么不说话？”
覃弋开着车，旁边的人和来的时候不一样，眼下沉默不语。
乔奚暗暗深呼吸两下，稳了稳心神，才开口，“没有啊，可能吃太饱了。”
覃弋看了看他细长的手臂，在他眼里，和竹竿没什么区别，吃那么一点，能饱吗？！
又想到他说过，是因为生过病，才吃不了多少的，莫名得有些难过。
说不上什么滋味，可能还带点……心疼？
甩开那点不明的想法，覃弋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大学什么专业的？”
乔奚坐直了身子，和他搭话，“历史学。”
历史学？倒是没想到。
车内安静了一瞬，乔奚道：“是不是很意外？”
覃弋摇头，“还好，细想来你其实很适合这个专业。”
虽然他们见面不多，不管是平地摔跤还是把自己锁在屋外，看起来都不靠谱。
但覃弋觉得，乔奚有赤诚心细的一面，就像他一直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里，等着请他吃饭，或是走廊上一天消失的快递盒子。
乔奚的可爱或赤诚，可能只是他的第一页。
“在很多人眼中，历史这个学科并不好。”
乔奚看向前方，红灯亮了，“好像学了历史，这辈子就完了，找不到好工作，也没什么实际的用处。”
“但我喜欢这个学科，喜欢看朝代的兴衰更迭，历史的浪潮淹没人群，或是因为蝴蝶翅膀的煽动而大厦将倾，或是英雄的出现又力挽狂澜，我觉得都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说罢，乔奚又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这种傻话。
“是不是很傻很幼稚？”
覃弋转了方向盘，把车驶进车库，“不会，很有趣。”
“每个人不必只走一条路，如果你有更多的路走，在这过程中找到自己兴趣，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真的吗？”乔奚很高兴。
“当然。”
电梯到23楼的时候，乔奚还很兴奋，“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陪我吃饭，但下次一定让我请你。”
覃弋笑了笑，并不在意谁请谁。
看着他认真说话的样子，长长的睫毛一上一下的，黝黑的头发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撮起来，实在没忍住，揉了上去。
和想象中的一样，顺滑又细软。
认真道：“今天我也很高兴。”
“以后你有什么事，来找我就好，一般我晚上都会在家。”
乔奚：！！！
男神的眼睛太温柔……他觉得今天实在太幸福了！
难得的是，乔奚还残存着理智，没被幸福冲昏头脑。
“那我们……要不要加个微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心心念念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