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福相依》林夕席子

19、不怨少爷

　　霍天掀开袍子舒服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王福在一旁站着也不敢出声。
　　“既然错了，那就接受惩罚吧！”霍天想到什么，一股玩味的笑容浮上脸庞。
　　王福心凉了半截，每一次他家少爷要整人时都是这样的笑容，没有一次例外。
　　“少爷，可不可以吃了饭再说啊！”王福觉得自己在劫难逃，想着腹中空空，怯生生提议道。
　　“不可以。”
　　霍天笑的狡黠，明明难得露出少年才有的灿烂笑容，可没有谁敢把这样的笑容跟明媚沾边。
　　霍天从袖口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当着王福的面倒了杯水然后打开纸包把里面褐色的粉末全数倒进杯里。
　　“少爷，这是做什么？”
　　“这是药。”霍天轻轻摇晃杯子
　　“药？什么药？”少爷生病了吗？怎么要吃药啊！
　　“你吃的，你说什么药？”霍天慢条斯理道
　　刚才不是已经吃了吗？怎么还要吃？
　　“喝吧！”霍天将杯子递到王福面前。
　　“少……爷，少爷……这……不会是毒药吧！”王福声音都在颤抖，他再怎么傻也明白这个药不是什么好药。
　　“嗯，终于聪明了些。”霍天略带欣赏的点了点头
　　“少爷，我可不可以不喝呀！”王福小心翼翼的观察霍天的神情，问
　　“不可以，喝……”霍天脸色沉了下来。
　　“少爷，要不……你打王福一顿，王福不喝这个可不可以……”
　　王福带着哭腔的祈求换来的只是霍天冷脸相待，与霍天一起长大的王福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呜呜呜……
　　“憋回去！”霍天感觉烦，喝斥道
　　“呜呜呜……为什么？少爷，王福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你告诉王福，王福一定改……”
　　“……等喝了再说。”
　　霍天说完王福彻底哭出声来，而且越哭越大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脏的霍天一阵嫌弃。
　　一个三十好几的人，怎么能跟个孩子一样哭的这么丢人。
　　“怎么了？怎么了？”听见哭声的霍了然进来发现自家殿下正在哭泣，急忙上前道：“殿下，怎么了，怎么这样了？”
　　王福别过脸不看霍了然，伸手悄悄拉住霍天衣角，哑声道：“少爷，我错了，不可以吗？”
　　他并非害怕死亡，只是舍不得留下他家少爷，他害怕他家少爷又一次受到十年前那样的伤害。
　　“哼……”霍天甩袖不应王福
　　霍了然算是看出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霍天。
　　“叶……奕辰王，你这是做什么？殿下若是哪儿惹你不快，你说便是，这般欺负殿下什么意思？”
　　“王福，本王可没耐心了，你是要本王亲自动手？”霍天不受威胁的威胁王福。
　　王福肩头耸动抬手胡乱擦去眼泪，口齿不清道：“了然，你去给拿纸跟笔。”
　　“殿下要做什么？”
　　“快点去！”
　　“可……”霍了然想了想还是去拿纸笔。
　　“少爷，以后王福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王福叮嘱道。
　　霍天沉默着听着，道：“本王要你死，你就不憎恨本王？”
　　“不……少爷是少爷，少爷不会有错，如果错那一定是王福的错，是王福太笨了才会让少爷生气到要杀了我。”
　　霍天眼神晃动，道：“当真不恨？”
　　“少爷不要担心，王福不会恨你，只是少爷对王福的恩情，王福这辈子都报答不了了，等下辈子王福再来伺候少爷。”
　　恩情？
　　在生死面前父子可以相杀，夫妻可以违背，他不过就是顺手把槐树下的小孩捡回来罢了，就算有恩情，也不用如此忠心吧！
　　“叶奴，朕……不喜欢霍天对小福的态度，仿佛是在对一只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朕也不喜欢小福对霍天的依赖，仿佛这世间一切都比不上霍天。”
　　霍天想起今日王煦的话，再看眼里并无怨恨之情的王福，不禁哑然
　　真如王煦所说，他果然把王福养的很好，凡事都以他为中心，就连身上的所有情感和是非都与他相关。
　　这不愧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