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31、再见沈霜

　　嘴上说着无聊，霍天还是跟王福大早上起来去道观祈福。
　　一盏长命灯代表一个消除的罪孽，一盏长命灯九两，总共点四十九盏。
　　霍天看王福从钱袋里倒出银子，然后眼睁睁望着那小山般的银子全数被人拿走，再看王福莫名一阵碍眼。
　　败家玩意，挥手间差不多五百两就没了，平凡人家就算是两辈子都赚不到这般数额的银子。
　　王福双手合十于胸前，双目紧闭虔诚的祈祷，霍天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
　　“老君啊老君，你就原谅我家少爷吧！是李眠背叛少爷在先，少爷杀那些人也是情非得已……”
　　霍天不愿再听下去，抬脚出了大殿，按照上一次的记忆朝后院走去。
　　“老君在上，王福并非贪心之人，少爷能回来，王福本不该再有所求，我知道少爷杀了这些人必定罪孽缠身，王福不奢求免了那些罪孽，只是日后若是报应的话就让王福一人承担吧！”
　　清风徐来廊檐下传来八角铜铃的清亮声，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在王福落声那一刻响了起来，像是应承下什么。
　　“啊……老君是答应了吗？………”王福欣喜若狂，急忙俯身扣头：“多谢老君！多谢老君！”
　　霍天不知大殿上的事，只是坐在废院中的石凳上，指节轻扣石桌，霍澈……霍澈……他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只是因为我们同姓？
　　霍天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十年前与霍澈有什么交集。他真的从未见过霍澈，自然谈不上交情，更谈不上他能为了救自己而舍弃亲王封号的地步。
　　唉……霍澈呀霍澈，你为什么要救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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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福祈完福不见他家少爷，正在王福四处寻找时，一名道士上前请王福去后院。
　　“是我家少爷吗？”王福跟在后面问
　　“……”小道士沉默不语
　　本来香火旺盛的道观今日不知怎的竟然冷清异常，起初王福还没注意到，但一路走来竟未在路上遇见其他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王福想问小道士去哪儿，但见小道士步伐匆忙，王福抿了抿嘴跟在身后。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处幽僻的小院，王福远远看见站在院中的人……是个女人！
　　“你是……”王福问
　　“他们说你得了疯癫之症，不记得许多人和事，王爷特嘱咐妾来看看。”那女人转身微微欠身，眼光流转，笑盈盈道。
　　“我不太记得你。”王福道
　　“妾知，忘记了也好，毕竟霍天那个祸患除了你别人根本都不想提起。”女人笑脸相迎，声音盛着冷气。
　　“你说什么？”王福不确定自己听到的。
　　“那样一个寡情的人还有你这痴情的人念着，死也该瞑目了不是？”女人继续道
　　王福心中一阵烦闷，手抚上脖子不自觉的挠出一道血痕。
　　“本以为你能死在那暗室里，可谁想他那么没用让你活了下来，你死不死无所谓，但是不能挡了王爷的路！”女人说着神情一冷，满眼厌恶道
　　他？谁？
　　王福想到什么头一阵发疼，脸色变白。
　　“你死了王爷就没有顾虑，你为什么不死啊，为什么不死在那个暗室里？为什么不跟你那所谓的少爷一起死！”女人一声声质问一步步上前，直至王福身前。
　　王福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猝不及防的被人抵住。
　　“你要做什么？”霍天扶住王福，冷眼看向那个女人，眼中满是杀意。
　　“你是个什么东西？”女人怒问，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是皇上特派来保护殿下的。”霍天看着女人脸上的皱纹，道
　　果然，老了就不好看，更何况还顶着这么一张狰狞的脸。
　　“皇上？”女人疑惑，随即想起之前的情报，道：“你就是新皇找的药？霍天……又一个冒牌货”
　　“不是……我家少爷才不是……”王福激动的要上前却被霍天一把拦住
　　“他人可以说不是，你不能，为什么？霍天死时你不是在场吗？就在你的面前被一箭封喉，是你看着他死的呀！这你都不记得了吗？”女人道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他回来了的……”王福呢喃着，扭头四处寻找什么。
　　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他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他也不会原谅你，你明知道是霍澈杀了他，可你没为他报仇。枉费霍天养你这般大，真是个白眼狼，我真是替霍天不值！”
　　女人说的义愤填膺满腔愤恨，给人错觉她在为霍天不公，也在为霍天叫冤，要不是霍天是霍天本人，霍天都快觉得这女人真的在为自己说话了。
　　不过让霍天意外的是当初救自己不是霍澈，相反那一箭竟是霍澈射的。
　　“不……不是的……我不是……”
　　“如果霍天还活着你知道他会说什么？……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都沉塘了怎么还死不掉……”
　　砰……似有什么碎开，王福抬手抚上脖颈指甲陷进去。
　　“王福……”霍天察觉王福不对劲，拉下王福的手拽着，恶狠狠的看向那个女人。
　　她想做什么？让王福去死吗？就为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