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窥视》shiny枫子

5、交易（3）

　　“还有最后半个小时，请抓紧时间。每位猎手可凭‘L’进入三楼。”
　　二楼的广播里响起主持人带着笑意的提醒，而滋滋的电流声平添几分诡异。
　　“哎，二楼咱都找遍了，人群里没有可疑的。”唯亿摸了摸下巴，“看来咱们得努努力，潜入敌人内部啊。”
　　“有加特林吗？”
　　“没有。”
　　“有AK-47吗？”
　　“没有。”
　　“有m4□□吗？”
　　“……”
　　“什么都没有，你能保持全尸从门里出来吗？”附赠给唯亿的还有一记白眼。
　　“哎哎哎，怎么这么说我？”
　　“啊对，我说错了——”苏溏故作沉思，“尸体是出不来门的，希望代替你出来的‘猎人’能脑子好使点儿。”
　　“不就是抓个‘L’吗？那些傻大个拿着那些不照样死的死，伤的伤吗？要我说，得靠智商。”
　　说完，唯亿还骄傲地指了指苏溏的脑袋。
　　苏溏抽了抽嘴角，唯某人看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至少知道自己没脑子。
　　唯亿不等军师发话，立马拽着苏溏就闯进最近的门里。
　　房间里黑漆漆的，不知哪来的冷风吹的唯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黑暗带来的恐惧感作祟，这房间意外地大。
　　“喂，刚刚门上还剩几分钟？”
　　“什什么喂不喂的？我我可是你你上司……时间好好像没注意啊。”
　　苏溏觉得唯亿属于把盟友按水里，身上还绑个大石头，心里还怕得要死的细作。
　　此刻苏溏OS：今次扑街好了……
　　“还有三分钟哦，小帅哥～”
　　空灵的声音由远及近，吓得唯亿一顿比划，一脚踢掉什么东西。
　　“掉了！快扶起来！！”那声音变得又尖又瘆人，强光突然打在唯亿脸上，接着迅速挪到刚刚踢的地方。
　　两个死人被绑在椅子上，其中一个被踢倒在地上。两人嘴角被线缝到眼下约一厘米处，眼睁着，因为被割了眼皮。
　　“快扶起来！！”
　　唯亿早就吓得瘫倒在地，一旁的苏溏还算镇静地把椅子扶起来。
　　“疯子！”
　　苏溏攥着唯亿扯着衣角的手，紧紧盯着强光的来处。
　　女人疯狂地笑起来，一身病服被浸染成血红色，干瘪的脸上眼球突出。
　　“啊呀，这是我姐姐的杰作，”女人摇晃着走到椅子背后，两手托住死人的脸，“瞧，猎人笑得多开心，他们在欢迎你们加入呢！”
　　女人的脸像机器一样咔嚓一声转过来，“不过你们太不幸了，这房间里只有三只猎物，我的两个姐姐已经凭他们成为可恨的猎人了……”
　　女人抬起如同骷髅的手，在苏溏和唯亿之间晃动，“只要你，或者你，成为永恒的杰作，我就能出去得到我想要的了！！”
　　“那另一个人怎么办？”
　　“在零和法则的支配下，他会活着出这扇门。”说完，苏溏攥着唯亿的手出了汗。
　　……
　　“啊啊啊，你们倒是快点商量，2分钟后沾满血的手术刀干了就不锋利了！！”
　　“我留下吧。”
　　“放nm的屁，你要死了，委托怎么办？林燃怎么办？我未来老婆怎么办？”
　　“……你未来老婆是那个小王、小李，还是小贾？”
　　“哎呀，就就那个前凸后翘的小棠嘛！反正你tm给老子活得好好的！”
　　“……”
　　唯亿甩开苏溏的手，“潇洒”地向后顺了顺头发后，就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苍白的脸因大幅度的笑容而绷紧，不拿刀的手摩挲着唯亿的脖颈。
　　“这要一刀割开脖子的颈动脉，持续放血后你就不会有痛觉了，毕竟死亡可是最好的麻醉药啊！”
　　唯亿的腿有点发抖，但他还是硬撑着，他霸道上司的信条里可没有“临阵脱逃”这个词。
