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21、应县的霍天

　　霍天左右睡不着觉，偏头看见睡在地上的人，想了想开口道：“王福……”
　　“……”
　　霍天没等到回答，应该是人已经睡着了。想到今天下午霍了然说的话，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唉……
　　“嗯？少爷？你……怎么了？”
　　霍天听见王福发懵的声音有些惊讶，心中感动，可开口却道：“你睡你的，管我做什么？”
　　霍天说完听见衣服窸窣声，然后隐隐看见有人将头搭在自己旁边。
　　“少爷，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王福给你叫个大夫。”
　　“不用。”
　　“哦……那少爷……我睡了？”王福揉了揉鼻子，爬着回到自己的被子里。
　　“王福，不要背叛我。”冷不丁的霍天突然说话
　　“少爷放心，王福绝对不会伤害少爷的。”王福撑着上半身眼睛亮亮的望向床铺上的人。
　　“就你那蠢样，能伤害我？”
　　“哦…”王福声音闷闷的。
　　“只是王福，谁都可以背叛我，唯独你不行。”
　　“嗯！”
　　“你可知为什么？”
　　“不知……是因为王福较蠢？。”王福试探道。
　　霍天偏头望向地上，神情柔软，眼神晃动语气却如往常一般：“知道就好。”
　　王福与那些背叛他的人不一样，若是王福真的背叛他的话，霍天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给杀了，但是霍天知道他会因此很难过。
　　他在应县霍氏本就不受待见，可就是那样他还是把王福养大了，养的白白胖胖的，养的如纸一般，连句脏话都不曾教骂过。
　　霍天那高傲到有些自大的自尊心绝不允许王福背叛自己。
　　王福是他捡来的小狗，是他的仆人，所以他绝对不允许王福背叛自己，哪怕自己对他不好也不行。
　　“……”
　　霍天没有听见回答刚想开口问王福哑巴了，谁知一双略略有些冰凉的手触碰到霍天的手。
　　“少爷放心，王福是蠢，但王福也没蠢到背叛少爷，王福不会让少爷难过的，王福会一辈子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的。”王福明朗的话语在幽暗的房间回响
　　句句字字情真意切很难让人不相信。
　　“即使我不是王爷也会吗？”霍天想了想问
　　“可……对王福来说少爷就是少爷啊！是不是王爷也没关系。”
　　其他人家小孩开口第一句话要不叫爹要不叫娘，王福倒好，开口第一句不叫爹娘，反倒是口齿不清的喊了句少爷。
　　这一声少爷从应县喊到长安，哪怕霍天封王，王福也是改不了，还是少爷少爷的喊。
　　哪怕霍天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曾有一日忘了他少爷，少爷这个称号就像是霍天的名字，早早的刻进王福的生命里。
　　黑夜之中霍天嘴角上扬，似乎满意王福的话，带着满足的神情，道：“知道了，睡吧！我困了。”
　　“嗯，少爷好好睡。王福就在一旁，不害怕。”
　　怕？本王会怕？
　　霍天不屑的想着，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王福将头靠在霍天的床榻上，就这么坐守着他的少爷，就像若干年前的应县王福生病时他家少爷也是这般守在他身旁。
　　他家少爷其实心不坏，只是应县霍府的偏院从来没人关心过那个死了母亲的少爷。
　　在众人的白眼里少爷罩着王福长大了，为了活着少爷自然变得与寻常人不一样，性格乖戾，手段狠毒，就连正常人有的情感少爷都不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