　　“你真以为出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吗？”
　　女人拿刀的手顿住了，但也只是那一秒，下一秒刀已经担在唯亿的颈动脉上。
　　“你白白地替两个没用的姐姐杀了猎物是为了你爸爸吧？”
　　女人手一顿，但却因向下动了半分而使紧贴着颈动脉的下方擦出了血痕。
　　唯亿正听得很懵，一下也顾不上痛。
　　“你刚刚在说到两个姐姐的时候，你的眼周轮匝肌收缩，上嘴唇抬起，表达出不明显的厌恶。
　　“而当谈到她们的‘杰作’时，你的眼睑收缩，嘴角上拉幅度加大，分明是露骨的得意。
　　“除此以外，如果人不是你杀的，你的病号服上为什么会有大面积未干的血迹？
　　所以我猜这是你的‘杰作’没错吧？”
　　女人僵硬地点了点头。
　　“至于你病号服右边衣袋外缝的，应该是你爸的头像吧？”
　　苏溏说着走到那两把椅子前，“而这也正是你这两幅‘杰作’想表达的——睁着眼是希望你爸能注意你，而这笑是希望得到你爸的肯定。”
　　“要不是为了父亲，我怎么可能会帮那两个白痴出去？！”
　　女人歇斯底里地笑喊着，手里的刀把握着分寸，在唯亿脖颈上游走，刀口紧贴着皮肤却不至于划出伤口。
　　“继续猜吧，大侦探～”
　　“emmmm，顺着一般狗血剧情来猜，你可能从小就被父亲讨厌，而你的生母又多少因这事，在生下你不久后就去世了。
　　所以很小就缺爱的你对得到父亲的赞扬几乎病态，所以成绩也应该一直都是拔尖的。
　　而真正的转折点应该是在你大学选专业的时候，选了医学对吧？一个可能跟你父亲指令相违背的行为？
　　这使你父亲极度恐惧，一段时间后借个什么名义就把你送进了精神病院。
　　再加上你姐姐或是其他人动了手脚，才使你瘦成这样的吧？”
　　苏溏一边二倍速说完，一边不急不缓地逼近女人。
　　“父亲说了，是我的精神压力和母亲一样太重了，他想让我歇一歇，他在关心我们……”
　　女人说话时，还晃着神努力给那个“父亲”找借口。
　　“哦？那他怎么没给你母亲一个名分？怎么没在你住院的时候去看你？”
　　苏溏突然抓住女人双手，使劲摇晃着女人最后对父亲微不足道的信任和崇拜。
　　女人手里的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十几年憋着的眼泪像被抢了糖葫芦的女孩，随着委屈的叫喊而拼命流出。
　　苏溏撒开手，转头使劲撕了块自己的衣角布就轻压在唯亿的伤口处。
　　“全棉的，透气。先用着，防止伤口感染。”
　　唯亿总觉得此时逆着光的属下还挺帅的，不过肯定比不过他。
　　还没从头看到尾，唯亿就瞥见苏溏身后的女人又拿起了刀。
　　“小心刀！”
　　唯亿话音未落，没等他推开眼前的属下，苏溏却下意识地抱紧他。
　　我giao！这个苏二傻子！
　　苏溏本来已经准备好挨这一下，结果听见一刀下去自己没事。
　　“小溏，松开，她自杀了。”
　　苏溏松开立刻转身看向女人，只看到血泊中那把插在心脏上的手术刀反着光，衬得女人微微上扬的微笑格外温柔安宁。
　　她最后是以最体面最舒心的姿态离开的。
　　“二楼最后一位猎人诞生，鉴于猎物死亡，你们的表现得到‘L’先生的赞赏，二位可直接前去三楼，不用携带猎物。”
　　没有感情的机械提示音充斥着整个房间，苏溏拉着唯亿就赶紧出了门。
　　“我说小溏，你怎么知道她被送去精神病院啊？”
　　“哦，因为我正好有个亲戚在哪儿工作，以前跟我提到过他们医院的‘特色’——右边口袋外面缝着能让病人最开心的人的头像。
　　大概也正是这份开心成了她一辈子最大的压力吧……”
　　“那……你有空问问你亲戚，那儿有没有长得标致的女医护？介绍给单身的你上司我呗！”
　　“啊，既然是为了上司，不仅要介绍，还得把您安排在人家手里专门照顾，对了，还给打个对折！”
　　苏溏点了点头，自己附和自己的“好”主意。